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她耳边,才吃味地低叹:
“我放在心底的姑娘,这么招人呢。”
窗外雨声潇潇。
舒意在连绵不绝的颤栗中,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薛斐的答案。
八月底,舒意的暑假结束,她和薛斐告别民宿阿姨阿叔,返回南山。
地理位置原因,八月底的宏村已蕴了影影约约的秋意,而南山漫长的炎热夏季,还未停歇。
可就算漫长,也总有度过的一天。
当迈入十月,南山姗姗来迟的秋意悄然而至,早晚出行,已感到了些许凉意。
而也就是在这夏秋交替,更迭的时日,舒意不小心被班级里的一位学生给传染上了感冒,她鼻尖红彤彤地鼻涕直流,还伴着咳嗽,没什么精神。
她晚上睡不好,薛斐疼爱地把她拥在怀里,温柔地轻拍她后背,低声哄她入眠。
就连他备在床头的一杯水,都时时温热,有轻袅热雾什起,随时供着舒意润喉。
在安静夜晚,卧室亮着一盏暖黄色床头灯,屋内光线是柔柔的暖胧。
舒意吸了吸鼻子,她趴在薛斐怀里,长睫轻颤,掀开眼眸,神色略显迟钝地看向他。
薛斐下颌线清晰,脸廓利落,可此时他的眉心是微蹙的。
因为她生病,薛斐是很为她担心的,舒意十分明白。
薛斐疼惜地看怀里的姑娘,他帮她把脸颊边的长发掖到耳后,温柔低声:“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
舒意慢吞吞摇头:“好多了。”
薛斐看她一眼,他伸出手臂拿起准备在床头的温水。
他端着玻璃水杯,温柔地托起她下巴,递到她嘴边。
舒意长睫簌簌,她张嘴,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
在那一刻,薛斐温情的目光总是注视着她,在她身上停留。
舒意和薛斐在一起,她能时刻感受到他深深的爱意。
被爱着的人,就犹如在柔软波漾的湖水中,是有着清醒地沉醉。
舒意喝完水,她轻轻呼吸,看向伸手放下水杯的薛斐。
她突然好想好想去吻他。
可她生病了,又怎么能去亲吻他,会把他传染上的。
舒意垂下长睫,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发怔。
可也就在这时,她的下巴被轻轻托起,男人温柔地吻缠绵落下来,他吻去了她唇角湿润水渍。
舒意愣愣眨眼,回过神后,她紧张出声:“你干嘛?会被我染上病的。”
薛斐笑着看她,他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他在她耳边笑着问道:“继续来接吻,看看你会不会把我染上?”
听着他含笑话语,舒意嗔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抬手去拍他。
可她的心里,却早已被丰盈的爱意给填满,有着最纯粹的幸福。
舒意这次换季被染上的感冒,前前后后共病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是薛斐细致温情地不分昼夜照顾她。
而当时,张雅莉知道了舒意生病的消息,就在晚上给她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晚,她是八点左右拨通的舒意手机,时间还很早。
只不过舒意太不舒服,薛斐就早早地拥着她,哄她入睡。
所以张雅莉地那通电话,舒意没有接通,倒是薛斐帮忙接起了手机。
舒意闭眼靠在薛斐温热胸膛前,睡得迷迷糊糊,只隐约听见薛斐低沉的嗓音,在静谧晚夜里,有别样的认真。
当通话结束,薛斐挂断手机,舒意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好奇地问他,他和妈妈聊了什么?
薛斐拥着她,温柔地轻拍她后背,笑着对她说:“我在和岳母,聊我们的未来。”
舒意和薛斐在一起,自始至终都很有安全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会握着她的手。
告诉她,他们会一起走很久很久的路,去度过循回更迭的四时八节,去看尽春夏秋冬的美景。
当舒意身体好全,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在十月份橙黄橘绿时,天朗气清的一天,薛斐登门拜访,去见了张雅莉和王斌。
那日薛斐穿了黑衬衣,打了一条深色领带,他挺拔又迷人。
只不过舒意却感觉太过正式,总归是感到不好意思,告诉他,领带可以不用打的。
薛斐把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心。
他低笑着对她说,那可不行,第一次拜见岳父岳母,他要好好表现。
在舒意心里,成熟温情的薛斐,在做任何事上都是游刃有余的。可那天,他把各种贵重的礼物塞满车子后备箱,携礼登门时。
他端坐在沙发上,在张雅莉和王斌面前,却是有着毛头小子般的紧张。
就连早见过面的乐乐欢快地扑进薛斐的怀里,他都有瞬时地手足无措
看的舒意笑弯了眼眸,引得薛斐眉梢微扬,在暗处直揉她的指尖。
仿佛在问,小坏蛋,你笑什么呢?
