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妻她又在装哭——糖瓜子【完结】
时间:2023-05-06 14:49:06

  若不是那时不时抬起纤长玉手锤一拳男人胸口的动作,似乎真的没了气息。
  沈黎安掀眼,睨向绿瑶,话语冰冷:“为夫人清洗身子。”
  “是......”绿瑶面色微微一怔,吓得立马收了视线。
  沈黎安从地上凌乱的衣物里随手抄起一件,将怀里的娇贵人儿从被褥里解放出来,准备为她穿上外衣。
  可沈黎安哪里伺候过人,动作难免粗鲁了些,牵动了她身上不可言说的部位,惹得她情不自禁娇嘤一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噤声,低首回避。
  可当人从她们身旁擦身而过时,还是难免听到了夫人喃喃之语:“沈黎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如此荒谬大胆之言,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的沈黎安居然沉声应了。
  “嗯,好。”
  *
  “怎么不见郎君和夫人?”
  “哎,还不是昨晚做得狠了,夫人现在还没下床呢。”
  “姑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儿上没个轻重?”
  “要我说,还是因为年轻气盛,那么长时间没娶妻,肚子里那团火啊没地方撒,这才苦了我们姑娘。”
  守门的婆子压低声音凑得更近:“我听说侯府以前没给姑爷安排个通房教导那事……练武的,难免力气大,一个劲儿就知道猛冲,我们夫人细皮嫩肉的,哪里遭得住折腾?”
  “姑爷的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府里面没有,青楼瓦子里的还少吗?尤其是江南那种地方,瘦马美人多的是,他能把持得住?”
  宣阳侯府的婢子听不下去,为自家主子辩驳:“如何把持不住?我们少爷洁身自好得很。”
  “一个个嘴碎得很,莫不是想挨板子了?吵醒了主子们有你们受的!”
  “是。”所有人当即怂了,住了嘴。
  主屋内,一缕晨光自窗外洒进来,悬在床打工泡 沿的纤纤玉手无意识般动了动。
  意识逐渐清醒,痛意就越发清晰。
  她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怀里还抱着个巨大而滚烫的暖炉,聂晚昭头一回在春日里生出了汗意。
  脑子“嗡”了一声,聂晚昭咬牙欲翻个身,奈何身体绵软无力,不过撑起片刻,又倒了回去。
  后背忽地一烫,一只宽大的手掌摁住她的背,聂晚昭水盈盈的眼眸倏然显露出几分慌色。
  “折腾什么?”
  沈黎安觉察出她的情绪,大掌自然而然搂上了她的腰肢,将娇娇儿换了个体位,放在了他的身侧。
  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昨日噩梦般的记忆即刻涌上心头,聂晚昭简直又气又羞,根本就不想面对他,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她装睡,他也就由着她,赖在床上直到怀中人受不了了,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
  *
  宣阳侯府地处皇城以东自古繁华的清河坊,占地面积之广阔,内里装潢之华丽,处处彰显着百年权贵之家的煊赫气度。
  新夫人进府,于侯府来说无异于是件大事。
  沈黎安素来公务繁忙,无暇操持府中之务,宣阳侯又是个甩手掌柜,所以府务一直由照看沈黎安长大的老奴沈甄一手操持。
  如今侯府有了另一位正经主子,府务自然得交由新夫人亲自掌管。
  满院子浓郁的药味儿,直熏得人眼冒金星,连连捂鼻。
  沈甄已在花厅中端坐了半个时辰,此时着实有些坐立难安了。
  新夫人不知道在忙着捣鼓些什么,神情瞧着异常兴奋,但只要他一开口提出转交府务一事,她就兴致缺缺,叫他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夫人,你看这样行吗?”绿舒捏着鼻子,被呛得眼冒金星,闷声问。
  聂晚昭隔着帕子揭开药罐盖子,察看煎煮情况。
  见差不多了,浅浅一笑。
  “倒一碗,随我送去书房。”
  沈甄抬手,欲言又止,只能目送新夫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侯府书房,沈黎安静坐着低头批阅杂务。
  聂晚昭端正站在他正对面,偏头看一眼身旁端着药碗,手却在微微颤抖的绿舒,暗骂一声没出息,伸手夺过她手中托盘,上前几步:“大人,药膳要凉了,要不你先尝一口?”再不喝,凉了药效得减一半。
  沈黎安翻折子的手一顿,抬眸朝她手中黑糊糊一团的所谓“药膳”看去,挑眉:“你做的?”
  “算是吧……”聂晚昭与他四目相对,她调配的方子,绿舒替她熬制,的确算得上是她做的。
  不过不是药膳,而是……
  想到这儿,聂晚昭回了神,面不改色道:“补身子用的,我前段时间天天喝。”
  绿舒侧目哑然,小姐的药方她倒背如流,今日的她却从未见过,看字迹还是她家小姐自撰的……
  沈黎安随口附和了一声:“是吗?”
