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清和未暑【完结】
时间:2022-11-09 23:20:35

  “听说嘉阳公主病了,我想去看看她。”清词看着赵麒的眼睛道,话音落下,便见赵麒方才还称得上温和的目光有些阴沉,唇角却是勾了勾:“你想见嘉阳?”
  这一瞬间,倒是清词熟悉的那个阴鸷多疑的赵麒了。
  她坦然道:“我曾与公主相交莫逆,她病了,我很担心。”
  “嘉阳在为父皇斋戒守孝,不见外人。”赵麒淡淡道 。
  “陛下不也在孝期吗?”清词毫不示弱地反驳,目光里便带了一丝讥诮,她轻飘飘道:“陛下不允就算了。”说着便转身朝里躺下,再不理会赵麒。
  忽然她身子一僵,因赵麒的手便落在她的肩上,隔着轻薄的衣衫轻轻抚着她,那种黏腻而又厌恶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却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被赵麒发觉端倪。
  也或因此,便听赵麒低低笑了一声:“罢了,难得你今日.....你去瞧瞧她罢。”他对嘉阳有怀疑,因大周历代帝王临去前都会留遗诏,而翻遍了寝宫却未寻到,他曾笃定自己是淳熙帝择定的太子人选,而淳熙帝去时却并未留只言片语,这让他有些许不安,他怀疑若有遗诏,便是在嘉阳公主手中,是以借着父丧之名,将之软禁于宫中,但这么些日子以来,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若是孟清词去,她能说出点什么,可真是顺水推舟,再好不过。
  *
  赵麒许觉得清词如今已认了命,毕竟,这样进了宫,就算他并未临幸她,于一个女子而言,清白之名已然不存,再无可能脱离他的掌控,因此,于翌日一早命人将她送往飞鸾殿。
  清词一见嘉阳公主便涌出泪来,躺在榻上,神情憔悴的女子与那曾经红衣潋滟,如盛放牡丹般娇艳而又华贵的公主,是一个人吗?
  她扑到床前,轻声唤道:“公主......公主......”
  嘉阳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漠然转向她,似有些不可置信,稍顷,暗淡的眸光微微有了神采。
  一个陌生的宫人进来道:“公主,该用药了。”
  清词自然而然接过药碗,擦了擦泪:“下去罢,我来服侍公主喝药。”
  那宫人却一动未动,平平板板道:“陛下有令,公主离不得人。”
  “我不是人?”清词娇叱了一声,冷笑着慢慢道:“你这就去告诉陛下,我要与公主说说私房话儿,一个人都不许在旁。”
  她指着丹雅:“你也出去!”
  丹雅知意,拽着那宫人往外走,出了门口才低低道:“姐姐不知,这姑娘脾气极大的,偏陛下宠着纵着,且她身子不好,若惹她动了气,咱们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那宫人也隐约听说含章殿后殿住了个神秘女子,陛下极为宠爱,舍不得让她离开片刻,但清词从未出含章殿,是以那宫人闻言,讶然道:“难不成她就是.....”
  丹雅点了点头,道:“咱们就在这里守着,横竖两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事呢?再者,我瞧得出姐姐有些武艺在身的,屋里说些什么,必是能听得到的,届时如实禀报皇上也就是了。”
  殿里,清词的眼泪落下,哽咽问道:“公主,您怎么成了这般样子?”
  嘉阳公主苦笑,指了指她手中的汤药。
  两人目光交流之间,清词口唇微动:“有毒?”
