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社牛她把男主逼疯啦——Paradoxical
时间:2022-10-14 17:01:35

  “三哥去官场上与他们斗,你在家中就好。”
  这话说得暧昧,意味十分明显,可祝棠显然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祝柳捏了捏她的手,问:“四妹若是能不成亲,打算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躺在家里混吃等死。”
  “混吃可以。”祝柳顿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她,“等死不可,命只有一条,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那些年,他便是这样劝慰自己,才能历尽艰险,走到今日。
  祝棠笑了笑:“只是句发泄的丧气话罢了,三哥不要放在心上。”她顿了顿,十分轻松地问出口,“三哥,如果我死了,你会很难过吗?”
  如果她死了...祝柳不敢再细想下去,这些年来,他唯二的两个欲望,一是功成名就,二便是祝棠,即使为了前者,他可以放手后者,可心中还是痛的。
  他握紧了她的手:“以后不许说这样的晦气的话。”
  祝棠张了张口,没再答话,被他拉着往前走。梅园不小,一路走过来,又加上寒风袭击,她腿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忍耐了会儿,实在痛得有些走不了路了,才道:“三哥,我腿有点疼。”
  “伤口疼?”祝柳紧皱着眉,低首看她,见她点点头,心中更是紧了,他将梅花塞进她手中,抱起人大步朝前走去。
  一进马车,他连忙将她又长又厚的裙子掀起来,轻手将她最后一层中裤慢慢卷起来,手大的伤口暴露在外,眼前的人忍不住瑟缩了下。
  他按住她的腿,不许她动:“有些肿起来了,我带了外敷的药,给你敷上。”
  祝柳抬起手,从马车的小抽屉里取出瓶药膏,挖了一坨放在手心中,轻轻揉搓开,涂抹在她的腿上。
  “怪我不好,这般冷的天气,还带你出来。”
  “三哥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这药可有效了,一会儿估计就不疼了,你快起来坐好。”祝棠被他这样在腿上抹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祝柳把药膏给她涂好,轻轻将她裤腿放下,将她裙摆整理好,才起身坐到她身边:“疼得厉害吗?”
  “还好,有点点痛而已。”
  祝柳紧紧盯着她:“说实话。”
  “疼得有点走不了路了。”祝棠看着膝盖,有些心虚,不敢再说假话。
  “怎么不早说?”祝柳微斥一句,主动将她抱到怀中,大掌隔着衣物轻轻放在她伤口那处,“我方才才发觉你连双腿都是冷的。”
  他说着,拿过一个手炉放在她膝盖上,让她取暖:“可是冬服不保暖?”
  祝棠摇了摇头,她以前生活在南方,冬天再冷水也很少结冰,这是她第一次来北方过冬,肯定会怕冷,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祝柳说,她随口道:“或许是身体不太好吧?”
  “以后不能成日里躺在床上了,也该下地走走。”祝柳捏了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不停抚摸,有些爱不释手。
  “我知道了三哥。”祝棠靠在他肩上,懒懒地看着他们的手交缠在在一起,她的手又白又滑,而祝柳的手却有很多深色的伤疤,粗糙又干燥。
  她想起从前祝柳没回答她的问题,现在他们关系这么好了,总能问一问了吧?她咬了咬唇,犹豫道:“三哥,你现在能跟我讲讲你以前都在哪儿生活吗?”
  “祖母不是说过吗?我从前在寺庙住着,后来才接回来的。”祝柳面上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表情。
  祝棠松了口气,继续问:“可在寺庙里住,手上怎么会都是冻疮,还有你脖子上的伤...”一看就是被烫出来的,而且烫了不止一遍。
  “寺庙中冬天冷,生冻疮没什么奇怪的,至于脖子上的伤...”祝柳顿了顿,“不过是我小时候调皮,自己不慎弄上去的罢了,后来长大觉得有伤容颜,才用纱巾给挡了起来。”
  他说罢,轻轻拨开她颈处的衣裳,摸了摸那个她自己戳伤的疤痕:“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这样伤害自己了。”
  祝棠垂下眼皮,轻哼了一声,她早就想不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了,也想不起祝柳从前对她都是如何神情,现在想来,脑子全是他直直挺起的腰背和一直用功读书的勤奋姿态。
  “三哥,我从前觉得你特别像一棵小松树。”祝棠笑着看他。
  他整理好她脖间的衣物,问道:“为何。”
  “因为你的背总是挺得很直,就像这样。”祝棠坐起身,学着他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偷偷叫你小松树。”
  “原来如此。”他怜爱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他才到祝府时,十分害怕旁人看不起自己,只能故作姿态,填补自己那份自卑。后来待得久了,又有夫子教导才慢慢适应起这里生活。
  宋祁曾说,他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这种错综复杂、冰冷无情的世家。他想也是,没有人能像他适应的那样快。
  他本该是对这里一点留恋也没有的,可现在多了一个。明明那时那么厌恶她,却不知现在为何那般喜欢了。
  他喜欢祝棠,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儿伤。
 
 
第42章 
  两人刚下马车, 就见祝林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两人,询问道:“你们去哪儿玩了?”
