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时才知道Alpha的体力有多可怕,对人体精准的把握度也是,最后一周,你几乎从没有在早晨自然醒过,有时他在你身体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继续,令你朦胧之余也担忧着他前一晚注射的避孕针会不会失效,
你有时几乎感觉自己要死去,可你没有。
在这样日夜不息地浇灌下,你的身体也发生了些变化。
你呼吸滞涩,发热着被他送入巅峰时,慢慢会意识不清地说些胡话,弗朗茨被你惹得发笑,有时也会回应你,俯身亲亲你湿透的面颊:“好姐姐…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也带我一起死吧,嗯?”
没等你回应,接下来的攻势就真的如同抵死缠绵一样,令你恍恍惚惚陷入一片纯白色的漩涡。
最后这几天,你从弗朗茨身上彻底找到了身为高匹配度伴侣的意趣,虽然你依旧事后对他嫌弃打骂,可那股从你身上溢散的花香却浓郁而又靡足,弗朗茨从你身上嗅到了默许的味道,咬牙更加兴奋,几乎压榨着属于Alpha的精力来给予你快乐。
他兴致高得几乎有些不正常了,你隐约察觉到他心里似乎压着事,偶尔也能看到他沉思着什么的模样。
可这些都与你无关,离开那天,你们在玄关处做了最后一次,等你打着颤从云端落下,弗朗茨将你抱过那片脏污的地面,耐心地俯下身,将你的衣物重新系好,一边整理一边嘱咐道:“司机是我们家的,行李都在上面,一会儿他带你回去,门口找个人帮你提提东西。”
“…你呢?”
“乖,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
他抬眸看你,笑声振动宽厚的胸膛,随后就那么蹲着,珍重地亲了亲你的小腹。
“走吧。”
告别得太仓促,你也懒得和他计较称呼问题了,他半推半搂地把你送上车,又从门缝处递来一盒便当留着让你路上吃,之后门一关,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注视了一会儿紧闭的车门,随后垂眸将东西收好,前方司机佩戴好一双白色手套,拉下启动闸,嘱咐你:“闻小姐,请佩戴好安全带。”
“好的。”
做完这些,你拿起终端,趁着还没有回看护院这段路程,搜搜看网络上有没有什么关于“阿雷”家的关键词。
明晃晃的红色字体挂在社交网站的热搜上,你一点进去便看到了。
……你的猜测没错,莫尔兹事发,热搜第一条就是关于他出轨事件的始末。他的情人是一位未婚Omega,被另一位阿雷旁支的子弟以试婚的名义诱骗带出,当成礼物送给莫尔兹,尽管没被标记,可这位Omega被解救出来时神志已然不清。
而莫尔兹的妻子,因为此事受到打击,新闻里提到她病发回到看护院中休养,应该是本身就体弱的类型,这件事相当于对两名Omega造成了身体与精神上的伤害。
联邦成立到现在,对依然享有特权的旧贵族恶意剧烈,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了诱骗未婚的Omega,你随意看了两眼,对那些腥风血雨的评论不予置评。
你心中依然抱有疑惑。
阿雷旁支的事,尽管给主家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可为什么会让弗朗茨压力大成那样?是有什么事你还没注意到么?
你心里对他们家没有任何同情,伤害Omega是重罪,他们既然罔顾法律,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只是一丝不好的预感始终盘旋在你心头,令你心神不定。
军部名额……莫尔兹,出轨事件。
弗洛斯特是旧贵族的领头者,因为率先发现莫尔兹的事件另有隐情,拒绝了其父让他进入军部的请求,以防止莫尔兹在军部东窗事发,损伤旧贵族的每年的推选名额。
但莫尔兹是贵族,如果进入军部,双重背景一盖,他这件事不一定被揭出来,一定有人愿意为他解决。
车辆慢慢驶出富人区,窗外风景流逝,你蹙起眉,仍然对内心乱成一团的思绪捉摸不清,直到你手里的终端跳出另一条热搜——是联邦官方发布的,这几年以议会为代表的联邦高层对旧贵族多有打压,莫尔兹作为大贵族分支,一事发自然要紧跟着调查。
第二条热搜名为[莫尔兹出轨,军部]
你心中一跳。
联邦高层不遗余力,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了个清楚,原来当时莫尔兹的事是有人替他掩盖的,他身份不低,拿到今年的推选名额几乎可以确定,所以军部那边也有人见风使舵,只是没想到……
底下评论已经有人愤怒地在质问,为什么毫无作为的旧贵族能拿到每年的军部名额,部队保护公民安危的权威性是否还能够相信。
——阿雷家现在等于同时惹来了两拨人,一方是利益因此受损的旧贵族,而另一方就是借此事件,以阿雷家为导火索打压旧贵族气焰的联邦高层。
加上铺天盖地的舆论,阿雷家目前处于众矢之的,所以弗朗茨现在连抽出空陪你回去的时间都没有。
……他被完全拖住了。
线索由点到线,由线连面,你霎时头脑清明,手心微颤地向窗外看去,发现外面平稳流逝的风景不是你熟悉的景色,这不是回看护院的那条路线。
“停下。”
你用力咬了一口下唇,血腥气溢散,令你顿时冷静下来。
你前倾身体,力图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司机耳中:“我说停下,没听见么?”
