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智商骤跌的符大人哪里还看得出其实如玉只是佯装生气罢了。再说了他那样的谎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果然便听到她低下头无声的闷笑,憋得连肩膀都颤颤发抖,最终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符大人身子一僵。终于迟钝的意识到原来她刚刚的生气只是在开玩笑。松了口气后,这才发现刚刚焦急得连背后也渗出了汗。
随即脸上有些发烫,觉得有些丢脸,又被她的笑弄得恼羞成怒,恨不得堵住她笑语吟吟的嘴。胸腔里涌起一股冲动,来不及思考,便俯下头寻上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吞没在舌中。
他深情地将她粉嫩的双唇含进口中,用舌尖去撩拨,热烈地与她交缠,趁着她小口微张,舌头灵活地翻进她的口中,擒住了她的舌与之追逐嬉戏,动作又急切又猛烈。因他们之前在客栈喝了酒,此时皆尝到了对方口中的馥郁的酒气,他的动作愈来愈霸道,略带了粗鲁,亲得她差点架招不住,双腿发软。
她大口的喘息,实在受不了,有些抗拒地推了推压上身上沉重的身子,“我,我站不住了……”
符墨正尝得入迷,一点也不愿松开,但见她是真的发了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让他的动作艰难,眸子一沈,当机立断的手上用力的托住她的腰。
宁如玉只觉身子一阵上升,眼前天翻地转,吓得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双腿夹住他。带他反应过来,只见他们之间的位置已经换了过来,他此时搂着她已经坐在了榻上,而她的双腿被迫分开坐在他的腿上。
他低沉地一笑,继续摄住她的红唇,嗫咬她的,直到成为一片殷红,才将舌深入她的口中翻搅品尝她的甜美。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二人气喘吁吁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让她靠在自己宽阔的身前,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以示抚慰。
宁如玉觉得自己的嘴都快被他弄得没有了知觉,只觉里面麻麻的,舌根隐隐有些疼,心里不禁埋怨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
过了会,他低声查看她的情况,“好些了吗?”
“都怪你!我的唇都快肿了,要是被别人看出怎么办?”她白了他一眼,皱着眉嘟囔埋怨他。
他一看,只见粉嫩的唇上殷红地如涂了胭脂,还泛着些许水水的光泽,不禁又想起刚刚的甜蜜,幽深的眼眸顿时一暗,觉得自己又有了感觉。他嘿嘿的笑,哄道:“下次一定会小心……”
还想下次?没门!她瞪了他一眼。这下发现二人还保持着原来亲密的姿势,被他结实的手臂搂得紧紧的,心里有些来气,道:“还不放开,我要下去了!”说罢作势不满的扭了下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符墨顿时闷哼一声,擒住固定她的身子。
她这一动,发现臀下却似有什么顶着她。她皱眉,以为是他身上带了短刀什么的,没有多想便伸手去摸,口里道:“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刀……”手一捞,却是触到一团鼓鼓的温热。
她惊叫一声,立马松开指上的温热,整张脸红得发烫,愤懑的指着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你,你……”
他……他这个登徒浪子!
她在心里□□一声,天呐,她为甚么那么迟钝,居然还要伸手去摸他!……
“如玉别动,先别动……”符墨按住她乱动的身子,脸上也是发烫,闷声道:“你再乱动下去,等下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宁如玉果然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俯在她肩膀上,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道:“好了,你慢些下来……”
如玉小心翼翼地挺直腰,手上扶住他的肩膀起力,慢慢的从他身上下来,他状似痛苦的低声□□了一声,吓得她离了他后,立马跳了半丈远,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不知该气还是怒。
她随意地扫了他那里肿胀一眼,脸红得能滴出水,咬了咬牙,跺脚道:“你解决后再出来吧!”说完逃一般低头出了去,跑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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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玉在院子里踢着脚下的草。刚刚的事……实在太出乎她意料了。
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其实她心里并没有多敏感,只是她之前没想过这回事,没有心里准备,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待了半刻,听见屋子里传来脚步声,她一抬头,见他到了门口,正往她这边来。双目相触,她刚刚降温下去的脸一下子又燥热起来了。
符墨快步的走到她面前,舔了舔干燥的唇,道:“如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恼羞的瞪了他一眼,他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当没发生吗?!虽说她现今并没有再介怀了,但仍板着脸不理他,心里打定主意要他好好受个教训,免得他得寸进尺。
符墨在屋子里早已将自己暗骂了一顿,内心羞愧极了。他怎么能对姑娘起那样的心思呢,妄他从小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竟然……
他自知理亏,不迭的向她道歉,又哄又求了许久,才终于换得她的脸色恢复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宁如玉本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个教训的,但见他那搔头恼耳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些可怜,那心肠顿时就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想了想,对他道:“大人,今日的事……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第90章 奇怪的病
符墨涨红了脸, 心里那个悔得肠子都青了,又将自己骂了千万遍,急忙道:“方才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如玉你信我,若是我再这样你就狠狠骂醒我……你别生气了……”他心里想道, 那时候怎么就控制不了自己呢?
