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真要和陆怀琤结婚了,她该怎么回去,怎么办?
陆怀琤见她愣神,忍不住皱起眉头:“秋辞,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没。”秋辞连忙否认,“我就是就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那,要不要亲一下。”陆怀琤低声道。
秋辞愣了一下,呆呆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脸已经有些微红了,眼睫也有些微颤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秋辞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微微扬起唇,满眼笑意,牵着她继续朝前去:“秋辞,你放心,我不是没有打算的。过了年,我们去一趟城外的重光寺,你便知晓了。”
“重光寺?”秋辞有些惊喜,应该就是明净所在的寺庙吧?
“嗯,我先前与你说过的,那串佛珠便是重光寺里的一个...”陆怀琤顿住了,他忽然想起那天的幻听,秋辞曾提到过明净。
他淡然扫了一眼秋辞脸上的神情,未见异色,接着道,“是我在重光寺里的一个好友送的,我去重光寺,便是要去寻他。”
秋辞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淡淡道:“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吗?”
陆怀琤微微点头:“你先前不是说想去寺庙里看看吗?刚好与我同去,还可以去上两炷香,便当是为我们的婚事祈福了。”
“好,那便一起去,那等你给我刺青完后再去吧,你这两日不是研究了刺青?”
“是有些心得了,后日里客人应当没有那么多,便可以开始准备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陆怀琤的院子里,或许是知道人早晚有一天会回来,小院里很干净,花花草草也都还活得好好的,像是一直有人住一般。进了室内,炭火也已经烧好,暖烘烘的,不用戴披风也行。
秋辞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挂好后,又将陆怀琤的披风挂好,搬了个小凳去他身边坐着,趴在他腿上:“怀琤,我想弄一个怀琤的琤字。”
陆怀琤有些担心:“这个字有些复杂,到时或许会有些痛,要不还是刻一个别的?”
“可是别的都不能代表你,我不怕疼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真躺在榻上,看着银针的那一刻,秋辞还是忍不住咽了唾液,吓得眯起了眼睛。
陆怀琤失笑:“或者还是不弄了?”
秋辞摇头:“刺刺刺,你来刺嘛,我抹了那么多天的硝石松汁,也不能白白浪费,你刺吧,我不喊疼。”
陆怀琤缓缓靠近,看着她白皙纤细的腰肢,忍不住俯身在她胯骨处落下一吻。
他那日看着她绵软的兔团,实在不忍心在上面刻上东西,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刺在胯骨朝上的位置。
他对这窄腰实在没有抵抗力,亲了又亲,头已经有些昏昏呼呼。
“怀琤别,别亲这里,感觉好奇怪。”秋辞红着脸,娇声求饶。
她不知道这一声更是要命,陆怀琤坐在原处,换了好几口气才按捺下来,声音喑哑:“我不碰你了,现在要刺青了,你忍着些。”
“好。”秋辞盯着针尖慢慢朝自己腰间去,然后,叫出了声,“啊啊啊啊!”
陆怀琤手下险些一抖,他稳住手腕,饶是再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此时他也下不去手了:“秋辞,不刺了。”
“不不。”秋辞挣扎着要起身拦他,“怀琤,你继续刺,我能忍得了的,你刺吧。”
他紧皱着眉,没有说话,默默又将针尖挪了回去,硬生生控制着手腕的力,每一次都极轻,可秋辞的身子还是疼得颤抖。
一滴滴鲜血流出,聚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滑落,看得陆怀琤眉头越皱越紧,汗珠从脸侧滑落,他听到了秋辞的呜咽声,心像是被银针穿了无数个孔,疼得厉害。
直到整个图案处理好,他才松了口气,轻轻将血水擦净,用上事先准备好的药膏,仔细包扎。
“弄好了。”他轻轻抱起躺在榻上的人,小声哄,“秋辞已经弄好了,还疼不疼?疼便咬我。”
“还是有点儿疼。”秋辞瘪了瘪嘴,一泡眼泪又滚落下来,紧紧抱住他的腰,抽噎道,“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我现在虽然在哭,但我其实可开心了。”
陆怀琤被逗笑了,他有些无奈,极尽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你呀,还是个小姑娘呢。”
“哼,我本来就是小姑娘,我才十八岁呢…”秋辞吸了吸鼻子,“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宝宝?”
