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煜舞【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15 20:25:57

  “没有大碍,不过身子有些虚,我开个方子,吃两贴,近日多食些滋补之物,至于夫妻房事,还是先缓一缓较好。”老郎拿着纸笔写着,一边平静的说着。
  夫妻房事?
  这委婉的话语让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回过味来,脸色都有些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而周牧更是燥得脸都涨得通红,目光落在大夫的身,“大夫没有诊错吧,我,我怎么可能……”
  说他身子有些虚,让他夫妻房事要缓一缓,那不是明摆着说他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么!
  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但是刚说完话,他便想起最近一直陪着二皇子参加酒宴,又天天去那烟花之地,想来是累到了。
  “少爷若不相信老夫,自可以找旁的大夫看过。老夫这告辞了。”被人质疑了医术,老郎脸色一沉,甩袖想离开。
  云想容赶忙前一步,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大夫莫怪,我家夫君也随意说说,还请您把方子开了,我好叫我的丫鬟去药铺买药回来。我家夫君近日公务繁忙,一直没顾得身子,我早想给他调理调理身子了,却一直不得其法,大夫一会儿可得给我留几个食补的方子,免得我不得其路。”
  她脸带着温婉的浅笑,那张不算出色的容颜衬着那双极美的眼睛,真叫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夫也只能压抑了怒气,对着云想容拱了拱手:“既然夫人这般说,那老夫给夫人这个面子。”
  老大夫重新执笔继续写方子。
  周牧的脸颜色不断变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好在云想容一番话也算是全了他的面子,说他是因为公务繁忙而亏空了身子,要不然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周牧看着云想容,心里对她的应对得体略微感动,仿佛曾经那个处处为他着想的云想容又回来了。
  他不由想到两人婚后三年,还不曾圆房,她却一直未曾抱怨。
  或许等身子调理好了,是该将这件大事给办了。
  云想容还不知道自己被周牧给惦记了,令楚儿送了大夫出来,便将屋外守着的几个下人都给叫进屋来。
  “方才大夫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知道了?”她声音清冷却带着沉沉的威压,目光也染了些许犀利。
  几个下人纷纷跪下称记住了,云想容这才将他们给打发了。
  还没转过身,腰肢便被一双大手抱住了。
  “容儿你真好。”周牧温柔的声音在云想容耳边响着,叫云想容触不及防的同时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云想容赶忙挣开他的怀抱,低声道:“大白天的,夫君别这样,这都是我为人妻该做的。”
  她略微垂着头,脸略微有些泛红,似在娇羞。
  周牧心里大快,只觉得她露出的白皙脖颈透着诱人的弧度,叫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好好好,不这样。等我身子大好了,我便做些为人夫该做的。”周牧扯着云想容的手,快意的笑着。
  云想容一时间没有琢磨出他这话的意思,便笑着应付了几句,然后出了他的院子。
  云想容刚出了院子,脸温柔羞涩的笑容便褪得干干净净。
  “楚儿,去按方子抓药。”她吩咐道。
  楚儿应声接了药房,正要推开,忽听云想容低声道:“若是其他几个院子里有那不安分的要大厅,透露出去叫她们知道。”
  楚儿不解的抬头看她,“夫人,这是为何?”
  云想容脸神色平淡,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夫君抱恙,自然要有人伺候着不是。”
  楚儿不敢再问,匆匆离去。
  楚儿被她打发去医馆取药去了,云想容便让别的侍女远远的跟着,自己独自想着周牧刚刚的话。
  为人夫该做的事情……那是什么?
  脑海猛然闪过他几次欲要对她不轨的事情,莫非他想的是那事?
  云想容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她咬了咬唇,压抑着心里的怒气。
  周牧,既然曾经我的心在你身时你不在意,如今便也别再想对我行那等事。
  晚些时候,楚儿进来回话,说把一切都办妥了。
  只是她仍对把消息传给后院那几位的事感到不安。
  犹豫了下,道:“少夫人,晴娘听说少爷身子不好,已经吩咐了厨房钝了滋补的汤,婉娘肯定也会有所动作,咱们……”
  云想容随意摆了摆手,“她们愿意折腾让她们折腾去,咱们先忙正事。”
  楚儿忽地想起什么来,“对了,少夫人,方才在半路我遇到王爷派来的人,他传话给您,说是扶风公子已经在西街老胡同安置好了。”楚儿想着路碰到韩密,赶忙低声说道。
  云想容闻言倒是略微惊讶,不曾想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走,叫葛全,咱们出门去。”云想容直接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扶风因她受难,她总是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马车很快到了西街老胡同。
  霍琛派了人守着,直接将云想容给带到了扶风的卧室。
  云想容进去的时候,大夫也在,正给旁边照料的小丫鬟说着注意事项,听到动静,一屋子的人朝这边看来。
  扶风艰难的转头看去,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但是扶风心里却微微一动。
  云想容迈步进屋,走到床边:“没事吧,伤得重吗?”