不是他自夸,以前他练武时他是一众师兄弟中自制力最好的, 任凭别人如何诱惑,喝酒嫖赌不曾沾过一分, 便是当着他的面, 他也能熟视无睹。
他也觉得自己的定力很强。
可为何只要一碰上她的身子, 他那里就不受控制的立起来了呢?他挫败的想道,心里也恨自己那里怎么就那么不争气, 害得姑娘恼了他。
正自责懊恼不已, 却闻她突然捂嘴闷声笑了。他惊讶的猛地抬头看她,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她为何发笑,难道她……不恼他了?
看着一副愣愣的呆头鹅的模样, 她心里暗骂他不解风情, 戳了下他的额头, 嗔了他一眼, “笨蛋!”
可符墨仍是不解其意,还是转不过弯来,试探般小心翼翼的道:“如玉, 你、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傻瓜,我们既然说好了在一起,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刚刚我心里没有做好准备,这才……”她低着头有些害羞,话锋一转,轻咳一声,“不过大人,日后你要忍的日子还长呢,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刚刚她确是没有心理准备,现在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太亏了!难得第一次见他失控,她就应该顺势逗弄他一番才不失情趣啊!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腹黑,就喜看他失控的模样。
符墨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阵激动,甚么,如玉说不怪他?
还是说以后他还可以这、这样对她?
……不能再想了!他忙压抑住内心的飘飘欲仙,让理智逐渐回笼,回到她最后一句话上。
他今日如此已经是有违君子之道,如玉不责怪他已经是万幸了,你怎么还能对她有别的想法?
这非君子所为!
他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握住她的手动情地看着她,正色道:“如玉,谢谢你……不怪我。我知道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宁如玉看了看天色,咬唇道。
他一怔,心里虽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宁如玉见他眼神黯然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自己内心里也舍不得与他分开。经过这事后,心里更明白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也觉得二人更近了一步。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若是可以的话她还再逗弄逗弄他呢,她惋惜的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宁如玉突然想起徐老捕快生病的事,转头对他道:“明天我们去探望下他吧,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他点头应下,“好,那我明日忙完公务后就去找你。”
将她送回去后,符墨在门口伫立了半刻,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次她被街上的小混混推倒手臂受伤,他送她回来的往事。那时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为她擦药生怕唐突一步,到如今的温言亲昵,恍若隔世。不禁感叹一声,内心里甜滋滋的,这才满足的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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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二人吃完午膳,符墨处理好公务后依约去账房寻她,一起出门往徐老捕快的家里去。
他的家在衙门的西南方向,离衙门也不是很远。到了后敲门,是徐大娘开的门。问了徐大娘后,得知徐老捕快在屋里,杜润祺恰好也来了,正在为他治疗。
走进屋子,宁如玉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恍惚中觉得有些熟悉。没多想,随着符墨径直走进房间,只见徐老捕快脸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咳嗽不止,而一旁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是杜润祺,细心地为他把脉。
宁如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杜润祺:“徐老捕快现在怎么样了,不说只是咳嗽而已嘛,怎么看起来病得那么厉害?”
