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和我路人甲有什么关系——白纸雀【完结】
时间:2023-02-23 11:53:45

  让于卿意识到周围那些人都是会影响她的,然后告诉于卿他的价值。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为了于卿去完成的。
  但是,她说她没有记忆。
  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于卿肯定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没有记忆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吧!
  “于卿,不用担心的。我会帮你找到记忆的,我一定会的!”殷栗颤抖着对于卿说道。
  “不,在此之前,需要将你保护起来。”他低声呢喃着,病态和偏执将他的眼眸填满。
  撕扯的疼痛不断蔓延四肢骨骸,那是比从前还要痛苦的折磨。
  “于卿,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想要保护你。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我们从前的一切都不会变得毫无意义的。”
  望着这般模样的殷栗,于卿心下微沉,从座位上站起来。
  “殷栗,你告诉我,殷度到底是谁杀死的。”
  站在她不远处的少年眼眸动了动,随后,露出了一个恍惚的笑容,“这个嘛,需要等到于卿醒来才可以告诉你。”
  于卿一愣,视线下意识看向桌上的饭菜。
  眼前突然开始模糊起来,就连手脚也变得酸软。
  少年的面容逐渐扭曲,只有一双带着疯狂和偏执的眼眸。
  “只是睡一觉而已,很快的。”
  作者有话说:
  再次重申一遍,于卿绝对不会受委屈!
 
 
第22章 
  眼前似乎经过了一系列的光怪陆离。
  于卿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凉亭内,旁边是一个身穿白色校服的少年。
  他的面容精致,神情倨傲。尤其是那双眼眸,浓密的睫毛就像是翻飞的黑色羽毛,一颗小小的泪痣点在眼角,就像是洁白纸张上落下的墨点。
  “于卿,我不喜欢旁的人对我指手画脚。”他对于卿说道。
  于卿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嗯。”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之后就再无声音了。
  少年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于卿再蹦出话,不由得拧起眉头。
  他似乎很不悦,双手抱在胸前,眺望远处的蓝色花朵,隔了很久很久,久得于卿甚至怀疑摁下了暂停键,他才愿意开口说话。
  “那边的花很漂亮。”他说。
  “你之前提过,我正好有两只,就顺便给你了。”
  少年的声线清脆,却因为过分倨傲的语气而显得不近人情。就连赠送礼物的行为,都变成了施舍。
  于卿扭头看向少年,“很漂亮,谢谢。”
  “咳咳咳!”少年突然就咳嗽起来,白皙的面颊立刻涨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那,那是当然,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殷家的正统继承人,自然是什么都有的。”
  于卿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去世的殷度。
  她仔细打量这位少年,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后,她说:“我知道了。”
  殷度涨红着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愿意看于卿,“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
  还不等他继续说,远处便传来了另一位少年的声音。
  “于卿,马术课快开始了,我们快去吧。”卫鹤安来到了凉亭外,笑容温和对于卿说道。
  于卿朝他点头,“好。”
  她抬脚离开凉亭,站在卫鹤安的身边。
  “你就这样走了?”殷度显然想不到于卿那么干脆,说走就走。
  于卿有些迷茫回望他,“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叫还有什么事啊!明明,明明我今天都愿意主动和你说话了,为什么你还要和他一起啊!”
  越说越是来气,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原本涨红的面颊也褪去了颜色,只有眼眸中还盛着怒火。
  这样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明明在不久前两人还能平静地说话,现在却因为他的怒火闹得不欢而散。
  于卿没有心情和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多说两句,语气平淡地与他道别,便和卫鹤安离开了这里。
  “于卿!于卿!你等等,你给我留下来!我说你给我留下来!”
  “于卿!!!我说你不许走啊!”
  少年的怒骂变得歇斯底里,不断叫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清脆的少年音也变得嘶哑和刺耳,强烈的情感似乎连那边蓝色的花朵都要被撕扯破败。
  “于卿!!!你留下来,你留下来啊!!!”
