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 绵绵不吃草 【完结】
时间:2023-01-16 16:58:43

  眼前亮亮的,床榻里头有了动静。
  桑桑悠悠转醒,第一眼就见到段殊倚在床榻边,一腿屈起。
  匕首刀起刀落在削一块木头。
  听着了动静,看了过来。
  那眸中深沉似海藏着许多情绪,昨夜,昨夜他就是这般看着自己,说最后一回便好。
  断断续续的片段不听话都涌入脑子里,桑桑羞红了面颊。
  段殊抬眸看着她,眸内闪过一丝未明的情绪,慵懒的声音响起:“醒了?”
  眉梢扬起,嘴角带着三分戏谑。
  微不可闻应了声,桑桑拉拢散乱的衣襟想要去够床边的金铃换人进来。
  昨夜的事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她以为,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这样了。
  思虑着许多,羞赧更甚。
  虽说肌肤相亲,但现在她不敢抬眼去看段殊。
  自然也未看见他欲言又止只听得人问道:“可有感觉不适?”
  桑桑摇响了铃铛,坐在床榻上摇头:“夫君,桑桑感觉还好。”
  墨画领着后头丫鬟端着盥洗之物进来了,桑桑就着锦帕净面,盥洗之余觉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与昨夜的感觉相似,但一若盛夏酷暑滚烫的朝阳,一却没有那般燥热。
  恰外头假山潺潺流下的活水,被一石子堵住了泉眼,无端端涨的难受。
  墨画正搭着桑桑的手,想扶她去屏风后头更衣。
  往常世子也在一旁时,主子都喜欢这样干。
  但这回,却是不同了。
  桑桑怎么敢让她们看见,况且这般情况她如何走过去?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如往常般没有异样,“把东西放在这就好了,你们先下去。”
  墨画好就好在主子的命令不会多问多思,屈膝行了礼道是,领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
  桑桑强撑着的身子绵软下去。
  嗔视那罪魁祸首。
  段殊就着那盥盆余下的水净手,白帕擦拭修长指节间的水珠,他道:“我本想说下人不适合进来,没曾想来不及说桑桑就唤了人进来。”
  他将人抱至腿间,手指灵活地不像拿刀握戟之人,须臾间便解开了素雪绢裙的缎带。
  桑桑堪堪捂住身前,一双水漾大眸拒意强烈。
  却见段殊面不改色说道:“昨夜夜色阑珊,你没撑住便睡着了,我替你上了些药。如今看看效果如何可要再上。”
  “你无耻。”桑桑好半晌憋出这句话。
  后者唇角微扬,笑的妖冶惑人。
  他指尖取着雪白的膏药打着圈道,“看了桑桑是大好了,不如...”
  再说又要扯到昨夜放浪形骸上头,桑桑果断止住了话头。
  不让他往这上头引,省的又让他占尽便宜。
  但兔子怎么耍的过狡猾的狐狸,狡兔三窟也难逃那八百个心眼子。
  桑桑只让他在腰侧上了些药,紧紧裹着锦被想到事情还未解决。
  快到正午了,等会儿泠姐儿定会来正殿寻她。
  她伸手扯了扯段殊的衣袍,小脸扬起似是哀求道:“夫君,药都上完了。”
  余下的话未说完,但既上完了药,上药的工具也可收回了。
  段殊摸着绸缎般的青丝,声音缱绻荼蘼。他目光灼灼盯着某处:“已经敷够一晚上,桑桑可要自己来?”
  上药可以自己来,可这事。
  羊脂玉般细滑的皮子染上嫣红,脑海中两相争锋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过了这回,不要让外头的人瞧出来。
  “夫君,我不会。夫君帮我。”一声一声绵软的江南小调燃了段殊心尖火,他阖上了眉眼又缓缓睁开。
  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好。”
  纱幔拖曳垂下,两道影子被投落在毡毯上。
  素纱微遮,亦难掩玲珑曲线,一人伏在床架上。
  另一人手握素约纤腰,不知在做何。
  桑桑整理妥当,穿上绣花鞋在室内走了几步。
  腰肢酸软,走的比平日慢些倒也瞧不出什么。
  刚送走了段殊,她坐在桌案旁吐出了口气。
  两手掩面撑在桌面上,面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绯红一片,一桩桩一件件事只觉无脸见人。
  不等她缓下思绪,外头一串脚步声响起。
  段泠跟在墨画身后大跨步走了进来。
  大声喊了句:“嫂嫂。”
  桑桑忙放下手,招呼着人坐下。
  墨画在一侧为二人煮茶。
  来了骊山第二日便见到她,往常小女娘不应该聚在一起玩吗?