悬浮车前后有着铁质的隔栏,因此你无法凑到司机身边,也看不清他的脸,你沉下心,手指拨动终端,寻求联系人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在慢慢向后摸索着工具。
“埃德加,你没弄阻断信号的装备吧?”
副驾驶上突兀地探出一个白毛脑袋,他刚刚似乎一直在座位下躲着,取下耳边的变声器后深呼一口气,扭头对你笑容灿烂地打招呼:“呀,中午好呀,闻鹊小姐~!”
“没有,辛苦你一下。”
主驾驶上的声音依然陌生。
在你冷淡又夹杂着诧异、明悟、恶心等情绪的目光中,西里尔笑眯眯地歪歪头道:“好吧,那就先请闻鹊小姐你睡一觉咯。”
作者有话说:
这个篇幅不会太长,三章左右吧?马上就是亚伦小狗出场了!(应该还有艾尔)
这条线就是搞点强取豪夺文学顺便虐一把埃德加,鹊鹊不会受伤,占主动,也不会和他发生什么。我觉得我想象中的这条线结局还挺爽诶,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那个感觉…
感谢今天的金主们:
第80章
你不记得晕倒之前身上被动了什么手脚。
再次醒来时, 你喉咙干涩,浑身酸疼得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你微微动了动手指, 感到身后传来柔软棉厚的触感。
……是床。
发生了什么、你被带到哪里了?
微弱的恐慌牵扯着神经,你痛苦地轻哼一声,极力想要睁开困倦的双眼。
意识朦朦胧胧回归,从落地窗外刺入的阳光让你本能地眯起眼睛,你闭上双眸, 缓了缓, 喉间的干燥催促你尽快去寻找水源。
于是你慢慢想要坐起身, 这微弱的动作让你流失了大部分的力气, 可还没等你坐直, 便惊醒了趴在柔软的床铺边,撑着头小憩的西里尔。
他迷糊地点了一下头, 睁开眼睛, 一看到你便笑了:“…哎呀,闻鹊小姐, 你醒啦?”
说着他坐起身, 忙过来搀扶你:“快躺下快躺下,不要累着哦,我去给闻鹊小姐拿水喝。”
你刚努力坐起来,就这么被半抱着扶下去了,西里尔一触到你的肌肤,便像是被那柔软惊到了似的, 小声地“哇”了一声, 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你:“……”
在你面无表情的注视中, 西里尔不舍地收回手, 摩挲了一下指尖,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去到了桌边。
水流倒出,清润的声音流淌在耳畔。
你定了定神,伸手没摸到终端,勉强提起精神,抬眸观察周围的环境。
巨大的落地窗围绕一侧,令房间显得宽敞明亮,而另一侧的墙壁打成了具有层次感的书架,直通天花板上,每层都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
整座房间奢华而颇显雍容的低调,没有多少家具,一张足够柔软宽大的床,一张摆放着茶壶和下午茶点心的桌子就是全部,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家具的边角被打磨成圆润的弧度,你视线在那停顿了一下,随即移开。
一排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掩盖,遮挡了外面的景致,你隐隐察觉到这似乎是高层。
看到西里尔端着茶杯走过来,你撑着床铺,再次艰难坐起身,这次他没再强求你休息了,笑眯眯把水杯递到了你手里。
茶杯重量很轻,这似乎也是塑料的。
在他的注视中,你慢慢将水喝完,随后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咦?闻鹊小姐,”西里尔看你不说话,眨眨眼,笑问你,“你没有什么疑问要问吗?关于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之类的。”
“……没有兴趣。”你冷淡而沙哑地出声,垂下眼眸,“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啊,这个啊,埃德加说是弗朗茨借着高匹配度的名义将试婚期延长了,理由是你对他的好感不够,内心对结婚的事感到不安,保护组织那里同意了哦。”
“所以最早也得两个月以后吧,不过我们不会让弗朗茨来打扰闻鹊小姐的,你在这里安心享受就好。”
室内在少年轻快活泼的音色落下后便陷入静谧,你看着自己放置在被子上的手背,苍白纤细,在光线的照射下几近透明,隐约能看到孱弱的青筋。
……非法监/禁。
西里尔这一通话说完后,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浓郁的厌恶压迫在你心头,你几乎想要呕吐。
他们、就不怕……
你一瞬间想将法律、道德之流的东西拿出来斥责他们,可转而一想,你的心脏便陷入一片冰冷寒凉的刺痛,连阿雷旁支的子弟都有能力从看护院诱骗出一位未婚的Omega,在旧王室和大议员之子的联手下,你又算什么?