  于卿猛然睁开双眸,入目的是闪烁的水晶灯。
  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身处一个宽阔的房间内。
  就这样躺了一会,她从床上坐起来,便听见了细碎的金属敲击响声。
  于卿抬起手,就看见了系在手腕上的锁链。
  于卿:……
  在经过了诡异的沉默后,于卿打算动手将锁链摧毁,门被敲响了。
  殷栗进入了房间,发现于卿醒来后,立刻扬起笑容。
  “学姐终于醒了吗?”
  他端着咖啡和甜点来到于卿的床前,将东西放好后坐在了床边。
  “学姐睡很久了,一定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于卿的目光在殷栗的笑容上停留两三秒,对他说:“将锁链打开。”
  殷栗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将咖啡递向于卿,“是卡布奇诺,学姐很喜欢的。”
  “这是第二遍,将锁链打开。”于卿重复说。
  殷栗依旧没有听见,又将咖啡往于卿的位置挪去。
  显然,他是不会配合的。
  于卿抿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殷栗见于卿不理他,笑容有些黯淡,“学姐,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啊。”
  “因为学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更容易被别人影响了。”
  “学姐,请不要生气。我很快就会……”
  滚烫的咖啡杯打翻,锁链破碎后飞溅的碎屑划破了面颊。
  殷栗只觉得手腕一疼,眼前的画面飞速闪过,下一秒,自己就被摁在了床上!
  紧接着,双手被冰冷坚硬的东西缠绕,半个身子都被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于卿用被她从中间断开的锁链将殷栗的双手捆绑,膝盖顶住他的背部,一只手扼住对方的脖子。
  “学,学姐?”殷栗抖着声音唤她,“学姐是打算离开这里吗?”
  于卿空出一只手在殷栗的全身上下摸索,终于在他的腰部搜出了一把枪。
  她本能地将枪上膛,然后枪口对准殷栗的后脑勺。
  “告诉我,相燕是否安全。”她问道。
  殷栗被按压着,感受到后脑勺坚硬的触感,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的手腕完全没有动弹的可能。
  “……那个蠢货回去了。”良久,殷栗告诉于卿说。
  他的语气过分轻飘,似乎下一秒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于卿,你没有从前的记忆啊,这是不应该的。”
  “你是在生气,对吗?”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生气,但是我会好好道歉的。”
  “于卿,你要杀了我吗?”
  在这一句话后,他突然笑了。
  于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从他闷哼的笑声中听出来此时他的心情还不错。
  “杀了我的话,于卿可以感到高兴吗?”别样的愉悦感微微泄出,“只要摁下扳机,就可以让我死掉了。”
  “不用担心我的下属们会对你做什么,我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死掉,然后取悦你。”
  于卿眼眸微冷,抵住殷栗后脑勺的枪口发力,“殷度是谁杀死的。”
  “是尚久啊。”殷栗轻笑着说,“之前就和于卿说过了,于卿是不相信我吗?”
  “不要这样啊,请相信我啊。我从来都不会欺骗于卿的,我对于卿所说的都是事实。”
  于卿面无表情,自上而下的俯视殷栗。
  她看不见背对着自己的殷栗的表情,耳边却是他轻柔而温和的诉说。
  殷栗总是在用不同的话语重复地向她输送自己话语内的核心。
  他说的都是事实,他是为了站在于卿的身边,他从没有对殷度下手,他在很努力地讨好于卿。
  可这是真的吗?
