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一时犯了难:“啊,你是没钱了吗,要不我把钱给你?因为我跟朋友约好了吃烧烤,所以……”
宋娇没能说下去,陈临风的眸子仿佛在说,他伤心了。
“好吧。”宋娇硬着头皮答应了,“别吃泡面了,不健康。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吃。”
陈临风的眸底亮了亮,无声地点头。
夏虞还在打电话,这狗是一个都不接。
群里,宋娇刚艾特林伽浔,表示自己这边遇到了点事不得不处理,下次她请林伽浔吃烧烤。
只有林伽浔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林伽浔还以为宋娇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虽然心里苦逼,但还是宽宏大量地让宋娇忙自己的。
林伽浔:【@夏子鱼,你还来不来,不来我打包回家吃了。】
夏虞:【没空,你打包吧。】
林伽浔:【行。】
夏虞总觉得陈临风还在之前那个酒店里,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夏虞拿着钥匙出了门。
草,要是陈临风不在,她下次见着陈临风绝壁要揍死他,浪费自己学习内卷的时间。
以最快速度骑到酒店,和前台确认无数次,前台姐姐认识她,也直白道:“那个小男孩今早就退房了。”
夏虞:“……”
这他妈是要逆天啊。
她低谷地出了酒店,打了通电话给程晚青。
程晚青怕林芳想不开,便去陪了她。
这会儿她已经到林芳家里了,接了女儿的电话,道:“怎么了,找到临风了吗?”
夏虞老实道:“没找到,我还来陈临风以前住的酒店了,前台说陈临风今天早上退房了。”
程晚青那边嘀咕了几声,大概是告诉林芳这件事。
然后,林芳大哭特哭地拿过程晚青的手机:“鱼鱼啊,你得帮芳姨找找临风哥,他这孩子从小就性子闷,我怕他想不开啊——”
夏虞头疼:“芳姨,你少逼陈临风一点,他就不会这样了。”
林芳愣了下,愤怒道:“鱼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芳姨!我是为了临风好啊!我拼死拼活是为了谁啊!!!”
林芳哭得惨烈,被程晚青哄着把手机拿回来了,程晚青皱眉道:“鱼鱼,芳姨现在状态不好,你不要刺激她。”
没开免提,程晚青听不见夏虞的声音,但看林芳那态度,也知道夏虞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我说错了吗。”夏虞踢了脚石头,“本来就是她逼的太紧。”
“行了。”程晚青叹了口气,“芳姨就是那样的人,你还知道临风能去哪吗?”
夏虞:“我又不是他妈,我怎么知道。”
“鱼鱼,别这么说。”程晚青道,“太晚了,你看一下要不然你先回家吧,妈妈先安抚一下芳姨的情绪,等会我和她出门找找去,哎,说不定临风想通了就回来了。”
“怎么可能。”夏虞口无遮拦,“陈临风那样就是想和他妈断绝关系。”
“血缘关系断不了。”程晚青揉了揉眼皮,“你先回家吧,乖点。”
夏虞不情愿道:“行吧,我再想想他在哪。”
“太晚了。”程晚青道,“就算要去找,也得和朋友一起,要是你自己一个人,那就听妈妈的话,先回家,乖。”
“知道了知道了。”人还不简单吗,她没得学,也不能让谢一闻学。
挂了电话,夏虞打给了谢一闻。
“喂。”
谢一闻接的很快,他的背景音哐哐响。
还有人说:“谢哥上啊!我靠!!!”
看来是在打游戏,凭什么啊,天天玩游戏还能拿第一名。
夏虞心里嘀咕,“你没空?”
谢一闻:“你找我我就有空。”
“谢谢大哥。”夏虞笑着说,“我在樱桃大酒店门口等你。”
谢一闻顿下,蹙眉:“你怎么又去那了?”
