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山说:“她这个病属于心脏病中也很复杂的情况了,即便重金砸下去,效果也不会很好,更何况……”
“哎……”梁晚莺叹了口气,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可怜人,而个人的力量,总是太过渺小。
“陈医生,你为什么会愿意来这里当医生呢?”
陈朝山望着大山,眼神柔和,“这片大山养育了我,这里的村民供养了我,我现在只是回报他们而已。”
“你很厉害,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这样的魄力。”
她的眼神炙热而明亮,赞扬的时候也非常真挚。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陈朝山心下一动,突然抬手,却只是拂去了她头顶的一片树叶。
“你也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子。”
梁晚莺有点不好意思,“你老是夸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陈朝山说:“只有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梁晚莺笑道:“就像你一样吗?”
“是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我也是,不过我可没办法跟你相提并论。”
两人相视一笑。
出来找梁晚莺的谢译桥,看到两人亲切友好的交流,瞬间感觉气又不顺了。
她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从来没有。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而自然,仿佛是可以灵魂共振的知己,完全不像跟他在一起时那个样子。
即便在面对钟朗那个跟她相识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谢译桥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危机感。
男人上前两步,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将两人隔开。
梁晚莺:“你干嘛?”
“身体有点不舒服,想找陈医生看一看。”
陈朝山看了看他,也不在意,温和地说:“那谢先生跟我来吧。”
梁晚莺也跟在后面想要一起去,可是谢译桥却挡住她说:“你就别来了,不方便。”
“嗯?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等梁晚莺走后,他又对陈朝山说道:“刚刚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突然好了,就不麻烦陈医生了。”
陈朝山并不意外,点点头向他告别。
梁晚莺今天没有那么早就睡,她总觉得谢译桥去找陈医生有些不怀好意,于是就在庭院里一边洗衣服一边等他。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看过去。
男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走到围墙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莺莺。”
梁晚莺看了他一眼:“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这么严肃。”
男人的瞳孔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承认了:“嗯。”
“不会吧,什么问题?”
“心口痛。”
由于刚刚看过得了心脏病的小丫,梁晚莺对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她擦了擦手狐疑道:“真的假的?陈医生有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谢译桥突然捂着胸口慢慢走到院中的那把躺椅上躺了下去。
梁晚莺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你怎么了啊?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以前怎么没听你讲过?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柔和的月色混合着远处刮来的山风,将她的发丝吹起,落在他的脸颊。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梁晚莺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怀抱。
“你……?”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颈部,说话时有细小的气流喷洒在她的耳廓。
“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