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柔涨红了脸,“你们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过分,我们欺负人?”
舒夏像听见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先是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阵子,笑得周围人都眼神怪异的看过来,等看到周云深衣服上的污渍,眼神更是像看神经病似的。
周云深肩膀上还贴着一根青菜。
样子滑稽,好笑。
有人小声议论,吃饭就吃饭,为了拍视频恶意搞怪,真是奇葩。
为了骗流量赚钱,一个大男人的脸都不要了。
林瓷淡定的收起手机,淡定的吃饭。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在拍周云深,她是在看摄像头,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
然后觉得自己的妆容在灯光下太好看了,就没忍住顺手拍个照。
这还没完,舒夏根本不放过数落江晚柔的机会,“瓷瓷,你听听,连晚柔都叫出来了。
我怎么突然想到大周后小周后呢,周云深难道你想学南唐后主李煜?
啧啧,脸真他妈的大!明明心里装着的人是姐姐,这有事没事却跟喜欢的人的妹妹搅合在一起。
你说是这男人不要脸,经不起勾引呢,还是说这个妹妹就是个小狐狸精,是个小绿茶啊?”
舒夏看着面前的绿茶:“这饮料我突然喝不下去了,觉得反胃。
恶心。还想吐。”
江晚柔眼底已经有了泪意。
她紧紧捏着包,强忍着不敢发作的样子,“舒夏,你说话太难听了!”
“我只是说话难听,可有些人做事难看呢。就比如你,当初你爬上周云深床的时候,可没把你姐当亲姐姐吧?
你明明知道周云深喜欢的是你姐,你明明知道你姐明确的不喜欢你,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装小白兔的在她面前晃?
是不是你姐的什么,你都要抢?周云深又不是你准姐夫,你抢什么啊!”
“够了!”
周云深真想甩舒夏一个耳刮子,这个女人太气人了。
“晚柔,我们走!”
周云深克制着怒意,懒得跟一只疯狗较劲,拉着江晚柔离开。
等江晚柠回来后,就剩下两个人。
江晚柠问也不问,坐下来吃金针菇。
吃到一半,听到外面的接应生跑过来,跟大堂经理说:“经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一家饭馆着火了,好像是煤气罐泄漏。
已经打119报警电话了。街道管理的工作人员让我们把顾客都清散掉。”
着火?
舒夏一听:“我靠,吃个饭都不容易。”
经理很快跟顾客沟通,说今天的火锅免单,因出了一些意外事故所以请大家赶紧离开。有人问,出了什么事故。
经理说附近着火了。
不一会儿,吃饭的人都跑光了。
江晚柠三个人还没吃多少,只好又重新换了一家餐馆。
重新点菜时,舒夏摸摸江晚柠的头:“感冒还没好?怎么无精打采的,担心刚才的消防车里有那一位?”
江晚柠皱着眉,神情蔫蔫的,不想说话。
林瓷听到了关键词,问:“消防车里哪一位?”
江晚柠抬头看舒夏一眼,舒夏意识到林瓷跟江浙的关系,立马后悔脑子快了。
她赶紧补救说:“是柠柠的一个救命恩人,刚才的大火你也看见了,火舌头跟张开巨口的大蛇一样,烧的太吓人了!我都担心那些救火的消防员。”
说完,竖起拇指,“我们普通人见着火了都拼命的往外跑,你看那些人,也是血肉之躯,他们却迎火而上。”
“佩服他们,让人致敬。”
第34章 不合适
江晚柠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烦,能不能好好吃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心情不好。”
这不仅是慵懒,还有点脾气了。
舒夏不吭声了,和林瓷对视一眼,两个人达成一致。
江晚柠应该是大姨妈快来了!
无缘无故的心情不爽,无缘无故的心情低落,白天还好好的,这到了晚上脸色就像变天一样,绝对的姨妈来的前兆!
舒夏拿起筷子,开了一罐啤酒,还没问林瓷喝什么,江晚柠掀起眼皮,开口说话:“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夏夏,你不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还有瓷瓷,你不知道她开车?”
“瓷瓷要是万一被警察叔叔抓了,我哥会恨你的。”
舒夏嘴角直抽抽。
她怂了,觉得手上的啤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不能浪费啊!
一罐啤酒也是多少大米酿成的不是?
不得不喊服务员要来三瓶鲜榨橙汁,江晚柠忽然肚子疼了,她起身说:“你们先吃着,不要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问了服务生卫生间的位置。
江晚柠说了谢谢,径直走过去。
在拐角处,江晚柠低头弄头发,不小心撞了一个人,道歉说:“抱歉,你没事吧?”
