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令她心动,一如既往。
苏念只盯了一会儿便沉迷男色,她也觉察到这点,小脸忍不住又发烫。
她的手还搭在陈响小臂上,手下的温度有些灼人,苏念蹙眉,怕他是生病了。
但男人的免疫力哪有她想的那般低。
“陈响,你――”
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黑眸里多了几丝玩味,不像是醉酒。
苏念蹙眉,他身上的酒气是做不了假的。
“你起来把药吃了。”
陈响手臂一撑,借力起身,后背靠在床头上。
但这个动作引得被子滑落在腰肌。
此刻,男人无懈可击的腹肌展现在苏念面前,恰到好处,没有那种腱子肉的夸张,胸肌腹肌陈列比例黄金,块状平整完美。
即便是灯光不亮,也惹人脸红心跳。
苏念急忙撇开眼,指甲深入掌心里,用这种方式令自己清醒点。
“药就放在那,你记得吃,我走了。”
她看也不看地,就那么胡乱一指,作势就要走。
“苏念,我没力气,你帮我把水端过来。”
苏念身形顿住,转回身,去拿矮柜上的水。
她尽力忽视掉眼前的场景,低敛眉眼,把水递给他。
不知是谁没拿稳杯子,杯中的水直接洒在床上,令半靠着床头的男人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压着嗓音,目光直直地盯着苏念,像是猛兽找到了猎物,“不好意思啊,手真没力气了。”
苏念这下也该知道他是没喝醉,故意耍她玩,“你是真没力气还是假没力气?”
陈响表面一脸无辜,“真没劲儿了,噢,主卧里的洗手间里有毛巾,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苏念任命地去帮他拿,拿出来之后,扔给他,意思是让他自己擦。
陈响不依不饶,“我没力气了,你帮我。”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都被陈响这副样子气到了。苏念忍不住喊道:“陈响!”
陈响被吼了,却没有任何不悦,还乐得其中,“我在呢,那么大声干嘛?”
这次再也不是苏念的错觉,她分明在陈响的声音里听到了无法忽视的笑意。
她抬眼,对上陈响双眸,“你到底醉没醉?醉了赶紧把药喝了。”
陈响不再逗她,指了指杯子,像是再说:没水我怎么喝?
苏念:“我去给你再倒一杯。”
陈响在她出门之后,胡乱地拿着毛巾给自己擦了擦,余光瞥到矮柜上的厚厚的信封。
他眉心一跳,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直接捏着信封快速放进最上面的那层抽屉里。
还没来得及坐好,一道疑惑的女声传来――
“你不是没力气吗?”
陈响动作一顿,慢吞吞地坐好,等着苏念喂他药,也没有要回她话的意思。
苏念撇撇嘴,打开卧室内的灯。
刚刚灯光不明显,她只是隐约看到陈响胸膛,现在灯光大亮,男人的腹肌胸肌映入眼帘,看的她耳根发红。
她移开视线,走过去,把水杯放在矮柜上,捡起矮柜上的药板,抠出两粒药丸,又端起水杯,递给陈响。
“最后一次,你要是把水撒了,我立马走。”
陈响的计谋被她识破,顺从地接过药和水杯,直接把药扔进嘴里,喝水吞咽下去。
苏念看了他一眼,看到喉结快速上下滚动,他水喝的有些急,一两滴顺着嘴角滑落,流过喉结、胸膛、腹肌,最后流进被子里,消失不见。
令人无限遐想。
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低垂着眼脸,目光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矮柜的第一个抽屉没关好,半敞开着,里面的白色纸张吸引了她的注意。
看起来似乎像是机票,只是数量多的令人震惊。
她不由自主地弯腰去看,渐渐地看到了几张照片,有些眼熟,她定睛一瞧,看到照片上的人,顿时呆愣在原地。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心头。
此刻的她也顾不上询问房间的主人,手直接拉开抽屉。
与此同时,陈响的声音无比急切,想要叫停苏念的动作,“苏念!”