  “泠姐儿,怎不见你与她二人作伴。”说的是段皎和元幼薇
  段泠在她身旁显出些鲜活气来,大大咧咧坐下拿起芋泥桂花糕便往嘴里塞,“嫂嫂不知道,我以前往她俩身边走总是会倒霉。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事有的没的好的坏的,好的轮不上我,坏的总是我的。”
  怕不是倒霉,而是二女有意为之。
  桑桑抬眸看向吃完一个糕点又拿起另一个塞入口中的段泠,思及大夫人以往虽掌家,但瞧着不重子女亲缘,国公爷又明显偏爱。
  她的处境怕是不明朗。
  抬手让人去再端一碟糕点来,她声音柔和道:“那泠姐儿蒙冤可有与国公爷,大夫人说道?”
  段泠摆了摆手,好像不是事中人般:“嫂嫂别为我担心。以前是说过的,但没人信所以我才说自己倒霉。”
  她放下糕点用白绢擦拭手继续道:“管她们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不凑上去就是了。再说,手段再下作,也不影响我是显国公府唯一嫡出小姐的事实。”
  她眉眼带着英气,不同于一般闺秀恬淡婉约之感。
  初识还觉人冷难以接近,相处久了方知何为外冷内热。
  段殊与她像又不像,若非后来知道他馋她身子,直到如今心悦于自己。
  当初,那模样让人半点也看不透。
  恍惚之间,段泠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嫂嫂,你可是昨夜没睡好?”
  瞧着她眼角眉梢仿若娇花滋润过般妩媚动人,又不像是没睡好。
  段泠继续爆出消息:“那表小姐果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肚子的坏水。昨夜里泡汤泉,我和段皎在里头等她久久等不着人。”
  “让内侍去屋内看,才晓得人早就不在了。后来不知怎的,她和段离搅到了一处,一行人以为她走失了去寻她撞见了那幕。”
  她无奈叹气道:“好好的汤泉,泡一日便少一日。昨夜就那样没了。”
  瞧着她唉声叹气,桑桑心头微疑,元幼薇怎么和段离搅到一起去了。
  段泠面上哀戚,为昨夜受了冷落的汤泉表示深深同情。桑桑伸手拍了拍她,不确信的安慰道:“还要在这住上许久,还有的是时机。”
  “不过,表小姐与二公子素来没有关系,如今回了府去是要成就姻缘。”元幼薇借宿在显国公府,既无长辈,若段殊有提及那婚嫁一事便得自己这个世子夫人来安排。
  “许是住在芙蓉院久了,就想永远住在那吧。”
  桑桑直觉这件事不好善了,柳姨娘心高气傲,段离贪图美色但想娶个高门贵女的心思是一样的。
  她要问问夫君,究竟如何,是他一句话的事。
  千般都料到了,却不妨有人作死,倒是省了桑桑的操心。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八章 自作孽
  骊山一行, 后头景色优美草木茂盛,郁郁葱葱之态。
  桑桑出去过几回,掰着手指都数的清。段泠的邀约一应都用晚间受凉, 身子不适糊弄过去了。
  骊山圈了个围猎场,本期待去跑马, 但两腿酸软,那处使不上劲。
  忍着眼馋,桑桑只好拒绝。
  裙摆上的环状络子被一修长的手指绕在指尖把玩, 掌心时不时蹭过自己的滑丝锦服。
  桑桑眸子里带着点点火光, 瞪向这个罪魁祸首。
  若不是,若不是他在那事上食髓知味,拉着自己流连床榻也不会误了这么好的机会。虽然自己不讨厌就是。
  午后的阳光从摇晃的帷帘缝隙里照了进来,段殊白皙的面庞沐浴在金色的光中, 挺鼻薄唇眉目深邃,他抬眸瞧向这边。
  手上动作未停说道:“还在想着跑马那事?骊山围猎上去的都是好手,别说你身子不适,就算不难受我也不会让你去。”
  “人多眼杂马儿又不是人,段泠顾不上你的。”
  桑桑嗔视他一眼,“今日天光正好,夫君身手好怎的不去外头跑马,反倒与桑桑窝在马车内?”
  段殊轻笑一声, 眉眼恣意风流尽显。
  他一手搭上那细细的腰肢, 不经意间摩挲:“桑桑觉的可还好?”
