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婺这会儿正玩着她戴婚戒的手,她的手指很长很纤细,素戒戴她指上很漂亮,细腕上的金链子也夺目,天生衬她。
但他装傻,“什么准备的什么?”
“……”
因为这事,沈书梨心里憋了点气。
等到周婺下楼做午饭时,她躺在床上摸着肚皮,小声嘟囔。
“小乖,你说你爹应该记得吧!”
她脑补了下两天后他给她准备的惊喜,短短一分钟,她迷失在脑补画面里。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
撅着嘴,有些难受,“可是你爹刚才表现出来的模样,好像是真的不记得。”
……
晚上,周婺把沈书梨哄睡后,他进书房开了通远程会议。
结束后,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摸起身旁的手机看了眼地址,漆黑的眼底是璨然的笑,他曾不信神佛能保佑人,可现在他决定赌一把,他有所爱,他愿意虔诚信,也愿意虔诚跪拜。
只因他想她平安,健康。
翌日,沈书梨醒来,周婺不在家。
他在床头柜给她留了张便利贴。
[老婆,我有事要去北城一趟,放心,会在你生日前赶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叫沈书梨弯眼笑了。
她就知道他没忘记她的生日。
怕她在家无聊,周婺还把泱泱和鸢鸢请到家里来陪她。
三人在家把能玩的全玩了个遍,最后是真觉得在家里好无聊,索性出门了。
泱泱做主,开车带她们来了家新开的甜品店,她之前和沈故慎来过这里,甜品味道不错,值得推荐给姐妹。
点完餐品后,鸢鸢打开话匣子。
“梨梨,明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沈书梨玩着桌上的郁金香,单手托着下巴,“我还不知道呢。”
泱泱纳闷,“周婺没安排吗?”
“他去北城了。”
“北城?”鸢鸢皱眉,“现在去北城做什么,你这生日可就在明天了。”
泱泱倒是会想,很快脑补道:“可能准备惊喜去了吧。”
听到“惊喜”两字,沈书梨嘴角多了抹笑,虽然周婺那把损嘴没什么惊喜,但他在行动上向来不会让她失望。
从那次他受伤给她写信起,她专门放信的抽屉里到现在已经快满了,他这人注重行动,每隔两天就是一篇小作文。
他甚至不仅给她写,还给小乖写了。
小乖还是让她孕吐或在肚子里活蹦乱跳,他就会以老父亲的姿态记录,然后写信和他打商量,说你妈怀你不容易,你这个小兔崽子别不识好歹。
甜品上桌后,泱泱和她们俩交代了一件事,她和沈故慎在一起了。
知道这消息,沈书梨差点没晕厥。
“你……你说什么?”
鸢鸢也觉得不可置信,“你和沈故慎那个大冰块,啊不是,你们俩不是那关系吗?就算不是亲的,这肯定也……”
泱泱有些小害羞,捂着滚烫的脸蛋娇声娇气的,“哎呀,没关系的。”
“反正我已经打算和我妈坦白。”
鸢鸢这人实在的很,她抱着胸看她这一脸坚定的模样,很快猜测。
“你这平时怂你妈怂得不行,现在狗胆包天要告诉她,难不成你怀孕了?”
听到这,沈书梨吓得捂胸。
她盯着她的脚,过来人的口吻交代,“你怀孕了?那你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景泱泱,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泱泱一脸懵看着她俩。
啊不是,她什么时候有说自己怀孕了,为了自证清白,她想也不想道:
“我们每次做都戴了的,第一次没戴,我也吃了药的,不存在我们有小baby,鸢鸢,你别胡说八道!”
然而她这一证明,吃瓜姐妹俩直接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看,异口同声道:
“你们都做了?”
鸢鸢和沈书梨对视上,再次心灵感应,异口同声,“而且不止一次。”
泱泱:“……”
她需要换个星球生活。
本来沈书梨打算边吃蛋糕边问的,结果要低头时,随意往窗户外一瞄,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怔了下,随即匆忙丢下句话。
“你们俩先吃着,我先出去下。”
鸢鸢怕她出事,拽住她的手。
“出去干嘛?”
沈书梨盯着窗外的人看,生怕错过这个机会,胡诌,“看到个朋友。”
出了甜品店后,沈书梨过斑马线到了对面,跟着男人进了KFC。
进去寻了圈后,她看到男人已经端着餐盘在角落的位置吃起来了。
他模样长得很狂野,但东西却是很秀气,乍一看还有几分优雅,吃汉堡硬生生吃出了牛排的感觉。
沈书梨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虎子?”