但苏念早已看到几张照片和无数张机票。
她伸手想要去捡起那一张张单薄的纸,无奈手不停打颤。
最后却下定决心般地,直接把深褐色的信封拿出来放在床上。
就这样,一张张记录着时间地点以及那些年少年的义无反顾的过去,直接瘫在两人面前。
每张机票的始发站都是北城,而目的地却分布着不同城市。
南城、申城、洛杉矶、索契…
南城,是苏念高三那年。
申城,是陈响得知苏念大学考在了申城。
洛杉矶,是苏念跟随国家队去参加比赛。
索契,是苏念第一次站在领奖台的最高位置上,是她第一次以最高分夺得冠军的比赛。
苏念拿起那几张照片,照片的数量和机票比起来差的有些远,但苏念心里清楚,这几张照片是她进入国家队之前赢得的最重要的机场比赛。
这几张照片记录了她从职业运动员的籍籍无名到如今的家喻户晓。
记录了她为花样滑冰、为自己的梦想不断努力的那些青葱岁月。
记录了缺失的陈响陪伴的那些青春。
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中国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ISU花样滑冰青年组大赛奖、中国花样滑冰锦标赛、以及对她最重要的那场比赛: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
她的青春,陈响一直都在。
只是她不知情而已。
她一直是被陈响坚定选择的。
想到这,苏念已经泪眼朦胧了,她闭了闭眼,两行泪滑落,她抬头,目光直视陈响,说出的话都在发颤,“陈响…对不起,我错了。当年在机场我不该说出那些话,你那么好,那种最难听的话不该说给你听。”
陈响眼尾猩红,他站起身,把苏念狠狠拥进怀里,用的力道很大,像是想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和她融为一体。
他的嗓音也在发颤,“闭嘴,这样的话以后少说。”
他会受不了。
苏念情绪彻底失控,热泪不停地往下落,滴滴砸到陈响心里。
她吸吸鼻子,嗡嗡道:“学生时代的我,觉得花滑最重要,同时也觉得我们那个年纪,不该有没必要的感情。”
她自嘲地笑了,“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死板的思想。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我都觉得爱情和前途是冲突的。所以我对我们的感情不坚定,只会随波逐流,想着只有我的离开才能换回你的成功。”
爱情和前途,那么多失败的例子,让她当时也对陈响失去了信心。
陈响狠狠地闭眼,再睁开,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滑下,他一字一顿地说:“那是别人。”
他把头埋进苏念脖颈,用力吸了一口,现在鼻腔里全是女人清甜的气息。
“苏念,你记清楚,在我这里,爱情和前途并不冲突。”他松开怀里的女人,双手撑住女人双肩,迫使她看向自己。
随后,他神情无比真挚地说,“你早就站在我的前途里了,很久之前。”
这话像是在做出承诺,同时也是在把话讲给那个学生时代的苏念听。
说完这话,他的眉眼明显松懈下来,继续讲着,一如之前的张狂,“在我这儿,鱼和熊掌兼得。”
言外之意就是:你和前途我都要。
苏念看着眼前的男人,嚣张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就变了味道。
在他那里,好像就没有“不可行”。
她意识到什么,双眼发酸。
曾经的陈响回来了。
那个横冲直撞的少年回来了。
时隔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所有的矜贵克制淡漠疏离都是装的,他骨子里的嚣张痞性占有欲才是真的。
苏念盯着他的薄唇,直接亲了上去。
只此一下,便抽离出来。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这一次,我会好好爱你。
会对我们的感情坚定不变。
从一始终,亘古不变。
苏念的主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舌尖抵住下颚,忍不住眯眼,“老子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你一个吻就把我打发了?”
他直接打横抱起苏念,用嘴把她还没声来得及出口的低呼堵了回去,抱着她边亲边往外走。
苏念乍一下失重,双臂紧紧搂上他脖颈,生怕自己掉下来,躲开他的吻,“你…干嘛?”
陈响垂眼看她,“那个床湿了,待会儿做事不舒服。”
苏念:“……”
第71章 . 上档踩油门 “一起洗,节约时间。”……
深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事这两个字变得格外耐人寻味。
纵使苏念未经人事,但一想也能想出来, 待会儿要发生什么。
她心跳如雷,忍不住往深了想, 脸越来越红。
陈响就着这个姿势又倾身在她嘴上啄了几下,最后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像个发.情的金毛拱来拱去。
苏念被他闹得痒, 手扶着他的宽肩, 笑的喘不过气, “你干嘛啊……”
陈响不情愿地把头从香甜中挪出来, 眸光晦暗地盯着她,身下小幅度的碰了碰她, 嗓音低沉,“你说呢?”
苏念前额沁出几颗细汗, 眸中含着春水一样,想盯着他看, 但男人气场太强, 雄性荷尔蒙紧紧围绕在自己周身。
最后吓得她紧闭双眼。
这幅羞怯的样子令陈响不免有些好笑,他闷闷地笑出声,“我什么都没干呢, 你羞个什么劲儿?”