  嘉阳公主摇头,这药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令人慢慢的虚弱,渐渐地便和身患重疾一样,但却并不至死。
  清词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小几上,扶着公主起身,往她身后垫了个迎枕:“您这样坐着,会好一些。”
  窗外有人影一闪,嘉阳公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出声问:“阿词,你怎么在宫里?”指尖却在她的手上划过,写了几个字。
  电光火石之间,清词隐隐约约辨认出:宫变.....遗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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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娇又作落魄小公主和她的不离不弃忠犬竹马,
  谢如意是大燕朝最无忧无虑的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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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意:“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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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命运的轨迹一步一步重合,她倾尽全力,却挽留不住至亲的离世,而所爱之人,亦在岁月的风尘里斑驳了容颜。
  烟雨茫茫,家国之大,却无归处,她再无留恋踏上和亲的路,却有一人,拦住她的车辇,眉眼温柔,向她伸出手:“公主,随臣走。
  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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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一
  彤管流芳,唯吾最盛。
  莲溪温氏,百年书香,人才辈出,且闺阁中亦不乏咏絮之才,譬如温令如的两个姐姐,美而慧,才名满京都。
  温令如是温家幼女,自幼长于乡野,豆蔻之年才回到京中,世人只知两个姐姐却不知她,然她并不在意,因她生性疏散,胸无大志,只想一生悠游自在。
  她早已看好了同乡邻家陈侍郎的小公子。他生得相貌俊秀,脾性温柔。最要紧的是,他也喜欢她,一见她便脸红,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以为自己的未来便如门前莲溪水,潺潺清流一眼便可见底,直到某日,她遇到了另一个人……
  文案二
  太子元臻,温润清雅,君子端方。年将弱冠,帝后欲为其聘温家次女为妃。
  他曾另有所爱,因他少时微服出京,曾被一如山间精灵般的少女所救,这少女雪肤花貌,秀如空谷幽兰,他一见倾心,欲带其回京,那少女却道不惯大户人家繁文缛节,只愿在山野之中度过此生。他不愿强人所难,不舍惜别。
  然他在亲赴温府纳徵时,却见那少女正依偎在未婚妻子身侧,语笑如珠。而堂中,另有一如玉公子,正含笑望着她,目中情意缱绻。
  这一刻,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才知,他的心,依然会因她而乱。+
  立意:凡心所向,百折不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嘉阳公主目中有殷殷恳求之色, 清词明眸中流露震惊与疑惑。
  难道赵麒是弑父篡位?可他明明已是淳熙帝最喜爱的皇子啊。何况,若是有遗诏,遗诏又是在哪里?
  借着嘉阳公主的问话,她似有些难以启齿地垂头:“我与陛下......”这么近地距离, 清词才察觉到嘉阳公主并不似乍一眼看上去那般虚弱, 所谓的苍白憔悴, 有一部分是妆容的效果,从刚才的惊痛中缓过来,她想, 果然,堂堂皇室公主, 怎能没有一点力量傍身呢?于这飞鸾殿里,嘉阳公主还是有自己人的, 不然也无法联系到丹雅。
  所以,嘉阳公主是知道她因何进宫的,这明知故问, 不过是为了引开窗外之人的注意力罢了。
  或许赵麒,也想知道她的回答罢。
  “陛下待我......”清词含糊了一句,余下的声音却是低不可闻了。
  嘉阳公主神情复杂地凝视了她半晌,拍了拍她的手,叹道:“罢了, 你既觉得为难,便不必说了。”
  “你今日能来瞧我, 也不枉素日相交的一番情意了。”
  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于这几句话之间, 交流了关键的信息:
  “遗诏?”
  “立阿恂。”
  “在哪?”
  “寝宫。”
  那么, 赵麒竟然没发现?
  清词面露诧异,嘉阳公主在她掌心又写了几个字,眨了眨眼。
  果然,最熟悉的地方,才是最容易忽视的地方。遗诏,原来就在赵麒每日就寝的龙床顶上。只不过机关隐秘,赵麒尚未察觉罢了,但时日一久,便难说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褪去。
  她以什么名义进入赵麒的寝宫?该怎样拿到遗诏?
  唯有一个方式,她万般抗拒最不愿意去想的方式。
  嘉阳公主感觉到清词的手于刹那间冰凉,她面有愧色,在她掌心写了“顾纭”二字。她知孟清词对于顾纭的情意,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因赵恂落难而受苦。
  清词无意识地咬着唇,直到察觉到一丝痛意,整个人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只有拿到遗诏,赵恂才能名正言顺,她亦才能摆脱赵麒。
  不过只有几日而已,总比漫长的余生,都要与这样一个人虚与委蛇为好。
  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握了握嘉阳公主的手,又问了嘉阳公主的病情,她声音并不刻意压低,有意让殿外的人听到。
  一盏茶功夫后,嘉阳公主似有些倦了,清词适时道:“还请公主节哀,好生保重,我过几日再来看望您。”
  言罢起身告辞。
  殿门在身后徐徐关上,清词与丹雅视线交汇,她微微颔首,目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
  *
  飞鸾殿里。
  孟清词离开后,嘉阳公主倚在榻上,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脸颊滚落,如若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她不想为难阿词,她眼中的恐惧和慌乱她看得出,可不如此,无法破局。
  极轻的脚步走到榻前,掀开帐子,带着薄茧的手指一下一下,擦拭她腮上的泪。
  嘉阳公主懒得看他,亦不愿被他触碰,她往里别过脸,男人的手指却追随过来,温柔而有力,拭净她脸上的泪。
  “你来做甚么?”她冷冷问。
  裴瑾的声音里透着疼惜,手轻轻揽在她肩上:“公主受苦了。”
  嘉阳公主不由冷笑出声,难道她有今日不是拜他所赐么,她睁开眼,带着些许嘲弄的笑着他:“这不是裴大统领所希望的么?”
