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如果当初多次和顾小小一起组队的是他就好了。
如果……
如果和顾小小一起爆红网络的，是他就好了。
这样，他是不是就不用对他的白月光，抱着如此复杂纠结的情绪了？
贺念之又喝了一口闷酒，近乎着魔般想……
对！
如果当初多次和顾小小一起组队的是他，和顾小小一起爆红网络的也是他，现在，他一定不会对白月光又爱又嫉妒……
他，一定是跟在她身边躺赢的那一个！
哪像现在？
贺念之瞥了眼身边的组队嘉宾——周弦月。
现在，他不但丢失了一个即将到手的代言，还只能放弃勾搭白月光，和这位高冷暴力女组队……
晦气！
贺念之眉心狠狠一簇，又仰头喝了一口闷酒！
“高冷暴力女”周弦月，察觉到了贺念之不善的目光……她冷飕飕的瞥了眼贺念之，然后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
贺念之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又在打谁的主意了……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就瞥见贺念之喝了口闷酒，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顾小小……满眼哀愁和不舍。
盯着顾小小？
周弦月的冷笑骤然收敛！
她的视线在顾小小和贺念之身上打了个转儿……差点儿没忍住，要锤爆贺念之的狗头！
他竟然在打顾小小的主意？
他不想活了？！！！
周弦月脸色逐渐变冷……
冷到旁边的村干部，都莫名的缩缩脖颈，离她远了又远。
可——
那边直勾勾盯着顾小小的贺念之，却并不在意周弦月的视线。
他只是盯着顾小小。
然后……
疯狂的幻想：要是站在顾小小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要是和顾小小一起代言Love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幻想着。
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咚——”
又是一声熟悉的闷响！
贺念之直接甩了酒杯，出声。
“刘董……”
“？”
投资商爸爸满头雾水的看向他。
可贺念之……
已经直接越过众人，拎着酒瓶子走过来了！
“我敬您一杯……”
【？】
【hhh，这副模样，不像是要去敬酒，反而像是要去干架。】
弹幕默默吐槽。
然后反手敲出一个……
【6。】
“好好好……”
刘董只能暂时放弃了和小顾厨师的攀谈，转回身来，先应付小贺。
然后……
他就对上了满当当一整瓶高浓度白酒。
“刘董！”
“我……我敬您一杯，恭喜您达成合作。”
贺念之乐呵呵一笑。
“……”
您这话说的……这是一“杯”吗？这特么明明是一瓶啊！
刘董默默腹诽。
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体面的微笑……
“小贺，你这是喝醉了吧？”
“这……我可喝不完。”
“喝不完没关系……”
“刘董，我就想问问您认识我吗？”
贺念之问的直白。
导演心底“咯噔”一下：这人果然喝醉了，还醉的不轻……不然，怎么会这么和刘董说话？
他慌忙出声企图打圆场。
“认识认识……”
“贺大顶流，您的名气大得很，刘董当然是认识你的。”
可……
贺念之今天搞这么一出，才不止是为了这么一句话。
他还惦记着：要和顾小小一起代言Love的事情呢！
他想了想。
收敛了几分醉态……
同时，勾起一抹招牌挑眉笑。
“既然如此……”
“刘董，您能否给我一次合作的机会呢？”
“我叫贺念之。”
“曾给贵公司投递过相关资料……”
贺念之分明刚才还醉到连“一杯”和“一瓶”酒都区分不出来；这会儿，这两句自我介绍，却说的十分流畅有条理了。
正慌忙圆场的柳安石导演一愣。
他便知道，这贺大顶流刻意装出来的醉了……
