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在原地,好半天,她才张口,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宫女的名字。
被挥退侯在不远处的大宫女跑过来,刚一扶住她,纳兰淳雪已经双腿一软,要不是宫女眼疾手快一捞,这位舒贵人怕就要当着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的面软倒在御花园里了。
淳雪就着宫女搀扶的力道摸索着用手撑在一边的假山上,平复了半天心情,那急促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果真是将门出身,到底还是个武夫。”她抚着自己胸口缓着气,好半天才忍不住带些抱怨。
太可怕了。
她自小长于后院,哪里见过那样的眼神。
刀锋出鞘,也不及那锋芒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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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爬墙。白月光?终究是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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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贵人:家里有矿,什么财宝我都随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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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声明:这文不拖沓!进展一点不慢!小妖精们等着瞧!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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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前面提的小高/潮,其实进度慢了,这两章才是小高/潮,25、6章并不是(虽然我感觉佛子那里你们都炸了,哼,一群可怕的人,对出家人伸出魔爪,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第28章 冬社·我知道
乾隆六年的深冬。
临近年关,京城各府都忙碌热闹起来,纳兰府人口本就简单,如今送嫁出去了四个姑娘,满打满算府里也就剩了四位主子,瓜尔佳氏不免有些落寞,既为了女儿们,又有些感伤这许多年来未曾为纳兰氏添一个男丁,来继承永寿的爵位。
时春知晓这是瓜尔佳氏的心病,轻易也无法去除,心里明白此事无力规劝,便不去打扰额娘,往外出的次数也减少了。
算算日子,这大概是她一月以来头一次出门。
本来兴致还是不错的,一进玩意棋社的大门,视野里就闯进了大片热闹的红。棋社主打风雅的名号,布置得向来清幽高雅,但放在寒冬里难免又显得清冷。玩意棋社铺着地龙,到了冬日大门处挂着厚重的帘子阻隔外面的风雪,散座更是铺了绫罗缎子做成的厚重桌布,镶着毛边,手边放了篓子,换下了春夏送上来的瓜果脯子,里面炒制的葵花子堆得满满的,倒是把楼里的清冷之气一扫而空,显得温馨。
雅间里自然只能装潢更妥当,上好红木家具,每间里一座金丝炭炉,用着民间能找到的最上乘的好炭,用金丝网盖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火星声音。客来了,先上一碗姜汤,用玫瑰浆调制过的,盖住了姜的腥味。然后就是一字排开的几个篓子,葵花子等坚果是一篓,滴了玫瑰花露的手巾又占了一篓,产地不错的六安瓜片更是让人吃惊这棋社的能耐,女客送上手炉防着手冷,还有毛毯可以盖在腿上,免了客人因久坐炕上而腿冷。
也因此,在这北京城开始飘雪的寒冷冬日,许多酒楼茶楼因着天气冷了失了不少客流,但玩意棋社却依旧红火,客人身上暖烘烘的,自然心里也舒坦。因着冬日大家热热闹闹坐在一堂,反而感觉关系更加亲近,在一块儿说说话,组个桌下下棋,也是享受的很,不输那些花楼和棋牌馆分毫。
进了门,抬头看到棋社一反往日追求的大雅,挂满了红灯笼,楼外两道红色巨联,里面桌布换成赤色的,就连楼里的伙计也着红衣红帽,看着真是喜庆。
“小姐,你说这楼里,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如意边跟着时春往楼上走,一边也四处打量着,心中欢喜,忍不住笑着说。
“是啊,进来了以后就觉得暖和,一看这装潢,呆一下午估计都懒得挪脚了,这店家的心思可真是厉害。”雀宁跟着附和。
两个丫头跟在时春身后一脸兴奋,时春抿唇笑一笑,伸手推开常用的那间雅间的门:“该说这店家有钱才对,这心思,可处处都在烧钱。”
如意大着胆子凑上来:“小姐本来是最风雅的人,怎得现下比奴才和雀宁都要俗气了,想的怎么是钱呢?小姐今年过年要是也能像平时财迷一样多赏奴才们些铜钱,才是正理呢。”
雀宁捂住嘴偷笑,带着身后几个小丫鬟也忍不住对视一笑。
“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时春假意瞪如意,走至炕桌前,拿起桌上摆着的坚果篓往如意怀里一塞:“成了,今年给你的赏就这些了。”
如意抱住怀里的篓子,一脸委屈地退下了,雀宁咯咯笑她,蓦地被时春恼羞成怒般一指:“不许笑她!掌着钥匙的不是你吗?今年院里小丫头人人赏五两白银,大丫头七两,至于你们俩,一个铜板都没有。”
雀宁的笑就卡在喉咙里,一句也发不出来了。
回过神来她开始抢如意手里的篓子。
“听见了没?今年没有咱俩的赏,葵花子分我点,哪里能只让你吃一篓子!”
身后的小丫头们仿佛是刻意配合着主子气她们一般,都笑盈盈地福身:“多谢小姐赏。”
如意回头一指:“好你们,平日对你们不好还是怎的?个个儿都掉钱眼里,不说奉上点银两孝敬一下我和你们雀宁姐姐。”
时春轻咳一声,如意忙回头,谄笑着上前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六安瓜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