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待到叶小曼离开后，房间里的灯也关了，满室的黑暗，沈书梨睁着眼睛，双手紧揪着被子，昨夜那种窒息感再度袭来。
蛇，好多蛇，它们缠着她，困住她。
虽然不会咬她，但是阴森，好恶心。
门外，曲高霏见叶小曼走了，扫了眼手里面的东西，勾着红唇得意的笑了。
沈书梨不是向来就看不起她吗。
周婺不是最爱她沈书梨吗。
既然如此，那她就毁掉她。
她要让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大小姐吸了-毒，还要让那个自称是她哥哥对沈故慎，亲自把她抓到牢里去戒毒。
傅景深不让她动她又怎样。
只要她能让沈书梨不好过，同归于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什么贪恋的东西。
只是有些可惜了，光是一个沈书梨还不够给她妈偿命的。
她抿了抿唇，歹毒的想，要是能把周家捧在掌心里的那个孩子杀了，那才是好玩。
她刚好能送沈书梨母子到地狱团聚。
就这么想着，她直接打开罐子，屏住呼吸，直接让气体飘散到房间里去。
沈书梨一直都是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起初，她脑袋里全是周婺和小野的脸，渐渐的，她紧拽住被子的手松了，眼睛慢慢的也睁不开了。
五分钟过后，曲高霏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响，她打开了灯。
随后目的明确的来到床边。
看着叶小曼煮好放在桌上的粥，她冷笑，“你倒是命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有人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你。”
沈书梨陷入了昏迷，自然是听不见的。
因为得不到回应，曲高霏又生气了。
她生气后，直接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注射器，灌进金黄的液体后，对着沈书梨的胳膊就是一针扎，针头很粗，昏迷里的沈书梨皱了皱眉，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给她注射完一管子的液体后，曲高霏心满意足的打算离开。
可在离开之前，她又扫了一眼桌上的粥，气得脸色铁青，想也不想就在里面吐了几口口水，这才肯作罢离开。
离开后，她满脸得意的笑。
“只有我吐过口水的东西，你才配吃！”
第280章 沈书梨撞墙
夜半时分，叶小曼抱着小衍睡觉，猛的被好几声尖叫声吵醒。
最初被吵醒，她还皱了皱眉。
可当她听清是谁发出的尖叫声后，满脸惊慌的去掀开被子。
本来还任由着小衍一个人睡的，可担心他待会儿会掉下床，索性把他抱到婴儿车。
一路跑到沈书梨房间去时，入目的是她不顾一切的去撞墙，她脖颈上还全是抓痕，一道接着一道的，触目心惊，吓人得很。
她瞳孔骤然紧缩，大声呼喊。
“梨梨！沈书梨！”
然而她喊得再大声，她什么也听不见，彻底疯魔，好像只有撞墙才能结束一切。
“嘭”的一声响，她的身子缓缓下坠。
在这刻，叶小曼直接冲过去抱住她，她眼白里全是红血丝，看着沈书梨额头上的伤口，她拼命的用衣摆去帮她止血。
眼看着她要闭眼了，她大喊，“梨梨，你不要睡觉啊，你不要这样！！”
随着她话落，傅景深一众人出现。
看到满脸血躺在叶小曼怀里的沈书梨，他皱眉，不悦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曲高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一副讨赏的模样，“哥，你不是要叶博士研究她的大脑么，刚好，你是制毒的，我啊，傍晚的时候故意给她注射了毒，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叶博士在她身体有毒的情况下，是怎么把大脑数据给研制出来的。”
“刚好也能给叶博士一个挑战，要是她研究不了有毒人的大脑，那就等着沈书梨死呗，反正大不了她死了之后，我来当那个大脑的实验者。”
她说的这番话，倒是叫傅景深眯眼考虑了半晌，最终，他轻勾唇。
看沈书梨的眼神极其的寡淡，“你这做得倒是深得我心。”
听到他们的对话，叶小曼的情绪濒临崩溃，他们就是一群畜牲，他们怎么敢！
这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曲高霏见叶小曼瞪着自己，抱胸挑衅一笑，“你看着我做什么？这毒可没有解药，全程靠着她自己熬过来。”
叶小曼盯着她的眼神不变，“王八蛋！”
被骂了，曲高霏是有点生气的，但很快她看到满脸血的沈书梨，突然就不生气了，甚至觉得有些畅快。
她说过的，沈书梨迟早有天会死在她手上，一刀杀了他，那多不得劲啊。
还是这样的好，温水煮青蛙。把她从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一个疯子，让她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这才是真的痛快！