  折她,辱她,囚她。
  这样说着,眼里不禁又有泪光闪烁。
  裴瑾何曾见过这样的嘉阳公主?
  他眼中的她,是天之骄女,明媚娇艳,肆意张扬,是盛世繁华里怒放的人间富贵花,也是他心头不能割舍的朱砂痣。
  可如今的她,被幽闭于深宫之中,不施脂粉,削瘦苍白,便连眉心那一点红,都黯淡了颜色,整个人单薄得如同一缕青烟,仿佛吹一口气便四散飞去。
  而那往日斜斜掠过他便带着万种风情的眼尾,如今亦是红通通的,无声地控诉着他。
  裴瑾心头一阵绞痛,他将眼前的人儿搂入怀里,能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说:“公主,再等几日,臣已向皇上请旨,过了先皇孝期,臣便接你出宫。”
  “届时,你怎样罚臣,臣都甘愿领受,只要公主留在臣的身边。”男人的唇流连在她的发上,低醇的嗓音呢喃着最深情的表白。
  怎样罚他,她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她与他虽从未有过盟誓,可毕竟也曾是最亲密的人,她以为,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无需她说,他自会明白。他这样的男子,合该娶贤良淑德的佳人为妻,她不愿他为她名声所累,是以人前待他刻意冷淡几分。
  若她对他真如面上那样冷若冰霜,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她又怎愿一而再再而三委身于他?
  也正因此,那个灯火通明,刀光血影的宫变之夜,他的背叛才令她痛彻心肺,令她每一想起,便后悔不已。
  后悔识得他,后悔爱上他,更后悔没有在那一晚,亲手杀了他。
  可她眼下什么都不能做。
  *
  清词回了含章殿后殿,堪堪到了正午,便有宫人上前,语气恭敬却坚决地请她先沐浴,用的名义是陛下的旨意,别沾了病气。
  清词淡淡勾唇,赵麒是怕嘉阳公主送她一把匕首,指使她行刺于他么。
  净室里兰汤已备好,红色的花瓣在汉白玉浴池里飘漾,几位宫人拥上前来,似已忘了她沐浴时最不喜有人在旁的规矩,便有宫人解开她的衣衫,拆落她头上的钗环,直到她忍无可忍:“够了。”
  宫人惶恐跪下叩首:“姑娘恕罪,陛下吩咐奴婢们务必仔细服侍,奴婢不敢不从。”
  “再说一遍,我沐浴时,不喜旁人在侧,可听得明白?”清词一字一字道,眼神清凌凌的如冰,扫过在场的诸人。
  “都退下。”
  宫人觑了觑她的脸色,不敢再说什么,喏喏地捧着她的衣衫出了屋子,清词这才步入浴池中,她手攥紧那被热水浸得温温的玉石扶手,她知道,她今日穿的衣衫,戴的簪环,每一样都会被细细的检查,生怕她从嘉阳公主处携了不利于陛下的东西。
  她深深吐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这里的气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难以忍受。
  ......
  午歇之后,却来了一个清词意想不到的人。
  彼时丹雅见她午膳便用得不多,担心她再不用晚膳,陛下得知,一殿的宫人又将被迁怒,便劝着她道含章殿后院的芍药开得正好,不妨去赏玩一二,或折回插瓶,也是一桩乐事。
  清词无可无不可地起身,被一众宫人簇拥着去了芍药花圃。
  丹雅说得倒并非虚言,宫中芍药皆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有不少清词亦只在书上读过,不想于今日一睹真容,加上花匠伺弄得精心,一株株芍药干粗叶茂,午后的风拂过,花容绰约,便如美人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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