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很时髦,黑长发,丝袜短黑裙。
眼睛周围画着很重的浓妆,一看就是想要扮成熟风的少女。
应该是大学生吧?
对方没接受江晚柠的道歉,反而不悦抱怨:“走路小心一点!大姐,麻烦你走路看路,真是讨厌!”
大姐?
她有那么老吗?江晚柠无语死了。
懒得跟这种人争论什么,眼不见心不烦躲开就是了。
江晚柠说不清心情为什么这么烦躁低落,总觉得心里有股气体憋着,可又说不清原因。她上午在福利院还好好的,回来路上,就莫名的不开心,心情到快抑郁的程度。
推开卫生间的门,迎面看到一个人。
江晚柠愣下,真是不知道说是路窄,还是说比较有缘分。
又遇到陈醒醒了。
上一个火锅店,遇到倒胃口的江晚柔,还没吃多久,碰上店面着火了。这重新换了一家,没想到又这么巧的遇到陈醒醒。
都是不怎么喜欢的人。
在同一天,两家火锅店都让江晚柠给撞上了。
这是什么运气?
估计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适合外出。
陈醒醒正在对着镜子补妆,从镜子里看到江晚柠,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喊住她:“江晚柠!”
江晚柠停下,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陈醒醒盯着江晚柠有些疲态的脸,微笑说:“傅砚告诉我的。”
江晚柠懒得动嘴,上洗手间。
两分钟后,上完厕所的江晚柠出来,惊讶的发现陈醒醒竟然还没走。涂个口红而已,这么长的时间啊。
江晚柠看一眼,目光移开。
她走到另一边的洗手台,洗手。
“江晚柠,我那天看到你开车了,你从车上下来。”
江晚柠不明白陈醒醒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她抬头,凝视对方。
陈醒醒手上抓着一管口红,大牌的,她轻轻转着,靠在洗手台边说:“我看的出,你家庭不错,很有钱吧。
你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学历性格可以培养,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是后天学不来的。
一般人,是画皮画虎难画骨。”
江晚柠没心情打哑谜,玩咬文嚼字游戏。
她甩干手上的水,淡淡问:“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离傅砚远一点。”
呵呵,远一点。
有多远。
问题是,陈醒醒有什么立场说傅砚,江晚柠又凭什么就听她的?
江晚柠觉得怪没意思的,不予回应,转身就走。
“江晚柠,傅砚跟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跟他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你是上层,有钱人的圈。而傅砚,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拿着工资不高的消防员。”
见江晚柠停下脚步,陈醒醒继续说:“你们不适合,你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就上万吧,可是傅砚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他养不起你,你对他这种人也只是感觉新鲜,未必将来会有结果。”
江晚柠是真的没见过这么自信的人。
她转过身,哂笑一下:“你是傅砚的妈?”
江晚柠抱着手臂,神色冷淡说:“我和傅砚不合适,难道你跟傅砚就合适了?你是说傅砚没钱,傅砚穷,对吧?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没钱可我有钱。我养他啊。”
江晚柠:“你以为傅砚对女人不挑,什么姿色都入他的眼?”
陈醒醒面色僵了一下。
江晚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长得没那么好看。
跟长相美艳的江晚柠比,陈醒醒确实就一般般。
她心里不甘,眼神冷淡一些:“江晚柠,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别伤害傅砚,你对他未必是真心的。”
第35章 喝醉了
对傅砚真不真心,有必要告诉陈醒醒吗?江晚柠懒得再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且,她跟这个人,也不熟。
回去之后,江晚柠心不在焉的吃东西,叫服务生上两瓶啤酒。
舒夏制止道:“疯啦?肚子疼还喝啤酒,你今天不对劲,受什么刺激了?例假要来之前,不能喝生冷的。”
江晚柠淡淡说:“没受什么刺激,就是想喝酒。”
服务员送过来啤酒,江晚柠直接拧开盖子,说:“例假还早,我心情不好,就想喝酒,你们谁都别拦我!”
谁拦她就跟谁急。
说着,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一点形象也不要了。
液体入喉的感觉,别说滋味多爽了。
什么烦躁,什么担心,都见鬼去吧!
她才不是要担心他!
