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出色的容颜,加上如此奇怪的性格, 这么让人失望的巨大反差,她不会没有印象。
“诶????”五条悟有些难以相信, 恨不得趴下, 死死扒住波洛咖啡厅的桌子、柜台不出门, “不要!不要!”
“……”奴良陆一的眼变成了豆豆眼, 一时间脸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她在咖啡厅打工这段时间内, 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僵持数秒,还是有些帅哥包袱的五条悟察觉奴良陆一不打算退一步后,戴上了圆框墨镜,“一一!”
奴良陆一还没来得及让他不要用这样亲昵的称谓称呼自己,就听见某人昂首挺胸,用着最骄傲的语气说着给自己台阶下的话:
“我剩下的甜品还没打包,我付钱了的!”
这是顾客的合理需求,奴良陆一找不到理由拒绝。
随后,晃悠着等甜品的五条悟发现奴良陆一柜台上摆了一盒折好的千纸鹤,联想到夏油杰的,他瞬间又支棱了起来:“一一,这个是你的?”
奴良陆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就看见了一只大手大大方方伸到了自己面前:“我也要!要两只!”
五条悟一边先在心头把夏油杰那个怪刘海和不知名的某位“一条”人士狠狠记上一笔,一边托着下巴,冲着奴良陆一甜甜地笑。
他可是一一的未婚夫,绝对不能比挚友少那必须是基本原则。
接过剩下甜品和两只千纸鹤的一瞬间,还叼着一大口提拉米苏的五条悟就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目光下,被奴良陆一和手持拖把防卫的榎本梓轰出了波罗咖啡厅。
“这是痴汉吧,绝对是痴汉吧。”榎本梓有些为后辈愤愤不平,“陆一,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这种人就该让警官们帮你好好教育一下。”
奴良陆一浅笑着化解前辈的担忧:“不用担心,我可是剑道社的主将。”
“说是这么说啦,但是毕竟是女孩子,要不然还是和安室先生或者毛利先生说一下……”
听着榎本梓的话语,奴良陆一察觉到什么,撩起耳侧散落的发丝,顺着窗外的视线看去。
明明窗外春日明媚,那个身材高挑的少年却好似一只被丢出家门,淋了一身雨的大猫咪,他如天空澄澈的蓝眼睛被墨镜挡住,但是奴良陆一能想象出那双眼睛亮晶晶注视着她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好像有些过分刺眼,让奴良陆一脑袋中产生了些许晕眩感,失神的刹那,层层叠叠的记忆化作逆行的胶卷迅速滑过。
她好像看到了,盛放的重重樱花下,那一抹比天空更加美丽的蓝色。
早已痊愈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充盈她的胸腔。
那份少年真挚的感情不似作假,难不成她真的见过?
她回过神的同时,窗外一身黑的少年也发现她看了过来。
他立刻把甜品全挂在了左手臂上,然后把右手臂挥成大风车,不顾路人的目光,他兴奋地喊道:
“一一,记起来了我这个未婚夫了么?!”
奴良陆一猛地扭过头,原本潜意识中仅有的丝缕熟悉感也被对方的动作碾碎得干干净净。
她对自己还是了解的,就算是一个和园子一样的颜控,但她至少绝对不会找个精神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做朋友。
更何况,如果那身衣服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对方是一名咒术师。
联想到先前无法被拉近的距离,已经开始接手奴良组事务的奴良陆一不得不防备起来。
五条悟挥成大风车的手无精打采地垂下,嘴中残留的提拉米苏都似乎没有了刚入口的酥软香甜。
背过身,五条悟打了个电话喊车。
六眼虽然没有指认出他的未婚妻。
但是六眼告诉他,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真的不记得了。
是当年让耳夹碎掉事故导致的伤,亦或是她受了什么六眼看不到的失忆诅咒么?
五条悟挠了挠脸,有些愤懑。
不然她才不会对他那么冷淡,不喊他“悟”,还把他赶出门。
不过,咒术最强信心满满。
现在都找到人了,距离一个圆满的大结局还远么?
高专中。
做完任务打算补觉的夏油杰刚在被窝里咸鱼躺,房间的门就被某个白发混蛋踹了开来。
“杰!快起床!快起床!”全然不知道自己扰了别人清梦的五条悟一屁股坐在了挚友的腰上,让夏油杰的腰和床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