自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飘入鼻息时,周沥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看到她,他表现得很惊讶,“是你。”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垂死老人。
看清他有些变样的凤眸,她有些吃惊,“你的眼睛怎么了?”
第173章 手镯
被她这么盯着看,周沥故作被冒犯到,脑袋低下去,“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
“嗯,当时我眼睛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对方出钱让我做过一次手术。”
沈书梨继续盯着他看了会儿,最后僵硬着脸,“怪可惜的,你的眼睛很好看。”
周沥抬头和她对视上,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随后视线不由自主的盯着她微凸的肚子看,扯开话题,“你怀孕了?”
提到肚子里的宝宝,沈书梨浑身上下散发着母爱的光芒,她轻笑着点头。
“嗯,已经三个多月了。”
手指不自觉摸着口袋里的盒子,他笑得憨厚老实,“恭喜你。”
“谢谢。”
然后,沈书梨突然想到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关切的问:“你弟弟欠的高利贷还清了吗?”
被问到这,他脸色有些僵。
但还是回答了,“已经还清了,他去买彩票,运气好一下子中了五百万,我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让他还了钱。”
沈书梨惊呆了,“运气这么好!”
“……”
两人并不相熟,之后相对坐着就有些尴尬了,周沥犹豫了许久,最终把口袋里的盒子掏出来递过去。
他笑得有些拘谨,“这个……这个送给你的孩子。”
这人来人往的,大人小孩的声音不断,沈书梨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
“送给我的孩子?”
她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就率先解释,“这个小玩意儿我买了很久,本来是打算留给自己的小孩,但现在我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估计是讨不到媳妇,当初你救我一命,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个就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这人家本来是买给自己的小孩的,沈书梨哪敢要啊,忙推回去。
“不行的不行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相信你肯定能讨到媳妇的……”
只是不等她说完,他就抓着自己吃了两口的汉堡抬腿就往外跑,快到犹如一阵风,沈书梨去抓他袖口,也就只能抓到一团空气,最终她张着唇看他离去的背影。
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个人好生奇怪。
摸着质地优良的锦盒,沈书梨抿唇打开,里面郝然放着两只小巧的银镯子。
她摸着上面的纹理,陷入一种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就是周沥。
本来收到这份手镯礼物就够沈书梨匪夷所思的,但她没想到和泱泱她们去餐厅吃晚饭时,还会遇到傅景深这个笑面虎。
男人见到她,直接拉开椅子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笑着看着她凸起的肚子。
不顾沈书梨的诧异,直接道:“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吧!”
“……”
泱泱本来还是外协的,可见他这人实在是没礼貌,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懂怀孕吗你,什么叫还有几个月就生了,你以为拉屎呢?”
“……”
因为她这话,气氛微沉。
沈书梨受不住他太攻击的眼神,手摊开放在肚子上,礼貌问:“你有事?”
傅景深笑了笑,朝身后的北谷招手,很快,一个红丝绒锦盒被他推到身前。
“你这孩子我瞧着和我挺有缘的,这就当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
他笑得像个大长辈,沈书梨却觉得瘆得慌,她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最初和这人在包厢见面时,他还暗讽她配不上周婺,现在做这般,是想怎样?
自小在沈家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她懂得拒绝,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把盒子推回,“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
他重新把盒子推回来。
“你不需要,但是我这个侄子需要。”
沈书梨:“???”
他脸上挂着她看不懂的笑,压根不顾她的意愿,扔下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沈书梨深究看着桌上的盒子,粉唇紧抿,这人想玩什么把戏?
泱泱没好气道:“这人神经病吧!”
鸢鸢也适时插话,“梨梨,刚刚那人我看着凉飕飕的,像条毒蛇。”
按照沈书梨以往的个性,不乐意要的东西全是往垃圾桶里丢的。
可傅景深和周婺是合作关系,她抿了抿唇,还是把盒子收了起来,打算回去叫周婺让人送回去。
关于傅景深,沈书梨也看不懂他。
不想让他扰乱两姐妹的心情,她喊来服务员点餐,“别理他,我们点菜吧!”
