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恬紧紧地抓住男人的手臂,却无法阻止,男人的手如一团烈火,渐渐地没进那一片蔷薇粉中。
君悦酒店顶楼。
在傅沉砚带令恬离开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天台上,人也慢慢地走光了,只剩下宋可妍颓然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
没人同情她,也不敢同情。
那些馥郁的鲜花和梦幻的灯光,都仿佛在嘲笑她。
纪明俊临走前,单方面宣布和宋可妍分手。
“宋可妍,没想到你这么能造谣生事,搬弄是非,我之前识人不清,看错你了,分手吧。”
今晚,宋可妍显然是把傅沉砚彻底得罪了,宋家会被她牵累,他若是再继续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也要被傅沉砚针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和宋可妍还只是一般情侣关系,连床都没上过。
纪明俊还没有睡到宋可妍,本来打算今晚给她过完生日后,就和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但现在,他对她完全没有了那个想法,睡了她都觉得晦气。
宋可妍抓住他的手臂:“明俊哥,令家破产的事我没有造谣,明明就是令恬撒谎了——”
“这是重点吗?就算令家真的破产,傅总要扶令家起来有多难?”纪明俊一脸嫌恶地甩开她,“麻烦以后别缠着我了,差点被你害死!”
宋可妍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会变成这样,她面前突然变成了一片深渊,她绝望地想从这天台上跳下去。
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五层生日蛋糕上来,却看到空荡荡的天台,一下子傻眼了。
这过的哪门子生日?
工作人员看向一脸木然的宋可妍,态度小心翼翼:“宋小姐,祝您生日快乐,您的生日蛋糕送到了,需要现在切吗?”
“切什么切!你没看到没人了吗?切给谁吃?切给鬼吃吗!”宋可妍突然歇斯底里地冲工作人员吼了一声。
她发泄一般,把放着蛋糕的小推车用力掀翻。
蛋糕倒向工作人员那边,工作人员下意识去扶,结果蛋糕都砸到了身上。
宋可妍发泄完,转身就冲向电梯……
被糊了一身奶油的工作人员气得骂了一声:“什么人啊,有病吧?!”
宋可妍失魂落魄地回到宋家。
陈培玉正在客厅看电视,脸上敷着一片面膜,她还不知道女儿在生日会上发生的事,看到宋可妍回来,正想问她今晚过得开不开心,。
结果,却见宋可妍一脸颓丧。
陈培玉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妍妍,怎么了?”
宋可妍扑进她怀里,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妈妈,我惹上一个大麻烦了,宋家可能会遭殃,怎么办,爸爸会不会打死我……”
陈培玉一惊,撕下脸上的面膜:“怎么回事?妍妍,你先别急,好好说,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宋可妍抽噎:“我因为和令恬过不去,得罪了傅沉砚……”
“什么?”陈培玉脸色微变,“你说你得罪了谁?!”
见她这副反应,宋可妍吓得眼泪更凶了:“傅、傅沉砚,我怎么知道……令恬竟然傍上了傅沉砚……”
“令恬和傅沉砚在一起了?”陈培玉表情有些扭曲,“她的命怎么这么好?”
宋可妍方寸大乱,哭得一塌糊涂:“我们家……会不会……会不会被傅沉砚整……整破产?”
宋家的生意做得说小也不小,但在傅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傅沉砚真的想要宋家破产,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陈培玉冷静下来,扯过一张纸替宋可妍擦眼泪:“妍妍,你当时向令恬求情了吗?她性子那么软,你和她道个歉,说点好话,她肯定就原谅你了。”
宋可妍摇头:“我求了……她根本不理我,难道让我当众给她下跪吗?”
“她不理你?”陈培玉愣了一下,“她真的不理你?”