  “去梅园了, 那里梅花开得好漂亮, 还遇到了里面的园主,他给我们泡了梅花茶,里面真的有梅花的香味...”祝棠扶着他的胳膊, 瘸着腿往里走。
  祝林听她这么絮絮叨叨的,又见她不似说谎的模样,心中的怀疑消了几分:“你这腿怎么回事,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能是走久了, 不过问题不大,就刚刚疼了一会儿,我过几天还要跟三哥出去打猎, 所以现在先养养。”祝棠丝毫不客气地将半边身子的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被气笑了:“都这样还要出去玩呢?上次就是在猎场出的事儿,一点儿记性也不长。”
  祝林转头看向抱着梅花枝的祝柳, 忍不住说他一嘴, “三哥你也是, 她想去你就由着她?”
  “三哥会看好我, 不会让我摔的。”祝棠反驳他,撑着椅背,瘫坐在了椅子上。
  “你倒是信任他。”祝林的语气有些酸,他不再与她争辩, 怕她起了逆反心理,更是不管不顾起来,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也要去?”
  祝棠噗嗤一声笑了:“你不是刚刚还在说我?其实是自己也很想出去玩吧?”
  说罢, 祝林却不理会她, 她见没乐子了,便转头与祝柳说话:“三哥,你看看插那个瓶子里好?”
  “这个白的就很好,还有这个粉的也不错。”祝柳站在花瓶架子旁,一一指过去。
  “行,那就取那几个下来。”她坐去圆桌前,拿着剪刀,将花枝修好插进瓶子,“这个给祖母,这个给大嫂,这两个给二伯母和五妹,还有这个给三哥,剩下的留给我自己。”
  听了她的吩咐,小喜将插好的梅花搬去一旁,准备送出去。
  “为何没有我的?”祝林走过来,质问她。
  祝棠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你要想要,我给你再剪一瓶出来。你刚好在,自己去挑个喜欢的瓶子。”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祝林再想发作也难了,只能听从吩咐从选瓶子,却听那边已经聊起来了。
  “三哥,你的想怎么剪?”
  “我看都很好,不用剪了。”
  既然三哥不剪,那他也不剪了,祝林抓起一把花插进瓶子里,大喇喇道:“我也就这样。”
  蓝瓶子配红梅花,看得祝棠与祝柳齐齐发笑,祝林瞪了两人一眼跑远了,屋里祝柳与祝棠聊了两句,也起身告别。
  祝棠在屋里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梅花枝,左修一下右剪一番,最后将一瓶花给剪秃了。
  她有些无奈,不过送出去的那些花,他们都很喜欢,还夸了她,也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接近年关,天气倒是越来越好起来,好几天都是大太阳,气温也回升起来,街道上格外热闹。
  祝棠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往外看去,小声嘀咕着:“原来这里过年办年货也这么热闹啊。”
  祝柳见她盯着外头,也靠过去,在她身后往外看:“快过年了,不论这一年收成是好是坏,总是要开心过的。”
  “那我们家办年货了吗?”祝棠一转头,险些撞在他的鼻梁上。
  他往后退了退:“自然是办了的,往年应是祖母、二伯母和大嫂一起办的,今年大嫂有了身孕,行动不便,应当只有祖母和二伯母了,不过秋姨娘应当会在一旁协助。”
  祝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哥,你介意秋姨娘吗?”
  “为何介意?母亲早亡,父亲想身边再多一个人无可厚非。”祝柳有些不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爹又不是什么痴情种子,娘走了,就会一辈子不娶,只是...“我是问,咱们爹有很多小妾吗?”
