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轻颤时——唧唧的猫【完结】
时间:2023-04-10 23:13:48

  当时她在台下看表演,就是被这个人泼了一头的水。
  小鸥:“想起来了是吧。”
  宗也还是IM练习生的时候,小鸥那会儿刚开始搞地下说唱,跟他在23 Epoch认识了,他们偶尔周末会一起同台演出。
  宗也当时就挺有人气,每次表演完都有人来要联系方式。但是他始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对异性好像没啥欲望似的,搞得几个妹子灰心丧气,向小鸥旁敲侧击打听过宗也的性取向。
  认识的越久,小鸥就发现宗也这个人品味很怪,过分地不近女色除外,每次大家凑在一起happy放纵,旁人鬼哭狼嚎K歌,抱在一起缠缠绵绵,宗也就独自坐在角落,戴着耳机,旁若无人地看电影。小鸥有一次强烈怀疑他偷偷看A片,趁其不备凑过去,结果发现他在看那种无敌催眠的文艺片。
  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姜初宜这个人。
  虽然宗也基本不提姜初宜,也从来不主动分享自己的私事,但他酒量不行,每次喝多了,总会被人撬出两句。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宗也有个白月光,还是那种只敢远观不敢接近的白月光。
  20年夏天,姜初宜刚刚踏入23 Epoch的门,便有人认出她,消息立刻传开。
  有几个人跑出去看热闹,甚至搞得检票队伍暂停了一段时间。
  ……
  ……
  这里坐着几个国内小众圈子的歌手,从民谣到摇滚说唱,姜初宜不太关注音乐圈,只能勉强认出两个。
  不过井连贝自我介绍后,她倒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业内很出名的作词人。
  小鸥亲自去吧台亲自给他们调了两杯酒,端过来。
  宗也问她:“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姜初宜嗯了声。
  井连贝刚把新歌的demo调出来,准备递给宗也,谁知见他忽然站起身,说:“等会儿,我先去给我女朋友弄点吃的。”
  井连贝:“……”
  姜初宜眼疾手快抓住他衣角:“没事,你先跟你朋友谈工作的事吧,我还不是很饿。”
  “用不了多久。”宗也轻笑。
  *
  很快,大家都见证了王滩口中“宗也给女人当狗”,到底是有多准确,多形象。
  大伙聚在一起聊着实体专辑的发展前景,电音文化的大市场,亚洲电子乐的水准和特色,还有23Epoch每周举办live house的赞助商……作为老板之一的宗也全程不参与话题,专心照顾着女朋友吃东西,端茶递水送纸巾,时不时还从果盘里拿个小番茄喂到人嘴里。
  搞得辛荷也看不下去了,强行把人挤走,“你去那边坐会儿,我要跟初宜说话。”
  宗也一边跟井连贝聊着事,目光仍旧心不在焉看着姜初宜。
  井连贝重重咳嗽了声。
  辛荷故意挪动身形,把那道视线挡住。
  姜初宜小口吃着面,跟辛荷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你跟伏城牵手了,你们在一起啦?”
  辛荷还是那个傲娇的表情,“我还在考察期呢。”
  “那你们打算公开吗?”
  辛荷:“等以后稳定了再说吧,伏城又不像宗也退圈了,我们的事儿如果爆出来,估计小半年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听到这,姜初宜食不知味,连咀嚼的动作也变慢了。
  辛荷连忙道:“你也不用太难过啦。”
  姜初宜勉强笑:“也不是难过,就还挺为宗也可惜的。”
  辛荷安慰她:“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以后专心做音乐,搞幕后也挺好的。”
  ……
  ……
  搞音乐的,可以划归为玩艺术的那类人。姜初宜发现,宗也这群朋友的形象全部都很标新立异,有人纹花臂脏辫拖把头,有人穿着时髦弄一身行头,大夏天还戴着Rapper必备的毛线帽耍酷,还有人留着长发,衣服长短不一,手臂上挂着佛珠,留了把胡子,甚至还有个光头大汉。王滩就更不用说了,走哪都是赛博朋克的画风。
  宗也拒了几根递到手边的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在这群人中,矜持内敛地就像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显得格外安分。
  姜初宜悄悄跟他耳语:“宗也,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很清纯。”
  宗也笑,“我清纯吗?哪儿清纯了?”
  “我也说不好,就是个感觉。”
  坐在一旁的小鸥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好笑:“宗也清纯?他脏的时候你没见过吧。”
  姜初宜问的很迟疑:“什么……脏的时候?”
  小鸥语气带了几分玩味:“就比如,他在床上说dirty talk的时候,你不觉得脏吗?”
