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只想搞学习——前岸
时间:2022-08-12 07:01:24

  秦守明靠近两步,忽然抬起头,想摸她的脸,“你看都憔悴了不少,都有黑眼圈了。”
  舒欢别过脸躲开,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说:“照顾小姨我心甘情愿的,不觉得累。反倒是姨父,整天两头跑,分身乏术,比我辛苦多了。”
  秦守明心虚,不免听出了弦外之音,讪讪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那你也不用天天守在这里,你还要上学,请了那么久的假,功课跟得上吗?别耽误学习了,这里交给护工,她们会把你小姨照顾得很好的。”
  这问题舒欢不是没有想过,毕竟沈婉素什么时候醒来谁也没数,一直这么守在医院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想想时瑶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不折手断想上位的疯狂劲,舒欢又着实放心不下。
  时瑶咋咋呼呼地憋不住屁,野心和贪欲全写在脸上,一朝得志就满世界招摇,这种的反而不可怕。可是秦守明不一样,简直可以用“人面兽心”四个字来形容,一肚子的算盘和计较,表面上还跟你虚与委蛇,能这么多年把沈婉素骗得团团转,小说里她到死都不知道(也可能到死前一刻才知道),可见他心机有多重!
  万一这对丧尽天良的狗男女,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对沈婉素动手脚……细思极恐,一个人的恶意永远是无法揣测的,她不敢冒险。
  舒欢坐到沈婉素床边,低着头说:“快期末了也没什么新功课,我同学每天也会帮我补习,耽误不了什么……我要在这里等小姨醒来。”
  秦守明叹了一口气:“哎,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你小姨不知道哪天才会苏醒,万一……小欢,日子总是要过的,得学会往前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得好好的。”
  谁跟你一家人?谁要跟你好好的!
  道理说得那么漂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打算放弃了沈婉素了?
  舒欢目光沉了沉,然后抬眸:“我相信小姨一定会醒过来的!”
  下午放学之后,段宜恩来把当天发的试卷和笔记交给她,顺便还给她带了一份学校边上的牛肉酸辣粉。
  段宜恩在一旁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今天陆绪问你为什么请假,我没告诉他。”
  舒欢嗦了一口粉,点头称赞:“不告诉他就对了。”
  段宜恩想了想,犹犹豫豫地又说:“舒欢,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真的,不喜欢他啊?”
  舒欢想了没想:“不喜欢,自大、张扬、不懂事、幼稚。不是我喜欢的菜。”
  段宜恩:“……”半晌,又小声嘀咕,“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差……”
  舒欢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立马放下筷子,看着她:“你不会又想重蹈覆辙吧?他又来撩你了?果然那啥改不了那啥,就知道玩暧昧!”
  段宜恩看她急了,忙解释:“没有啦!他没有来撩我,还跟我道歉了,说是不该让我产生误会……我就是觉得,他也没你想得那么差啦,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傻姑娘,那你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啊!
  舒欢重新拿起筷子,说:“反正你别理他就是了,贱招可多了,你不是他对手。”
  段宜恩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你和他旗鼓相当呢。”
  舒欢:“……”咋还骂人呢?
  *****
  临近七月,中午时分,太阳正毒,舒欢待在空调室内,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它的张牙舞爪,她走到窗边正准备把帘子拉上,刚好瞥见楼下一个身影。
  住院楼后边的小花园里,陆绪头顶着巴掌大的树荫,蹲在花坛边上,叼着一根烟,抬头和她来个四目相对。
  舒欢懒得理会他,一把将窗帘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舒欢又觉得现在的陆绪也没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不过是少年心性,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友好劝退吧,别到时候把他暴戾的一面给激出来了,倒成了她的一桩罪过。
  舒欢拿了一瓶冰水,下楼,来到小花园里。
  看到他嘴角还挂着一点欠揍的笑,舒欢没好气:“你在这干嘛呢?”
  陆绪也不起来,就那么蹲着,“守株待兔呢!”
  舒欢翻了一个白眼,“看过长满獠牙、还动不动咬人的兔子吗?”
  陆绪摇了摇头:“没有,所以稀罕。”
  撩妹的话张开就来,舒欢无动于衷地把水扔给他:“热不死你!”