才不是担心傅砚,才不是、想他了。
舒夏叹口气,喝吧喝吧,不拦了,反正又不需要江晚柠开车的。不过,江晚柠的酒力不行,酒品还可以。
喝醉了不会发疯。
江晚柠从两罐啤酒喝到六罐,的确不胜酒力,人醉了。
舒夏和林瓷两个人合伙的把江晚柠弄回家,两个女人累的吭哧吭哧的。林瓷的家人打来电话,林瓷有事就先走了。
舒夏留下来,给江晚柠脱了鞋,又在她床头边放了一杯温开水。
以防半夜醒来柠柠找水喝。
忙完,舒夏就离开了。
在楼下大厅,舒夏拿着车钥匙一边翻朋友圈一边点赞,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长得很英俊,舒夏不由得多看两眼。
啧啧,脸不错,身高也不错。
身材嘛,好像也好的很。
长得帅的都是人家的男朋友,舒夏感慨的叹口气,离开了。
傅砚走到电梯旁,伸手按了电梯。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外卖一眼,里面是新鲜出炉的甜点,各种口味的小糕点,很受女生的喜欢。
巧的是,正要进去,后面有人喊他。
傅砚伸手挡着电梯门,对着下班的陆凌昭说:“快点。”
陆凌昭几步小跑过来,盯着傅砚手上的外卖盒子,两眼直发光。
从警队里出来,他就直奔回家,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
“买的什么吃的,给我的?来找我怎么也不说声?”
说着,陆凌昭不客气的伸手就要去拿。
“不是给你的。”傅砚把手往后一背,推着陆凌昭的肩膀进电梯。
电梯里,陆凌昭审视的目光盯着傅砚。
傅砚眼神都不给一个,“我的脸是饭,看了能吃?”
陆凌昭靠着电梯墙:“不是来找我的,来找谁的?”
明知故问,装什么蒜。
傅砚看了眼手表,问:“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陆凌昭翻白眼:“兄弟,我劝你善良,你不知道我已经熬了两个星期的晚上了。别再跟我说话了。”
到了十六楼,陆凌昭拿钥匙开门,见傅砚跟他进去的意思,拿手机要打电话,陆凌昭挑眉:“不进来坐坐?”
傅砚正在拨号,没空搭理。
等他哄完江晚柠后,再来找陆凌昭算账。
陆凌昭耸耸肩,说:“你要是不进来,我就进屋关门了啊。”
傅砚无动于衷。
陆凌昭也很够意思,人进屋,直接把傅砚关门外。
——
1616门外,傅砚站门口打电话。
室内,卧室的大床上,江晚柠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皱着眉,搂着被子嘟囔一声,看了一眼天花板,又接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没一会儿,烦人的铃声又响了。
“谁啊,怎么总是唱歌,唱的真难听。”
江晚柠穿着吊带裙子,披头散发的坐起来。
她很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怎么这么黑,她身下的床可真软。
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在响。
江晚柠伸手去拿,胳膊伸的太长,一不小心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够到手机,她下意识地接了,“喂?你找谁?”
电话里的傅砚:“是我。”
“是我?”江晚柠嘟囔一句,“好奇怪,哪有人叫是我的。”
傅砚:“……”
他觉得江晚柠说话挺奇怪,像是刚睡醒脑袋还不清晰,解释说:“我是傅砚,在你门口。在家吗?”
江晚柠脑子就一个声音:我是傅砚。
傅砚。
江晚柠本能的就下床去要找傅砚,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鞋都没穿,她摇摇晃晃的开了灯,然后去玄关。
把门打开,看到了傅砚。
江晚柠愣愣的看了傅砚两秒,不等傅砚开口说什么,她突然走上前,直接拦在门口,然后蹲下去。
她低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什么。
傅砚还觉得奇怪,可是闻到江晚柠身上的酒味,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有些奇奇怪怪的了。
傅砚不由得蹲下去,伸手摸摸江晚柠的脑袋。
“江晚柠。”
“喝酒了,喝醉了?”
江晚柠不理人,好一会儿没动。
在傅砚腿蹲麻了,以为江晚柠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正准备要抱她回房间,江晚柠突然抬起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傅砚看。
傅砚也看着她。
江晚柠伸手,捏捏傅砚的脸。
她撅着小嘴,没头没脑来一句:“我生气了,我想捏爆你的脸。”
傅砚哭笑不得。
他没拿开江晚柠的手,纵容着她的小手捣乱,在他脸上这摸摸那挠挠。
傅砚声音格外的温柔:“今天去喝酒了?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