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大概能猜到江晚柠在苦恼些什么,心里有些不安,觉得有些对不起柠柠,没有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
唯有这一件事情上,他隐瞒了她。
傅砚心情复杂,“老婆,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砚哥不好,砚哥错了。”
江晚柠误会了傅砚表达的意思。
“不,砚哥哥最好了。”
想到什么,江晚柠仰着头,看着傅砚英俊的脸庞,跃跃欲试的说:“老婆宝宝,我们不用那个好不好?”
江晚柠思维跳跃太快,傅砚差点没跟上她的节奏,看到她眼里突然变得闪亮亮的,故意装听不懂:“不用哪个?”
江晚柠回答:“TT啊。”
江晚柠往傅砚怀里靠了靠,撒娇道:“砚哥哥,以后不用了,好不好?”
看着怀里软的像猫儿一样的小娇妻,傅砚目光柔软,心也是软的一塌糊涂。捏了捏江晚柠鼻尖,他低声笑说:“不用的话,你会怀孕的。宝贝,想要当妈妈了?你还小,当妈妈是很辛苦的事情。”
从怀孕到生下孩子,每一步都很辛苦。
而且,每一个生孩子的女人,都要经历一遍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过程。傅砚的小婶婶,就很遗憾。
没挺过去。
大人和孩子在手术台上一起走的。
后来,小叔承受不了失去老婆孩子的痛苦,投入到工作里,最后为救一个纨绔子弟,没有从火场里走出来。
想到这件事,傅砚眼底暗了下去。
江晚柠不知道此刻傅砚心里的所思所想,也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眼神。
只以为,他怕她觉得辛苦。
她不怕的。
江晚柠摇摇头:“不辛苦的。”
江晚柠一本正经的连着摇了好几次头,再次捧着傅砚的脸,笃定的语气,“不会啊,我想怀一个你的崽崽。
特别想。”
傅砚心里一片柔软。
他还没想过孩子的问题。
这件事,不着急。
至少,还不是现在。
手掌磨砂着江晚柠不盈一握的细腰,傅砚声音又低又沉,温柔声说:“不着急,我们还年轻,你也还小。”
意思是,他暂时不想要。
江晚柠心里的期待落空,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失落,“砚哥哥。”
傅砚:“嗯?”
江晚柠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啊?”
第97章 你配不上她
还是……
他不喜欢她给他生的宝宝?
看到江晚柠眼底一瞬间黯淡,快要灭下去的光,傅砚心疼不已,哪里舍得他的宝贝失落,改口哄她:“喜欢。”
江晚柠眼神一亮。
“砚哥哥,那我……”
给你生个宝宝,好不好?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就被傅砚的吻堵住了,后面的话都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傅砚没让江晚柠说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还是不好,傅砚都难以给江晚柠一个答案,心里的阴影,都化成了行动,用力又用心的去亲吻江晚柠。
……
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
傅砚抱着江晚柠上楼,江晚柠刷了指纹输了密码,门打开。
行云流水的关上。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也没人顾着要去开灯,黑暗放大人的感觉,给人勇敢和勇气。
不知道谁转身先扑向的谁,也不知道谁主动,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就开始亲,抱着吻在了一起。
江晚柠像一只兔子一样,蹦到了傅砚的身上,两条腿缠住了他的腰。
“唔……”
江晚柠忍不住出声。
从客厅,一直到卧室。
干柴遇烈火,也不过是如此。
燃烧起来的大火,可以燎原。
疯狂,跳跃。
窗外的月亮,都不好意思要把脸藏起来不敢偷看,羞红了脸。
室内。
一室的旖旎。
一夜的旖旎。
……
……
第二天一大早,窗帘阻挡着外面的亮光,挡住了微微的清风。
突然,门铃响了。
傅砚被吵醒,他没立马起来,躺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揉了揉眉骨。
缓了一小会儿。
傅砚扭头,看一眼睡在旁边的人。
薄被盖在江晚柠的肩膀处,一半滑落到漂亮的蝴蝶骨上,皮肤瓷白如玉,蝴蝶骨上,有几处隐约的咬痕。
傅砚眼神一热。
都是他干的。
当时,太投入太忘情了,现在再看到他弄出来的痕迹,有些心疼起来。
临睡的时候,傅砚还记得,江晚柠在他的怀里。早上一醒来,江晚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出他的怀抱。