  姜初宜:“……”
  宗也淡淡警告:“别跟我女朋友开黄腔。”
  “行行行。”小鸥啧了声,“有句话听过没,不要害羞,这里是live house现场,be real不好吗,真实做自己。”
  这杯自调的鸡尾酒口感还不错,姜初宜很快就把一杯喝见了底。
  宗也:“还想喝吗?”
  “那我再喝一杯?”
  宗也笑,把自己的递给她:“这个酒后劲挺大的,你喝慢点,小心晕。”
  姜初宜没觉得晕,感觉自己还处于微醺状态,“没事。”
  她又抿了口酒,四下打量着,问,“你经常来这吗?”
  “23 Epoch原来的老板家里有事,前两年就把店转给我们了,我偶尔会跟朋友来这聚聚。”
  她继续问:“我刚刚听辛荷说,这里每周都有个小型演出,你以后还会上台唱歌不?”
  “你想听我唱歌?”
  姜初宜嗯了声。
  “我以后应该不会上台演出了。”宗也看着她,“如果你想听我唱歌,我可以单独给你唱。”
  两人在卡座里,沙漏一样的光线下,他们腿贴着腿说悄悄话,手也隐秘地交叠在一起。
  那股旁若无人的黏腻劲儿让人看不下眼,小鸥笑嘻嘻喊宗也:“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别孤立大家伙了,好不容易带女朋友见我们,能不能让我们跟姜老师多聊聊。”
  冀凯斜眼附和:“就是。”
  宗也耐着性子:“你们怎么不去管伏城?”
  “今天你这不是主角吗?”
  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小鸥喊人又送了点酒过来。
  宗也:“你什么时候要回剧组。”
  姜初宜回答:“明天还能休息一天。”
  “现在累吗?”宗也若有所思,“这里有房间可以休息。”
  “还好。”姜初宜捏捏他的手,“你朋友都在这儿呢,我跑去睡觉也太不礼貌了。”
  “他们没关系,你累了就跟我说。”
  姜初宜:“好。”
  按照以往的规矩,初次见面,谁是“主角”谁被灌酒。但眼看着宗也这小心翼翼的劲儿,连别人跟他女朋友讲句话都得时刻盯着,一群大老爷们也没专门为难个小姑娘。
  宗也的朋友虽然一个个看着都很“难接触”,但实际说话都很随和,每个人都没什么架子,不是姜初宜想象中那种玩音乐的孤僻艺术家,聊的都是十分有内涵和高深的话题。相反,他们讲话很幽默,接话茬也是一套又一套的,一点都不会让她尬住或者下不来台。
  他们喝酒也是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模样,姜初宜还挺喜欢宗也这群朋友,聊着聊着,自发地陪了几杯。
  有个光头大哥开口:“对了,姜老师,我能好奇问你件事吗?”
  酒劲慢慢上来,姜初宜稀里糊涂:“什么?”
  “你之前不是来过23 Epoch么,那天见到宗也了吗?”
  “你说前年?”
  “对。”
  “见到了。”
  光头大哥:“那你那时候还记得他吗?”
  姜初宜:“刚开始没认出来。”
  “然后呢。”
  姜初宜给他们大概讲了讲那天楼梯间大概发生的事,然后说,“我手机摔了,他就给我了个联系方式。”
  小鸥差点笑喷:“宗也还挺会啊,那你加了吗?”
  姜初宜摇头。
  “怎么不加呢?”
  “额……因为……”姜初宜脸色不太自在地瞥了眼宗也,欲言又止,“我对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一直在旁听的宗也挑眉:“我怎么了?”
  老实人姜初宜回答:“当时就感觉你肯定是很会玩的人,我应该保持点距离。”
  小鸥闲闲打趣:“心志挺坚定啊姜老师,居然没被宗也长相迷惑。”
  姜初宜顺势接话:“是嘛,他长相就是那种……”
  声音越变越小。
  宗也不动声色:“哪种?”
  两人目光对视,姜初宜实话实说:“玩弄别人也不用负责的那种。”
  宗也无声笑笑,抬腕看表,“你喝醉了,初宜。”
  她头一歪:“还没有啊……”
  宗也慢条斯理拆了盒薄荷糖,喂了一粒进她嘴里,“吃点糖。”
  旁人心里雪亮,假装没看到这一幕,继续喝喝聊聊,不再管他们。
  *
  姜初宜被宗也牵着,晃晃悠悠绕过几个吧台,穿过走廊,一路往里走。
  耳边的嘈杂声渐渐淡去。
  进了房间,宗也摁开灯,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他从冰箱拿了瓶水,拧开,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姜初宜:“为什么不跟他们喝了?”