舒意和薛斐,在橙黄橘绿的秋季,相互拜见了双方父母。
在一个周末,舒意跟随薛斐一同回往了燕西,她见到了薛父和薛母。
国家队女排退役的薛母,极其有精气神,她说话中气十足,牵着舒意坐在沙发上,笑着和她分享薛斐的童年趣事。
末了,薛母轻拍了拍舒意的手,感慨地对她说。
谢谢你这姑娘愿意收下薛斐,是他的福气,否则她还真担心,他会孤独终老。
毕竟,这么些年,她从没见过薛斐恋爱,在情感方面,他无欲无求地似个和尚。
所以当有朝一日,薛父和薛母这年近三十的儿子,牵着一位温柔漂亮的姑娘走进家门。
当父母的那会不开心呢,简直高兴地要命。
那天晚上,舒意和薛斐留宿在了燕西。
二楼窗户微开,清软月光洒落进来,夜风递来花园里不知名的清新花香,卧室气氛柔软又静谧。
舒意趴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翻看一本厚相册,这是薛母特意拿给她,让她翻看。
薛斐端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上楼进房间,就见到这姑娘趴在床上,边翻看相册边乐。
她洗完了澡,穿着丝质睡衣,纤细雪白的腿轻晃着,肤色是莹润地透白。
并当她趴伏着时,睡衣领口微敞,胸口柔软弧显露。
薛斐眉梢轻挑地看着,眼底浮现出笑意。
他端着果盘走过去,先是捏起一颗饱满红润的车厘子,喂进这姑娘嘴里。
然后在她嚼着水果时,他温热宽大的手掌心覆上她腰臀,撩拨人的揉捏了一把。
男人的手揉过来,十分不正经。
舒意清润眼眸瞪圆,她迅速把嘴里水果给咽下肚,回眸嗔他:
“阿姨还说你没谈恋爱时,就像个无欲无求的和尚。”
“我看你哪里是无欲无求,分明就修的是欢喜佛!”
薛斐听着这姑娘娇嗔的话语,他俯身,笑着去深吻她的唇。
柔软床垫微陷,薛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开她的睡衣,他贴着她纤颈,亲吻流连地往下。
薛斐吻的太放浪形骸,舒意轻轻吸气,呼吸早已经乱套。
她脸颊泛起浓浓绯色,抬手下意识地胡乱去拍他。
薛斐抬眸,目光深情又温柔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指尖,抵在唇边亲了亲。
旋即,在她难耐地轻吟声中,他凑近她的耳边,笑着深深低语:
“我的欲望和渴求,唯独对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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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们都会相拥去读过季节诗(看作话)◎
十一月,空气中蕴了浓浓秋意,校园校道上栽种的金桂,盛出了一小簇一小簇的桂花,清芬四溢。
那段时日,舒意的身上就总会沾上桂花香。薛斐在校外等候,接她回家,在车里情不自禁地揽着她接吻时,他就会眼眸含笑地问她,是哪儿来的小花精,这么香呢?
舒意听着他说的话,她眉眼弯弯地看向薛斐。
对他讲,她不是小花精,是花仙子,也就是仙女,要比花精厉害!
薛斐撩眼,瞧这姑娘傲娇的可爱模样,他一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握住她的手腕亲了亲,笑着和她说,仙女辛苦了,我们现在去吃好吃的,还希望仙女赏脸。
舒意眼眸盈盈地笑起来,她长睫轻眨,佯装勉为其难地模样,说道:“既然你诚心邀请了,那我就赏脸吧。”
面前这姑娘眉眼灵动又可爱,薛斐眼底笑意倾显,他低头温柔地吻向她的额心。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已到元旦跨年日,崭新的一年在眼前缓缓铺开。
跨年那晚,舒意和薛斐去商业广场看了跨年倒数,说来也巧,两人前往的广场依旧是“明珠”,他们曾相遇的地方。
广场内挂上了五光十色的小彩灯,柔光盈盈,中央巨幅LED显示屏上是滚动播放的迎新视频,周遭欢腾热闹,喜气洋洋。
而在这儿欢快的环境中,舒意和薛斐十指相扣地还目睹了一场求婚现场。
男方捧着花举着戒指出现,向女方求婚,周边都是围观在一起的路人,在这儿跨年夜中,越发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嫁给他,嫁给他”的高声呼喊,不绝于耳。
围观群众太多,薛斐揽着舒意,两人相隔距离,没有上前凑热闹,只是遥遥地看过去。
舒意依偎在薛斐身边,她眨了眨眼,看向人群中被围观求婚的女生,隐约能看见她的身影。
可不得不说,舒意虽然为这对求婚的陌生人感到开心。
但看见,在现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周遭又都是欢呼起哄声,她就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舒意长睫轻眨,她轻轻吸气,下意识地对薛斐说:“好多人,女生会不会感到尴尬?”
