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仰面倒在床上,打着呵欠说,“我明天得早起去江彦林家,太后还挺靠谱,一晚上时间,礼品都给我准备齐全了。”
“这样啊,那你先早点睡。”林星说晚安,刚要挂断,想想又问,“妮妮你担心吗?万一他爸妈不喜欢你?”
赵妮妮:“不担心,姐姐这么美,他们不喜欢是他们的损失。搞定他父母是江彦林的责任,我会尽力表现我应有的礼貌和教养,但绝不讨好任何人。一辈子这么长,妥协很累的,如果一段感情需要妥协和挽回才能继续,足以说明这段感情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赵妮妮完全老母亲口吻,“星宝,你也一样,我宠你爱你,可不能忍受你在外面卑躬屈膝,你以后去邢侓尧家,也必须挺直腰板!”
“我知道,你放心。”
“妈妈就是不放心啊,宝宝。”
“……”
这担忧的神情比王春秀还拿捏精准,林星还想说什么,卧室门突然被人叩响,她本能抬头去看,下意识的,“进来。”
赵妮妮乖觉:“邢侓尧?”
林星:“嗯。”
“拜拜。”
话音落,视频通话秒速结束。
邢侓尧也洗了澡,穿一套浅灰色睡衣,领口纽扣余了两颗未扣,不仅露出线条完美的锁骨,胸肌亦若隐若现,加上黑发半干,他手上拿着毛巾,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边擦边过来,有种禁欲十足的性感。
林星有点移不开目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怕被他看出来,忙低头装相看手机。
邢侓尧在床边坐下,手指点下她手背:“在看什么?”
他指尖凉凉的,声音染了夜晚的浓醇,林星心虚之下有种过电感,后背微麻。
“没看什么,随便看看。”她有点不敢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他下巴,“你洗好了?”
“嗯。”
“你……”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句“现在要睡觉吗?”滚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邢侓尧看出来了,改用手握住她的,似不经意的:“我什么?”
“没事。”
“睡衣还喜欢吗?”
“喜欢,穿着很舒服。”
说起这个林星也是服气,她是小瞧了邢侓尧对“情侣款”的执著,之前在国内就不说,居然在这里,不过只住几天,他也准备了情侣洗漱用具,情侣咖啡杯、茶杯,更要命的是衣帽间里一整柜“心机”睡衣,实际也是情侣款系的。
她昨晚就特别惊奇的问过他:“怎么准备这么多睡衣?”
他说因为:“觉着每一件你穿都好看,多准备两套,万一弄脏了来不及洗,方便替换。”
她当时就疑惑睡衣怎么会弄脏?就算勤换,两套也够了。现在进入气氛,再看自己身上穿的,似乎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会有来不及洗,还必须替换的时候。
她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女款睡衣有这么多颜色,对比男款的黑白灰,她衣柜里一片斑斓明媚。
深紫、浅黄、冰蓝、奶白、酒红,还有香槟和纯黑,每个颜色一件,配色温柔,材质柔软,上身特别服帖,光是看着都有种引人遐思的暧昧,没有一丝暴露,却哪哪儿都显性感。
明知道不可能,她也真的很想问赵妮妮,是不是和邢侓尧串通过?不然怎么他给她买的睡衣都是她之前说的那种成熟款、丝滑面料、贴合身体曲线,尤其腰上有一根抽绳,很好脱的?
林星脑中思绪炸裂,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见她脸色愈发红润,邢侓尧目光亦是微灼,盯着她发顶看几眼,将她手握在掌心,出乎意料问:“晚上买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嗯?”她意外,终于抬头看他,“没有,怎么?”
“想不想吃?”
“现在?”她本没这种想法,可他提了又觉得不无不可,“你想吃吗?我刷过牙了。”
“待会儿再刷一次。”他说,“我想吃,你陪我。”
“好。”
邢侓尧很快去楼下拿来一盒,是刚才他帮她挑的,很大的一盒。她本要起身下床,他飞快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将巧克力盒放在两人中间打开。
里头口味很多,造型各异,好看到治愈。
邢侓尧问:“想吃什么口味?”
林星说都行,他便随手拿了一块喂给她。
林星吃了才发现是朗姆酒口味,酒香浓郁有一点烈性,配合纯正黑巧,第一口微苦,第二口有种独特的醇香。
邢侓尧:“好不好吃?”
“好吃。”林星问,“你要不要尝?”