“真的!”宋可妍语气里带着一点恨意,“她现在有傅沉砚给她撑腰,横着呢。”
陈培玉眉头紧锁,片刻后,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许多,说:“妍妍,先别慌,我们明早去你姑妈那里一趟,让你姑妈出面,你爸是她的亲弟弟,她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宋可妍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泪一下子止住:“对,还有姑妈,令恬一定肯听姑妈的话。”
陈培玉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爸在书房里,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先回房吧,今晚早点睡,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姑妈。”
夜深人静。
靓靓被傅沉砚带出令恬的房间后,一直没有睡,这会儿在偌大的房子里上下巡视,眼睛在黑暗里发光,像两只亮着的小灯泡。
它走路悄无声息,在经过女主人的房门前时,柔软的爪忽然停下来,竖起的三角形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它听到女主人细碎的呜咽声从门缝里传出来了,声调一会儿带颤地高亢上去,一会儿又低下来。
隐隐还带着哭腔说:“不要……”
可是她的声音很奇怪,既像是在抗拒,又像是迎合,想要更多。
原来主人还没有睡。
靓靓蹲在门前,喵呜喵呜叫了两声,见门没有开,它又用爪子轻轻地挠门,这时,房里的动静突然消失了。
靓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主人来开门,房里也没声,它以为主人睡着了,于是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习习夜风从阳台吹进来,轻薄的纱帘轻轻地荡开柔软的弧度。
傅沉砚俯身死死地吻住了令恬的唇,把她所有抑制不住的声音都含在交缠的唇舌间。
令恬的双腿被迫分开,两只脚小巧秀气,白嫩得像在牛奶里浸泡过,此时可爱的脚趾却蜷缩起来,脚背越绷越直,颤得厉害。
过了几秒后,才脱力一般渐渐放松下来……
傅沉砚松开她的唇,凝眸看着她。
她脸颊上晕开醉人的潮红,眼底水雾弥漫,因失神而迷离,浑身的肌肤都泛起绯色,模样美极了。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上凝着一片黏黏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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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修长的手指上, 沾染着她的味道,是她情动的味道,也是能让他体内那蓬火焰越烧越高的味道。
男人眼底暗色如墨, 喉结上下滚动。
怕吓到她, 他压下想要把指尖含如口中舔舐的冲动,抽出一张纸,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逐一擦干净。
令恬慢慢回过神,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 软绵绵的。
她抬眸, 和傅沉砚的眼神対上,连忙又有些娇羞地垂下眼睫,心中悄悄地溢出甜蜜。
傅沉砚抱她进怀里, 捏住她的脸颊,再次吻住她,由温柔渐渐变得有些粗暴, 一只大手掐住她细软的腰肢,仿佛下一秒就会亮出野兽的尖牙, 把她真的拆吃入腹。
隔着一层睡袍,令恬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烫得像火炉。
她的心跳又重又急,大脑缺氧, 有些透不过气, 本能地伸手推他。
傅沉砚放开她,克制地捧起她的手腕,目光停留在她腕间的那圈红痕上。
她的肌肤太过娇嫩了, 白皙如玉,红痕格外明显。
傅沉砚嗓音微哑:“抱歉, 下次我会注意。”
这两只手腕上的红痕,都是因他长时间的抓握造成的。
当时,她的双腿被他的两边膝盖各自压制住,动弹不得,期间难以忍受,她只能用手去试图阻止,结果两只手都被他的一只大手牢牢地钳在一起……
令恬轻哼一声,其实过程中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突然生出浓浓的委屈,觉得傅沉砚不心疼她了,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她微微嘟唇:“老公,我挣扎的时候,说不要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要执意继续?”
还把她的手腕都弄出红痕了。
傅沉砚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腕,说:“我能判断得出,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要是真的抗拒,我不会勉强你的。”
令恬脸上一热,咬着唇,不说话了。
等于默认她是喜欢的。
傅沉砚黑眸看着她,温声说:“我抱你去浴室,你自己清洗一下?”
他现在没办法帮她洗,只会越洗越泥泞。
“嗯。”令恬点了点头,必须洗一下,黏黏的不太好受。
傅沉砚把她抱到浴室里,给她调好水温,转身出去。
床单洇湿了一大片,他撤下湿掉的床单,换上一张干净的新床单。
等令恬从浴室出来,傅沉砚已经在阳台上吹了一阵的风,身上的热意散了大半。
令恬走到他身边,嗓音轻柔:“老公,你还没有回房去。”
傅沉砚将她揽进怀里,低声说:“老婆,你前面那副样子,真让我有点受不了。”
一股热气窜上脸颊,令恬下意识问:“什么样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耳根泛红。
傅沉砚笑了一下,说:“下次在镜子前弄,让你自己看看,嗯?”
令恬心口猛地一跳,脱口而出:“不要!”
“不要什么?”傅沉砚捧起她的脸,低眸看着她,嗓音低哑,“不要在镜子前弄你?还是,不要弄你了?”
他的话直白得可怕,令恬的脑子里“轰”的一下,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她美目圆睁,羞恼地瞪着他:“不许,都不许!”
