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缠情——如有所备
时间:2022-08-07 06:57:56

  当时接吻时,她小声而快速地说她有个计划:“我能挽回,但我怕视频会消失。”她停顿了一下,“毕竟,别人要整我们,就不可能留把柄。”
  “你放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他毫不犹豫地亲吻着她,“其他的我有办法。”
  她无条件地相信了他。
  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个明明相互之间谈不上爱,对对方的弱点与邪恶都心知肚明,并发自内心地无法认同。可即使是这样,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们却一次又一次地成为着彼此的后盾,彼此都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完全没想过被拖后腿、被背刺的任何可能性。
  ——所以当时,荀轼看向荀辙,是为了帮她。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
  他从来都站在她这一边。
  冰凉的手被一片温热包裹住。顾野梦抬起头,看到荀轼站到自己身边,握住她的手。见她看来,他朝她眨了一下眼。
  他不会wink,这个动作让他两只眼睛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同时合上,看上去很滑稽。
  顾野梦却觉得心像是被熨斗滑过一般,一下子全都妥帖了。
  在两人对视的同时,荀辙已经飞快地跑到了后台,并且亲手调了播放——这人也是一个不逊于哥哥的人精,在把内存卡插入后台电脑之前,他还拿道迎的笔电又复制了三份,完全避开了后台电脑有病毒、损害证据的可能性。
  放视频之前,顾野梦让顾珽把小侄女给领出了大堂。
  照片们在粗粗打了最简单的马赛克之后被再次播放。由于是实况录的现场情况,众人的反应都在视频里面,谁也没办法否认它的真实性。
  荀辙一张张地暂停。
  的确……
  视频中的人,虽然身材很好,跟顾野梦很像,但她的侧腹确实是没有痣的!
  “她身材没我好,”像是要回答众人的疑惑,顾野梦淡淡地说,“我没有斜方肌,她有;我腰臀比大,她窄胯;我胳膊长过裆,你们看看她——比例好?”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身体——那也不是我的表情。我做表情时不是这样的,我自己知道。只可惜为了不有碍观瞻,我就不在现场表演了。不过,就目前的证据而言,我觉得也足以证明一些东西了。”
  “这些照片,和我无关。”
  “……”
  婚礼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然而即使是沉默,也会有人继续不服气地辩驳。所以在这片沉默中,顾野梦就听到了很小、但很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让她听到的声音:
  “就算这些照片和你无关,你不还是个烂货?”
  “彭三堂,”顾野梦大声地说,“你大点声说,别在下面叽叽歪歪!”
  彭三堂,某知名水产业公司总裁,两年前才从父亲那边接过位置。
  四年前的时候,此人在一次社交场上见到顾野梦,登时惊为天人。他向这个风流的女人发出过邀约,可这个女人却拒绝了他。自此之后,彭三堂便记恨在心。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邀请来,除了原本邀请的是他哥,他是临到场顶替他哥出席的外,还有一个很纯粹的原因,那就是顾野梦早就把他给忘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沉睡的记忆在听到声音的瞬间被激活。
  被顾野梦直接点名,彭三堂面上很不好看,声音也放大了:“我说,你是个什么人,你当我们不知道?就算这些照片是假的,你在圈子里睡过多少个男人,你自己心里没数?”
  “一个浪货,弄得像贞洁烈女一样,有理了?”
  说完,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荀轼。
  他的父亲,一度想把公司交给荀轼这个外人,让荀轼来管,他们家只拿股份做股东。是荀轼拒绝了,父亲才交给他的。这件事一直让彭三堂耿耿于怀。
  这也是他这次非要替掉哥哥来参加婚礼的原因。他总是不甘心,来的时候还在想要搞点什么事,可惜一看,来的猛人太多,真要搞事怕是他爸能活剐了他,这才作罢。
  不过,现在有送上门来的让两个贱人同时丢脸的机会,为何不用?
  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如此yin乱,脸不绿也难!