她要为她妈，为她那死去的孩子，为她被锯掉的腿讨回公道。
他们来得快，离开得也快。
离开之前，傅景深只留下了一句话，“叶博士，明天就开始你的实验。”
待到他们离开后，叶小曼一边掉眼泪一边去检查沈书梨的身体，看到她手臂上的的针口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哭出声。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她们明明什么事情也没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心思为什么会这样的歹毒！
可难过归难过，下一秒，叶小曼就收拾好情绪，把人拖着抱到床上去。
才不过就一周多的时间，沈书梨身上瘦得就剩下骨头了，叶小曼也没费什么劲。
细致的帮她包扎脑袋上的伤口后，她轻轻的掀开她的衣服，发现她脖颈处的伤口很诡异，人的血大多数是偏浅红和鲜红的。
而此刻她的血从浅到深，最后成了褐色。
察觉到这变化时，她咬住下唇，拿着棉签的手顿住，不安蔓延到四肢百骸。
翌日早上。
叶小曼醒来时，发现沈书梨不见了。
等到她惊慌去找时，发现她正坐趴在桌子上写字，纤细的身子在微微发颤。
她快步走过去，轻声唤，“梨梨。”
她吓的手上的笔都掉了，下一秒艰难的转身，一双杏眸里全是惊慌害怕。
紧跟着身子开始抽搐。
叶小曼被她这模样吓到，连忙上前抱住她，“梨梨，你别怕，我是小曼啊，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啊。”
她没说话，只是怯生生的看着她。
手指着地上的笔，知道她这是要笔的意思，叶小曼连忙捡起来给她。
在沈书梨继续趴着写字时，叶小曼看到了她已经写下来的那些话。
：我想说话，我说不出来话。
：我害怕，但是我告诉自己不怕。
：我要等到周婺，我想小野。
：我想爸爸妈妈，我怕我妈生病，怕她等不到我回去会把眼睛哭瞎。
：我怕周婺会伤害自己。
：我好痛，我全身都痛，我想杀人，我想喝人血，我想搞破坏，我想死！！
：我要杀了曲高霏，我要毁掉她那张脸，我要把刀子插在她的心口。
：小曼，我好奇怪啊，我变得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会这样，我感觉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看到什么都想破坏。
：我全身上下都疼，我感觉我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心脏跳得好快啊。
……
叶小曼越是往后看，就越看不清楚，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而她也能感受到沈书梨的无助，恐慌和漫天的恨。
她甚至觉得现在沈书梨的精神已经……
慢慢的，她看到了沈书梨写下的最后一句话，“小曼，你能不能消除我脑袋里的痛觉，我不想这么痛，我真的好痛苦，我觉得好难受，你帮我消掉我的痛觉吧。”
由于承受不住这种痛，她抓笔的姿势和小孩一样，写出来的字是歪歪扭扭的。
叶小曼还是看了好一阵，才认出来的。
认出来后，她感觉自己的心顿了几秒。
下一秒，她扶着她的肩膀，一脸的认真，“梨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身体如果没有了痛觉，你的神经系统就不能正常的运作。”
见沈书梨表情严肃，她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会同意你这个做法。”
……
晚上八点的黑市。
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
周婺坐在面包车里，见着小野把奶喝完后，这才轻轻的捏了两下他的脸。
男人声音很温柔的交代，“小野，你就在这里跟着你蒋东叔叔，爸爸呢，要先离开一会儿，我一定要把你妈妈找回来。”
听到他要离开，小野的脸瞬间哭兮兮。
眼看着他眼泪要掉出来了，周婺戳了戳他那压根不存在的酒窝。
“男子汉大丈夫，你整天哭兮兮的像什么样子，不许哭！”
他的一句话落下，小野立马抿住了唇。
眼看着小野到自己怀里了，蒋东一脸担心，“老板，沥先生和沈警官不是说了嘛，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闻言，周婺面无表情说，“梨梨等我等得太久了，我不想让她再等下去。”
ps：不存在为了虐而虐，最后解释一遍，虐的来源你看看人物塑造出的形象，曲高霏是个怎样的人物，她就是那样一个坏胚子。之后不再在章节后面解释了，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强求了。
第281章 跟踪北谷
说完这话后，周婺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小野，摸了摸他的小脸后，很快就下车去了。
蒋东看着周婺临走时塞在自己手里的枪，小腿都在打颤，可瞧见小野粉雕玉琢的小脸，他又忍住了害怕。