薛斐垂眸,看向这姑娘轻颤地长睫,他温柔地问她:“不喜欢这种?”
“嗯,”舒意眨了眨眼,她小声回,“太多人围观了,会社恐。”
说完,舒意又连忙补充:“这只是我的想法,被求婚的女孩满意就行了。”
毕竟,远处就是热热闹闹的求婚现场,舒意在周边目睹,却说了这些话,她到底感到不好意思。
薛斐握着舒意的手,指腹轻摩挲了下她凸起的细细腕骨,他笑了笑,对她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求婚是很私密的事,在大庭广众下被围观,会不适。
舒意听着薛斐含笑的嗓音,她双眸亮起来,忙不迭点头,说道:“是呀,我就是感觉这很私密,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不应该被太多人看见。”
其实舒意和薛斐谈论这些时,她并没有去想太多,纯粹是因为目睹到了大庭广众下的一场求婚,才衍生出的话题。
所以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薛斐看过来时,他深情眼眸中溢出的另一种情绪。
跨年结束后,在新年的一月份。
学校开始放了寒假,偌大校园安静下来,唯有教师的办公楼还会亮着灯。
在校老师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不过各个系的办公室,还会偶有一两位教师留下来,值班和忙工作。
舒意就是其一。
因为她带着的班级学生,正在忙着一场比赛。
过完年开学后,几位学生就会一同去参加设计职业竞赛。
舒意作为指导老师,自然免不了费心思地多操心,去琢磨给学生们的比赛选题和设计提升。
所以那段时间,舒意就时常会留在学校待到很晚,薛斐就会拎着好吃的,过来陪她。
在舒意留校加班的最后一天晚上,薛斐给她带了香甜的小蛋糕,是海盐巧克力口味,入口柔软细腻,舒意用小勺子吃的很开心。
不过她坐在办公位上,吃了一半后,她眨巴着眼眸,不由得看向薛斐,对他说:“晚上吃甜品,好容易胖的,我只吃这一次,下次就不要了。”
薛斐听这姑娘说的话,他凑过去,俯身吻去她唇角的一点奶油。
旋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她微敞的外套,贴着她的毛衣,覆上柔软,笑着道:“哪儿胖呢?我来揉揉。”
晚上的办公室安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可薛斐这流氓途经,还是臊得舒意脸颊红了红。
她瞪他一眼,抬手毫不客气地拍他,撅嘴说道:“你一边儿去,又不老实了。”
薛斐眼底倾显出笑意,他笑着把这姑娘按在怀里深吻。
秋冬季的晚间校园,路边亮着几盏路灯,在地面投出浅浅光影。
有微风吹过,树梢间响起细簌声响,当路过花坛草从时,还能听见猫咪中气十足的喵喵叫声。
在这个夜晚,薛斐一手拎着舒意的背包,一手十指相扣地牵着她,两人慢悠悠散步地往车子方向走去。
假期时间的校园空荡,薛斐每天都会来陪伴舒意,所以她和门口的保安同事打了声招呼,他的车子索性就开进了学校。
黑色越野车停在了路边树下,晚夜清辉的月光从枝叶间淋落下来,车子就似渡上了一层柔软月色。
舒意和薛斐聊着天,往车子走去,然后她松开他的手,和往常一样,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而当车门打开,映入舒意眼帘地却是放在副驾驶车位上的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夜色中,透着浪漫的美。
舒意眉眼盈盈地笑起来,她回眸看向薛斐,嗓音柔软地嗔声问:“今天又送花了呀?”
薛斐神情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姑娘,他垂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笑着低声:“不止花。”
舒意眨了眨眼眸,她歪头,好奇地看向他。
然后她一边去问“不止花,还有什么礼物呀?”,一边弯腰俯身去抱放在副驾驶车位上的这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而也就是当舒意往副驾驶探身抱花时,她清润目光怔住,愣愣地看向遮光板的位置。
此时,副驾驶位置的遮光板已打了下来,一支娇艳的红玫瑰和一枚璀璨闪烁的钻戒,固定在上面,旁边是一句用舒意口红写下来的:
“Marry,Me”。
舒意长睫颤抖,她心跳抑制不住地跳得飞快,她抱起娇艳玫瑰花束,回眸微怔地去看向身侧的薛斐。
薛斐眼眸深情地看着她,他伸手取下红玫瑰和钻戒,单膝跪在他深爱的姑娘面前,笑着温柔问她:
“我们相拥翻看的小诗集名字叫做《要不要,和我一起读季节诗》,所以往后余生,我们都携手一起去度过每一场更迭的春夏秋冬,去看季节风景。”
“嫁给我,我们结婚,好吗?”
夜晚月色倾洒,校园内微风悄悄,周围的一切都柔软又透彻,从草丛中探头的猫咪,成为了唯一的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