  “无碍,不过是些皮肉伤,养个几天便会好的。也是夫人搭救及时,要不然还要多受些苦。”扶风倒是没有怨怼的意思,平静的开口。
  他流浪逃避追杀的时候,受过这还重的伤,当时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不也撑过来了,眼下这伤真不算什么。
  “那便好,你且好好养着,你受的苦先记下,我迟早帮你讨回这笔账。”云想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说得极为认真。
  前一世青阳便害她不浅,这一生重生,她本也没想和青阳握手言和,对她的恨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如今又添了一笔。
  扶风微微一怔,心里感动,略微垂下眉眼掩饰眼翻滚的情绪。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切过自己了?
  云想容不但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过受了些伤,她便这般紧张,扶风只觉得心里的感动难以言说。
  “这次的事情是青阳郡主所为,如今咱们羽翼未丰,夫人也不用着急报仇之事,这笔账且先记着,等咱们有钱有权之时,再来合计不迟。”扶风认真的开口。
  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他能将生意做大做强,能渗透全国的各行各业,到时候哪怕是青阳这种权贵想要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云想容没呆多久,嘱咐了扶风好好养着便起身离开了。
  云想容出门了马车,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树后躲着个人影。
  她的马车刚刚离开,术后那人便也急着想要走,刚准备转身,忽觉颈后一痛,紧接着晕了过去。
  韩密的身影出现在那人边,一手提着那人,如同拎小鸡似的提着她纵身越房顶,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日子平静的过去两日,这日,云想容刚刚回府被叫到了周牧的房里。
  远远的听到了晴娘的大哭声,云想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云想容进了房,看到周牧躺在一旁的榻几,婉娘跪坐在他身边,不时的替他捏着肩。
  周牧脸的神色不是很好,而一旁的晴娘则是坐在椅子大哭。
  见她进门,三人都将目光移到她的身。
  “周郎,你要替妾身做主啊。”晴娘一见云想容,站起身扑到周牧的跟前便开始哭。
  婉娘略微垂着眉眼,掩住眼讥讽的笑意。这晴娘想对付少夫人,真是不知死活。
  她是云想容亲手带回周府的,但是却不代表她会因此而完全的倒向云想容。
  “说事吧。方才不是说要等少夫人来了才说?”周牧嗓音淡漠,眼含着冷意。
  他最近先是得了婉娘,又天天去那烟花之地,见识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对晴娘也不如以往那般看重了。
  “禀少爷,少夫人杀了我的贴身婢女,如今尸首还浮在院子的池塘里呢。”晴娘出口是惊人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是愣住。
  云想容也是一怔,她杀了晴娘的婢女?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晴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等大事,若是胡乱编排,后果你可知道?”周牧挥手让婉娘停手,坐直身体,蹙眉问道。
  本来打杀或者发卖了一个奴婢,对当家主母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关人命,都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被晴娘这样摆到明面,若真是事实,那对云想容颜面绝对是极大的损害。
  “妾身自然知道,只是那丫鬟跟了妾身许多年了,这么没了,不为她讨个说法,妾身心里气难平啊!两日前妾身派那丫鬟去给少夫人送些我亲手做的点心,之后便一直没看到她回去。打发人去少夫人房里问,说是她留了做事,但是这两日过去,今儿个却在池塘里发现了她的尸首,还请少爷为我做主啊。”晴娘说着,抱着周牧的腿嚎啕大哭。
  两日前的话,正好是她去探望扶风的那一天,她可没见过所谓的送糕点的婢女,恐怕说得好听,实际却是派去监视着自己的吧!云想容想着,心里冷笑不止,脸却面色沉静,不露半点情绪。
  她没见过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她杀的。只能是去看扶风的时候,霍琛的人发现了她,下了杀手。云想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绵羊,既然敢跟踪她,那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晴娘一番。
  周牧紧紧的皱着眉,抬眼看向云想容,“晴娘所说可否属实?”