  陆绪也不客气,拧开盖子,仰头就往嘴里灌,喉咙大口吞咽,转眼就去了一大半。
  舒欢耐着性子说:“喝了水赶紧回去吧,别总是翘课,咱们学校严,无故旷课累计三次开除你知道吗?”
  陆绪:“开不了,我爸刚给学校赞助了一批新媒体设备。”
  舒欢:“……”
  是的呢,她怎么就忘了他是富二代了?万恶的资本主义。
  “那也不要在这守着,赞助就不用上课啊?无聊不无聊?”
  “上课无聊,所以来追你了!”
  “……”舒欢无语,“咱能不能别这么骚话满天飞啊?你觉得我吃这一套吗?”
  这下陆绪不说话了,把水搁在一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根烟,歪着头点上,抽了一口说:“那你吃哪一套?我哥那样的?”
  这跟陆也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以为她喜欢陆也?
  舒欢头疼:“我哪套都不吃,而且我跟你哥也不熟。”
  “是吗?听说你小姨住院他帮了大忙,不熟他还这么热心?”他顿了顿,似乎苦笑了一下,“是他告诉你在这里的,不然我还找不到。”
  舒欢:“……”
  陆也这不成心裹乱嘛……等等,他这是干什么?
  按理说,陆也现在不是在念大学吗?怎么成天在他们这几个高中生面前蹦跶?三番五次地巧遇,哪哪都有他,那么闲呢?
  舒欢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喜欢她,每次看她的眼神又冰冷又冷漠,却又频频示好,说不出的复杂。第一次见向宁的时候眼睛里就燃着小火苗,虽说一见钟情是有的,但是也燃得太快了吧?
  现在又特地告诉陆绪她小姨的事,怎么觉得他似乎有些动机不纯呢?
  很多事情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细细一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舒欢脑子乱成一团棉絮,心烦意乱。
  看着陆绪一根接一根抽烟,把她的烟瘾都给勾出来了,顿时十分窝火。
  “诶,没看到这是医院吗?人来人往的都是病患,你还在这抽烟,缺不缺?”
  陆绪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周围,大中午的,空无一人,想了想,还是把烟给灭了。
  然后他就听到舒欢说,“给我也来一根。”
  陆绪:“……”把烟递过去,顺便把火给打着。
  舒欢学着他,蹲在花坛边,手里慢慢捻着烟,“不抽,就闻一闻,过过干瘾。”
  陆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咱能不这么道貌岸然吗?随心所欲点不好吗?”
  舒欢:“不好,我隔壁住着几个肺癌的,都是抽烟抽的。”
  陆绪:“……”
  过了一会儿,舒欢站起来拍了拍土,又开始撵他走:“行了,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不邀请你进去了,我要回去了,热得要命!”
  陆绪跟着站起来,厚脸皮道:“我饿了,请我吃饭。”
  舒欢无情拒绝:“没钱。”
  “那我请你。”
  “没时间。”
  “我给你买吧,想吃什么?”
  “没胃口。”
  “那就给你买灌蛋饼吧,上次看你吃来着。”
  “……”舒欢无奈道,“陆绪,咱能不这样吗?”
  陆绪嘴唇抿着一条平直的弧度,透着倔强,“不能,我说过我要追你。”
  舒欢转头就走。
  陆绪也不在意,追女孩子嘛,总是要看点脸色的,屁颠屁颠去买灌蛋饼了。
  他来的时候注意到了,医院附近有好几个小吃摊,其中就有卖灌蛋饼的。
  这里的地理位置好,挨着医院,不远还有一个中学和电影院,所以虽然大中午天热,还是有零星几个人排队。
  做灌蛋饼是个慈眉善目的大爷,看着得有六七十岁,手法娴熟,光闻着味就知道味道不错,摊子边上还贴了致富宝和微信的二维码,支持移动支付,与时俱进。
  陆绪扫码付了钱,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灌蛋饼往回走,迎面走来三两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其中一个得意洋洋地跟同伴说:“那老头傻得很,看不来收费记录的,转一分钱都行,相当于免费吃了,你们也去试试,绝对发现不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都吃过好几回了!”