  彭三堂看向荀轼,可令他失望的是,荀轼倒是依旧平静——他是真的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一丝为彭三堂的过度反应而疑惑。
  “彭先生,我觉得你应该给我的妻子道歉。”荀轼平静地说。
  彭三堂色厉内荏地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浪货’——这个定性,是事实?”
  “……前面的都是事实!你被骗了吧,荀轼,她睡过多少男人你知道吗?她……”
  “我知道啊。”
  “……”
  “所以呢?”
 
 
第28章 表白
  所以呢?
  他这样发问。
  这样的发问, 反倒让其余的人不敢说什么了——是啊,说穿了, 所以呢?
  在座的人中, 干净的难道很多吗?
  而且别人除了这件事,正儿八经的人品上有任何瑕疵吗?
  甚至比在座很多人还干净吧,
  这样一句话, 就像是把所有的潜规则直接拿到明面上一样。那些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忌、仿佛解开就会世界毁灭的封印,被他简单粗暴地撕开了,摊开在所有人面前,反而让人有些迷茫,好像之前因为这件事而兴奋得爆血管、像是抓住别人什么不得了把柄的样子像是在发疯。
  不过如此。
  世界依然照样运转, 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件事, 就只是这件事罢了。
  只是——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 荀轼转过身, 同身旁的顾野梦说了两句什么。他说得飞快, 他们什么都没听清, 只听见顾野梦问他:“你敢这么说?”
  “你允许我我就敢。”
  “那你说吧。”
  “好。”
  说完这话, 荀轼就回过了身。他清了清嗓子, 用那惯常的、清新又低沉、不带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司空见惯的事的语气开口道:“我妻子, 小梦,一是从来没有干涉过别人的婚姻与感情。有婚姻,或是感情存续阶段的, 她从来都躲得很远;二是她注意个人健康,做好防护, 定期会去检查自己的身体, 从来没有给社会造成任何危害;三是与我从恋爱到现在, 她一直忠实于我——她的私事, 从来都与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觉得,她以前的事,也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有些重,让下面鸦雀无声,连荀父都没了声音。
  至于顾野梦,她到没有被吓到,毕竟在这之前荀轼就问过她的意见,她是知道荀轼要说什么的。
  在她看来,这一是在帮自己的妻子正名,另一方面也是在给荀轼他自己洗去烦声碎语——她以前的事,否认了反而显得很心虚,容易成为别人可以拿捏的把柄。不如就这样当面坦坦荡荡说开,那反而还落得一个“真猛人”的称号,收获几分敬重。
  当然,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她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个错误,但错误的并不是她的放浪形骸,而是她不应该为了放弃生命的目的而放弃身体。生命来的很不容易,要努力活下去,而不是放弃治疗,所以当日之事是错误的;但在可控范围内、人畜无害地享受rou体的快乐,这有什么错误吗?
  为什么很多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折腾,还能被夸一句风流,而她就是dang妇呢?
  自然,这个社会有时还是没法容忍,所以她也做好了被流言蜚语击中的心理准备,并完全接受以及完全不在意。
  但她现在是荀轼是婚姻关系,他们是带着目的结婚的。既然如此,那这个声明还是很必要的——她是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荀轼的钱袋子吧?
  此外,荀轼这么公开维护她,她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就算是利弊权衡的结果,她也还是无法避免地为“有人公开维护我”这个事实而动容。
  可是,荀轼的下一句话,却让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中的顾野梦愣在了原地:
  “小梦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这话他之前没给她对过!
  “我是一个不太快乐的人,很久以来都是。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快乐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我想着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其本身应有的使命,而我的使命不在于此,所以也不必为此挂怀。但她的出现,让我明白,其实我也可以很快乐。我也可以在我原始的使命之外,拥有一些私人的野心。她能拯救这样的我,我非常感谢她。”
  “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最完美的人。”
  “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过去,都和你们没有关系;她的过去只和她自己有关系,而她的现在、她的未来会和我有关系。在我看来,正是她的过去,锻造了如此完美的现在的她。她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我完整地深爱着完整的她。”
  “……”
  他怎么会这么说呢?
