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微甜——冷拆【完结】
时间:2023-04-06 14:02:01

  鹿桃倏忽弯起眼睛,明媚如花,在他面前扑腾起一团水花,向上透了口气,又很快地游回来,这次手里拿了个很短的横幅,拉开,上面赫然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她在玻璃上贴了下,唇对应的刚好是他额头的位置,然后甩了下尾巴,由其他演员搀扶着浮上水面。
  陈牧也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愣愣地看着已经空了的水池,直到工作人员过来拍拍他,一转头,大厅的灯光悉数亮起来,鹿桃推着蛋糕车缓缓走来。她头发没来得及擦干,白净的一张小脸,略施粉黛,美得惊心动魄,比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还要惊艳。
  其他围观的游客纷纷反应过来,大声欢呼。
  陈牧也呼吸都停滞了,满心满眼只有她。
  鹿桃将蛋糕推到他面前,笑得明媚,又带着小女生的羞怯,跟他摆摆手,乖甜乖甜地说:“嗨,男朋友。”
  陈牧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哪怕只有简单的“谢谢”,可他的嗓子仿佛坠着一块巨石,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眼眶渐渐红了。他猛地上前,将鹿桃抱进怀里,贴着她冰凉的面颊,甚至能感受到她因为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陈牧也收紧怀抱,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鹿桃环着他的腰,笑:“小寿星,喜欢这个惊喜吗?”
  陈牧也侧脸,亲亲她冰凉的耳垂,喃喃:“喜欢。”
  他原来不知道生日不仅只有那些过场般的仪式,也有人真真正正的将他的诞生日当作重要的节日对待。他从来都是被鹿桃放在心尖上的。她比他想的,还要在乎他。
  陈牧也将脸埋进她湿漉漉的发间,藏住泛红的眼眶,哑着声音道:“桃子。”
  “嗯?”
  “好爱你。”
  “知道啦,你说过很多次。”
  鹿桃轻柔地抚摸他脖颈后面的突棘,小小声:“生日快乐。”我的小王子。
  ***
  蛋糕分给了现场的工作人员和游客,陈牧也对付吃了一口满足她,然后拽着她到化妆间吹头发。鹿桃捧着热水怡然自得的享受他的服务,满意地评价:“你吹头发的技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不错...”
  陈牧也忍俊不禁。
  两人没在水族馆待很久,陈牧也怕她泡了凉水会感冒,返程的车上一直捂着她的手哈气,眉头拧成团。
  鹿桃叹:“我身体硬朗的很,没事儿的。”
  陈牧也没有理睬她。
  鹿桃弯腰,自下而上看他,笑呵呵地:“今天你生日,高兴点,不然我白努力了。”
  陈牧也配合地弯了弯嘴角,问:“你是怎么说服工作人员让你下水的?”
  “给钱呗,”鹿桃说,“这本来就是个付费体验项目,只是因为冬天水凉没人玩。”
  陈牧也垂下睫毛,继续捂着她的小手。
  鹿桃发觉他的眼睛还红着,后知后觉方才拥抱时脖颈处的湿润不是错觉。
  他真的哭了...
  鹿桃感觉心脏最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下,反扣住他的手。
  陈牧也抬眸,“?”
  鹿桃一本正经地道:“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陈牧也没绷住,噗嗤一笑:“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我好。”
  鹿桃不服气地嗫嚅:“我这不,照顾的挺好么...”
  考虑到自己现在这样儿确实挺狼狈,脸上的妆都花了,像只从电影里爬出来的贞子,让父母看见肯定要挨骂。鹿桃果断跑到对面避一避。
  陈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东西都是齐全的,鹿桃借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陈牧也刚热好牛奶。她穿着他的衣服,捧着杯子盘腿坐在床上,抿了一口,感觉热流逐渐涌入全身,舒服地喟叹:“真幸福呀。”
  陈牧也顺势坐在旁边,端详她的小脸,白生生的,觉得还是这样更可爱。他捏了捏,问:“妆卸干净了吗?”
  她点头:“水族馆的小姐姐给的卸妆湿巾,还挺好用。”
  鹿桃一鼓作气地喝完,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一骨碌缩进被窝里,伸伸胳膊,伸伸腿,又将他那只玩偶搂进怀里,大眼睛眨呀眨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睡你的床,嗯...有点儿硬。”
  陈牧也也躺进来,“我不习惯睡软床。”
  “骗人,你小时候在我那儿睡得可香了。”
  “与床无关,主要是有你在。”
  陈牧也揉她,呼吸的节奏开始混乱。
  鹿桃推了两下,没推开,索性乖乖的让他胡作非为。
  直到他起身扒卫衣的时候,鹿桃如大梦初醒般惊呼:“陈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他房间没收拾好,晚上住家属院。”
  陈牧也掐着她的下巴,吻从下巴落到被褥盖住的地方,大脑已经被欲念完全占据。这是他的房间,他的被窝,现在睡着他最爱的女生,这种刺激真的令他血脉偾张。他腾出一只手拉开床头柜最上面一层抽屉,拿出小盒子,利索地拆开。鹿桃出了一身汗,哼哼唧唧地请求:“陈牧也,我想咬你。”
  他微顿:“为什么?”
