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经历那次误喝不明物体昏迷后,她确实身体不怎么样了,更容易动不动就晕。
一句话,就是体质更差劲了。
“我知道了,那小姑娘我不是对她有意见,虽然也是我的侄女,我可真的就喜欢不起来。估计是三儿生的,连带着她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怎么样,心眼多。”
江晚柠还是第一次,听到江盈影说三儿,而不是说杜诗琴。
估计是真的动怒了。
江晚柠坐过去,搂着江盈影的胳膊,头歪在她的肩膀上,“姑姑。”
“说。”
想了想,江晚柠豁出去了:“你不会反对了吧?”
“反对什么?”
“我和傅砚啊。”
不等江盈影说什么,江晚柠立马讨好的说:“傅砚就是那个在我最绝望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出现,救了我的人。要不是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了。
姑姑,我不是因为什么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那都老掉牙了,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江晚柠顿了下,缓口气,继续:“我不是因为那个,我是对他一见钟情。我喜欢他的人,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眼睛,事实证明,他的人品也没有问题。
也许,在你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他配不上我,可是姑姑,阶层能代表的了什么吗?商业联姻,如果将来我要嫁的那个人,只是图江家的名声。
也许他根本不爱我,你觉得我会幸福吗?”
江盈影:“你怎么确定,傅砚就爱你?”
起初,她的确反对。
不只是因为傅砚只是个消防员,最重要的,是因为身份,阶层,江家不需要入赘女婿,更不喜欢凤凰男。
只是后来,傅砚亮明了身份。
因为一些个人私人原因,不想公开信息,便让江盈影和江浙先隐瞒,到时候,他自然会补偿江晚柠。
傅砚是傅家的小公子,江盈影查过了。
是事实。
紧接着,江盈影又试探的说一句:“你怎么就又确定,傅砚图的不是你背后的江家,不图身份和钱?”
江晚柠说不出,却笃定。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江盈影挑眉:“哪样的人?”
江晚柠坐好,脊背挺的僵直,她很认真的说:“姑姑,就冲他的职业精神,他的人品就不可能差。你见过图钱图权势的人,去当一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消防员吗?
拿很低的工资去做奉献的事,没有一颗炽热的心,爱这个世界的话,是做不了这个工作的。”
何况,傅砚还一做就那么多年。
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工作找不到?
说的不好听点,就冲他的颜值,找个富婆捞钱或者随便当个网红或者是进演艺圈,赚钱岂不是更快?
江盈影半天都说不出话,无话可说。
她只是手指头戳了戳江晚柠额头,“你呀,被他迷的不轻了我看。我看你傻,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江晚柠没听懂话外之意。
没深想。
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见双方家长啊。
不办婚礼,公开他们的关系,有些迫不及待了。
———
晚上,江晚柠回到家,发现傅砚不在。
给傅砚打电话,傅砚也没接。
江晚柠实在扛不住,有些瞌睡,简单的洗完澡就钻进被窝睡了。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几点,感觉傅砚回来了,床一沉,随即薄被掀开。
江晚柠睁开眼,“砚……
唔……”
随即身体落入到一个熟悉气息的怀抱里,傅砚抱的很紧,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快要把江晚柠的肩膀勒出痕印,抱了很久,傅砚松开江晚柠。
他捕捉到她的唇,用力的吻下去。
好一阵缠绵。
江晚柠彻底清醒了,瞌睡掉的一干二净。
在嘴唇又麻又痛的时候,傅砚终于松开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傅砚声音低柔隐含愧疚:“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没控制住自己。”
江晚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觉得傅砚不对劲。
亲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有些狠,要不是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他就没打算放开她,但是始终不进行下一步。
要是平时,他早脱了她衣服。
这次,没有急不可耐。
只是不停的亲她吻她。
江晚柠没抱怨什么,只是搂住了傅砚的后背,给予包容和安慰。
让傅砚像个婴儿一样,头枕在自己的胸口,江晚柠摸着傅砚的短发,声音柔软说:“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第108章 拆之入腹
“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江晚柠善解人意的来一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雨,隔着窗户,淅淅沥沥的敲打。
江晚柠一边摸着傅砚的头发,带着安抚意味的抚摸,一边细听外面的雨声。
傅砚洗过澡了,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
卧室内空气里,掺杂着一点点淡淡的花香。
空气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江晚柠以为傅砚不打算开口的时候,想缓解一下气氛给她家的傅队长唱首歌的,忽然的,身体被傅砚搂着翻了一个身。
胳膊用力,把江晚柠往上提了提。
让她枕在他的胸口。
傅砚亲亲江晚柠的头发,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悲伤亦或是难过,“我离开后去了另一家医院,陈杰的女朋友怀孕了,陈杰的。陈杰父母知道了,赶到医院去给陈杰女朋友跪下。
求她不要打胎,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打胎?