既然不会翻车，那他也不会再继续打圆场。
导演退下——他才不管贺念之装醉，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
其他嘉宾、弹幕及现场吃席人员……才不知道贺念之是在装醉啊！
他们好奇的看着贺念之长篇大论。
然后……
逐渐对他的来意产生疑问。
“他不是来敬酒的吗？”
宴席上，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好奇询问。
“是啊！”
“但……”
“他现在怎么……”
“不知道。”
现场的吃瓜群众啥也不懂。
可不代表诸位嘉宾什么都不懂……
他们已经有人发觉了贺念之在装醉。
譬如顾小小。
譬如林柒。
可——
他们才不在乎无关人员的举动。
他们，只是安静的吃席。
尤其是顾小小……
她察觉到，贺念之就算是对着刘董说话，但还时不时的瞥她一眼，就对贺念之好感尽失。
她眨眨淡金色杏眸……
离隔壁滔滔不绝的贺念之远了亿点点。
“……”
贺念之还在说着。
从自我介绍，到优点展示；从优点展示到自身商业能力剖析；再从自身商业能力剖析到表明自己的合作意向……
“所以，我自投递资料后，便一直期待和您方的合作……现在，也是亦然。”
贺念之冲刘董礼貌的弯了弯唇角，同时掩饰住眼底的淡淡失落。
该死的！
顾小小分明是他的白月光啊！
可……
刚才，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往林柒那边移动？
贺念之深呼吸……
按捺住自己心底的怒气。
他默默安慰自己——
很快了。
很快，他就会借着这次敬酒的机会，向刘董毛遂自荐成功……
毕竟，刘董欣赏这种奇奇怪怪的自荐方式。
贺念之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天知道，他团队为了找到刘董个人喜好，废了多大的劲儿。
现在，总算被他用上了……
他团队都调查好了。
刘董，一定会对他这种新颖的毛遂自荐，产生好感……然后，顺着他的话，表达合作意向。
届时，他就可以提换掉林柒，和顾小小一起拿下双人代言的事情！
贺念之承认，他的计划简单……
但那又怎样？有用就行！
哼！
林柒区区一个过气影帝，拿什么和他一个当红顶流比？
顾小小是他的！
双人代言也会是他的！
未来……
也会有更多、更火爆的cp，是属于他和小小的！
贺念之想到这儿，唇畔的笑容更加真挚……
他收敛心思，等着刘董的回应。
贺念之和刘董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刘董果然如贺念之所料！
十分顺利的get到了贺大顶流给的点……
原来……
这位表面是借醉敬酒，实际上，是借敬酒找机会……对他来一场“毛遂自荐”啊！
他想。
然后……
他对面前的年轻人做出一句简单的评价。
“艺高人胆大。”
尽管刘董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看不出喜怒……
但这句话，已然喜好分明。
【“艺高人胆大”？！】
【这位刘董是在夸哥哥吗？！】
贺粉惊讶。
惊讶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刘董忽然会这么夸自家哥哥。
但……他们惊讶之余，便满是欣喜……
【哈哈哈！】
【果然还是我们贺哥厉害吖！轻而易举便能得到刘董赏识……】
【可比顾小小做一顿饭来的要轻松的多！】
【可不是？】
【他还是醉酒着呢！醉酒得刘董赏识！！！】
贺粉沾沾自喜。
还不忘记给刚才反手扣“6”的网友一个白眼儿……
【我们哥哥就算是去“干架”，也能得到刘董赏识……哼，你们刚才在酸什么酸？！】
【呸！什么“干架”啊？！他不过是喝醉了去向刘董敬酒……】
【就是！我们哥哥醉酒，都能得到刘董赏识……你们这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刚才还在叽叽歪歪什么呢？！】
贺粉得意洋洋！
【？】
