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会保持太久。
“把她给我。”
果戈里将花梨丢给了他。
来到毛帽青年怀抱的花梨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优雅的男人,并不是站在侦探社那一边的。
但她并没有挣扎以及反抗的情绪,况且他们并不能伤害到她。
花梨转移了目光,她看到了靠在墙壁上昏迷过去的社长——他头上的防毒面罩已经被摘了下来,而围绕着苍的周围气体浓度简直高的可怕,他绝无醒来的可能。
她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听说,你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费奥多尔在哪搜集到有关于她的资料,他摩挲着下巴轻描淡写地说着,花梨也很配合地点头,“是的。”
费奥多尔对于她没有吵闹,而且相当配合这一点很满意。
他将花梨放在了不知道从哪带来的软椅上,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两杯红酒,比他们在外面因为意外事故发生而紧张不已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似乎是在这里度假一般。
苍太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抱进来的那个孩子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被他抢走东西而哭泣的孩子,在蛋糕店还给他一半蛋糕的漂亮孩子,对比于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到处翻找垃圾的自己不同,她的眼里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以及他在饿肚子时为了抢夺一口食物而早早抛弃的善良。
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的东西呢。
他又低下头大口吃起了面包,眼里满是麻木的男孩像机器人一样毫无知觉般大口吞下食物来补充他过度使用异能带来的饥饿感,那种从根部传来的渴望嘶喊让他无法再思考别的东西了。
花梨也在看着苍太。
但费奥多尔不喜欢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出神。
但俄罗斯青年也并不喜欢直接这么打断她的注视,反而笑着问她:“你认出他是谁了吗?”
花梨点头,爸爸的照片可能还在他身上呢。
然而,费奥多尔已经陷入想要试探她身上能力的急切中,他伸出手触碰着花梨的头顶,然而等了一分钟,在果戈里看好戏的目光中,花梨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并未像之前被他触碰过的那些人一样死去。
他的异能对花梨没有任何反应。
发现这一点的果戈里在一旁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着他也有这种吃瘪的时候。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但并未对果戈里说什么。他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继续问着花梨问题,明明这应该是果戈里的长项,而看到费奥多尔这抢人设的行为,果戈里想插手进来:“让我来让我来呀!”
他脸上的笑意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得到费奥多尔同意的果戈里站在花梨面前,仿佛一个即将要表演魔术的魔术师:“提问!”
花梨坐直了身体。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花梨晃了晃腿:“找爸爸呀。”
“听说那张被苍太丢掉的照片就是你的爸爸对吗?”费奥多尔在一旁开口,直接提醒花梨他们之间的仇恨,而吃东西的苍太也有片刻的停顿,但下一秒就仿佛没事人一样继续大口吃起来。
花梨失落地点头,但眼里并没有费奥多尔想要的生气。
“那真是可惜了。”他随意结束了这个话题,顺便又给苍太拉了一波仇恨。
“那么——”果戈里似乎问问题上瘾了,话锋一转,“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听到这句话,花梨看着他的白发顿时吞吞吐吐了起来:“那个……你的白发是天生的吗?”
“当然。”果戈里甩着自己身后的小马尾给她看,没有染发的痕迹。
花梨就着他凑近的脸庞,一下子胆子大了起来,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那……你可不可以……”
“嗯?”
“亲我一口。”
果戈里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停滞:“……你是第一个对我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花梨耷拉着眼尾,像小狗一样仰视着他:“这个对花梨很重要……可以吗?”
这样的要求……简直比费奥多尔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世界的想法都更为令人惊诧。
费奥多尔苍白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笑意:“不过是亲一下而已,果戈里难道不敢吗?”
这样的激将法——
果戈里笑容拉大,一字一句地拒绝:“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