江晚柠错愕的睁大眼睛。
她没见过陈杰,也没见过陈杰的父母,听到傅砚这么平铺直诉的讲出来,有一股难言的心酸。
傅砚手掌磨砂着江晚柠柔软的长发,继续说:“老两口老泪纵横,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又是磕头又是哀求。”
江晚柠没打断傅砚。
她只觉得心尖上沉重,心口沉甸甸的。
黑暗中,看不到傅砚脸上的表情。
只知道,他心情不好。
也有点难过。
“然后呢。”江晚柠心疼这个样子的傅砚,乖乖的趴在傅砚胸口,提着心问,想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那孩子呢,到底有没有留下。
其实江晚柠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就大概知道了结果。如果孩子留下来了,傅砚不应该是这样沉寂失控的。
傅砚漆黑的一双眼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手臂不禁用力的抱住了江晚柠,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好一会儿,傅砚开口,低低的叹息一声,嗓音里隐着痛惜无奈:“陈杰女朋友没答应,她很坚决,狠心的拿掉了那个陈家最后唯一的血脉。”
陈杰父母哭的死去活来,长跪不起。
仅仅,一下午的时间。
陈杰母亲的头发全白了。
这些话,傅砚没说。
———
江晚柠静静听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没有立场对陈杰女朋友的做法说什么。
指责陈杰女朋友为什么那么狠心,不把孩子留下,这相当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要是支持陈杰女朋友,好像也不对。
毕竟没结婚人就走了,这个孩子,陈杰女朋友也没有义务一定要生下来抚养长大。爸爸都不在了,孩子还没出生,没有人有权利来干涉和指责妈妈的选择。
可是站在陈杰父母的角度,这是多大的打击和刺激。
非常的残忍。
江晚柠沉默着。
她紧紧的搂着傅砚,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感受到傅砚心里的悲伤,江晚柠眼睛情不自禁的变潮湿,抬起头亲亲他刚毅的下巴,轻声说:“砚哥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和要走的路,我们干涉不了别人。
我不知道陈杰女朋友有多爱陈杰,也不知道陈杰的女朋友将来会不会后悔,没有留下这个烈士的孩子。我只知道,如果换成是我,我拼尽全力也要留住这个孩子。”
江晚柠往前,亲了一口傅砚的唇。
男人的唇抿着,温度很凉。
江晚柠不是一点点的心疼,她不知道该说人的一颗心,是太热好。
还是冷漠薄凉好。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道理,江晚柠还是懂得,她并不多说这件事。
“砚哥哥,我很喜欢一句话,所谓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默默的负重前行。
我还很喜欢一句诗,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着未来,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江晚柠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暗中的傅砚,“砚哥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柠柠永远都不会骗你。”
“砚哥哥,柠柠爱你。”
江晚柠声音柔软的如春天江南的细雨,“我爱你深入骨髓,山海不可撼动。我爱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我爱你,不畏人海的拥挤,我永远的等你。”
傅砚没说话。
他眼睛中的热,灼人。
但男儿泪,不会轻易地淌下。
哪怕是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不会轻易的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是男人,也是丈夫。
傅砚扣住江晚柠的后脑勺,堵住她的唇,吻如狂风骤雨般的,急切,热烈,温柔,凶猛。
犹如一只狼,想把怀里的人拆之入腹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在江晚柠累的眼睛再也睁不开昏沉沉睡过去时,隐隐约约的听见傅砚说了一句话。
她没听清。
好像是,柠柠我爱你?