  他对府里任何一个女人的宠爱都要超过对云想容的,她占的,不过是他的发妻之位而已。
  “两日前我亲自出门给夫君买了些滋补的食材,晚特地吩咐了厨房做了药膳送给夫君用,并不曾见过晴娘所说的丫鬟,更别说留她做事了。”云想容神情平静淡然,没有丝毫的心虚。
  那双如水的眸子平静的迎视着周牧,不见半点心慌。
  云想容这么一说,周牧倒是想起来,在他看大夫的当天,云想容确实出去给他买过进补的食材做成药膳,当时他心下还感动不已呢。
  这样一来,时间确实对不。
  周牧顿时蹙眉,站起身道:“先去看看尸体再说。”
  晴娘抽抽噎噎的带着众人去了离她院子不远处的池塘里,池塘里果然浮着一具尸体,看那衣服的式样,确实是府里的下人没错!
  “小四,叫两个人,把尸体给捞来。”周牧一蹙眉,对着小四吩咐道。
  “是。”小四应了一声,去叫了几个下人来,一起把尸体给弄了来。
  尸体在水里泡着已经腐烂发臭,散发出浓浓的臭气,身躯已经泡的浮肿发臭,叫人不敢靠近。
  “你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这么恨的心,竟然下手杀了你……”晴娘顿时嚎哭一声,靠在边的丫鬟身,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周牧捂着鼻子想要靠近看一眼,但走出两步,那臭味实在是熏得人无法接受,他嫌恶的皱了皱眉,后退两步抬手掩鼻。
  “也不见有伤口啊,会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溺死的?”周牧皱眉说道。
  “周郎,妾身这个丫鬟是个细心的,不可能会那么不小心的。定时被人所害才会没了性命。她年纪轻轻这么没了,我……”晴娘嘤嘤切切的哭着,显得我见犹怜。
  周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顿时一软,低声道:“这人都死了,一时间也找不出害她的凶手,你也别难过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周郎,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了去找夫人才出的事情,这出了事,夫人都不用给个说法吗?再说,夫人掌管着府的馈,下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难辞其咎吧!”晴娘抽抽噎噎的说着。
  周牧闻言略微拧眉,看向云想容,“你怎么说。”
  “晴娘说的在理。”云想容点头。
  这话一出,不止周牧惊讶,是哭泣的晴娘和一旁看好戏的婉娘也都是一愣。
  云想容这样的话,倒像是直接承担了事情的责任似的。
  “毕竟出了人命,不如这样,报官吧,让京兆尹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不管是自己淹死还是被杀,都该查个水落石出才是。妾身有失察之罪是事实,夫君可收了我的掌家之权,让我以戴罪之身配合调查,夫君觉得呢?”云想容平静的开口,声音温柔,脸带着浅浅的弧度,好像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这反应着实太过怪了。
  一般人要是遇着这种事情,早惊慌失措的辩解了,她倒好,直接认了,还要以戴罪之身接受调查,万一查出什么了,那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而且,若是一个夫人染了过公堂的恶名,那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的。
  “不许!”周牧当即脸色大变,他的府出了人命这等丑事,若是传了出去,被别的官员知道了,那他升迁绝对无望!
  “那夫君觉得该当如何?”云想容也不在意,低低柔柔的问着。
  “把这丫鬟的事情丢到乱葬岗去,以后再不准提这件事情。她是失足落水溺死的,与旁人没有半点关系。你们都给把嘴巴给我爸严实了,若是叫我知道有乱说话的,别怪我不留情面。”周牧目光犀利的扫过场所有的人,眼像是缀着冰,冷得骇人。
  “周郎……”晴娘咬着唇,委屈的看着他。
  周牧目光凌厉的看她:“闭嘴!”
  “是!”晴娘暗自垂泪,呐呐道。
  周牧令人处置了尸体,又对着在场的人耳提面命的威胁一番,这才让人各自散去。
  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加周牧也觉得自己身酸痛不已,真觉得自己是病了,便告了假在家歇息。
  第二日,云想容得到下人的禀告,说是青阳郡主来府里探望周牧。
  云想容嘴角笑容微淡,这青阳对周牧当真是一往情深,这才告假一两日罢了,追门来了。
  心里这般想着,面却不露分毫不悦,令楚儿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便去了前厅接待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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