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玄学直播成为地府顶流——甜竹【完结】
时间:2022-12-07 15:48:04


  这样的排场一般村民办不起。
  很显然这个村子中的祸事,也和这场‘冥婚’有关。
  村中形成‘倒吊地府’的凶物厉鬼,很可能就是被配‘冥婚’的对象。
  诸多推测,最终都指向了指名道姓要把晏承绑了的那名女鬼身上。
  晏承想了想形容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鬼看起来年龄也就二十来岁,个子不算高,但非常非常瘦……”
  顿了片刻,他又有些认真地解释道: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鬼魂,我也不清楚它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还要和我结亲。”
  青年解释的时候明明神情冷淡,可从他发白的面色中,顾之桑分明感觉到了一点委屈。
  她道:“它应该不是真的想和你结亲,而是看上了你的身份。”
  无论是在玄师还是在阴魂的眼中,像晏承这样一身煞气比地府大鬼还浓郁的人,定然是什么鬼王再往上的级别转世投胎。
  那女鬼应当就是这么以为的。
  它虽然怨念深重能力强大,但它的出现恰巧让天云村变成了被结界困住的‘倒吊地府’
  结界内的阴魂出不去,它自然也被困在其中,无法往人世间外兴风作浪。
  很显然这个阴魂并不满足于此,它想要找方法捅破这层结界。
  恰巧这个节点,晏承被玄门的人掳到了村子里。
  阴魂看上的是晏承鬼王转世的身份,以及他可以聚集阴煞的体质。
  只要同晏承结了亲,它便能够借助晏承体内的阴气,简单来说就是把晏承给吸干,用来突破更高的道行。
  届时它就能冲击村子的结界,并逃窜到村外。
  之所以晏承已陷到村子里两天整了,也没有被阴魂拖去‘拜堂’,应该是那女鬼在等自己的头七。
  新死亡魂的头七夜又称‘回魂夜’,届时它们的能力会再一次翻倍,威胁大增。
  理清大概思绪后,顾之桑将怀中的通宝钱币摸了出来,抛出后又拍在手背上。
  两阴一阳,凶。
  她凤眼微眯,拉着晏承的手腕:“走,我带你出村。”
  此处不能再待了。
  晏承喉头滚了一下,垂眸看了眼被纤白指尖拉住的手腕,问道:“不用去找其他人吗?”
  顾之桑神情严肃,说道:“玄门人的死活轮不到我管,等把你送出村子后我会再进来一趟,把灵组的队友找出来带走。”
  “但是你不能留在这儿了,你陷进鬼窟里他们才会死得更快。”
  刚刚她算了一卦,卦相不太好。
  她算出今天晚上零点一过,应该就是那女鬼死后的第七天,从那一刻开始它的能力就会暴增!
  如果这个时候晏承再被它抓走去结了亲,被吸干了气血,那此鬼便更会威力大增,甚至有可能超过鬼王,直逼皇级!
  届时不说这个村子里人,恐怕整个天云村的结界都将破灭。
  万鬼外泄,阳间会生灵涂炭。
  听她这么说,晏承虽然不懂玄学,但也正色点头表示都听她的。
  顾之桑看看青年因受阴煞折磨,且两天未曾进食而显得虚弱的脸色,“要我搀扶你吗?”
  晏承倒也没为了自己的面子强撑,“我自己能走,但如果特别赶速度,我不一定能走得很快。
  “没事。”顾之桑站起身。
  由于那给晏承换衣的小鬼嫌他肩宽,很难把上身扣上,所以晏承上面的衬衣和外套是被扒掉了的。
  起身跑路时,原本能拖到新娘脚踝的裙摆只到他的小腿弯,露出一截穿着西裤的小腿。
  上半身因为女性嫁衣肩窄,他也不能完全扣上盘扣,歪歪扭扭勉强扣住了两枚,露出一片肌理好看的锁骨和脖颈。
  两人刚刚从院子里出去,往出村的路快速移动。
  顾之桑一手拉着身着红嫁衣的晏承,另一只手紧握着桃木剑,准备强行使用雷咒,像进来时那般把阴气都炸散。
  可还不等她找打结界薄弱之处,周遭的空气一下冷了许多,就像是忽然降温似得,呼吸间仿佛空气中都凝结着一层冰渣。
  她脚步猛地一顿,停在了漆黑寂静的村路上,握着桃木剑柄的手指收紧。
  感受到她周身的气势一凝,晏承也已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道:
  “怎么了?”