  “马车里头有佳人, 为夫自然不会不长眼去看外头的花, 草。”
  已经歇下了一日, 看她中气十足的样子想必已经无碍了, 昨夜挑灯见那处已与平常无异。
  段殊看那樱唇一张一合, 眸子微眯手下已将人揽至腿上。
  马车内旖旎一片。
  后头缀着的一辆马车内,元幼薇无力倚在车壁上。
  那日,她心甚慌在假山下头掩面啜泣,未料段离闻声而来。
  二人衣裳不整正巧被提着灯的宫人瞧见了。
  灯光一照,她推不开的人一见自己真容忙一把推开自己去。
  如此窝囊的人,她垂首低笑。
  怕是知道自己身份,惧怕段殊与她之间的情分会压着他娶自己为正妻会误了青云之路吧。
  不过,她也不稀罕就是。
  所图谋的从来不是这个,想必柳姨娘也愿意与她合作。
  三人坐在一处,互相不言。
  段泠是懒得与她们说话,元幼薇是心力交瘁。
  段皎装作不明就里安慰道:“表妹,此事定有误会,回府后请夫人明察定能无事的。”
  元幼薇强颜欢笑,谢过她好意。
  马车快要进京了,邻近京郊一段路颠簸石子多。
  饶是上好的车轱辘也不能平稳前行。
  桑桑两手掐着那肌肉紧实的肩胛,脖颈后仰想从闷闷的车室内汲取些清醒,纤长的脖颈弧度惊人的美。
  水红小衣一荡,迷了段殊的心。
  伴随着马车颠簸起伏,本就难耐桑桑只觉更难了。
  没有忍住,眼角扑簌簌落下泪来,压低声音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好在车轱辘碾过黄泥,蹦走石块掩下了这声音。
  段殊倚在车壁上,嘴角微扬,只有额角显露的青筋显示他的隐忍一分不少。
  小衣上头绣着海棠花开,层层叠叠妖冶绽开的花瓣攒簇到一处,花蕊用了嫩黄的绣线以苏绣绣法勾勒,假以乱真。
  段殊眉眼低垂瞧着那处,像是被这绣法吸引,指尖在上头摩挲。
  感受到手掌下的颤栗,他精致的眼尾旖旎泛红勾起:“桑桑若想要快些,不若像上回那般。”
  玄色衣袍一角与水红裙面交叠,荼蘼无边。
  好不容易翘首以盼,希冀能盼到个贵女儿媳的柳姨娘得知这消息陡然昏了过去。
  下头丫鬟掐人中的掐人中,端茶递水的扶着人倚在榻上,还有要出去喊医师的。
  柳氏只是气急攻心,不愿接受事实才眼前一黑。
  一手探出帷幔外头,大喘着气道:“慢着,回来。”这点破事去找医师是要闹的满府人尽皆知吗?
  她丢不起这个脸。
  丫鬟连翘轻拍她后背,待这口气喘顺了她连忙说道:“去,去将二公子叫来。就说我身子不适格外念他。”
  姨娘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公子小姐才是府上正经的主子,唯一的母亲就说大夫人。
  柳氏想要儿女来看望她必须得寻些借口,免得落人口实。
  段离依旧一袭白衫,听得消息时他心头正烦闷,压着蕊儿在温书的桌案上行事。
  好事被打断,但又是向来为他好的亲娘有事。
  他理了理衣摆,脚步略显虚浮往娇兰院去。
  进了正厅见身体抱恙的柳氏正好端端坐在软塌上,眉心皱起知道她是为骊山那事找他来了。
  果不其然,一见人她便劈头盖脸连连发问:“离哥儿啊离哥儿,你是着了什么魔了。衡阳王妃生辰宴前夕偏要去那什劳子水榭烹茶吟诗,落了水失了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能伴圣驾去往骊山,你又和那破落户扯出什么事来。”
  段离听了心口发闷,腊月的天虽寒,但这屋内仍旧令人闷热压抑喘不上气来。
  生辰宴前夕的事他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段殊夜里来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从院里拎到水榭边扔下水去。
  腊月的湖水早就冻的渗入骨头的冷,他爬上岸,走到一半被院内找寻的下人发现抬回去就发起了热。
  对外就是他无病呻吟,大雪天去湖边吟诗。
  一旁候着的下人皆低下头,放轻脚步无声的退了出去。
  柳姨娘仍旧心梗,她看着风流倜傥的儿子心中觉的他哪哪都好,越发气不过道:“说的好听是江南三品大员的女郎,但那都是过去了。如今什么也没有,上显国公府来打秋风,还敢肖想我儿。”
  “呸!那就是个破落户。京中哪户人家敢与她结为姻亲。”
  她三言两语间已替段离撇清了错,在那哭天抢地道自己命苦。
  段离本就不耐烦待在这,那元幼薇是有几分好看,但身无长物母族帮不上自己半分,且那副容貌比北陌桑还差上许多。
  依着元家与已逝先夫人的关系,就算段殊不说什么,国公爷知道消息也会按着他的头娶她。
  一团乱麻,他一时没有思绪只得继续待在这。
  想听听柳姨娘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但听来听去都是些哭诉,他更加不耐,一摆衣袖起身就要离开。
  “姨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待柳氏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
  柳氏倚在桌案上,拿着帕子抹眼泪,外头丫鬟撞见二公子出去陆续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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