江晚柠昨晚累坏了。
她还在睡,睡得很香,浓密的头发散在枕头边,睡姿像个小婴儿一样。
细看,连毛孔都透着白。
跟剥了蛋壳的鸡蛋一样。
非常的惹人怜爱。
傅砚撑着手臂起身,动作轻柔的拨开江晚柠脸边的头发,睡梦中的江晚柠察觉到脸上氧,皱眉,嘴里嘀咕了一句烦人走开,闭着眼睛赶蚊子似的,拍了傅砚手背一巴掌,扭过脸去。
人继续趴着睡。
傅砚扯唇无奈一笑,没喊江晚柠。
他轻手轻脚的起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套在身上。
穿好了,视线无意往地板上一瞥,看到地上用过的几个小雨伞,傅砚捡起来,面不改色的丢进垃圾桶里。
长腿迈开,离开卧室。
去开门。
——
江盈影站在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江晚柠出来开门,准备给江晚柠打电话。
她身后,跟着西装革履、手腕上戴着名贵表的江大总裁,江浙。
江浙皱眉,抬起手臂。
看了一眼时间。
“姑姑。柠柠应该没起,还在睡着。”
“所以呢,你什么意思?”江盈影回头,眼神警告的给江浙一眼:“告诉你啊,你别想着通风报信!”
江浙:“……”
他无语,干脆站着,闭目养神。
江盈影转过头,号码还没拨出去,“吧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柠……”
江盈影一愣,嘴里的话卡住了,瞪大眼睛,错愕懵逼的看着出现在江晚柠房间里的高大男人,一时没了反应。
这个男人……
他、他他他……
他谁啊他?!
江浙睁开眼,看到傅砚时,起初一愣,而后眼神立马变了,声音冷沉。
“你是谁?”
江浙上前一步,常年身居高位,声音平静中带着一股压迫逼人的气势:“我问你话,你是谁?你为什么会一大早的,出现在我妹妹的家里?”
还用问?
这个男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明显是昨晚留宿过夜了。
江盈影眼神复杂,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傅砚不认识外面的这两位,但凭借着两个人的衣着气质以及说的话,可以判断出是柠柠的家人。
傅砚不卑不亢,说了一句:“你们好。”
他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傅砚,是柠柠的丈夫。”
江盈影听到,差点没错愕的惊到掉了下巴,“你说什么,丈夫?”
江盈影冷笑一声,脾气一下上来了,眼神变得犀利冷漠:“你是谁,不重要。江晚柠,让她滚出来!”
傅砚:“抱歉,她太累,还在睡着。”
江盈影:“……”
这个年纪,什么没经历过。江盈影是过来人,自然听懂了太累的意思。江晚柠和这个男人孤男寡女的同居睡在一起,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不言而喻。
江浙不方便去找人。
江盈影眼神锋利的瞪傅砚一眼,转身就要去卧室,下一秒就被傅砚阻拦住。
傅砚:“抱歉!”
傅砚的眼神同样坚定,“柠柠睡不好一大早醒来会发脾气。别的事,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跟我谈。”
江浙指着沙发:“我听听。”
江盈影从头到尾黑着脸,审视的目光落到傅砚身上,傅砚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去厨房给两位各自倒一杯水。
熟悉的,就像是他的家。
江盈影绷不住了,“说说。”
傅砚:“我叫傅砚,刚才介绍过了。很抱歉,我和柠柠私自做主,不久前已经领了结婚证,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江盈盈忍着没站起身,把水泼到傅砚脸上,声音冷冷的,“年龄,职业,年薪水多少,哪儿的人?家里做什么的,有车有房有存款吗?房子在哪儿?”
傅砚一一回答。
“27岁,消防员,月薪四位数,家里做生意,车房存款,有的。”
江盈影别的没听到,注意力都集中在月薪四位数上,嘲讽说:“月薪四位数,你养活自己还凑合,养的起自己老婆吗?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也没有觉得消防员这个职业不好,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
江盈影抱手臂,冷淡压迫的姿态。
“这位傅先生,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事实上就是这样。
你配不上她。”
第98章 表演腿软摔倒在地
傅砚坐姿笔直,给人的感觉很精神,眼神看一个人,也不躲闪。
没有慌张胆怯。
面对江盈影的咄咄逼人和冷嘲热讽的刻薄和轻视,傅砚也不生气也不恼怒,反而一直都很从容淡定。
他徐徐开口:“请问,您是柠柠什么人?”