晚上回到家,沈书梨收到周婺的信息,[老婆,我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知道他快回来了,她心有些雀跃。
他要回来了,那惊喜也要来了。
这么想着,她赶忙回房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周婺刚在卧室脱下大衣,他内里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微微弯唇一笑,温柔得很,“老婆。”
沈书梨睫毛上还沾着雾珠,看到他时,睫羽弯弯,小步蹭到他面前。
直接抱住他的腰,“啊呜——”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周婺眉心一跳。
当初她醉酒咬自己舌头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他把脑袋压在她肩头,薄唇轻蹭着她的耳垂,温声笑,“怎么喊这个名?”
温热大掌揉着她的发,“这是记起当初醉酒折磨我那事了?”
当初醉酒是真醉,讲真,沈书梨还真不记得有这档子事,当即她抱着他的腰,仰着脑袋一脸懵的问他。
“我当时喊过你这个名?”
她脸蛋干干净净的,白里透红,看着软软的,周婺喉结滚动,亲了下。
“嗯,当时被你折磨死了。”
被他拉着手坐到沙发上后,他抱着她不停的亲亲摸摸,沈书梨也喜欢和他黏糊糊,反正她现在有孕在身,最后也不会真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委屈他去冲凉了。
两人吻得有些激烈,沈书梨睡衣带子都被他扯破了。
可他颇有种不停下来的模样,本来还在锁骨处流连忘返的,最后一路蔓延反倒是到微凸的肚子上。
她抱着他的头有些慌,“周婺——”
“嗯?”
“我还怀着孕呢。”
“我知道。”他嘴里说知道,手却不老实,掀开裙摆直接/进去,“我就亲亲。”
她腿被架在他身上,她感受着那处不正常,依照沈书梨对他的了解。
今晚要是不擦枪走火,那绝对不可能,可最终,她还是失算了,他在关键时紧抱紧她,居然硬生生的歇火了。
沈书梨甚至不得不表扬他一句。
“周婺,真男人!”
第174章 梨梨,生日快乐
两人懒懒的窝在沙发上聊天。
沈书梨问:“你去北城做什么?”
“祈福。”
简单两字让沈书梨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她有些诧异,“祈福?”
“是啊。”他把她重新拉到怀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
“我希望我老婆和小乖平平安安的。”
他的情感不带半点掩饰,坦坦荡荡的爱,直白得很,盯着对面的钟摆时间看,他轻轻的勾了勾唇,“老婆。”
“嗯?”
“想好今年许什么愿了吗?”
讲真,沈书梨还真没想过。
她找了个舒服的坐姿窝在他怀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还没想好哎。”
不知道他心意时,她每年许的愿都一样,希望奶奶,爸妈身体健康,希望他事业一帆风顺,希望自己开开心心。
她不缺钱,不用许暴富的愿望,每年都是很朴素着过,今年,她想,愿望应该还是一如既往,三个愿望分一个给家人,分一个给周婺,最后一个……嗯她决定分给肚子里的小乖,她希望他健康成长。
自从她怀孕后,人就很嗜睡,以往过生日,她都是要收到朋友们踩点的信息才会睡的,可现在,十一点都还没到,人就小猪似的呼吸有些重的窝他怀里睡着了。
周婺看着自家小猪,往她脸上盖章。
男人笑声自带磁性,“笨蛋梨梨,现在睡着愿望要不灵了哦。”
如果沈书梨能够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的话,那她一定不睡,一定好好许愿。
只可惜,她没有提前预料得到的能力,她只能接受现实。
在这整个期间,沈书梨惬意的睡,周婺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瞧。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就这么看着她睡,他就足够满足了。
他想,乔濯也许说得对。
他就是个恋爱脑。
但恋爱对象是沈书梨的话,他觉得未尝不可,毕竟她是他曾不敢亵渎的月。
十二点整。
新的一天来临,周婺从一旁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锦袋子,节骨分明的手指轻巧的拆开,随后银白镯子映入眼帘。
他看着睡熟的沈书梨,勾唇笑了笑,随即动作轻缓的戴到她脚踝去。
昨晚他回来,她刚洗完澡就扑他怀里,以至于没来得及穿袜子,此刻小巧莹白精致的脚掌交于他掌心,周婺抬起指腹摸着她脚背的青筋,视线上滑。
最终落于她脚踝处的银白镯子。
镯子是最朴实的素圈,衬她这么漂亮的脚,属实的有些高攀,瞧了许久,周婺轻叹口气,唇贴在她耳垂轻声道:
“宝宝,我虔诚跪拜了一个上午才求来的,等你醒来不许嫌弃。”他抬眸,见她睡得惬意,往她脸颊处落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