  顾之桑冷声道:“它来了,我们走得有些晚了。”
  尽管她没有掏出手机看时间,但感受着四周飞快变得不正常得冷的空气,以及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如有实质的注视感,她便知道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零点。
  新的一天到了。
  那女鬼的头七也来临了。
  显然它并不想放过晏承,也不太想放过顾之桑,在头七刚刚到来的瞬间,便冲了过来试图围堵顾之桑二人。
  因为四周的阴气太重了,现场的气温骤降,吹在晏承的面庞上皮肤上让他有种刺刺的感觉。
  或许是他本就招惹阴煞的体质,外加冷到极致的阴气,让他的五感也受到了较强的影响。
  四周分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就是听到了一阵飘忽悲戚的唢呐声,似乎在由远及近。
  “桑桑,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顾之桑声音发冷,“你一会儿不要离我太远,三步以内,实在不行就抓着我的袖子。”
  她有些上挑的凤眼一直在注视着某个方向,有所意识的晏承也跟着看了过去。
  视线中原本空无一人的村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白影。
  先是小小的一点,随着白影的靠近,晏承能看到那不是一个‘人影’,似乎是一片,在夜里白到晃眼的幡布被风吹得飘扬,凄凉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唢呐声越来越近。
  那是大约十多个阴魂的队伍。
  脚下轻飘飘的,像是看不见他们似得,从远处朝着他和顾之桑的方向而来。
  最为诡异且可怖的是,每一个阴魂都披着白麻,脸上涂得煞白,两坨凝固的血红涂在两颊,哭脸笑嘴。
  最前面的四个鬼魂跳着飘,肩头扛着四根长木。
  长木之上,架着一具漆黑的棺椁。
  顾之桑:“水鬼抬棺。”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欢快鼓乐敲锣打鼓,从两人的另一端响起。
  晏承被这鼓乐声震得轻轻一颤,扭头看去,瞳孔微缩。
  在村路的另一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影子。
  数量略少的一些阴魂身着红色的喜服,扛着一顶红漆小轿,敲锣打鼓,也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而来。
  这两波忽然出现在寂静夜晚的,截然不同的两波阴魂,竟是对冲着而来,把晏承和顾之桑夹在了中间。
  “五鬼迎亲。”
  顾之桑语气冰冷,挽起了剑花:
  !“红白撞煞。”

第123章 111更
  所谓‘红白撞煞’,是一种茅山禁术。
  能施此法之人或鬼,道行和能力都非同一般。
  其中‘白煞’是指水鬼送葬的队伍。
  大多数在水中溺亡的水鬼,还不能称做‘煞’。
  只有已经拥有较高道行的水鬼,并组成的送葬队伍才被称作‘白煞’。
  一般来说,水鬼存在并威力最强的地方是江河湖泊中,尤其是其生前溺亡的地方。
  一旦形成‘白煞’,这些水鬼便拥有了聚气化水的能力,出行所到之处都会飘起漫天细雨,就像在陆上凫水,依然能够保持它们的能力不减。
  更有甚者已经能够炼化鬼器,鬼器的大致形态形似避雨的斗笠和蓑衣,‘白煞’水鬼可以在鬼器之中贮存湖水,也能够在陆地上行走。
  至于‘红煞’则是婚礼当天意外横死的新娘,尤其是夏国古时的婚宴,新娘常覆红衣红盖,铺满一屋子的红烛窗纸,鼓吹喜乐敲锣打鼓;
  这对于代嫁的年轻女性来说,是幸福而庄重的一刻,她们满怀着开启人生新篇章的期待,可在下一刻当场横死。
  因为是结婚这样的大喜之日死掉的,并且是横死,所以‘红煞’也称‘喜丧之鬼’;
  怨气极重,撞上极凶。
  是两煞之中更为凶险的一环。
  寻常两煞相遇,需要避让,或是主动避让的都是‘白煞’一方。