“说来话长。”夏虞叹了口气,“你先过来再说。”
谢一闻沉吟:“行。”
挂了电话,谢一闻摁灭了烟,三俩下把大boss打死,朝裴樾说:“我有事,先走了啊。”
裴樾就在他旁边,刚谢一闻是开着免提的,他听的一清二楚。
裴樾挥挥手:“去吧皮卡丘。”
谢一闻乐了,拍了下裴樾的头,扬长而去。裴樾瞪了他一眼,可惜谢一闻没看着。
谢一闻到樱桃大酒店,夏虞恭候多时,启动车:“你跟着我。”
夏虞骑的是自行车,谢一闻:“?”
“你有车还喊我?”
夏虞:“太晚了,我害怕。”
谢一闻:“?”
谢一闻跟着她一路,憋屈了一路。
电动车跟在自行车后面,谢一闻怎么想怎么崩溃。
他同夏虞平行,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把车骑回家然后坐我车?”
夏虞恍然大悟:“也是哦。”
谢一闻:“……”
他忍不住吐槽:“你是怎么考上年段第二的?”
夏虞:?
你这有点戳人心了啊。
“凭实力,反正不是靠打游戏上的。”
夏虞靠边停了车,把它锁到横线内停车的地方,然后上了谢一闻车。
“这边离我家有点远,来回太浪费时间,你待会在这停,我骑车回去就行。”
谢一闻嗯声:“还算有点脑子。”
夏虞:“……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可以啊。”谢一闻道,“我死了车就不受控制了,你猜你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死?”
说着说着,谢一闻更激动了:“你说咱俩算不算殉情?”
夏虞:“……谢一闻,你变态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我?”
谢一闻收敛了些:“这不是你先开展的话题吗,怎么又成我变态了……左转还是右转?”
夏虞掀下眼皮:“左转有个玩具城,在那停。”
谢一闻哼笑:“一大男人,来什么玩具城。”
夏虞回怼:“一个大男人,天天装什么绿茶。”
谢一闻一噎,失笑道:“夏虞,你是针对我,还是喜欢那男的啊。”
到了,夏虞下了车,边走边说:“别多想,我只是单纯针对你而已。”
谢一闻:“那就好,只要你没有移情别恋,你想怎么样针对我都行。”
夏虞懒得搭理他,进了玩具城逛了一圈,很好,这傻逼不在。
陈临风绝对是个大傻逼。
“到底怎么了。”谢一闻悠哉地走在她旁边,看着夏虞着急忙慌的模样,道:“不就是没上课么,我当初不也这样,也没人像你这样找过我,我自己自我治疗痊愈的。”
夏虞:“他和你不一样,你比较想得开。”
谢一闻沉默了几秒,短促地笑了下:“我能把这当成夸奖吗?”
夏虞:“随你。”
谢一闻:“谢谢夸奖。”
夏虞:“……”
无语。
玩具城找遍了都没有陈临风的身影,陈临风有中二病,不,这是夏虞认为的。
以前陈临风不高兴总来这儿,这是陈临风带她来的地方。
陈临风说,玩具城可以回忆童年。
夏虞当时说什么来着?
她好像是说‘我怎么记得你的童年都是数学题,可不是猪猪侠’。
这么一想,夏虞怜悯心又多了几分。
哎,陈临风可别想不开啊,她的钱还在陈临风手上呢。
夏虞正准备给程晚青打电话,失踪人员自己回了夏虞。
陈临风:【在。】
陈临风:【我没事,你别管这事了。】
夏虞心一烫,快速回拨电话。
陈临风接了。
“喂。”陈临风淡地道。
电话那头的女生显然是没藏着怒火:“陈!临!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离家出走很帅啊!大傻逼!!”
陈临风怔了下,幸好自己的手机不漏音,不至于丢人。
“没。”陈临风惜字如金,“你别管了。”
夏虞愣了下:“我靠,你在哪呢,你他妈不会在吃东西吧?我找你两个小时,你在吃饭????你是狗吧???”
谢一闻走上前一步:“消消气。”
夏虞瞪了他一眼,像炸了毛的狮子:“站那没动,不然我骂的就是你。”
谢一闻摸了摸鼻子,认怂的很快:“好嘞,你接着骂他,我很乖的,我不惹你生气。”
作者有话说:
六千!!!!
