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风——半江夏【完结】
时间:2023-05-19 14:34:00

  “嫩。”
  “你还是嫩了点棉棉,沉得住气啊咱要,他避而不谈还不是心里有鬼嘛,我就不信他在宿舍还能不知道你跟谢越泽聊天,八成事内心正在做激烈抗争,不着急啊咱,听我的,咱们再下一剂药来。”
  “啊?还要干什么?”
  让陈忆棉跟谢越泽聊天还好,至少他们确实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陈忆棉完全是当做跟同好在聊天。
  可是如果让她再进一步跟谢越泽接触,那她是万万做不了这违心的事来。
  越姗:“你紧张什么啊,没事,这次不用你出面。”
  “这周五晚上不是班聚轰趴吗?班长说了可以叫人,人越多越热闹。”
  “到时候我联系周弋,跟他说你想让谢越泽也来,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朋友都出面提要求了更能增加你喜欢谢越泽的可信度,正好我看看周弋什么反应。”
  陈忆棉脸上一点高兴的模样都没有,这种不高兴一直持续到了周弋真的出现在轰趴别墅,并且是带着谢越泽一起出现的时刻。
  周弋淡淡跟认识的几个男生点头示意,径直走向陈忆棉,在她耳边轻声问:“人不是给你带来了,你这苦瓜脸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刻,陈忆棉都想说出真相来,想告诉周弋自己从来没喜欢过谢越泽,想告诉周弋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对他有了点别的情愫。
  可她在接收到不远处越姗脸上的警告信号后,却又只是低着头咕哝:“紧张呗。”
  周弋轻轻一哂:“紧张?见个面紧张成这样,我看你别追了。”
  陈忆棉心虚,不敢抬头看他,只听出他口中嘲讽的意味,却没捕捉到他眼眸中落寞的碎片。
  ……
  周弋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美院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有特色的、性格开朗大方的女孩子。
  周弋不过在后院站了五分钟,就有两个女生过来跟他搭话。
  陈忆棉缩在角落里,手里一根鸡肉串已经冷透了,她还是只咬了一口。
  越姗拿手在她跟前晃晃,说:“看哪呢看哪呢,你专业一点啊,这时候你该看谢越泽不是看周弋啊。”
  “哦。”
  陈忆棉无精打采的,收回视线。
  越姗:“怎么了啊?看见别人跟周弋说话,就吃醋了?”
  “我哪有资格吃醋啊……”
  陈忆棉嘀咕着,又一把抓住越姗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我在想啊姗姗,以前周弋跟我关系最好,可能是因为习惯可能是因为他接触的女生本来就不多。”
  “现在都进大学了,京潭又是这么厉害的学校,学校里什么样漂亮又德才兼备的女孩子没有呢?是不是就算我只是做周弋的朋友,等他交到更有意思更交心的朋友了,我们之间也还是会越来越疏远的?”
  越姗撇了撇嘴,把手贴在陈忆棉额头上,嘀咕着:“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说认真的呢。”
  “你呀,现在七想八想又跟我说这一通,是不是想说你觉得不表白就来不及了?”
  “不行,不能表白,至少不是现在,不然周弋怎么想你,你耍他玩儿呢?”
  陈忆棉郁闷又悲愤地咬了一口鸡肉串,突如其来的伤感还没来得及消化,她拧着眉头疯狂吐舌头:“啊,好辣好辣。”
  她薅起桌上的杯子咕咚灌一大口水,越姗喊着:“酒,这是酒。”
  陈忆棉眉头越皱越紧:“难怪味道这么怪,不过也还行,至少解辣了。”
  但她和越姗都没想过,从没沾过酒精的陈忆棉,酒量奇差无比。
  不出半个小时,陈忆棉就醉得走不动路,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了。
  越姗扶住她,一边走一边叹气:“脚!脚!看着点路姑奶奶,别再绊着了,我不也得摔个狗吃屎啊。”
  周弋很快就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脚已经迈开了,却又想到什么,沉着一张脸,找到谢越泽。
  “帮个忙。”
  周弋带着谢越泽朝着正在艰难行进的越姗和陈忆棉走去。
  越姗看见救星了,也不走了,只把陈忆棉扶住,叹口气说:“可算有接班了,快搭把手,哪位勇士先上啊?”
  周弋的眼神刚看向谢越泽,陈忆棉也不知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忽地将红红一张小脸仰起来,看见周弋以后甜甜一笑。
  她伸手往前一扑,从背后用手揽住周弋的脖子。
  虽然猝不及防,但周弋还是很自然地接住了她,让她倚靠着自己的后背。
  陈忆棉的头就枕在周弋背上,眼睛都没睁开,却又像是什么程序启动了一般,右手高高举起,拍了拍周弋的右肩。
  嘴里喊着:“驾!驾!周弋!驾!”