  鹿桃答不上来,她太喜欢陈牧也了,亲吻和拥抱都不能表达她汹涌的感情。尤其想到他在水族馆抱着她哭红的双眼,她恨不得再揉揉他、捏捏他,或者做的更过分点,看他因为自己情不自禁的样子。那肯定更诱人。
  陈牧也俯身,将她的胳膊捞到自己脖颈上,温柔地道:“那你咬吧...”
  两人这回都完全失控了,根本顾不上之前约定的安全词,至于廉耻更是直接抛之脑后,乱起来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最终陈牧也败下阵来,捂住她的嘴,红着耳朵气急败坏地威胁:“闭嘴,再说今晚谁都别消停...”
  鹿桃翻身上来,摁着他的肩膀,喘着气道:“好呀,让我爸妈来抓我们,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陈牧也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突然想哭,被她磨的。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她从没一次像这回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两人在共振,动作激烈,感情却缓慢又漫长。
  鹿桃缩在他怀里,眼眶湿润,然后忍了忍情绪,带着浓浓的鼻音叫他,“陈牧也。”
  他轻拍她的背脊帮忙顺气,应答:“哎。”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应该也听烦了,但我还是想说我好喜欢你。”鹿桃咬了一口他的锁骨,留下个浅浅的印子,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恨不得掏出心给他看,“我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啊...”
  陈牧也胸腔微震,“当然。”
  闹到最后,满屋狼藉,各个角落都是他们的回忆。
  陈牧也将睡熟的鹿桃放回被窝,掖好被角,只穿了条裤子,腰带都没顾上扎便出来找水喝。房门打开,猝不及防的,正对上进客厅的陈高峰。他提着一袋子菜还有蛋糕,着急忙慌的赶回来给他过生日,见状人直接傻在原地。
  陈牧也藏都没地方藏,上半身全是不堪入目的咬痕,印子很浅,一瞧就是情.趣。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半晌,陈牧也轻轻地关上房门,表情十分坦然,叫他,“爸。”
  “……”陈高峰浑身一激灵,意识慢慢回笼,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心情复杂,嘴唇蠕动几次,像是怕惊动屋里的人,只敢用气声问:“...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正文要完结了】
第86章 大学
  陈牧也点头。
  “……”陈高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抹了把脸,有几分惶恐地低声:“是...桃子?”
  陈牧也没搭话, 却也没否认。
  陈高峰了然, 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堪。
  陈牧也接完水转身回屋,捡起地上的卫衣穿上,俯身亲了下鹿桃的额头。她在还睡, 浑然不觉发生了大事。他转身出来,跟陈高峰下楼。
  小区院子里分外萧瑟,寒风凛冽, 万籁俱寂。
  父子俩坐在车里,开着暖风,气氛却仿佛凝固住了。
  陈高峰瞥见他脖颈上几道绯红暧昧的痕迹, 一张老脸绷不住, 捂住眼睛,“哎呦”了声:“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陈牧也不自然地整了整衣领,坦然:“高考结束。”
  陈高峰一盘算,已经大半年了, 但转念一想, 才半年时间,他就把桃子拐到这地步了?!陈高峰气急的给了他一拳, 又狠狠地指了指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牧也身板硬, 没觉得疼,一脸莫名其妙地:“你不是说,高考完, 如果我还没断了对鹿桃的心思, 你就支持我追吗。”
  “我支持的是正常恋爱, 而不是让你对人家姑娘...”
  陈高峰思想传统,针对这种事,他实在是难以启齿:“桃子今年多大啊?才十九整,你就、就...”
  他别过头去,焦急的盘算怎么给鹿家交代。
  陈牧也挠了挠眉梢,有些强硬地道:“我能负责。”
  “你能负个屁责!”陈高峰骂他,“你大学还没毕业呢,而且就你那专业,工作之后有多危险,自己心里没数?你现在能给鹿桃什么?只有张嘴就来的甜言蜜语?”他急的跟自家姑娘被糟.蹋一样,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光凭感情的,你现在头脑一热,发生关系了,万一将来有变故,耽误了她的未来怎么办?”
  “……”
  陈牧也倔道:“不会有变故,我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那桃子呢?”