“是是是,你是我的宝宝。”陆怀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儿那样慢慢摇晃,语调缱绻,“秋辞是我的宝宝,我一个人的宝宝,我最爱的宝宝。”
“嗯嗯嗯…我是你的宝宝,亲亲宝宝。”
她眼角还挂着泪,哭得整张脸都有些泛红,尤其是鼻尖和嘴唇,红彤彤的,但嘴角还是耷拉着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怀琤忍不住俯身在她肉肉的脸上啄了一下又一下,舍不得停。
她推开他的脸,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四处找帕子:“我,我要擤鼻涕。”
真是讨厌,一哭就容易流鼻涕。
“我来。”陆怀琤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单手叠好,放在她小巧的鼻子下面,“擤吧。”
秋辞眼睛瞪得圆圆的,尴尬地看着他:“我我…”
“擤吧,宝宝。”
第34章
秋辞的眸子一直盯着陆怀琤看,没看见一丁点儿嘲讽揶揄的神色,只感觉有一斛温泉在紧紧地包裹住自己。
陆怀琤真的好温柔,她好喜欢他。
“用力,宝宝。”陆怀琤眼中噙着笑。
秋辞的脸红透了,擦完鼻子猛得躲进他怀里,不敢出来见人。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为什么会让陆怀琤叫自己宝宝,真的有点羞耻。
但陆怀琤好像并不觉得,依旧在和她说话:“我也想在身上刺一个你的名字,好不好,宝宝?”
“别叫我宝宝了!”秋辞还躲在他怀里,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
陆怀琤轻轻掰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认真道:“不喜欢吗?”
“不,不是…”秋辞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小声嘟囔,“是太喜欢了,你叫我宝宝的样子好温柔,我,我…”
她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感动?开心?总之是有点想哭,又有点想抱着他猛亲几口,还想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我知晓了。”陆怀琤垂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亲,俯身在她耳旁,呢喃一声,“宝宝。”
“你你你…”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理你了!”说着不理,可还紧紧抱着,不肯出来见人。
陆怀琤闷笑出声:“我也在身上刺一个你的名字吧,不在腰上,腰上我够不着,在左手臂上,刺一个秋辞。”
秋辞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俩好像小混混噢。”
“没关系,旁人看不见的,只有你能看见。”陆怀琤轻轻摩挲她的脸,“秋辞是我的,我也是秋辞的。”
“怀琤。”秋辞握住他的手,翻过来,与他十指紧扣,“我是怀琤的...唔!”
秋辞微微仰起身子,紧紧搂住陆怀琤的脖子,她腰上刺青处还有些隐隐作痛,那只大手显然顾忌着,没有掐住她的腰,只是在她腰后轻轻按摩,掌心传来阵阵温热,让伤痛消减了不少。
她只穿了一件小衣,混乱之中,不知怎么散开了,身前一凉,大好的风光被陆怀琤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的手扶住秋辞后颈,与她额头相抵,垂头看得有些眼热。
鼻尖的汗珠凝聚在一起,要掉不掉,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液,原先放在秋辞腰后的手,颤颤巍巍又慢慢悠悠地抬了起来,哑声问:“秋辞,可以吗?”
秋辞微微咬着唇,悄声道:“可以...”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完全被陆怀琤掌控住了,她恍然觉得,陆怀琤没有骗自己,他只是看着清心寡欲,骨子里的本能是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甚至或许比旁人做得更好。
半炷香后,她一身凌乱,躺在小榻上喘息,感觉腰间隐隐作痛,她才想起来自己刺青了。
她身上盖了一层小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陆怀琤不敢再看,怕自己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他默默转过身,拿起硝石在手臂上涂抹,声音有些嘶哑:“等过个几日,你的伤好些了,我便能刺青了。”
“嗯。”秋辞悄悄拉高毯子,遮住自己的脸。
“这几日伤口前往别沾水,不要沐浴了,简单洗一下便好。”陆怀琤涂抹松针水,转过身来就看见她躲在被子里,以为是自己将她惹哭了,上前将她的毯子揭开,“我弄疼你了?还是...”
秋辞捂住脸,用力摇头,闷闷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陆怀琤滚动轮椅到她头边,与她相反而坐,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声笑道:“你那样大胆,我还以为你是不羞的,原来也会羞臊。”
她偷偷露出一点指缝,看见他柔波一眼的眸子,嘟着嘴,小声道:“你就不害羞吗?”