  除此之外,两种‘凶煞’虽然都是生前含冤而死的鬼所化,但形成方式也有很大区别。
  前者水鬼多为意外溺亡,或是被人谋害。
  但后者‘喜丧之鬼’除了天降横祸,自然而亡,还有一种凶上加凶的残忍手法可以人为造出‘红煞’。
  据茅山经记载,古时有玄师术士为谋求金银财宝,常常为帝王将相或是达官显贵们出谋划策;
  生前为他们置办风水摆件,死后替他们修陵造穴,其中最为隐秘的一行便是‘守墓术数’。
  为了满足这些将相之人守住穴墓,不被盗墓贼掘走陪葬品破坏尸体的愿望,设立各种机关大阵,琉火封层仅是‘守墓术数’中较为柔和的一种。
  更为阴损的招数,便是以‘煞’镇墓。
  '喜丧之鬼’就是茅山经中记录的最凶的‘煞’鬼,用于给身世显赫之人陪葬守墓。
  准备做法的玄师术士会提前在附近挑好一家平头百姓,挑选的标准首先是这家人有年龄相近,闺中待嫁正在相看人家的女儿。
  其次这女子要品貌上佳,要和相看的对象情投意合,家世相当……
  种种条件相符之后,这个年轻女孩儿便会满怀期待,等着嫁入夫家。
  旧时嫁娶时,出嫁的女儿要学女红,要会针线手工,普通人家的待嫁女子会提前几个月到半年便开始为自己缝制嫁衣。
  一针一线的针脚中,都是她们对婚姻的期待和羞怯。
  而这种期待和羞怯,会在她们结婚的当天达到顶峰。
  从影影绰绰的轿帘缝隙,她们能看到外面迎亲的队伍人声鼎沸,能听到旁边的鼓乐队伍齐鸣,丈夫骑着高头大马将她带入新的家庭,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而这一切早就在术士所谋划的一环中。
  就在这一天,提前安排好的各种‘意外’会接连出场。
  干脆利落些的就找个壮汉死士,冲进迎亲的队伍里直接闯入喜轿,手持尖刀利器对着惊恐无比的年轻女人挥刀乱刺,刀刀致命,血溅轿中浸满喜服。
  但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有失手的可能性,为了万无一失,有些更为心狠,草菅人命的术士,会直接在迎亲的路上做手脚,布下杀阵。
  走到阵法位,整个迎亲队伍连同一队新人,都可能被忽然塌陷的地面,两旁轰然倒塌的石碑柱子砸得血肉模糊。
  婚宴场变为人间地狱。
  从大喜之情陡然转化为大悲,并转化为‘喜丧之鬼’的红煞往往会因怨气太重,为六道之外不可超生,被术士捉入墓穴以阵法压制后,更为怨气冲天。
  只要有盗墓贼破开此墓,除非是大术士者,基本都无人能生还。
  因着此术过于阴损,被茅山列为邪术,旁门左道,禁止使用。
  至于‘红白撞煞’,就是布下阵法让两种凶煞同时出现,更是大凶之兆,所以才被列为不可触碰的禁术。
  此时顾之桑和晏承所遇到的凶阵,就是如此。
  随着哀乐和喜乐声交错齐鸣,声音越来越近,他们能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并且开始泛着湿湿的粘稠水汽。
  从哀怨的唱声中,漆红小轿的一边薄纱被吹开半边,露出里面端坐其中,神情哀怨的‘喜丧之鬼’。
  它披着凤冠霞帔,没有盖盖头,一张面孔白如覆雪,两行血泪才漆黑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带着怨怼阴森,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两旁抬轿的和鼓乐的阴魂要么头颅瘪烂,要么半边脸血肉模糊,明明笑着唱着,但唱词却十分阴间。
  听了两句,顾之桑大概听明白了。
  这些‘红煞’鬼是在唱临死前的遭遇。
  它们是在欢欢喜喜去送亲的路上,经过一座拱桥时遇了难。
  那座桥点桥体从中间断开,直接倾塌,当场把就在断裂口上的送亲队伍和新娘子摔到了桥底;
  不断砸落的巨石和碎砖把他们的身体砸得稀巴烂,连带着在桥上看戏的百姓们和小孩子都一同葬身在断桥下。
  现场红白一片,满眼望去都是残肢肉泥。
  眼瞧着两波阴魂不断逼近,这一刻晏承无比懊悔,为什么自己因为抗拒玄门之人和这些术数,就一直没有学点什么傍身技能。
  如今遭遇大难,还要顾之桑分心来保护他。
  晏承问道:“我们往哪跑?”