他手臂用力, 把怀里的小女人朝自己的方向拱了拱, 抱着她出了卧室。
苏念被他的动作吓到低呼,“我…不要在客厅!”
陈响饶有兴致地看她,“谁说在客厅了?”
苏念双眸眯成一条缝,她快速看了一眼, 嗡嗡道:“那你抱我来客厅干嘛?”
陈响啧啧道:“不干嘛,待会儿不在客厅。”
他突然低下身子,覆在苏念耳边耳语,“第一次的话,还是在卧室里比较好。”
毕竟怕你累着。
陈响走到房子最里侧,他站定,撩下眼皮,“手勾着我脖子。”
苏念听话照做。
陈响闲出一只手拧开门,抱着她走进去。
苏念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你这个是一居室。”
陈响没回她的话,闷不做声地把她放在床上,随后欺压上身。
苏念眨眨眼,目光里多了几分无措,双手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领。
陈响低声笑,“别这么看我。”
苏念又眨巴眨巴眼,小嘴不自主地“啊”了一声。
随后,陈响就像个饿狼一般扑上来,对上她的唇之后便伸出舌.头一通乱搅,惹得苏念呜呜嘤咛。
三分钟后,他左手撑起身子,目光里的情.欲丝毫不掩。
迷迷糊糊间,苏念睁开眼,眼含春水地看他。
突然,身子一僵。
她耳朵脖颈一片绯红,身上传来的触感以及能灼伤人的温度把她拽了回来。
“还…没洗澡。”
陈响怔愣,把自己正在作乱的那只手抽出来,随后支撑身体的左手直接放下去,整个人瘫在苏念身上。
苏念用肩拱了拱他,“陈响。”
陈响撑起身子,走到床边,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手从她的膝盖窝底下穿过,一个打横抱把她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只是抱抱!很纯洁的!)
浴室灯光大亮,照得人都清醒过来,只有潺潺水声传来。
昏暗的卧室和明亮的浴室反差无比明显。
北城夜景灯火阑珊,高楼灯光彻夜不息,远远看去,明窗映着觥筹人影。皓月当空,无数星辰坠落人间。
出了浴室,苏念觉得自己都快热的化成水,她浑身没了力气,只能把自己交给陈响。
她不敢再回想,任由陈响把自己抱回床上。
陈响拉开矮柜的第一层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四方盒子。
卧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苏念侧躺床上,拽过被子盖住自己。
借着不甚清晰的灯光,她才得以看清陈响手中的方盒。
是一盒桃桃。
她牙齿打颤,“你这儿怎么有这种东西?”
陈响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从里面抽出一个。但令苏念心悸的是,他手上动作虽然不停,但目光却放在她身上。
直勾勾的,像是猎物马上被他拆之入腹那般。
苏念听不到他的回答,重复了一遍,“你这里怎么有这个?”
陈响挑眉,撕开包装,“我这里有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空气默了两秒,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自己戴上,然后身子凑向苏念。
他轻啄着苏念的脸蛋,不停地喃喃,“宝宝,我说错话了。”
苏念这才反应过来,她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点,便质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陈响乖乖回答,“你搬过来那天。”
苏念还要问些什么,话就被堵了回去,只剩无法辩驳的呜呜声。
两人都是新手,但陈响作为男人,在这件事上可能天赋异禀,一直顾忌着苏念的感受,等她不是那么难受了,才顾得上自己。
陈响眼尾发红,听到苏念不停低声地喊自己的名字。
他也不再忍着,直接上档,踩下油门。
那天夜里空中飘起雪花,是2018年北城冬天的第一场雪。
周日一早,苏念睁开眼,床边已经变得空荡,但还留着余温。
她坐起来,身上后知后觉,一阵说不出的酸疼。身上又只套了一件陈响宽大的白T,里面真空,很没有安全感。
苏念环视一圈卧室,发现这间空间不比昨晚的那间小,余光扫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她又忍不住红了脸,昨晚战.况过于激烈。在她眼里,陈响就像磕了药一样,不停地拽着她做。
苏念捞起一件长外套,披在肩上,出了卧室。
她腿还在发酸,就撑着墙走,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门从外向内打开。
就看到,陈响手中端着一杯牛奶和简易早餐。
他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看起来和昨晚那个没有人性的陈响丝毫没有关系。
陈响看到苏念手还撑着墙,急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走上前抱起苏念,把她放回了床上。
“在屋里穿那么多干嘛?”
苏念到现在小腹那里还隐约有些不舒服,涨涨的,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