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是个说话做事干净利索的人,早上答应了陆先生,下午就在人材市场找到了两个称心如意的保姆,陆家条件好,活轻松,工资高,自然有人巴不得来这样的人家工作。
陈慧言向来是个保守的女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合法夫妻才可以做的事,她这样的人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可能属于异类,但她坚持本心。
她从未想过赶时髦玩一夜情未婚同居的事,偏偏事情发生了,而且让她措不及防。整个一天,她都处于自责后悔当中。如果换作别的男人,她还会那么做吗?
那天的她就算好咬舌自尽也不要受那样的侮辱,为什么当她看到他时,她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安全了。
当他拥着她,她竟控制不住自己。她疯了,真的是疯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借着药劲就勾引了他。
她不怪他的所作所为,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都不会残忍拒绝吧?陆健城也不例外,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他明明讨厌她,却毫不犹豫地帮了她,她又能怎样?
整天神思恍惚,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刚回到陆家就看到多出的两个工作人员。
李姐笑呵呵地介绍。“这两位是我刚找来的,陆先生怕你太累,所以不让你再到厨房帮忙。”陆健城没那么明说,李姐看的出来陆先生的意思。
陈慧言当场就愣了一下,心里竟有股遭到雷击的刺痛感。
她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找新人,她觉得讽刺又感到羞辱,这份荣焉是用她的身体换来的吗?
如果她不曾与他上床,他们就还是雇佣关系债务关系,她依旧是他的保姆,当这一切都改变了,首先从她的工作开始。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会与他走到这一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伦不类的男女关系。他接受的那么理所应当,那么她呢?也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陈慧言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锁的严严的,她必须要想出一个最合适的方式与他相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不代表就可以毫无压力地继续下去。
他不是别人,是D城首富,是人人敬仰的企业家,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她与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没信心会得到他的青睐,她理想的伴侣从来就不是他这种高高在上,强势霸道的总裁人设。
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一如陆健城。他就如同鸦片沾染上了就很难再戒掉。趁现在中毒未深,她必须悬崖勒马,以后的日子才不至于受到伤害。
她是个胆小的人,对待感情慎之又慎,如果能预料到的结果她从不敢尝试,她从来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向往的只是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安稳。
其间李姐过来敲门叫她出去用晚饭,陈慧言以不饿想休息为借口拒绝见陆健城,她不想与他同桌而食同床而眠。他们之间应该回到最初的原点。
陆健城独自用的晚膳,李姐叫她没来,他知道她是在故意躲着。他没甚在意,她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吗?从他们跨过去最后一步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他的。
他从没追过女人,不知应从何处下手,面对陈慧言他有的是耐心。
处理了一些公事,伸了一下懒腰,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她退缩,他就主动出击,他决不允许她再缩回到安全地带,扔下他不管。
是她主动招惹他的,他只是做个顺手推舟,那他就再不允许她退出。
他从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时占了她便宜,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需忍耐。
陆健城优闲地从玄关柜掏出了钥匙,她的房间漆黑一片,想必已经睡了,为了躲着他居然连晚饭都不吃,他即心疼她又生她的闷气。可怎样气她,都阻止不了他找她的脚步。
轻轻地转动门把手,他借着月色踱进了她的房间。陆健城觉的此时的自己就像古代采花大盗,半夜三更闯进女子闺房。
窗外月色皎洁,透过纱窗照射进缕缕月光,照得床上的人儿朦朦胧胧。
微弱的月光映照女人姣好的容颜,他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她睡的安静详和。陆健城仔细端详,女人长长的睫毛,小小的鼻翼,他更低地俯下头,唇轻轻碰上她的……
睡意正浓的陈慧言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自打昨天她就时刻紧绷的一根弦不能令自己放松下来,今晚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睡的格外香甜。
淘气的猫儿不让她消停,每到一处都似羽毛一般轻轻刷过她的心间,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睡眼迷蒙的双眸,却被眼前的男人立刻惊的清醒了过来。
她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 “陆……健……城……”
“嗯……”他闷闷地回答她。“慧言,你躲不掉的,从你主动投怀送抱起,你就注定了成为我的女人。”
陈慧言真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她开始有点恨自己,原来她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舵鸟似的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不肯面对现实,她就像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怎么转都转不出来。
他愉悦地双手顺势把她从枕头里拽出来,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躲也没用。”
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越动他搂的越紧,最后她只能作罢,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幽幽地说道:“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他将她圈入怀,“为什么不可以?我未娶你未嫁,心甘情愿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然后呢?陈慧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然后。她闷心自问,即使有然后,她会答应他吗?她现在就如同陷进了沼泽拔不出来越陷越深,脚下无路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现在猜不透他,不知他要如何介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他是上司她是下属,他是债主她是债务人泾渭分明,她可以坦坦荡荡,现在两人变得暧昧不明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