  聂晚昭听他语气淡淡,抿着唇催促道:“喝吧,对身体好。”
  话毕,她上前将药碗放在他的手边。
  沈黎安缄默半响,直觉告诉他,碗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案前的夫人乌发半绾,眉眼温顺娇软,目光灼灼,情真意切。
  沈黎安迫于视线,凝眉端起碗,薄唇微抿,迟迟下不去嘴。
  慕言穿过长廊,敲门走了进来,似是没料到夫人在内,愣怔片刻后,抱拳行礼:“属下见过大人,夫人。”
  “工部左侍郎杨荣来帖求见。”
  “嗯。”
  沈黎安应声,却并不急着去见。
  心思一转,他悄无声息地放下碗,低眉敛目温声道:“伤可好些了?”
  突然被主子关怀的慕言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上次陪练时受的轻伤,受宠若惊躬身道:“轻微划伤罢了,不日就好全了,多谢大人挂念。”言辞间隐约透着激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桌子上的药膳却分毫未动。
  被晾在一边的聂晚昭微咬下唇,略微不满地睨向坏她好事的慕言。
  这人禀告完怎么还不走?平白耽误了她的“正事”。
  慕言一边要猜测大人的心思小心应答,一边还要受着夫人莫名的敌意,简直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抓住两人默言之际,聂晚昭福身插话提醒道:“大人,药膳。”
  “药膳?大人何时受的伤?”慕言面色似有不解,又不禁暗叹自己失职,大人受了伤竟都不知。
  沈黎安眉目一挑,将碗递给慕言:“我未有伤,此药膳利于养身,你护我周全有功,这碗赏你了。”
  接过药膳的慕言甚是感动,谢恩后,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刚想开口阻拦的聂晚昭:“……”
  完蛋,这倒霉催的。
  “走吧,去见杨侍郎。”沈黎安阖上拜帖,起身绕过桌案,于聂晚昭跟前顿住脚步,道:“我身子极好,夫人以后不必费心折腾。”
  说罢,他伸出长手,捏了捏她红若霞珠的耳垂,贴近她耳边,耳鬓厮磨的低语起来:“反倒是夫人自己的身子娇弱,多多疗养,夜间才能承受得住。”
  姑娘纤瘦的身子蓦然一僵,被轻轻磨蹭的耳垂似乎更红了,待她回首看去,视线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聂晚昭“哦”了一声,喃喃回道:“妾身近来常跟医师打交道,望闻问切的本事也会些,妾身观大人面相……”
  说到这儿,聂晚昭也学着他,凑到他耳边低语:“乃是典型的外强中干,需得好好调理,这药……可不能停。”
  男人的脸色瞬变,神情也多了些冷峻之态。
  “管事还在园中等着,妾身便不叨扰大人了,先行告退。”聂晚昭后退一步,双手置于胸前,极为郑重地行了个礼,躬身退下了。
  武力高强耳力极佳的慕言默默垂首,噤声装聋。
  沈黎安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拂袖跟在聂晚昭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怒气冲冲往前冲,一个慢条斯理跟着走。
  穿过一条游廊,两人于岔路分道扬镳,府中下人见状均低头回避,沿路鸦雀无声。
  两人明明新婚燕尔,气氛却剑拔弩张,看似性子温软的小娘子,居然敢给大公子耍脸色,这还真是在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本来指望着两人一刚一柔,百炼钢能化作绕指柔,他们做下人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只是着实没想到,这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沈黎安冷着脸背手往前厅正堂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难以描述的响声。
  他顿步,回身朝慕言看去。
  后者夹紧骨缝,肚子里的气体翻滚,虽无痛意,却压制不住它自行排出。
  慕言黝黑的脸微热,以拳抵唇憋着气道:“大人,我……”想去茅房。
  沈黎安会意,哪还有不明白的,摆手示意他退下。
  伴随着阵阵响声,慕言的身影随即消失在视线内。
  沈黎安敛目低哂,娇花儿的确是娇花儿,只是刺手了些。
  前厅正堂,焦躁不安等候的杨侍郎总算是等到了。
  沈黎安于上首落座,眉眼微抬,以指腹撑额:“何事?”
  杨荣搓着手站于厅中央,准备好的措辞在沈黎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句下,一时竟用不上。
第23章 赌气
  ◎为媳妇捏腰◎
  以往, 无论沈黎安在官场上如何得势,杨荣都只当是萧钰在后面运作, 从未将眼前这个还未及而立之年的后生放在眼里, 哪怕与他打过交道的诸位同僚,都说他阴险狠毒难对付。
  经过这段时间的切身感触,他算是见识了他的手段, 就连他多年前的隐晦都能查出来, 明明他已经处理的那般干净……
  真是不懂,怎么会有人如此精准拿捏住旁人的命脉?