  陈高峰说:“她还这么小,没见过多少人、多少世面,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
  陈牧也果断截下他的话茬:“爸,不管你支不支持,我们都会在一起。”
  “……”
  陈高峰百感交集,落下车窗吹了会儿风,想起他们父子刚来小区的时候。陈牧也长期营养不良,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到,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好,还因为创伤自闭无法开口说话。当时他带着才五岁的小孩儿到处求医问诊,被逼到绝路上,连土方子都让他喝,老家房子里整天浓浓的中药味,他的病一点儿也不见好。
  陈高峰那时就一个念头,得让这孩子活下去,就算把他的寿命折给陈牧也,也得让他活下去。他欠妻子和孩子的太多,不能到最终,什么都没保住。
  后来年轻时的战友鹿茂勋从老首长那儿偶然得知他的境遇,于是主动邀请他带着陈牧也来治疗。彼时的房价不算低,首付的钱也是借的鹿茂勋的,拖拖拉拉的分了四五年才还清,陈牧也的治疗费,鹿茂勋每次只收个零头,还不够他上下班开车的油费,隔三差五的,俩夫妻就往家里送东西,帮忙把陈牧也拉扯大,嘴上说是为了报答他当年牵红线,但陈高峰知道,自己始终欠着鹿家夫妻一份恩。
  救命之恩,还不清,所以当发觉陈牧也对鹿桃心思不单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想阻止。就怕这俩孩子的感情万一没个结果,或是辜负了鹿桃,他反倒成恩将仇报了。但现在想一想,他心里的这些恩情债何必要落在陈牧也头上。
  陈牧也的妈妈命苦,嫁给他这么个不着家的人,活生生把自己拖死了,临了就给他留了一个念想,这些年他没动过再娶的念头,一则是真的爱逝去的夫人,二则是希望能尽全力让陈牧也过得好一点,不然到底下也没法儿给她交代。
  陈高峰摁下按钮,车窗缓缓升起,挡住呼啸寒风。
  他再开口,嗓音苍老许多,“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但丑话说在前头,鹿桃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得对人家好,但凡让我发现你有一丁点儿歪心思,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牧也颔首:“一定。”
  “你岑姨鹿叔那头儿还没说?”
  “没有。”陈牧也:“岑姨不支持她太早恋爱,桃子的意思是先探探口风,给他们个心理准备再公开。”
  陈高峰想,是得提前让他们有个准备,不然像自己冷不丁撞见...吓都吓死了。
  父子俩下车之后,陈高峰没跟着上楼,在院子里点了根烟。他已经戒了挺久了,此刻心里有事儿,烦得慌,抽一根解解闷。
  陈牧也转身进了楼道,突地被他叫住,淡然地望向他。
  陈高峰不太自然地说了句:“你们还年轻,谈感情可以,别的...要注意安全。”
  陈牧也顿时懂了他的意思,面露尴尬,应了声:“知道。”
  陈高峰摆摆手,让他走吧。
  回到家里,卧室的门开着,鹿桃穿着他的衣服,小小的一只蹲在地上研究蛋糕上的彩带。陈牧也过去捞起她的腿弯,将人抱到沙发上坐,问:“想吃?”
  鹿桃摇摇头,纳闷:“你刚才出去买的吗?今天在水族馆不是吃过了?”
  陈牧也默了下,实话实说:“我爸来了。”
  鹿桃愣住,呆呆地盯着他。
  陈牧也却懂了她的意思:“没错,他已经知道了。”
  鹿桃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不敢置信:“我睡在你房间,叔叔也知道?”
  陈牧也默认。
  鹿桃嗷的一声扑进他怀里,一个劲儿地念叨:“没脸见人了啊...”
  陈牧也轻笑:“桃子,我爸很满意你的,需要担心的人是我。”
  鹿桃露出一双硕大滚圆的眼睛,“你担心什么?”
  “万一,你爸妈不喜欢我呢?”陈牧也半真半假地问:“那你会放弃我吗?”
  “当然不会。”鹿桃捏捏他的脸,“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会喜欢的。”
  陈牧也苦涩地笑笑:“但愿吧。”
  转眼就到春节,因为陈高峰已经知道他们恋爱的事情,导致鹿桃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拘谨。陈高峰拎着礼物上门,她赶紧乖巧地递上杯茶,结果陈高峰比她还客气,一个劲儿说谢谢,还夸她越长大越聪颖,稀罕的跟自家女儿似的。鹿桃能说会道的,他说什么就应什么,把陈高峰哄的特高兴。
  岑淑婉挺稀奇地乐呵:“你今天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
  鹿桃嘿嘿笑:“过年嘛,说点吉利话,讨个好兆头。”
  陈高峰适时拿出红包,沉甸甸的,再加上他最近什么好东西都往这儿拿,不知道还以为是下聘来了。岑淑婉赶紧制止,“不行不行,这太多了。”
  陈高峰不由分说地塞给鹿桃,“拿着吧,压岁钱越多越好。”
  鹿桃也觉得这太多了,想着待会儿私下还给陈牧也,但现在不能驳他的面子,便收了,“谢谢叔叔。”
  说话间,陈牧也和鹿茂勋拎着买的东西进门,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包饺子。
  今年有烟火禁令,小区所在的地方不允许放烟花,所以夜里安静许多,电视剧里播放春晚,从屋里飘来焚香的味道。鹿桃将提前包好的饺子端到供桌前,回来挽起袖子帮忙擀面皮。
  三个大人围在一起捏饺子的花边,聊着单位里的八卦。
  聊到现在各高校严抓早恋的事情,岑淑婉又犯了职业病,说:“什么年龄干什么事,高中不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同事的儿子跟他同学好上了,成绩一落千丈,而且又在叛逆期,家里人把嘴皮子说破了也不顶用。唉,这孩子,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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