  几个半大小子自以为聪明,笑嘻嘻地过去,加量又加料,完了真的就只转一分钱,果不其然,那大爷没发现一点不对劲。
  几个人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拿着灌蛋饼就要走,结果被一个大高个拦住了去路。
  那人没穿校服,像是高年级的学生,阴沉着脸,看着凶得很。
  来者不善。
  带头的那个昂着头说:“麻烦让一下。”
  陆绪哼了一声:“小辣鸡,钱给了吗?吃白食还想走啊?”
  对方没想到会有人揭穿,顿时就怒了:“说什么呢!谁没给钱啦!别血口喷人啊!”
  陆绪看着那大爷说:“大爷,这几个小子鬼得很,你赶紧打开手机看看,他们给你转了多少钱?”
  大爷有些茫然,转账码都是女儿帮他申请的,他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连软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求助于他。
  这时候有人想跑,陆绪用胳膊将他勾住:“没事你跑什么?心虚啊?”
  用一只手帮大爷打开手机,查看了收账记录,果然最近几个都是一分钱。
  陆绪毫无客气地怼道:“还有话说吗?几块钱也赖?穷鬼转世是不是,上辈子没见过钱?要脸不要了!”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旁边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几个男孩面红耳赤的,掏出手机从新转账,还底气不足道:“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又没说不给,转错了而已。”
  确认过重新转的钱没错,陆绪把手机还给大爷,顺便给了个建议:“大爷,下次让你闺女给你整个小音箱,收到多少钱会语音通知,这样别人赖不了。”
  大爷对他千恩万谢,陆绪深藏功与名:“不用谢,多大点事!”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没想到回去走到死角的地方,被这几个兔崽子堵了。
  一个个毛都没长齐,手里拎着砖块,带头的那个学着别人做出凶狠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戾气:“让你逞英雄,今天老子就告诉你什么叫多管闲事!”
  陆绪啧了一声,心说买个灌蛋饼还一波三折,追个女朋友咋那么难。
  他慢悠悠地把灌蛋饼搁在旁边的树梢上,撸起袖子,说:“来,一块上。”
  *****
  舒欢去医院食堂吃个饭的功夫,回来就看到陆绪头破血流地站在她跟前,手里拎着两个灌蛋饼,还不知死活地冲她笑。
  舒欢魂都快吓没了,赶紧拉着他找医生处理伤口,好在伤得不深,也没脑震荡。
  她气得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光长个不长脑是不是!就这么一会儿你就打了一架?效率咋这么高呢?”
  陆绪嬉皮笑脸,甚至还带点委屈:“我这是见义勇为呢,难道不是加分项?你竟然一点都不敢动。”
  于是又把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重点突出他英勇无比,“以一打三,没吃亏,脑袋这一下是被他们阴的!”
  舒欢又生气又好笑:“怎么没把你牛B死呢!”
  倒是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比较吃他这一套,帮他说了几句好话,两人相谈甚欢,末了还给他开了医院证明。
  “得,这趟没白来,有医院开的证明,终于不是旷课了。”
  舒欢:“……”
  舒欢这一天天气得肝疼,到了晚上肚子开始不舒服,去了趟厕所,发现姨妈竟然光临了。
  她有些懵,想了想,好像这是她穿过来第一次来姨妈,然后她发现了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她竟然痛经!
  她这段时间情绪颇为起伏,作息和饮食都不规律,思虑又重,平时不怎么痛经的她,这次痛得格外狠,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舒欢毫无准备,被打得个措手不及,最后实在捱不住,只好交代护工帮忙招呼沈婉素,自己匆匆忙忙回了家。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喝了一杯红糖水,总算缓过来了点。
  她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被子太过柔软舒服,加上之前在医院一直没休息好,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仿佛睡得格外久,只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人的手摸到自己身上来,还有一股浓浓的酒气钻进鼻子里。
  舒欢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下意识抽了床头柜上面的英语词典,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一顿猛砸,边砸边喊:“救命啊!来人啊!有小偷,快抓小偷!”
  对方没想到会这么一出,抱头鼠窜,“住手,快住手,我是……”
  舒欢不听,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摸着黑继续砸:“砸死你,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
  “舒欢快住手,住手!是我是我!我是你姨父!”
  舒欢又继续砸了两下,然后慢慢停手,好似才反应过来,打开床头灯,一脸惊讶:“姨父,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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