“也是羞的。”他弯下身,靠在她的颈边,“可我们已经定亲了,这些事迟早是要做的,我已经在脑中模拟了好多遍,便没有这么羞了。”
秋辞爬起身来,撇着嘴看他:“好涩。”
他问:“那你讨厌吗?我便是这样的俗人,其实我们还没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已经经常梦到你,在梦里,你...你知晓为何那日你在院门摔倒,我没有上前扶你,反而走了吗?”
秋辞的小圆脸白里透红,道:“为什么?”
陆怀琤上前一只手轻轻揽住她,一只手抚了上去:“因为你趴在地上看我时,它快要完全露出来了,后来你在我梦里,便像现在这样。”
“你!”秋辞恼羞成怒,握拳想要锤他,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
“以后不要在外头穿成那样了。”他道。
“我本来就不会随意穿成那样。”秋辞靠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那是为了引起表哥注意才故意穿成那样的,表哥这不就上钩了?”
陆怀琤莞尔,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为何要引起我的注意,你那般早便喜欢我了吗?”
其实没有那么早,她只是为了任务才要那样的,只是后来的相处中,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了,但她不能说真话:
“嗯,很早就喜欢你了,是特意打听过,知道你常在假山石上乘凉,才故意去勾引你的。”
“原来是这样。”陆怀琤将她抱在怀里,他不觉得那时的秋辞喜欢得有多深,但是现在足够喜欢他便够了。
“我不讨厌的。”
“什么?”
秋辞在陆怀琤耳旁道:“我不讨厌那样,不讨厌你那样想我,也不讨厌和你做一些更亲密的事。”
他认真道:“还有一些更亲密的事,要等到成亲那日再做。”
秋辞没说话,脸烫得要烧起来,过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忍了好些天没洗澡,秋辞腰间的伤口终于愈合,依旧白白净净的,只留下一个端正的琤字。
她撩起衣衫,在陆怀琤跟前扭动腰肢,欢喜地问:“看,是不是很清晰?”
“很端正。”陆怀琤伸手摸了摸,又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我手臂现下已经不疼了,刚好今日可以去重光寺里。”
“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去重光寺做什么。”秋辞边问边跟着他出门。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朝重光寺里去,陆怀琤才跟秋辞说,他有一笔钱存放在明净那里,想取出来,买些铺子庄子什么的,以后也好不用受制于人。
“从前母亲总是盯着,我又觉得她也有可怜之处,不想与她起争执,如今有了你,总不能叫你与我一起受气。”
秋辞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能将身家性命托付的人,得是多么信任的朋友,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等进了寺庙,你去上两炷香,在外头等我便是,我去取了银子便和你一同回去。”陆怀琤已经认定那次是幻听,但心中总隐隐觉得,还是不要叫两人见面的好。
秋辞微微点头,看着陆怀琤远去,转身落落大方地进寺庙,乖顺地朝庙中上香的大殿去。
上罢香后,随意找到一个小和尚,低声询问:“小师父,你知道明净师父在何处吗?”
她不能再等了,没有陆怀琤的引见,明净的人物卡片不会解锁,下一次她来,也不会见到他。她只能主动出击,最好是碰到陆怀琤和明净两人,只要陆怀琤一介绍,下次她就能自己来了。
然而,小和尚却道:“明净师父刚从禅房里出来,想必是去后殿念经去了,您寻他是有什么事吗?”
秋辞心中一紧,陆怀琤可能已经拿到银子出来了,她得快些去见到明净,说不定误打误撞也能解锁。
她道:“我相公可能与明净师父在一处,我想去寻他,不知小师父能否带路?”
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邀她前往:“施主,请随我来。”
秋辞左右看了一眼,没有见到陆怀琤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提着裙子跟在小和尚身后,试探道:“小师父和明净师父熟吗?我听闻他讲经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
“明净师父是主持的弟子,香象绝流,只是不怎么给俗客讲经。不过施主的夫君与他相熟的话,何不叫自家夫君引见呢?”
“说是相熟,其实我也不知关系到底如何,我和相公成亲不久,恐惹烦了他,不过相公喜欢佛法,我也想来了解一二,免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