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顿了顿：“我们需要的物品总额, 不超过一千元。”
“两倍？”
纪经理手心一抖……
他捏着拳头看向顾小小。
“你知道我们的日均营业额是多少吗？”
顾小小承诺：一场直播所带来的收益, 会高出含光大厦日均营业额的两倍？
这……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黑粉毫不客气的敲弹幕。
这简直是太好了啊！
纪经理在心底惊叹。
然后, 扶了扶眼镜框, 以遮挡住眼底的激动……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的日均营业额是五百万。”
【那么……两倍, 就是上千万？】
【hhh，果然是痴人说梦！】
【顾小小想一场直播就为含光大厦带来上千万的营业额？快洗洗睡吧！】
黑粉们沉浸式黑顾小小。
敲完弹幕，才意识到……
这是直播回放。
【所以说, 纪经理听到顾小小如此离谱的请求后, 还没叫保安, 最后甚至还自割腿肉……该不会，是顾小小有别的后招吧？】
【那后招是什么？】
黑粉们下意识倍速播放——他们已经认定，顾小小的“直播带货”方案，会被纪经理pass了。
然后，就听到纪经理开口反问顾小小——
“不知道二位，有信心在未来的直播带货中，将含光大厦的日营业额拉高到上千万吗？”
“有。”
这次，开口的是林柒。
他声音冷飕飕的，不像是在和纪经理谈合作。
反而……
像是谈判。
谈不拢就要互刀的那种……
可，纪经理丝毫不在意的林柒的语气。
他又伸手扶了扶眼镜框。
这次，眼底的笑意没遮住……
彻彻底底通过透明的镜片，传到所有人的眼底……
“？”
林柒极度不快的蹙眉。
眼底的暴戾和阴鸷疯狂积蓄！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他的声音很冷。
冷到……
镜头蓦然抖了抖。
“没有哦。”
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林柒眼底的暴戾一滞。
他耷拉眼眸，看向身侧……
已经完美的收敛好了眼底的情绪。
他再度看向顾小小，眼底是出乎意料的平和。
“什么？”
他低低的发问。
“没有哦。”
“纪经理刚才一不小心偷偷笑，是那种……带着欣喜的……”
顾小小顿了一下。
“对，欣喜。”
“他好像百分百相信你的话哦。”
崽崽仰头看向林柒。
“？”
林柒懒懒的掀起眼皮，瞥了眼纪经理。
果然……
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丢丢被戳破心思的尴尬。
“百分百相信？”
林柒低低一笑。
他……
竟然也见鬼的，没在纪经理脸上找到演戏的痕迹。
这说明——
纪经理还真是百分百相信……他们可以通过一场直播，将含光大厦的日营业额拉高到上千万的。
“对，百分百相信。”
顾小小重重点头……
【……见鬼的百分百相信！】
弹幕，黑粉险些要笑喷了……
【顾小小说这话还真是自信啊！】
【没看到纪经理本人都尴尬了吗？！】
他们得空狂喷！
他们才不知道：此尴尬非彼尴尬。
他们手里的快进按钮，按得更快了……
【略略略！】
【咱还是快看看顾小小的后招吧？】
然后……
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镜头里的纪先生轻叹一声。
“不瞒二位……”
“我还真是百分百相信你们的。”
【？？？】
黑粉手一抖。
不知是谁“啪”一下点了暂停，又不知是谁把这段反复观看！
更不知是谁，一个不注意……
一口热水全喷在了电脑上！
【真的是百分百相信？？？】
【为啥啊！】
【啊！！！为啥？！】
黑粉尴尬……
尴尬又无能狂怒……
恨不得穿进屏幕里，抱着纪经理的肩膀摇摇摇！
把他脑海里的水甩出来！
然鹅……
纪经理是认真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真是百分百相信你们的。”
他顿了顿，视线划过镜头……
具体，是看了看镜头背后的跟拍。
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是明晃晃的不信——
准确来说，从顾小小说要“用直播带货的方式，为含光大厦带来上千万日营业额”的时候，跟拍老师们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于是乎，跟拍老师和屏幕外的黑子们同视角。
清楚的看到了……
纪经理眼底的鄙视。
“？？？”
跟拍老师很无辜。
无辜又茫然——
所以，为什么纪经理会百分百相信林柒和顾小小啊？
【！！！】
黑子们更尴尬！
有一种“他们没唤醒纪经理，反而被纪经理狠狠鄙视了”的感觉……
【淦！】
小黑子的无能狂怒+1
纪经理却不再看镜头，更不再看跟拍老师一眼……
他察觉到了跟拍老师的疑问。
“之所以会百分百相信你们，是因为……我其实是你们节目的忠实粉丝。”
“？”
现场嘉宾，和弹幕都呆了呆。
徒留下纪经理……
他大步流星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
然后，轻咳一声，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过来——
上边，赫然是《心动的讯号》直播画面。
恰好是顾小小*林柒的直播间。
恰好，暂停在顾小小一伙人突然“闯入”的画面上……
镜头……将嘉宾的礼貌推门，和纪经理的茫然震惊脸框在一起，看起来颇具喜感。
“这会儿震惊，是我还没认出你们呢。”
纪经理有被自己的傻样子丑到……他飞快的将进度条往后拖了拖。
定格在了自己礼貌为大家添水，请大家坐下的那一帧。
他满意了。
浅笑着开口：“这里，我就已经认出了你们的身份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瞬间收敛笑容……
换上了一副商人面孔。
“当然，我百分百相信：你们能够凭借‘直播带货’将含光大厦的日营业额翻倍……”
“可不仅仅因为我是你们节目的忠实粉丝。”
所有人对纪经理的突然变脸，并没有太多意外……
甚至反而，更习惯他这幅样子。