  哪怕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于卿也无比清楚,殷栗是一个用楚楚可怜将自己全副伪装的,充满了谎言的人。
  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却依旧保持着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
  身为特殊性质家族新一任继承人的他,说着自己和殷度的死亡毫无关系。
  他说着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回到于卿身边,却能够在她的食物里下药。在此之前,甚至有可能对相燕动手。
  看啊,殷栗就是这样的一个由谎言堆砌而成的人。而让他这样做的理由,竟然是所谓的对待于卿偏执的情感。
  一旦得知于卿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就变得不择手段。
  就像现在,甚至企图通过言语劝说,让于卿杀了他。
  然而,于卿没有兴趣和殷栗对他自己的生命进行讨论。
  她只是不愿意对很多事情进行探究,但是不代表她是愚蠢的人。在失去记忆之前,她就可以依靠自己脱离顾家。
  而在失忆后缺少了过多的记忆,依靠着零星回想的记忆碎片,也能够大致对当年的事情进行推断。
  他们家族的性质于卿不会过多揣测,但绝对不会再想和他们产生多余的交集。
  枪口抵住殷栗的后脑勺,于卿收起自己的膝盖,然后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于卿对他说。
  今天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起码于卿再此之前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正如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一个路人甲会遇到绑架。
  好吧,事情太复杂,虽然朝着奇怪的方向奔去,但总体来说还算能接受。
  绑着殷栗的于卿走出房间门,看见了外面一大堆黑西装的男人。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眺望阳台。
  和之前不同的是,外面并不昏暗,相反十分亮堂。
  数不清多少辆车停在外面,乌泱泱站了一大堆人。
  “噗,那群人来得真快。”殷栗突然嗤笑一声。
  看着下面一大堆人,于卿有一种微妙的自己才是劫匪的感觉。
  “于卿知道下面的人是谁吗?”殷栗心血来潮一般,笑着说。
  于卿没有回话,只是带着他来到阳台。
  殷栗的下属们则是围在他们的身边,手持枪对准于卿,生怕她一个擦枪走火殷栗的脑袋就开花了。
  “下面是卫鹤安的人。”殷栗自顾自说着。
  “真是厉害啊,一下子就能找到这里来。也许是相燕那个蠢货告诉的。谁知道呢,无所谓。”
  “我只是有些嫉妒而已,嫉妒卫鹤安总是可以站在于卿身边。”
  他的声线轻飘飘的,似乎随风飘去。
  于卿终于将视线转移在他的侧脸上,仔细思索着什么。
  殷栗继续说:“最开始是卫鹤安,佘铃兰,然后是殷度,后面甚至有尚久,纪知……”
  “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人。”
  “而从前什么都没有的我,竟然也可以在你的身边留有一点点的位置。”
  他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真是,不公平啊……”
  作者有话说:
  这里浅浅给客官们说一下,本文的修罗场是各种意义上的
  男人们扯头花连皮带肉,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前面也给客官们稍微铺垫了一下,以防止后面我真的控制不住剧情然后客官们被我创到
  我会在文案上标明的
 
 
第23章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被标上了价格。没有人可以跨越这一条由价格所限定的界限,哪怕是死亡也被狠狠地烙在原地。
  殷栗自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却从没有觉得这是错误的。
  大家都是如此。
  高贵的高贵,卑微的卑微。
  他有些时候甚至会庆幸,因为相对于更加底层的人来说,他何尝不是一个“昂贵”的人呢?
  而如果不是他的“昂贵”,他甚至连和她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对比起那些人,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直到,那一个磅礴大雨的夜晚,他被踩在了地上。
  雨水是冰冷的,从天空中坠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顺着后脑勺滑到了他的下巴,又拍打在地面。
  肮脏的泥泞沾染了他的双手,疼痛感传遍全身。
  殷栗听见了那个家族中正统继承人的声音。
  “肮脏下贱的杂种,凭你也敢站在她的身边说话吗?”
  继承人的声音倨傲而冰冷,蔓延的恶意化作了巨大的蟒蛇将他全身上下缠绕,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殷栗想要抬头,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脑袋上的压力。
  继承人屈尊地抬起腿,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旁边的下属为继承人撑起了伞,一滴雨水都没有让这位价格更加“昂贵”的少主沾染。
  除了踩在他头上的皮鞋外。
  “殷栗,你是在不满吗?”继承人突然嗤笑一声,说。
  下一瞬间,殷栗的眼前一花,额头撞在了坚硬的地面,鲜血立刻将额头下的水洼染红。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殷栗。身为一个在家族混淆了血脉的杂种,你连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是因为我的施舍。”
  “没有我的允许,你甚至连被她看见的可能都不存在。”
  殷栗感到屈辱吗?并没有。
  他很清楚殷度说是是事实。这位继承人哪怕现在拿出枪打死他,也不过是处理一具尸体的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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