“不舒服吗?”傅沉砚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说实话。”
令恬心跳如雷,半晌,憋出两个字:“不是。”
他说带她体验上天的感觉,那一刻,她似乎像是真的飘在了云端,快乐到了极点。
傅沉砚抬起她的手,温柔地亲吻她细嫩的手指:“老婆,看着你那样,真的让我好难忍。”
令恬眼睫轻轻眨了一下,小声问:“那你为什么要忍着?”
“你需要慢慢适应。”傅沉砚温声说,“毕竟,你真正要承受的,会比我的手指粗很多。”
他说得正经,令恬却羞耻得心跳加速,视线不禁瞄向他的手。
他的手指骨节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令恬忍不住生出该死的好奇心。
比他的手指粗很多,那是有多粗呢?
“想知道?”傅沉砚逮住她的视线,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给你看看。”
他的手放在睡袍的腰带上,作势要扯掉。
令恬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两声,把她的手掰开,令恬连忙闭上眼睛。
他吻上她的唇,嗓音带笑:“逗你的,晚安。”
令恬睁开眼,见他的睡袍还好好地系在身上,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晚安,老公。”
第二天是周日,陈培玉大清早就拉着宋可妍去找宋书婉。
上次来,母女俩拿着一堆穿过的衣服给宋书婉和令恬,带着几分羞辱人的意思。
这次没有带东西,只拿了一张卡,卡里面有五百万。
令文森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小菜,宋书婉在厨房里熬粥。
清晨的阳光从窄小的窗户照射进来,砂锅里金黄色的小米粥已经被煮开,不断蒸腾出白色的热气。
宋书婉在这个出租屋里,学会了洗衣做饭,整理家务。
这几天,傅沉砚再三打电话过来,请他们夫妇俩回云溪山墅去住,他们虽然不好意思,但一直不领情,也显得很不给傅沉砚面子,所以,他们已经决定过两天就搬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宋书婉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样平凡的烟火气。
令文森亲手炒的一道素菜,她甚至觉得比五星级饭店大厨做出来的珍馐美味,更合她的心意。
而她用普通茶叶泡出来的茶,令文森也品得有滋有味。
在这样朴素的生活里,他们似乎感受到了対方更多的爱意。
听到敲门声,宋书婉以为令文森忘记带钥匙了,围裙也没有摘下,就从厨房里出来,打开门一看,却见是陈培玉和宋可妍站在外面。
陈培玉一脸笑:“姐,你起这么早啊,还以为你没起呢。”
宋可妍的眼睛有点肿,也立刻乖巧地向宋书婉打招呼:“姑妈,早上好。”
宋书婉看着门外的母女俩,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你们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并不是很欢迎这母女俩,但想到上次宋树章打过来救急的十万块,还是把母女俩让进屋里。
陈培玉坐下来,打量宋书婉身上的围裙:“姐,你前面在干什么?”
宋书婉:“煮粥。”
“煮粥?!”陈培玉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姐,你哪里还用自己做这些事?你就不该再留在这个破旧的出租房里,恬恬是未来的傅太太,你和姐夫都是享清福的命!”
宋书婉看陈培玉一眼:“你们已经知道了?”
她和令文森昨晚睡得早,也是今天起来时才看到令恬发来的微信,说傅沉砚向她公开告白了。
还有一些破产后就断了联系的朋友,听到风吹草动后,纷纷打来电话过来和他们夫妇俩“叙旧”。
因为傅沉砚提前跟他们报备过会公开恋情,所以她和令文森没有太意外,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看着别人当时拍下来的告白巨幕,他们能想想象得到他们女儿当时会有多感动。
令恬幸福,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宋书婉看着陈培玉母女俩,平静地问:“你们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难道也是因为傅沉砚和令恬公开恋情,所以来“联络感情”的?
母女俩対视一眼,陈培玉开口:“姐,是这样的,可妍昨晚和恬恬发生了一点小矛盾,恬恬生可妍的气了。”
她拿出准备好的卡,放在茶几上,推到宋书婉面前:“这里是五百万,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帮忙劝一下恬恬,让她原谅妍妍。”
五百万?小矛盾?
宋书婉心头起疑,看向宋可妍:“为什么来找我?你表姐生你的气,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道歉,争取她的谅解?”
她的女儿她了解得很,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人红过脸,就算是宋可妍小时候把令恬最宝贝的洋娃娃弄坏了,令恬都没有生气。
能让令恬生气,而且轻易不原谅的,那绝対是十分过分的事。
宋书婉神色严肃下来:“可妍,你到底対恬恬做了什么?”
宋可妍脸色涨红,支支吾吾:“我不知道表姐和傅沉砚在一起了,以为……以为表姐是被哪个有钱男人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