  祝柳怔了下,不知道她怎么问到这里了,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他公务繁忙,不常在家,我与他相处也不多。”
  “我只是觉得好奇怪,他要是有很多小妾,那我岂不是会有很多姨娘?”祝棠想着一群穿红戴绿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各种花枝招展,各种宅心计,忍不住一阵恶寒。
  祝柳眼神闪烁了下,摸了摸她的头,劝解道:“可没有几个男子是不纳妾的,即使你以后嫁的人,也不定能守着你一人过一辈子。更何况没有妾,也会有通房,虽没有名分,和妾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屋子的女人,斗来斗去,只为了能讨一个男人的欢心,她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她既斗不过也不想斗。
  她幽幽叹了口气,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三哥,你以后会纳妾吗?”
  祝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将她引到这里来的,却被她问住了:“我只能与你说实话,我也不知。”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眼神黯淡了下来,再去牵她,也是不理不睬的,一个人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祝柳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从背后去抱住她:“你不想让三哥纳妾,三哥便不纳。”
  这事儿怎么能由得了她做主,应当是他以后的夫人才有的权利。可她还是有点小开心的,轻轻挣了挣,嘟着嘴傲娇道:“我才不信你,你们男人都坏东西。”
  听她这话,他便知道她气已经消了,他抱紧了她,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这么好骗,随口一句便信了,还这般开心,以后恐怕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四妹说的都对。”他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和她一同往外看去,“快过年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祝棠摇了摇头,她在祝府也算是锦衣玉食了,想要什么都有,物质上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道:“想要三哥永远陪我身边。”
  身前之人向来会撩人不自知,祝柳是知晓的,可她这句话,还是在他心中深深烙上了印,他忽然痛恨自己为何没有通天的权利,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他暗暗呼出一口气,轻声道:“我知晓了。”
  一路往城门外去,两人下了车,换上马匹朝前去,祝棠坐在他身前,懒懒靠在他身上。
  她回头看他一眼,心道:还是和三哥一同玩比较好,她能一直靠着他,赖着他,也不会觉得尴尬。
  “在想什么。”祝柳搂抱住她的腰,加快了马速。
  “在想今天天气真好,真适合出来玩,可惜老六被二伯母拦住了来不了。”祝棠闭着眼,感受风和阳光一起落在脸上。
  祝柳看着她白皙透亮的皮肤,心中暗自庆幸祝林没来,若他来了,他们怎么可能同乘一骑,又怎么可能靠得这么近。
  “坐好,我要放快速度了。”祝柳微微俯下身子,将她护在身前,甩下一道马鞭,在车道上飞奔起来。
  迎面而来的风将两人的衣摆吹得鼓起,祝棠张开嘴,在风中喊着,风扭曲了声音,她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笑声被风吹散,却又在祝柳的心头聚起,他感受到她笑时的微微颤动,忍不住也扬起嘴角。
  一路奔向猎场,祝柳戴齐装备,载着祝棠晃晃悠悠朝猎场深处去。
  祝柳是不会打猎的,病了那么多年,他从前甚至连重物都拿不起,可她说喜欢打猎,还说别人是如何打的。他心中实在堵得慌,在书院中苦练了一个多月的骑射,终于是有点模样了。
  他从身后圈住她,握住她的手,对准远处的兔子,咻得一下放出箭去,一箭命中。
  “哇!!三哥你好厉害!”祝棠忍不住要站起来鼓掌,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祝柳缓了几口气,无视后背的冷汗,跳下马将兔子捡起来扔进马后的箩筐里,接着翻身上马继续往前,他松松环抱住她,笑道:“你开心便好。”
  “三哥,走,我们去打鹿。”她比了一个出发的手势,祝柳浅浅笑着,控马朝前去。
  她凭借着记忆找到那天打到鹿的地方,可惜连鹿的影子都没看见,她疑惑道:“欸,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鹿又不傻,在一处被打,还在那一处停留。”
  “是哦。”
  祝柳扯着马换了一个方向,缓慢地朝前去:“若找不见鹿,只能先猎些别的了。”
  “好,都行,和三哥一起,做什么都行。”她拍了一下马脖子,喊了声驾。
  祝柳又被她的话撩到,忍不住轻轻靠在了她背上,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与四妹一起,我也很欢喜。”
  她展颜一笑,将他的手紧紧扣在自己腰前。
  马儿漫无目的地在林中溜达,时不时低下头来在地上吃草,一路走走停停,已到了林中深处,祝柳调转马头,往回走:“看来今天是猎不到鹿了,我们回去吧。”
  他嗓音沙哑得不行,坐得也离她远了些,生怕她发现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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