江盈影:“我是她姑姑。”
姑姑。
傅砚点点头,旁边的江浙身份已经明确,不用他再去确认问一遍。
“姑姑。”
江盈影皱眉,不满的打断:“谁是你姑姑!别乱叫。”
傅砚没有尴尬,反而笑了笑,“柠柠是我的妻子,她的姑姑自然就是我的姑姑。难道,我还叫错了?”
傅砚继续反唇相讥:“您不承认,也没关系。法律上承认,我和柠柠是夫妻,不要觉得我不礼貌就好。”
江盈影被傅砚这几句话气着了。
江浙按住江盈影的手,让她别激动。
江浙从进屋一直没怎么开口,在暗中观察傅砚的一举一动,傅砚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的落在江浙眼睛里,不动声色的审视。
江浙觉得,傅砚这个人,不简单。
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江浙盯着傅砚,出声问:“你是北城市人?”
傅砚回答:“是,本地人。”
江浙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接着问:“你和我妹妹,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傅砚说:“一次意外,我在暴雨中遇到她,她被困在车里昏迷,我救了她。我亲了她,人工呼吸那一种,后来几次相遇,确定彼此的感情,我们就在一起了。”
江盈影表情错愕。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救了柠柠的那个消防员?
江浙和江盈影对视了一眼,江浙再看傅砚时,眼底有了变化,少了一些刚才的凌厉冷漠。
他没说话,眼神犀利的盯着傅砚看了一会儿。
突然,冷不丁的问傅砚:“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个认识的人,巧的是,他也刚好姓傅。”
傅砚没说话。
听到江浙这么一说,江盈影目光变得耐人寻味,探究的看着傅砚,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凌悦集团的总裁。
傅迟。
两个人气质不太像,一个温润,一个冷淡。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傅迟和傅砚,有些轮廓上的相似,也就是骨相有些相像。
心里有了怀疑,越仔细看傅砚,越觉得傅砚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气质,眉眼有些傅迟的影子。
江盈影直白问傅砚:“你认识傅迟吗?”
傅砚安静一秒,没否认:“认识。”
江盈影眸光复杂:“你跟傅迟是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
傅砚坦白,说:“他是我哥。”
这下轮到江盈影说不出话来了。
反倒是江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只是说:“傅迟,傅砚。我是听说,傅总有这么一位弟弟,只是没见过。这么说,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傅小公子?”
傅砚点头。
“是。”
——
江晚柠是被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一看,不是电话,而是日程提醒。
明天,就是奶奶生日了。
准备的礼物还差一件,沉香的香水因为最近的好多事耽搁,怕是这次生日不能当礼物送给奶奶了。
江晚柠从床上坐起来,一时没留意,闪到了腰。
她疼的叫了一声。
“啊。”
紧接着,傅砚走过来,快步到床边,把江晚柠搂在怀里,紧张的问。
“怎么了?”
江晚柠头发乱乱的,靠在傅砚怀里,跟他撒娇的先是蹭了蹭,而后才声音软娇娇的说:“腰疼,还有腿,也好疼。砚哥哥,你不是小狼狗,你是大灰狼。”
说着,张嘴咬傅砚下巴一口。
“啧。”傅砚皱眉。
江晚柠才不管,语气有些抱怨说:“以后,轻点好不好?”
卧室门开着,江晚柠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了出去。
外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尴尬了。
江盈影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差点喷到江浙的脸上。
江盈影: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盈影:这是什么带颜色话题!
江浙:这白开水挺好喝的,刚才他什么都没听见。
江盈影故意大声咳嗽一下,清理清理嗓子,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磕。
“砰。”
接下来,鸦雀无声。
卧室里的江晚柠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条件反射的拽被子裹住身体,一脸懵逼的看傅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是谁,家里来人了?”
谁一大早的会到家里来?
傅砚抬手整理江晚柠脸颊边的乱发,低声地笑了笑,“你姑姑,一大早过来看你。”
江晚柠:“……”
傅砚话还没说完,接着:“还有你堂哥,也来了。两个人在外面沙发坐着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