唔。
来不及分析,人已经沉入梦乡。
这一夜,江晚柠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梦到自己困在了一场大火里,傅砚冲入火中救她,她毫发无伤,他却伤痕累累。
傅砚为爱放手。
江晚柠为爱挽留。
心快要碎掉,哭的稀里哗啦痛不欲生的时候,江晚柠从梦中惊醒,心还砰砰跳着,眼角挂着湿湿的泪。
天微微的亮,枕边位置,没有人。
傅砚呢?
江晚柠刚张嘴,看到卧室门口,迈进一双长腿,再往上看,那张熟悉的俊脸,不是傅砚是谁?
江晚柠不知为何,心酸的眼泪往下掉。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
冲过去跳到了傅砚身上,两腿更是不知哪来的力气,缠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脖子处哼哼唧唧。
傅砚吓一跳,微愣过后,把人抱床上。
江晚柠不肯下来。
傅砚摸摸她脑袋,低柔声:“做噩梦了?”
江晚柠:“嗯。”
傅砚坐在床上,把江晚柠抱在腿上,往怀里搂了搂,声音含一丝笑意,“还有力气往我身上跳,看来昨晚我干的活还是不够,让你还有经历做噩梦的。”
他咬着江晚柠耳朵,“我们继续……”
第109章 若即若离
就是这一声继续,把江晚柠吓得要喊爸救鹅(⊙﹏⊙)了。
开玩笑呐。
再继续,腰还要不要了?!
也没时间再去想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江晚柠揉揉肚子,搂着傅砚的脖子蹭啊蹭,撒娇说。
“老公,我饿。想吃饭饭。”
“别这个调调撒娇。”
傅砚rua一把江晚柠头发,原本就有些乱的头发更凌乱了。他又重新耐心的摸顺江晚柠的头发,轻笑了一声,“我会以为我养了个女儿。”
江晚柠勾住傅砚脖子,张口就来:“粑……”
傅砚捏住江晚柔脸,打了她屁股一下。
傅砚故作冷脸:“谁是你爸?你喊谁爸?”真欠揍。
江晚柠眼泪汪汪的,鼓着嘴巴:“我是你粑。”
然后,伸出爪子,很欠的摸摸傅砚的脸颊,“乖宝,给你粑粑做饭去,粑粑肚子饿。去吧,乖崽。”
傅砚:“……”
他手臂收回,撑到床上,身体仰后:“还真把我当煮夫了?”
不是做饭就是在给她做饭的路上。
不过,他很乐意。
江晚柠不管,抓着傅砚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你摸摸,瘪瘪的,饿死了。”
傅砚似笑非笑,“我以为,昨晚已经喂饱你了。”
江晚柠:“……”
她竟然听懂了,这句虎狼之词。
傅队长果然变坏了,高冷禁欲的人设崩了。
油嘴滑舌,不正经。
嗯,他现在就是,挺不要脸的。
江晚柠用脚丫子踹一下傅砚的腹部,“不管,我饿!我要吃老婆宝宝做的饭饭。不然生气了嗷!”
傅砚握住江晚柠脚,一脸的宠溺和无奈,“没说不给你做。”
起身后,傅砚叮嘱:“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江晚柠嗯一声,换一个姿势趴在床上,跟个毛毛虫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看傅砚做饭。
———
上午八点钟,江晚柠瞌睡,准备再去睡个回笼觉。
门铃响了。
往事重现,江晚柠以为又是江盈影来了,心情复杂的去开门,结果是舒夏。
“夏夏,你来就来,还带大包小包的干什么?”
还有行李箱,这是要干什么?
舒夏累的气喘吁吁:“我敲隔壁门,结果没人开。就先把东西放你这儿,等陆凌昭回来,我就把东西弄走。”
“等等!”
江晚柠消化一会儿,“什么意思?你跟陆凌昭,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别误会!”
舒夏赶紧解释,只是脸有些不自然的红,“那个事情说起来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我被我家里赶出来了,无处可去。这不需要一个房子嘛,发朋友圈求租,正好陆凌昭说他有空房。”
江晚柠:“就1617这间?”
舒夏:“是啊。”
“可这不是陆凌昭自己住的地方吗?”
“嘿嘿,他外出办案,出差,没三个月半年的,回不来。”
江晚柠:“……”
确定陆凌昭只是外出办案,而不是发配到边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