毕竟，这“日营业额翻倍”这件事儿，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那么，还因为什么呢？”
跟拍老师弱弱发问……
这会儿，所有人都好奇这个问题……
就连顾小小都眨眨淡金色杏眼，看向纪经理。
“当然……”
“是因为你们的明星效应。”
纪经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藏起眼底的算计。
骗过了弹幕、骗过了现场其他嘉宾。
却……
骗不过洞察情绪的貔貅崽崽。
她愣了愣。
哦豁！
有老狐狸内味儿啦！
“仅仅是因为简单的‘明星效应’？”
崽崽软糯糯的发问，却一针见血的戳破老狐狸的假面具……
“呃……”
纪经理一噎。
“也不全因为明星效应。”
“？？？”
【！！！】
弹幕、嘉宾，集体震惊……
【好家伙！】
【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黑子们早已忘记尴尬……他们仿佛看了一场年度商业大戏！
【所以，还有第三个原因吗？】
他们迫不及待的吃瓜！
【emmm……】
【楼上的！你们是顾小小黑粉啊！又不是什么氛围组！】
【要不要这么入戏？！！！】
还坚持在黑子阵营的顽抗小黑子们，纷纷对倒戈的黑粉大无语……
【嗨！】
【不入戏不行啊！】
【这五分钟的“戏”，可太精彩了……】
倒戈的黑粉无奈。
【所以，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纪经理对上顾小小满是真挚与好奇的眸子……
沉默了片刻。
还是决定坦率——
毕竟，已经打算合作了，就是要坦率相待嘛。
他娓娓道来：“我们含光大厦，在镇子里已经算top1级别的消费场所了。可饶是这样，日营业额也仅有五百万。”
“而普通二线城市，一个top1级别的消费场所的日营业额，分分钟上亿。”
“所以，我们想追上他们，就要发展……”
“要开拓实体店之外的线上市场。”
“开拓线上市场……”
“不外乎请明星扫楼或是直播带货。”
纪经理眼底闪过一缕暗芒。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有时候，商人在合作对象面前适当暴露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顿了顿。
“所以，我们在知道《心动的讯号》在小镇周边村庄开录的时候，就在关注你们了。”
“你们节目的每一位嘉宾。”
纪经理环视顾小小和林柒……
眼见着，这两人听到自己的言论，连一分一毫的诧异都没有，更是满意了。
他勾唇笑笑。
“经我们公司的所有高层和专业人士分析，顾小姐和林先生的明星效应，不分伯仲……”
“所以，我早就想和二位接触了。”
“……”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
所有人都知道纪经理的第三个原因一定不简单……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开始，就将主意打到了顾小小和林柒的身上啊摔！
【纪经理，牛还是你牛！】
高赞弹幕飘过……
倒戈的黑粉们彻底放飞自我。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意……为啥顾小小和林柒的明星效应在top，且不分伯仲吗？】
【我也！】
【emmm……】
【各位，从进节目到现在不过4天，顾小小就从全网黑的状态到吸粉无数了……甚至连你们这些黑粉都果断倒戈！】
【她的明星效应为啥排在top，你们心里没数吗？？？】
依然坚持在小黑子阵营的人，心痛到扼腕！
【也是……】
【这么看，顾小小着实厉害啊……】
【那咱们还黑她干啥？】
倒戈的黑粉们，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她的cp，林柒呢？】
【之前不还是大名鼎鼎的“脾气古怪又偏执.过气影帝.病美人”吗？】
【洗白了呗……】
【人家最近都接推广、接代言了，据说经纪人还在给他接剧本。】
坚守在小黑子阵营的人下意识跟着八卦。
然后……
才反应过来！
【我回答你们这个干啥？！】
【叛变的小辣鸡滚粗！莫挨老子！！！】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就不信你最后还能黑得了顾小小？】
倒戈的黑粉们瞬间反击——
弹幕掀起一股精彩的“黑粉内讧”潮流……
屏幕里，回放依然再继续。
纪经理的解释，惊呆了一众人马。
就连林柒的眼底，都划过一抹小小的诧异……
可唯独顾小小。
她默默理顺了前因后果，软糯糯出声——
“所以……”
“你成为我们的忠实粉丝，就是看中了我们身上的明星效应；看中我们的明星效应，是因为要开拓市场？”
【！】
【没猫饼！】
黑转粉的那波人，瞬间抛弃了坚守在小黑子阵线的那波人……他们看向屏幕……
硬生生无人搭腔的小黑子们气了个半死！
【叛徒！叛徒！！！】
他们无能狂怒……
“那啥，也不能这么说……”
纪经理讪讪一笑。
“我是真心喜欢你们的！”
“你们的顾林cp真好磕……”
他说着，还对林柒善意一笑——
又硬生生被林柒冷飕飕的眼神劝住。
他的笑容微微收敛，维持在一个十分礼貌的弧度……
没关系，这就是林先生的性格。
他默默安慰自己。
“哦……”
顾小小软糯糯应声。
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我们签约叭？”
【签约？】
弹幕一愣。
“好！”
“那么顾小姐、林先生，合作愉快……”
纪经理很快反应过来，一边笑着应下，一边飞快的打开电脑，现场草拟合同文件——
“我们将‘直播带货’活动定在后天下午两点如何？”
“没问题。”
顾小小和林柒对视一眼，软糯糯回应纪经理。
“那么我需要以成本价，将你们需要的物资卖给你们？”
“确保最后总价格在一千元以内？”
“嗯嗯！”
她重重点点头！
“那这样吧——”
“为了表示双方良好合作态度，我找人帮你们把物资运回去怎么样？”
“啊！”
“那就谢谢啦！”
顾小小眼眸亮了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