“闻鹊小姐,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见你面色苍白隐忍,西里尔有心想缓和你的情绪,便自作聪明地提议,可他找了一圈,苦恼地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放利器,哪里来的工具削苹果?
埃德加那家伙还挺小心的。
就是有点……想到这里,他略显失笑和兴奋地抹了一把脸,银眸眯起,亮闪闪地看向床铺上柔软美丽,在药物作用下失去所有反抗力气的女性。
——太疯了。
直到你醒来,西里尔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飘飘然仿佛升到了云朵上,虽然他本身就不是那么遵纪守法的人啦,但囚禁珍贵的Omega可还是第一次。
论起立场来,身为联邦那位光明伟正,毫无污点的斯图亚特议员之子,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比埃德加更疯。
王室虽然式微,可传承到现在的根基可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被动摇的,埃德加若是事发,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让联邦对旧贵族的声讨更严重一点,自己丢脸一点,再公开发表个道歉申明;而换到他身上,可能会把全家都拉下水也说不定。
……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抓稳机会的话,他就能——
“闻鹊小姐~!”
越想之后的事西里尔就越荡漾,看到你招手,他俊俏的脸蛋都浮出了一点红晕,十分殷勤变态地凑到了你的身前。
你蹙蹙眉,冷淡地用手臂挡住他的额头,制止他再凑过来:“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埃德加现在会过来么?”
“大概还要一会儿,下午埃德加有课业呢,寒假还要上课真辛苦啊。”西里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你顿了顿,看向西里尔的目光略显不明,他这是在透露给你信息?看来这是弗洛斯特的庄园内部,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房间,进出人员如何。
“第二个问题,房间里有监控么?”
皇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变态,你怎么会忘记他们那些癖好?
“这个啊,我是直接抱着闻鹊小姐你过来的,房间是提前就布置好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闻言,你略显焦躁地扯紧他的领口,直让这满嘴绕弯的政客之子被迫俯下腰身,痛呼一声:“疼疼,我说的是实话啊。”
嘴上求饶,西里尔盯着你的视线却一动不动,你的指甲掐进了他纤细的锁骨下方,让他战栗着,面带红晕地小声吸气,就差说出“请再用力一点”这种话了。
你的感觉是错误的么?他根本没有透露给你信息的意思,或者刚刚只是诱导你?
看着他这幅模样,你想道。
要不然就是他目前表面上和埃德加处于同一阵线,无法说出太多情报,房内可能存在的监视器录像下,只能点到为止。
“那个,闻鹊小姐?”
少年清瘦的身躯包裹在一身修长整洁西服下,他怔怔地看着你,纤长的银色睫毛如同覆上一片雪松,在你的气息下颤颤巍巍地眨动着。
……好好闻,他忍不住思绪乱飞想着,这就是闻鹊小姐身上本来的香气吗?
之前你失去意识时,身上一直盘旋着那股浓郁不散的雄性气味,让他和埃德加闻得直皱眉头,怎么看也看不出你是会和弗朗茨做那种事的人。
试婚期做那种事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过你们的试婚期没有因此中止,也没听说弗朗茨因此受到了处罚,那就一定是事前征得了你的同意,
话说弗朗茨没比他好多少吧?虽说他志不在此,不过等埃德加将你标记后,要是你在这期间想要他的话,西里尔觉得……自己也可以勉勉强强——那样做啦。
“闭嘴,安静一点。”你说。
冒着粉红泡泡的幻想被打断,西里尔乖巧地安静下来。
你压抑着心底的排斥,就这样和他近距离地接触了一会儿,现在你没有其他好用的办法,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认房间有没有正处于监视。如果有监控器存在的话,埃德加看到你们这样总得给些反应。
他将你绑过来,不就是有了那些肮脏的念头么?西里尔和他是同伙,但按埃德加那个控制狂的个性,应该也不会允许他太过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