  杨荣斟酌再三, 决定先和他套套近乎,扬声笑道:“昨日下官有事在身,没能亲自登门喝上一口喜酒, 还望大人见谅。”
  沈黎安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杨大人言重了, 左右我与杨大人也没什么交情, 不差你这杯。”
  还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杨荣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何苦舔着脸来求这位曾经被他指着脊梁骨骂的小辈, 将把柄主动往他跟前送。
  他勉强稳住神色, 附和道:“大人说的是,没什么交情, 以后多来往就是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用来恭贺大人新婚之喜。”说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形锦盒,打开暗扣, 将其呈在沈黎安跟前。
  里面是一对雕凤翡翠玉镯, 毫无杂色, 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泽,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上等好玉。
  沈黎安神色微动,食指挑起其中一只,垂着眉眼肆意把玩着,面庞依旧清冷,嘴角却忽然一扬,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确实是好货,杨大人有心了。”
  比起他说话时的尖酸刻薄,出乎意料地好贿赂,杨荣暗地松了口气,“大人喜欢就好。”能得他欢喜就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别的什么都好说。
  只不过他的变脸速度堪比翻书,突然,话锋一转:“只不过……”
  杨荣放下的心又悬在半空,拿着锦盒的手都在不禁细微的颤抖,赔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他半倚在太师椅上,将镯子高举在半空,逆着光打量片刻,长眸微眯,顿时闪过一丝幽光:“杨大人的那点俸禄如何买得起……”
  杨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道:“这是拙荆的弟弟在关外偶然所得的玉石所制。”
  他轻“嘶”一声,眉宇间充满了疑惑:“是吗?可是我看这镯子格外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短短几句话让杨荣的冷汗直冒,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窘迫感,只得硬着头皮答:“兴许是大人认错了吧。”
  “想来是我认错了,杨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沈黎安将镯子随手放回锦盒,坐直了身子向其靠近了几分,俊脸上漫开肆意的兴味:“且说说,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杨荣擦了擦鬓角的汗,将锦盒放到他的右手边,拱手谦逊道:“不瞒大人,下官确实有一事相求。”
  话音一顿,接着道:“有关张家岭一案,想请大人帮个小忙。”
  半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张家岭灭门惨案,五品朝廷官员萧敬全家一夜之间被灭门,自首的却是个手无寸铁的妇女,疑点重重僵持数月,终于在几日前有了新的线索。
  沈黎安眯起黑眸,冷冷启唇:“可惜了,此案昨日就已移交大理寺处理,不再归锦衣卫管。”
  听他这么说,杨荣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着急,脱口而出:“相关证物不是还没来得及转移干净吗?”
  沈黎安原本平静的眸底深处溢出难掩的阴鸷,杀意露骨:“杨大人如何知晓我锦衣卫的内部消息?”
  男人幽冷的嗓音让杨荣顿觉头皮发麻,懊恼于自己的失言,只能装作听不懂他话里意味:“那里头有一件下官旧友的遗物……我只要那个就行。”
  他嗤笑:“啧,有关证物均已记录在册,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杨大人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杨荣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下官也不想让大人难做,只是那东西于下官而言有特殊的意义,不然也不会求到大人跟前来。”
  前厅内静寂良久,杨荣站立难安,实在是拿不准他的意思,遂想到什么,拱手道:“大人若做成此事,下官以后愿效犬马之劳来报。”
  沈黎安邪魅勾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
  聂晚昭满腹怨气地重新回到花厅,坐在圆凳上休息了会儿,一想到方才,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计谋没有得逞,好笑的是替沈黎安受罪的那小可怜。
  偏偏撞上那档口来报信,这下有得他受的了。
  联想了一下沈黎安突然听到几声连续的屁响,而露出的表情,没忍住,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虽然不怎么厚道,但是这样似乎也不错,既对沈黎安起到了警示作用,她还不用背负“谋杀亲夫”的罪名。
  思及此,她赶忙指挥下人销毁证据:“快把这些收拾干净,一点残渣都不要留。”
  “是。”下人们当即麻利地行动起来,想给新夫人留下个好印象。
  从床上爬起来,她全凭着对沈黎安的怨气才支撑到现在,如今松懈下来,昨夜被欺负留下的后遗症又开始隐隐作乱,除开腰酸背痛,腿间的异样感更是让她不自觉双腿直打颤。
  她伸出只小手捏捏腰侧,痛意袭来将她拉回昨夜的遭遇,恨得牙痒痒。
  夫妻之间做的那事儿起初是痛,中间是懵,后头是累,根本就没有话本里描述的那般舒服快活,什么共赴巫山云雨乃人世间第一大乐事,全都是假话,写话本的那人就是个大骗子!
  而且昨夜明明是沈黎安掌控全局,凭什么做到最后受苦遭累的仅她自己,他反而跟没事人一样?一点儿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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