池岁又转过脸，无辜看向身后，问酸柠檬本人，“你闻到了吗？”
一听这话，张梦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
张梦琪声音上抬，“谁酸你了？”
她语气很差，终究还是浮躁，耐不住性子，“怎么，池大小姐那么玻璃心？说都不让说一下了？”
“没啊，”池岁也不气，笑吟吟的，“嘴长在你身上，言论自由。”
涂完唇釉，池岁把盖子拧上。
很巧，她刚忙完就收到了姚芊芊催促的消息。
大致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池岁从一旁拿过包包，起身，临走前又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
“所以呢，我说什么你也管不着。”
张梦琪：“？！！”
真的是要被她气死了。
姚芊芊定的地方是家私人会所。
名字叫云水间，古香古色的装潢，环境安静，菜品也不错。
就是价格太昂贵，并且，要是没点关系的人想在这吃一顿，那都要提前几周预约。
当然，池岁他们不用。
刷脸就行。
定的是晚餐时间，六点半开始。
到的时候正好六点。
没让侍应生带领，两人自顾自穿过庭院，在看到不远处如山水墨画一般的水榭楼阁后，池岁忽而一顿。
天色正处于傍晚，还未完全灰暗。
暮色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晕染了一半天边，水榭回廊下已经亮起了宫灯。
挂在回廊两侧半掩着的帘幔被风吹动。
男人身姿笔挺，裁剪得宜的西装革履被他穿出矜贵气息。
轮廓清晰分明的侧脸在被灯光勾勒之际，骨相俱佳，眉骨愈显硬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往前走，像是高高在上，不染尘的神明。
池岁视线转而，看见了发小王柏。
估计是来聚餐应酬的。
似是稍有察觉，男人在那处站定，略微侧过眸。
视线对上。
这一下，那些围着顾羡礼攀谈的人也跟着脚步一顿，朝着庭院的方向看过来。
随着顾羡礼收回视线，那些人继而陆续跟上。
倒是王柏看到她了，还挥了挥手打招呼。
池岁眨眨眼。
她站在光暗之处，也不知道顾羡礼也没有看清，认没认出来。
但是不应该啊。
王柏都能看见，他看不见？
故意的吧。
见池岁突然不走了，姚芊芊往后折返两步。
顺着看过去，姚芊芊“咦”了一声，“顾总也在这啊？”
“岁岁，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姚芊芊转过脸，看向身旁的池岁。
少女身上的奶白色裙摆层层堆叠，丝绸的垂感很好，随着夜风吹动，略微勾出纤瘦窈窕的身形。
池岁抬了下眉，反问，“打什么招呼？”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她一副娇纵至极的模样，继续开口，“他都没跟我打招呼，我凭什么要主动过去？”
姚芊芊：“……”
搞不懂这是什么小公主脾气。
“走，”池岁拢了下长发，提起裙摆，“吃饭去。”
姚芊芊把视线从亭台处收回，转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