杜润祺紧锁着眉头,“徐捕快是风寒入体,肺气壅遏不畅所致的,加之现在年纪大了脾肺弱,且没有及时医治,恶化了病情,恐怕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好呢。”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宁如玉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说了无什么大碍后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徐捕快您就好好修养吧,旁的事不用担心了。”
徐老捕快虚弱的笑了笑,正想说什么,突然又猛烈地咳了起来。宁如玉忙扶着他坐起来,顺了顺他的后背,担忧的道:“徐捕快,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一阵咳嗽后,他疲倦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眼尖的宁如玉却一下子看到他暴露在外的枯瘦的手背上,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在布满青筋的皮肤上显得骇人,不禁叫了出来,“许捕快,你的手怎么了?”
杜润祺闻言,也吃了一惊,忙抓住他的左手,脸上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我昨日来的时候没发现有的。”看病的时候他把脉的是右手,他忙把徐老捕快的右手拿出来,上面却是没有红点,便急切的问他这红点是何时染上的。
徐老捕快道:“手上的红点?……我记得咳嗽那日便发生手上长了,只是零星两三点,以为是什么蚊虫叮咬的,没放在心上。不知怎么这几天竟越长越多了,可是它又不痒,可真是奇怪得很……”
杜润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润祺,到底怎么了?”符墨看出他脸色变异,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问道。
杜润祺喃喃道:“怪不得我把脉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原来竟是这样……”说着忧虑的转头看向符墨,“徐老捕快可能不只是得了咳嗽那么简单,而是得了另一种病。”
众人大惊失色。
他皱着眉回想道:“这种病十分的奇怪,不曾听说过,我只是曾在给一个病人治疗时见过。符墨,你还记得半年前我师傅身体有恙写信传我回去那次吗?”
也即是在宁如玉被救回那段时间。符墨点头。
他继续道,在他给师傅治病的那段时间,恰好隔壁也有个老人病了,请他过去看病。那老人的病症跟徐老捕快的很相似,一开始也是咳嗽不止,脉象上跟普通的病没有什么异常,他开了很多药却不见好。直到后来有一日发现他手上长了许多红点,这才发觉有异。
据他说那红点是染病当日长的,开头也只是一零星几点,却不痒不痛。后来那红点越长越多,最后竟连胸口也长满了,怎么也查不出病因,老人的病愈来愈严重,不到两个月便去了。
而现在,徐老捕快的病情与他相差无几。
宁如玉脑海里一幕熟悉的画面飞逝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杜润祺顺口道:“对了,巧的很,据说那人年轻时也是个捕快。”笑着摇了摇头,俯身问徐老捕快,“徐捕快,你手上的红点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的?”
“三日前吧,”徐老捕快身子一动,盯着他有些急切的问道:“杜神医,那刚刚说的捕快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他是~口县的捕快,好像是姓谭。”
“姓谭?”徐老捕快喃喃,不知在想什么。
宁如玉突然拉住他,目光灼灼,出声道:“杜神医,你能不能再详细说说那个捕快的病症?”
他有些意外的挑眉,好笑,“宁姑娘什么时候也对这个感兴趣了?”他回想了下,“嗯,谭捕快先是咳嗽不止,手上长了红点,咳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发高烧,还发冷,到了后来红点便蔓延到了胸口。病人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经常神志不清醒,或者意识迷糊说些不知所云的话……病人应是高烧坏了脑子吧,最后常常昏睡不醒,一睡便是一日,怎么叫也没不醒。而且最奇怪的是,两个月后,病人就在昏睡中死去了,当时那捕快家的家属还是次日才发现他没有呼吸的……”
杜润祺越说一句,宁如玉的脸色就越沉一分。符墨首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见她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一摸,发现她双手都是冰凉的,大惊,忙摇她,“如玉,你怎么了?”
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惶然的看着他,勉强挤出个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符墨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有些责怪的扫了杜润祺一眼,拉起她冰凉的手揉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别怕,莫要想太多,只是猜测罢了,事情未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徐捕快一定会没事的。”
她紧了紧手,有些艰难的眨眨眼,看着他道,“不是,符墨。我父亲他……当时也是这么去世的。”刚刚听杜润祺说到红点时,她心里就想怎么那么熟悉,仿佛在哪听过。
不知为何,脑海里就逐渐浮现出了原主照顾她父亲时的画面,仿佛那记忆本来就在她脑子里一般。她清晰的记起,当时父亲也是如此,咳嗽,高烧不止,意识模糊,到了最后昏迷不醒……她本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才让父亲发了高烧的,心里一直自责不已,责怪自己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