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铮见谢姝月捂着腰还要离开,连忙将人拦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矜矜,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谢姝月沉默不语,低头摆弄着自己裙摆上的刺绣,一副拒不做出解释的态度,眼睛还时不时地盯着下山的石阶。殷玄铮无奈,只得暂且先妥协,商量道∶“下山可以,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
事到如今,谢姝月自然不会再把殷玄铮当成什么文弱书生,点了点头,半推半就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山路上的石阶还算平整,殷玄铮背着谢姝月也毫不吃力,时不时遇到有趣的景色还要给她介绍一番。
谢姝月上山时差点累个半死,下山的时候倒享受了一次游山玩水的乐趣,看着殷玄铮任劳任怨地慢吞吞的走着,心里又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戳了戳殷玄铮的耳朵,问道∶“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这么背我,她会不会生气啊?”
殷玄铮是当真没想到这话题怎么又绕回了这里,顿时头大无比,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谢姝月又开口问道∶“既然你不知道她叫什么,那她姓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她姓……”殷玄铮刚要说话,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止住了话头,这万一要是让谢矜知道那人与她同姓“谢”,怕是又要生气伤身,干脆话锋一转,干脆道,“她应该姓李吧。”
谢姝月闻言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僵,挂上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原来是姓李啊。”
“那矜矜呢,你那未婚夫又姓什么呢?”
殷玄铮自然不会放弃这等机会,连忙想要趁热打铁的再从谢姝月口中问出点那人的来历。
“你说他啊。”谢姝月冷笑一声,揪了揪殷玄铮的耳朵,“他姓狗。”
“姓苟?”
殷玄铮暗自记下,心中开始思量京中哪家的权贵姓苟,莫非是户部侍郎苟宣,还是新科状元苟新瑞,听说这苟新瑞家里还真早早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他倒是还想在旁敲侧击出一点细节,可谢姝月趴在他背上,什么都不肯继续再说,他也只得作罢。
两人这么一边说着话一边走,时间过得倒也挺快,不多时,便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山脚下的香客们的马车了。
“凌统领,这殿下现在还没下山,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原本守在天山寺的侍卫早就在见着太子殿下和红颜知己相会的时候,便非常有眼色地先行下山,免得打扰了两人,结果这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再下来。
早已候着的凌轩看了看天色,心中也是颇为纳罕,但还是沉声道∶“再等等吧,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没有消息,再上山去看一看。”
话音未落,侍卫看到不远处刚刚走到山脚下的两人,眼见着殿下还小心翼翼地背着人,惊诧地推了推凌轩,结巴道∶“凌统领,那……那是不是殿下?”
凌轩定睛一瞧,也是被吓了一跳,认出殿下背着的姑娘便是之前赌场那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将马车再往树林里停上一停。
殷玄铮走到山脚,这才将人给放下,谢姝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被人这么背着,双脚牢牢的踩在地面之上,这才更添了几分安全感,忍不住轻轻剁了几下地。
看着她颇为孩子气的一面,殷玄铮不禁哑然失笑。伸手帮她把略微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耳垂,精致的粉玉坠子轻轻晃动着,殷玄铮未免又想起了之前谢姝月所说故意打扮朴素的说辞,心里更是软了软。
“矜矜不管什么打扮都是好看的,若是矜矜喜欢素雅,我便为矜矜寻来最好的素锦,若是矜矜喜好华贵,我便帮矜矜买遍上京内的华服美裳。”
谢姝月知道他是在说之前发生之事,到底是自己也有所隐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便又镇定了下来,一说起这个,当日万宝斋一事还历历在目,只是可惜了那支蝶钗,早就被她压箱底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谢姝月眸光闪烁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间转移了话题,抬眼道。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不然在天黑之前可能就赶不回去了。”
“矜矜。”殷玄铮连忙拉住谢姝月的手,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你的伤当真没事吗?”
谢姝月摇了摇头,极力使自己忽略掉腰上隐隐作痛的感觉,面色早已恢复如常,这才交代道∶“若是想要寻我,便依旧将信放在薛氏药铺便好。”
殷玄铮倒是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是要靠书信交流,心下难免有些失落,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那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谢姝月挑了挑眉,像那日曾经在小院中送别陆鸣予一般,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微乱衣襟,眉眼弯了弯。
“随时可以啊,只是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你未婚妻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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