“我吃其他口味。”他也从盒子里挑了一块,是很常见的榛子口味,中规中矩。
吃了两块,林星微微有点腻了,不想邢侓尧又给她挑了快伏特加加百香果味,嘱咐说:“刚才店员说这个味道很好,不过要一口吃进去。”
一块巧克力差不多一个山核桃大小,林星通常吃两口,听他这么说,直接张嘴整块咬进嘴里。
她以为味道真好,结果……
“味道好奇怪。”她本来就喝不惯伏特加,吞得急,只觉喉咙里烈焰一般刺激,“店员真的说味道好?”
“真的。”邢侓尧见她皱眉,笑了笑,“估计是中西方口味差异?”认真问她,“真的很难吃?”
其实适应后也不难吃,林星说:“没有难吃,味道有点特别。”
“我尝一个。”
“嗯。”
林星答应着,帮邢侓尧在盒子里找,结果居然没了,只有她嘴巴里那一块。
林星:“你只放了一块吗?好像没了。”
邢侓尧:“记不得了,店员放的,我记得有好几块。”
“真的没了。”林星很认真检查一遍,仰起脸看他,“要不然明天再去买?”
“但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味。”
“嗯……”林星认真跟他形容,“就是伏特加的味道,不怎么甜、也不苦,有点儿涩涩的,百香果的味道很浓……”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细致,没想邢侓尧皱眉:“想象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
林星泄气,正思索怎么形容更容易理解,却听邢侓尧说:“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一试就明白。”
“什么办法?”
“就是……”
邢侓尧看着她,目光笔直的、灼灼有光的、志在必得的,在她毫无防备等他下文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合上糖果盒,一手捧住她的脸,一手掌在她后颈,毫无征兆的吻下来。
林星还在怔愣中,唇上已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辗转缱绻,却肆无忌惮的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道和欲/望。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每次进攻和退守,无不在撩/拨/勾/惹,分分秒秒,尺寸之间都叫嚣着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他急不可耐的热烈。
热烈地跟她叫嚣:他今晚想要。
作者有话说:
嘿嘿,我是懂卡点的!
三更完,15个小红包,明天见咯!
第114章
◎她也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没有告诉他◎
嘴巴里是朗姆酒、伏特加,还有百香果和蓝莓的香气,香而甜,通过彼此舌尖,将爱恋和渴望急吼吼传递到彼此心里。
急的是邢侓尧,林星是被带的节奏,当亲吻不够宣泄,他彻底抛弃君子道义,对她又啃又咬。
从额头到嘴唇,从下巴到脖颈,向下,再向下。
林星才发现这张床不止不够宽,还极其软,她一个人睡都会轻陷,何况还多覆上一人。
她像是陷入云朵,或是棉花,被挤压、轻抚、揉扁搓圆,一寸寸打上柔软暧昧的印记,直到身体生出颤栗,雪肤染得嫣红,他才略撑起身体,目光灼灼看她一瞬,长臂一展拉开床头柜子。
浅紫色睡袍早不知被丢去哪里,她闭着眼下意识想去摸,手腕却被按住,热息在耳边逡巡,脖颈和肩背不觉生出薄汗。
她听到清晰的塑封被拆开的声响,好像是某种暗号,她整个后背蓦地一僵。
便听他唤她:“星星。”
她声如蚊呐的应了声,好几秒,才听到他低哑隐忍的声音:“你放松一点儿。”
她紧张吗?她觉得是有一点,但指尖下的肌肉明明也硬的像石头,离谱的贲张,他是不是也?
只是一秒犹疑,她便听话配合。
邢侓尧鼓捣好一阵,她以为要入港了,船舶却突然停在风起云涌的港口,风乍起,春水轻皱,浪花打蒙了水手。
林星奇怪的睁开眼,邢侓尧满头大汗,又懵又囧的瞧着她。
她疑惑问:“怎么了?”
邢侓尧不说话,目光极其隐忍,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滴在她身前,一颗两颗,滚烫灼人。
林星只觉整颗心都被烫化,滋滋冒出柔软心疼,动了动跟他交扣的手,拉着按在自己心口。
两人都心跳过速,心律统一。
她目光里都是鼓励,邢侓尧一咬牙,低头凑近她耳朵轻咬:“我不确定……”
“……”
林星还在猜测他说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邢侓尧直接提要求:“你帮我。”
“……”
“星宝……”
他尾音哑得过分,音色更加蛊惑,她不自觉就被他牵引,直到手心握了块烙铁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热度滚烫,火烧一般从掌心一路发散,僵直了指尖,烧进四肢百骸,烫得她神思恍惚,几近昏厥。
星宝、星宝、星宝。
林星不明白,怎么赵妮妮叫着只算亲近的两个字,到邢侓尧嘴巴就变得像魔咒,他一声声请求夹杂鼓励,她便一寸寸尚失理智,听他的话,如他所愿。
这一夜,林星几乎没怎么睡。
好像是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孩童,要会不会,最是想练,邢侓尧整晚缠着她,快三十年才解锁的新技能,每一次战线都拉得格外长。
开始两次结束她还任由他抱去浴室,到最后一次练习完,天光已隐隐露出端倪,她趴在他怀里别说动,喘气都嫌费力,坚决拒绝再去任何地方。
邢侓尧也知她疲惫,小心翼翼给她摆了个舒服姿势,牵着她的手,侧身盯着她看。
觉察到他的目光,林星迷糊问:“你不睡吗?”