弹幕先是满头雾水……
然后才反应过来：贺粉们，这是对刚才他们的那条弹幕予以回击。
可是……
【这年头，都不准我们调侃明星的吗？】
大家懵逼。
【你们这是调侃吗？！】
【这分明是人身攻击！！！】
贺粉愤愤不平！
【？】
【一句“hhh，这副模样，不像是要去敬酒，反而像是要去干架”和一句“6”，就能被贺粉断定为人身攻击？】
【也……】
【难怪他们从头到尾都没看出来：他们家哥哥是在装醉了……】
吃瓜群众一言难尽。
是的。
现场嘉宾，有人看出了贺念之装醉。
弹幕……
自然也是有明白人看懂了这一点的。
甚至不乏有人，看出了贺念之“借醉敬酒，毛遂自荐”的一整套大戏……更有人明白，刘董为啥要夸贺念之一句“艺高人胆大”。
这“艺高人胆大”。
说的，就是他“借醉敬酒，毛遂自荐”一事。
可……
这会儿，弹幕明白人，听到贺粉疯狂吹自家正主是“连醉酒都能得到刘董赏识”的天才，差点儿就要替贺粉脚趾扣地了……
【这群人，是真不知道刘董为啥夸他们家哥哥啊……】
【可不是？】
【他们都没看出来他们家哥哥是在装醉……】
明白人深深叹气。
【装醉？！】
【你们人身攻击就算了，还造谣诽谤？！】
【实话实说……你们就是顾小小家粉丝吧？！】
【对！只有顾小小家粉丝，才见不得刘董夸我们家哥哥！！！】
【嗤……可不是呢？毕竟，他们家妹妹，花了一大桌子菜的时间，才得到刘董的赏识……】
贺粉阴阳怪气有的一手！
可惜……
他们攻击错了人。
【？】
顾粉无辜躺枪，茫然脸。
然后……
就和吃瓜路人一起，被贺粉喷了个狗血临头。
弹幕，顾粉和路人一起被狂喷。
屏幕里，刘董已经乐呵呵的回应了贺念之的一长串毛遂自荐……
“行，年轻人，我手头上倒是有一个适合你的代言……”
“只是不是你最初选择的那个。”
贺念之一顿。
不是他最初选择的那一个？
刘董不按照他设想的剧本走……
那……
他只有主动出击了。
“谢谢刘董。”
贺念之勉强一笑。
“不过……”
“我还是十分钟情之前投递的那个代言。”
这回，轮到刘董一顿……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贺念之。
“年轻人说笑了吧？”
“你十分钟情的那个代言，我十分钟之前就已经给出去了……”
他乐呵呵一笑。
看似是开了个小玩笑。
但……
他虽然是乐呵呵笑着的，却明显已经觉得这年轻人有点儿不太懂事儿了……
他十分钟前才签出去的Love代言，贺念之说他十分钟情……不就是当着人家俩代言人的面儿，逼他毁约？
他贺大顶流就算商业价值再高，也达不到让他当场毁约的地步吧……
刘董想着，略微心虚的看了眼新签约的Love代言人——顾小小和林柒。
这俩人，一个正专心致志的吃饭。
另一个……
在专心致志的看同伴吃饭。
还好还好。
刘董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且，我十分满意自己新签的这两位代言人。”
他冲小顾厨师乐呵呵一笑。
这笑容，比他刚才冲贺念之时，要真挚多了……
顾小小眨眨漂亮的淡金色杏眼。
想了想……
也乖巧的回金主爸爸一个微笑。
然后……
代言人本人，和金主爸爸本金主，就同时听到……
贺念之极为自信的声音。
“可我有自信，比那位男代言人，带给您的商业价值更高。”
贺念之笑容不变的补上后一句。
“不知道……您考虑不考虑，换掉他，改用我？”
“……”
金主爸爸沉默了。
代言人顾小小也沉默了……
他们齐刷刷看向男代言人——
林柒。
林柒猝不及防和顾小小对视。
才……
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几秒，参与参与那边关于他本人的谈话。
而他认为的参与，便是丢给贺念之一个眼神儿……
“……”
他的视野中没了小小……
眉宇间满是森然与暴戾！
他就用那双藏满暴戾的眸子……
极不耐烦的瞥了贺念之一眼。
极不耐烦。
又十分敷衍……
他飞快的，就收回视线……
重新看向顾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