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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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译桥这次去的海外公司正是钟朗去的那家分公司。
他视察的时候,叫来公司负责人询问钟朗的近况。
“之前空降的那个高管做的怎么样?”
“他啊,简直可以用拼命来形容了,很多事情都会亲力亲为,不太懂的地方也会非常努力地去学习,一点都不马虎,成长速度非常惊人。”
谢译桥并不意外,淡淡地说道:“你们应该告诉他,一个领导者的思维,绝对不是事事亲力亲为,而是要学会选贤任能。”
“是。”
随后,他召集了所有的高管开会,讲述明年的发展计划。
钟朗再一次见到谢译桥的时候,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一如从前,举手投足间都从容而游刃有余。
但是似乎也有哪里变得不同了。
如果说以前他是一匹镶满金丝银线却虚幻而空乏的华美锦绣,现在则更像一座内容丰富的山脉,虽然一样被繁花簇拥,美不胜收,却更多了一份踏实的厚重感。
他试图去认真听他讲话,可是他难以集中精神。
这小半年以来,他一直拼命工作,也难以清空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
他明明选择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也告诉过自己绝不后悔。
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她那张哭泣的脸。
除了梁伯父病逝的那天,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二两次见到她哭成这个样子。
他给过她最真诚的承诺,最后却无情地撕开了她的伤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自己想要的前程。
两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是偶尔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他知道,她在慢慢变好。
只不过,这种愈合,与他无关。
会议结束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叫住了谢译桥。
男人转过身,两人目光交接。
只一眼,他就仿佛又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扣,问道:“有什么事吗?”
钟朗在这里历练半年,本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许多,在面对别人时,他也曾觉得自己也有了一个成功人士的样子,也可以像谢译桥那样游刃有余。
可是,当他真的在面对谢译桥时,还是油然而生出一种虚飘飘的感觉。
“莺莺她……现在还好吗?”
谢译桥眉尾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你还想要放下一切回去找她吗?”
“我……”
谢译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了你机会,你把握的不错,我很欣慰,但是别回头也别贪心好吗?”
说完,谢译桥迈开长腿走出了会议室。
钟朗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自语:“可是您也说过,成功的人是可以贪心的。”
*
梁晚莺这两天痛经痛得厉害,之前都没有这样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加上天气问题。
她捂着肚子面色惨淡得去找了陈朝山。
陈朝山看到她脸色这么不好,赶紧走过来将她扶到椅子上:“怎么了?肚子痛?”
“我……可能是痛经,你这里有没有止痛药。”
陈朝山问道:“你以前有痛过吗?”
“以前很少痛,也没有痛得这么厉害过。”
陈朝山从保温瓶里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两个药片,“你先吃两片布洛芬,等缓过劲儿以后再回去。”
谢译桥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却没见到人,问了别人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医生了。
他踏进陈朝山的那个小诊所,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桌边的梁晚莺。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灌满热水的输液瓶,正放在小腹处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