  “喝多了你明天难受。”
  姜初宜哦了声,喝完水,抓着他的手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
  房间很安静,宗也蹲在床边,看着她的动作。
  玩了会儿,姜初宜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等你醒酒。”
  “我没醉呀。”
  “那我是谁?还认识吗。”
  “你是,宗也。”
  说到这个名字,姜初宜情绪又低落起来,“宗也,我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
  她捏着他的手指,不想动脑子,“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因为我吗?”
  “好像是。”
  “那我让你开心点?”
  姜初宜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戳戳他的肩膀:“怎么让我开心?”
  宗也慢吞吞制止她的动作,叹气,“你真的醉了,初宜。”
  听了这话,姜初宜不是很服气,争辩:“我还有意识,我要是喝多了,还怎么跟你聊天?”
  她醉没醉,好像成了此刻讨论的重点。
  宗也顿了会,摸出那盒薄荷糖,往自己嘴里塞了两粒。随手丢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他起身,关掉房间的灯,坐到她身边,在黑暗里,静静等着薄荷的凉意融化在舌尖。
  姜初宜摸索着,揪着他的衣角,“宗也,我知道你想亲我。”
  “嗯。”
  她继续说:“你从刚刚就想亲我。”
  宗也笑起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初宜好厉害。”
  姜初宜也跟着他乐呵地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他饶有兴味:“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很喜欢我。”
  话刚说完,天真的傻瓜就被摁倒在床上。
  宗也抬起胳膊,拉亮床边的落地灯,另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仔细打量着她,“还有呢。”
  被压制着,姜初宜依旧双眼清澈,输人不输阵,不急不忙道:“还有就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打算要亲我了。”
  宗也垂头,瞳孔颜色浓的像深不见的潭水。
  趁着他低头的功夫,姜初宜扭开脸,故意往旁边躲了下。
  他跟她咬着耳朵,其余动作停住,很有耐心地配合她,明知故问:“不给亲吗?”
  姜初宜摇头,“逗你玩的。”
  宗也微微弓着背,把她发软的手放在自己腰后,声音低低的,“初宜,抱着我。”
  ……
  ……
  门被反锁了,窗帘紧紧合上,那盏亮橘色的灯就在旁边,像是要把这张皱皱的床上,所有不堪、旖旎的情事清清楚楚地照出来。
  姜初宜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醉,至少还有一半的神志是清醒的,可她胆小又好奇,一边战战兢兢地迎合宗也的动作,又不敢睁开眼,不敢看宗也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又是个什么模样。
  姜初宜本来想,宗也应该会跟那天在酒店一样。她只需要“被迫承受”,心甘情愿地跟他共沉沦就好。
  可是他今天不知道是真的不确定她喝醉了,还是心知肚明她没醉,故意逗她。
  脚腕被握住,可始作俑者还征询意见般,礼貌又轻描淡写地一遍遍问:“初宜,这里可以碰吗。”
  “这里可以亲吗。”
  陷在这种不知名的情欲浪潮里,姜初宜被弄得说不出话,感觉浑身都湿了个透。她哼哼了几声,急促又散乱无序的音节从喉咙里发出。
  “初宜,哭什么?”
  姜初宜抓紧床单,眼睛涣散地睁开,看到他时,又紧紧闭住,语无伦次:“不行,宗也,不能亲了,好奇怪。”
  他压抑着:“不舒服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给亲了?”
  其实不用回答,她不能自控的战栗身体就给他答案。
  “睁眼,宝宝。”
  姜初宜耳膜鼓噪,不肯听话。
  “那,喜欢我这样吗?”
  几分钟后,姜初宜终于被他逼的睁眼。
  她侧身,脚趾蜷着,腿不知所措地乱蹬,想往被子里缩,却被宗也整个揽在怀里。
  耳垂被含咬住,宗也的动作没停,手劲越来越重,一句句问着荒唐话,教她一点点探索成人世界那些不明朗的秘密。
  姜初宜羞赧不已,被说的想捂耳朵。
  她不懂,为什么宗也明明一副温柔的样子,一点都不轻佻,说话却像个坏人,脏的很。
  等那一波浪潮平息,姜初宜缓了半天,断断续续地控诉着他:“宗也,你好色情。”
  宗也轻笑,很自然地接话:“你也很色情,初宜。”
  “我哪有?”
  宗也没应这句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初宜大概不知道他有多迷恋她。她做的很多事情,很多平常的事情,比如,在她和辛荷说话抿唇的时候,喝完酒眉头轻蹙的时候,吞咽食物的时候,玩他手指的时候,眼带笑意看向他的任何时候,宗也都觉得很色情。
  “你、你就是很色情,还狡辩……”
  体力被过度消耗,姜初宜毫无力度地咬了他一下,“刚刚你不让我继续跟你朋友喝酒,就是为了带我来这里……”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糊挤出三个字,“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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