他要相信警方，相信周婺，他的小曼肯定也会没事的。
现在周婺这么信任他，还把小野交给了他保护，那他一定要看好他。
周沥坐在警局的车里，看到周婺那熟悉的修长背影，脸色一沉，问身旁的沈故慎。
“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给他下了药？”
沈故慎自然也是看到周婺了，他抿了抿唇，但这样的结局，他也猜到了。
当下潋滟的桃花眼往下瞥。
轻叹了口气，“梨梨在他心中有多么的重要，你我都清楚，短短一个多礼拜，他瘦了近三十斤，吃不下饭，全靠营养液活着，他救梨梨的决心，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目前这样的情况，虽说他们猜测到的结果是傅景深身边就只剩下北谷这个有用的。
但实际情况到底怎样，他们不知。
周沥是怕今晚的黑市不止只有北谷一个人，他怕就怕那些买了北谷药的人，集体跳出来保护他，那样的话，情况就有些棘手。
周婺一身黑隐在电线杆下，张大勋和他说过，北谷和人做交易的时候，并不是很隐蔽，他们甚至是大摇大摆的。
目的就是不让别人起疑心。
而他们交易室名号也就只叫贩药。
五分钟后，周婺看到目标人物出现。
他眼神一凛，随后静静的待在原地。
不久后，化身成张大勋的徐诚进去了，在他进去的这瞬，两人对视上。
徐诚朝着周婺的方向轻点了下脑袋。
之后，周婺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车里，沈故慎摸不清周婺的想法，问身侧的周沥，“阿沥，阿婺这是想做什么？”
周沥轻抿唇，“他这是在告诉我们，叫我们只抓那些贩药的人就好，至于北谷，他会用自己的法子解决，不需要我们插手。”
听完他的讲述后，沈故慎沉默着看着监控里的视频，两人许久都没再说话。
徐城是带着录音设备进去的，所以他们里面在说什么，周婺听得一清二楚。
当他听到北谷说下个月要多一千箱药后，手指握拳，恨意在四肢百骸弥漫。
他们这些贩毒的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只为了牟取自己的利益，压根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看，真是活生生的一群畜生！
甚至不如畜生！！
北谷这次来，是直接告诉他们取货的地点，说完地点后，他看了眼手表。
随即就准备离开了。
在他要离开的这瞬，徐城连忙按下录音设备的按钮，给周婺通风报信。
得知消息后，周婺黝黑的眸死盯着出口，直到看到北谷出来后，这才低下脑袋。
坐在车里的周沥整个身子前倾，下一秒就要去开车门。
被沈故慎瞧见后，直接抓住胳膊，他神情严肃，“你做什么？”
周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能让阿婺出事。”
落下这话后，他不顾一切的跟上去了。
北谷行事向来是极度的谨慎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出了黑市后，他拉低棒球帽，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
周婺瞧见后，随意上了一辆车。
师傅见有人上车，非常的热情。
“您这是要去哪？”
周婺冷淡的回，“跟上前面那辆车。”
师傅也没多问，直接照做无疑。
考虑到他这跟车的速度容易暴露。
没多久，周婺直接取下手腕上的表，丢到副驾驶上，“我这表原价六千万，你拿到市面上去卖，还能卖四千多万，现在你要么下车，要么车子交给我来开。”
听到这话，司机直接懵住。
嗯？是他听错了吗？
在这期间，他轻轻的瞄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手表。
光是看表带和表盘的色泽，他就知晓是好东西。
但这车子是他养家糊口的东西，他可不能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开。
要是这出事了可该怎么办，到时候责任可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就在他这么想着时，话也不自觉的说出来了。
眼看着车子就快要跟丢了，周婺再度出声，“你现在就下车，快点！”
五分钟后，司机和周婺交换了位置。
换人去开车期间，耽误了点时间。
北谷坐的那辆车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现在眼前只有两个路口，他一咬牙，直接堵了一把，直接朝右边去。
周沥一路跟着周婺，自然知道他和司机换了位置，也猜测到他这会儿跟丢了人。
想也不带多想的，直接选了左边。
就这么一个路口，也就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在左，就是在右。
短短一分钟时间，司机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他趴在椅子上，大喊。
“你开车开得这样的凶，我会要交罚单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