他说睡,但:“我想再看看你。”
“天天看,看了一晚上。”她闭着眼唇角下意识勾起,声音柔柔的,“我这么好看?”
“好看。”他忍不住亲下她唇角,“看不够。”
她真怕他还要,警惕的往后缩了缩:“我想睡了。”
“你睡,我不干什么。”
她心宽一秒,又听他补充,“我等你休息好。”
“……”她真是不想理他了。
邢侓尧却笑出声,极其愉悦问:“你想不想听安眠曲?”
林星下意识的“嗯”声:“贝多芬的?”她问过才反应过来应是安魂曲。
邢侓尧:“我给你唱。”
“……”
她不说话,他便当她默认,立刻开始唱。这次他终于没骗人,普及率超高的一支儿歌,轻快旋律被他唱得轻柔,她很快沉沉睡去。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分不真切,内容却跟现实记忆一模一样。
高中时,邢侓尧跟她发过两次脾气,一次因为沈奕航,一次因为她答应赵妮妮,给他送情书。
赵妮妮让她夹在他课本,她觉得麻烦,就趁晚自习直接给他了。她以为自己顶多算个邮差,他拒绝或接受都与她无关,实在没想到他的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信封是粉色,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她刚递到他跟前,邢侓尧的脸色就是一变,冷冷问:“什么东西?”
她被他目光唬住,有点莫名说:“别人给你的信。”
“哪个别人?”
“十三班的,你自己看。”她说着往他面前又递了点。
邢侓尧不看,就盯着她:“为什么给你?”
“让我帮忙。”
“让你帮忙你就帮?你这么听话?”
他目光严厉,林星有种做了错事的心虚,小心说:“举手之劳,又不麻烦,就顺手拿给你。”
“顺手拿给我?”邢侓尧呵笑,已然是气急,压着问,“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情书。”
她这两个字刚出口,他突然拔高声音骂她:“你成天闲得没事干是不是?还是你真以为我俩很熟,敢管这种闲事?嗯?”
他语气第一次那么重,林星被吓到了,抬眼看着他好半天都没反应。
她的沉默不语更让他生气,目光也变得凌厉,直视她的眼睛,逼问:“说话。”
“……”
林星有点害怕,又委屈,她不就当个邮差,好像也没做错太多吧。她说:“我拒绝了,她成天缠着我送。”
“是谁?谁让你送的?”
她又不说了,最后被他盯得没办法,才反驳:“就算我不送,她们也能找别人送。”
邢侓尧声音更冷:“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干嘛和别人比?”
“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比?我不是人吗?”她也生气了,语气劲劲儿的,“你要不喜欢就把东西扔了,冲我发什么火?你怎么不怪你自己长了张脸,招蜂引蝶,我还烦呢!”
“……”
邢侓尧至少十秒钟没说话,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且因为最后两句声音太大,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两人身上。
邢侓尧唇角微微勾了下,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然后就当着林星的面把那封情书撕了,揉成团,先是扔进课桌角落。见她看一眼就别过头,没事人一样低头做题,莫名更是火大。
即刻又东西拿出来,盯她一眼,“砰”得合上课桌,站起来就往教室外走,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有再回来。
林星郁闷回到寝室,不少人跟她打听事情缘由,她不好说实话,只能扯谎说自己没办好答应邢侓尧的事,他生气了。作为跟班,这待遇太正常了,大家都没有怀疑。
两人为此冷战了快一个周,平时他的书和笔记都是随便她拿的,但那两天两人之间好像被划了根三八线,他不开口,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第二周,邢侓尧去了外省参加竞赛,她一个人坐着既冷清也自在,直到他比赛完那晚,她在寝室都要睡了,他突然给她打来电话。
那通电话的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他那晚是故意找她麻烦,先是缠着她承认那天的错误,被她反驳说不过后,就开始耍赖要她保证以后不管那些闲事。
不然:“我以后不给你讲题了,说到做到,心软我就是狗。”
好吧,林星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件事,但答应他对她实在百利无一害,就答应下来。
他开心了,主动说作为回报,周末陪她去周杰伦见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