第32章
“我吃醋了。”
夏虞罕见的沉默了, 瞪了眼谢一闻以示警告,她对电话里的人说:“你在哪,我来找你。”
陈临风:“不用了——”
话音未落, 被夏虞打断。
她凶巴巴地说:“陈临风, 别给脸不要脸。”
陈临风顿了几秒, 轻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在黄江大道。”
挂了电话后,陈临风抬起头:“你说你叫宋娇对吧?”
宋娇愣了愣, 点点头。
“谢谢你。”陈临风淡地道, “下次还能和你吃饭吗?”
宋娇又一怔, “可以。”
“抱歉。”陈临风说, “出现了点变故, 我得去解决一下。”
“啊?”宋娇卡壳了下, “那你去吧。”
陈临风颔首, 起身离开。
夏虞到的时候,陈临风已经等候多时。
黄江大道靠河,晚上的风吹起来瑟凉。
夏虞的鼻子被吹得泛红,看到陈临风简直想往他脸上来一巴掌。
陈临风瞥了眼谢一闻,显然是没认出来这是他补习班同学。
他道:“这是谁?”
夏虞答:“朋友,你管这么多干嘛?”
陈临风默了默:“嗯, 知道了。”
语气还挺低沉,但夏虞现在的脾气炸得不行,哪还有心思看他脸色。
她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你妈, 叫她来接你。”
陈临风蹙了蹙眉,握住了夏虞的手腕:“别打。”
陈临风的手掌温热, 夏虞滞了下, 下一秒, 冰凉的温度让她惊回神。
谢一闻的手放在夏虞手腕被握的地方,与陈临风形成了参差。
下秒,他拧眉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陈临风盯了他两秒,放开了。
夏虞心起丁点波澜,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她把目光放在陈临风身上:“陈临风,你妈哭死了。”
他淡薄道:“还活着就行。”
夏虞瞪大眼睛。
瞧瞧,瞧瞧,这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嘴脸。
夏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怎么办,我总得告诉我妈吧。”
程晚青知道,陈临风一点都不惊讶。
他的神情略微松动:“这和你们没关系。”
“是没关系。”夏虞道,“要不是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要不是我妈和你妈玩得好,谁乐意管你啊。”
谢一闻碰了碰她,提醒她说得太过了。
夏虞哪里肯听,火气全撒谢一闻身上了:“干嘛,别碰我。”
谢一闻碰了壁,闭嘴了。
陈临风沉默良久,在夏虞准备和她妈汇报的时候,他才堪堪开口:“你就说我还活着,让她别找我了。”
夏虞:“……”
算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也是别人的家务事,至今为止,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和程晚青汇报了陈临风还活着的事情,程晚青训斥她乱说话,夏虞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他让我这么和你们说的。”
程晚青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从小看着陈临风长大,这孩子打小就安静,不爱闹腾,也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子俩的关系一落千丈。
程晚青叹了口气:“我给你转三千,你先发给临风,让他先用着。”
夏虞嗯了声,照程晚青所言,把钱转给了陈临风,陈临风没想收,夏虞夺过他的手机把钱收了,嘴里念念有词:“你又没钱,八百块能活多久啊,别在那装清高了,明天记得去上课,别一辈子被这次赌气给毁了。”
陈临风没说话,夏虞又碎碎念:“要不要我送你?”
陈临风扫了眼谢一闻,懒懒道:“不用了,我就住在这附近。”
“行。”夏虞溜之大吉,“你有事就联系我,别玩小学生失踪那一套。”
陈临风嗯声。
夏虞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猛地,她抱了下陈临风,后者身子一僵。
夏虞低喃:“临风哥,照顾好自己。”
陈临风很苦的,可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一次,陈临风罕见的鼻酸。
他无法避免自己内心的情感,似乎从小到大,除了这个从小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小毛头以外,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