  顾之桑横起桃木剑,与颈间平直,剑的刃面直对着不断逼近的红轿,闻言轻轻摇头说道:
  “没有用,这是针对你我二人布下的凶阵,我们位于红白双煞的对冲点,已经被它们盯上了,逃是逃不掉的,只能破阵。”
  水鬼‘白煞’虽能短暂上陆,但仍因身上的束缚和孽障无法去地府轮回。
  被‘白煞’缠上的后果,就是被捉去当替死鬼,被水鬼塞入横木上的抬着的棺椁中一直被送入湖泊中。
  在棺椁彻底进入水里,棺中空间和空气完全被水液填满之前,若是棺中人都没能挣开逃走,就会彻底被溺死其中,成为无法转世的替死鬼。
  届时水鬼会顶替被害人的轮回机会,而替死的被害人又会成为新一任的‘白煞’水鬼,等待下一次寻找替死之人。
  '喜丧之鬼’也是同理。
  它不能入六道轮回,自然也要找替身‘替嫁’。
  被塞进红轿中的人若是不能逃离,就会以活人肉身之躯,被送入阴曹地府。
  进了地府,躯壳就会化为枯骨再也走不出来了,轿子里只会剩下一个被禁锢的幽魂。
  顾之桑咬破指尖,将指尖溢出的精血提手点在身后晏承的额前,划了一道细细血线。
  登时本就绯衣如火,面如冠玉的青年更多了几分瑰色,衬着幽幽夜色活像地府中的艳鬼。
  晏承怔住时,顾之桑声音平稳而严肃:
  “接下来我同你说话你要牢牢记住,若今日遭遇‘红白撞煞’之人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定然直接破阵,先杀一鬼再斩另一邪祟,但现在是你我二人被双煞对冲,你就成了我不得不顾及的弱点。
  一旦我先行使出杀招,另一煞爆起的索命凶气你挡不住,必死无疑。”
  晏承听了脸上愧色更浓:“抱歉,是我拖你后腿了。”
  “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顾之桑微微挑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完。”
  “第一种硬碰硬行不通,那就一一化解,这两波凶煞无非都是同一个目的:找替死鬼。又因为形成此处‘地府’的那个女鬼便是幕后指使者,所以它不可能让你被水鬼困死湖中,你只会被撞进红轿里送进地府,被抬到那女鬼的身边同它成亲。”
  那女鬼想要的是晏承‘鬼王转世’的体质。
  就算他因撞煞肉身化为枯骨,魂魄也是‘鬼王’,并不影响和它结亲。
  至于顾之桑这个不识趣的‘抢亲’喽,会被撞入棺中。
  双方凶煞都得到了替死之人,自然会心满意足离开,那么双煞就会化解为单一的凶煞。
  也就是说顾之桑只要破开水鬼‘白煞’,便能脱身。
  她看着晏承的眼睛说道:“我用含有我魂力的精血,封锁住了你的肉身的‘天庭’和‘命门’,这样一来能封锁住你身上的活人气息,就算你被抬入地府,也能灵魂躯壳合一,短时间内不会被地府的阴魂发现你是个活人,肉身也不会被阴气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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