  顾野梦忍不住想去找他的眼睛,可她却没看到。他看着所有人,唯独没有看她。他说着这样戳心窝子的话,一段比之前他说过的所有表白都正式的话——也唯一一次没有看向她。
  他如此认真,以至于全场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以至于所有人都不得不给他们送上祝福,以至于婚礼在完美中落下了帷幕,把之前的混乱完全埋葬。以至于好几个大佬反而因此改变了他们对荀轼的看法,在之后的新人敬酒中,提出了一些合作的意向。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可她却始终看不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眼眸。
  ……
  ……
  他说这些是为了立人设吗?
  婚礼结束后,穿着婚纱躺在床上,顾野梦一边把手臂枕在后脑勺上,一边反复地思考。
  为了立一个爱妻的深情人设——是这样吧?
  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又在大声说话:如果只是为了立人设,何必说这么多?
  一定是爱情。
  可是,如果是爱的话,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呢?
  这个问题让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以至于当荀轼洗完澡回来伸手抱她的时候,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荀轼在解她身上的婚纱。
  他们今天还住在那间被荀轼长包的六星级酒店客房里。今天之后,他们就要去满世界度蜜月了——好吧,说是度蜜月,实际上是去西伯利亚考察。
  挣钱要紧啊。
  “你在想什么呢?”
  低沉而带有yu望的声音唤回了顾野梦的注意力。她看向他,发现自己下半身系紧的裙腰已经被完全扯送,顿时勾起了嘴唇:“我在想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也会纠结这个问题吗?”荀轼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一边在她身上摩挲着,“看来你已经爱上我了。”
  “那倒也不是,”顾野梦喘息着,将腿勾在荀轼的腰间,而荀轼顺藤而上,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只是很好奇……”
  “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可以这么深情地说着那些话,却始终不看我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在害羞呢?”荀轼淡淡地说。
  顾野梦一怔。
  她抬起头。
  荀轼两手撑在她颈边的晨蓝色床单上,眼睛专注地看着她。这次她能看清了,那里面全部都是她。
  “……”
  如果……
  真的是爱的话……
  顾野梦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她风流,但那是因为精神和身体不好,要说爱,那是真的从来没有过。但如果真的是爱的话……
  “逗你的。”
  突然的一句话,让已经有些失神的顾野梦又回归了现实。
  她努力睁开迷茫的眼睛,发现荀轼正搂着她,像孩子一样,脸趴在她颈窝轻笑:“你信了?”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顾野梦有些恼羞成怒地将他推开。
  荀轼笑了起来,抓起旁边已经被脱下来的睡衣,翻身坐了起来,正准备将衣服穿上,忽而胸口被人从后不重不轻地揉捏了起来,顿时软了全身的力气:“你干什么?”他喘息着,手则向后探去。
  顾野梦不说话。她长臂勾住他的胸膛,牙齿则在荀轼的耳垂处轻轻吹着气。
  荀轼浑身的血一下子冲向头顶,本来就薄弱的理智,此刻更是完全消失。
  他想转身,可顾野梦却像鸢尾花一样软软地缠着他,撩拨着他,让他无法使上劲。他在她一下一下的撩拨中,逐渐迷失了神智,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浓重。
  “我爱你。”她在他耳边说,牙齿轻轻在上面咬着。
  齿轮一般的细腻感觉让浑身都兴奋了起来。
  就在身体已经紧绷到极致的时候,忽而,身上细腻的肌肤被完全扯去。荀轼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已经拿起了手机,见他看来,还衣冠不整地朝他挑眉:“干什么?”
  “你……”
  “不做了,没兴趣。”
  “……”
  女人光luo地对着他假笑,四肢肌肉结实匀称。
  荀轼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做什么,顾野梦立刻就会把他打翻在地——她有这个力气。
  “你故意的?”
  顾野梦挑眉:“逗你的。”
  好家伙。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荀轼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他也不拿衣服了,径直朝着浴室走去:“你别背着我搞东搞西。”
  “我这人天生yu望重,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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