  周弋:“……?”
  作者有话说:
  越姗:……得,下次要培养一个会演戏的
  40章左右往后就没来得及捉虫了,我争取这个周末把这二十来章捉一下虫修改一下,在收尾了在收尾了,好想日更两万完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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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表白
  ◎“合着你拿我当替身呢?”◎
  头痛。
  脑袋里像有钻头一般, 太阳穴也突突地跳动着,陈忆棉艰难地睁开眼,双手抱头, 低低哼哼了几声。
  玻璃杯里的清水荡了荡,越姗的手伸过来, 陈忆棉才撑着脑袋坐起身来, 就着越姗的手够着头喝了一口水。
  是温水, 好像还掺了点蜂蜜。
  陈忆棉嘀咕:“几点了?”
  越姗抬手触了一下放在床上的手机, 说:“差一分钟到一点。”
  “一点?”陈忆棉眯眯眼, “下午一点?”
  “那不然呢?”
  “天。”
  “这就接受不了了?我还没讲你昨天晚上的表现呢。”越姗用肩膀靠了靠陈忆棉,笑嘻嘻说道。
  陈忆棉警铃大作,眉头紧紧皱着。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我不是喝多了然后就睡着了嘛?”
  “你倒是想得挺美”越姗摸摸陈忆棉的手, “你就算是想回来,就你那腿软得站也站不直的样子,你能从一楼后院到三楼来?”
  陈忆棉食指指了指自己, 眼神似乎在问“所以我是怎么上来的”。
  越姗轻叹口气, 笑得颇为神秘, 看得陈忆棉心里发颤。
  而当越姗真的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讲给陈忆棉听过后,陈忆棉更是羞愤地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她掩耳盗铃一般, 也不管头突突在痛了, 痛苦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后,她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说:“这地球没法待了, 是时候回我的M78星云了。”
  越姗笑得肩膀直抖, 说:“别着急, 等你下楼, 还有二三十双探寻的眼睛等着你呢。”
  “下楼?”
  “不下楼怎么回学校, 飞回去?”
  陈忆棉苦着一张脸:“我能跳楼下去吗?”
  “你可以试试。”
  越姗:“不过说实在的,我们都没想到,你都把人周弋当马了,他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以外,倒是没把你扔下,还能在大家异样的注目礼下把你背上楼——”
  越姗比出一个大拇指来。
  陈忆棉脸慢腾腾红了,探出来的头又忍不住埋进被子里。
  越姗又说:“不过你啊,好端端的把人祁瑞礼的洋酒给喝了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喝了点鸡尾酒,心想你怎么一杯鸡尾酒就醉成这样。”
  “当时舌头都辣得没知觉了,味道是有点怪但是我以为鸡尾酒就是这样的嘛。”
  “还有啊”越姗凑近了些,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别人后,低声说着,“你差点露馅了知不知道?我看周弋昨晚那个架势,像是要让谢越泽扶你,你倒好直接一把揽住周弋。”
  酒精麻痹神经,让陈忆棉那些曲曲绕绕的小心思无需躲藏,大胆直接到酒醒后的她毫无招架之力。
  越姗拍拍陈忆棉,说:“你起来洗漱一下吧,下午2点前我们要撤的,估计等会儿就走了。”
  “嗯。”
  陈忆棉有气无力地答。
  ……
  陈忆棉刚一下楼,就有人问她:“哟,陈格格下楼没骑马呀?”
  陈忆棉:“……”
  她环顾一周没看见周弋,略微松了口气。
  又有人说:“怎么说话呢,当着人周弋面开玩笑,人周弋不要面子的啊?”
  陈忆棉当场僵住,迟疑地转身,才发现周弋就站在她身后几个台阶上,正抱着手臂冷眼看她。
  “酒醒了?”
  “醒了醒了。”
  陈忆棉心虚地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喝酒么?”
  周弋从台阶上走下来,与她并肩站着,垂下眼睫来瞧她。
  “不敢不敢,再也不碰了。”
  周弋冷嗤一声,笑了。
  一行人坐地铁往学校赶。
  人太多,总有人步伐快有人走走停停,队伍稀稀拉拉不成型。
  别墅在郊区,上7号线的时候还好,车厢内甚至都还有空座位,陈忆棉脑袋疼,坐在最靠边的位置靠着座位隔板,周弋和谢越泽就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依稀感觉到,周弋时不时把谢越泽往前带,就带到陈忆棉跟前来。
  陈忆棉抬头的瞬间,匆匆和谢越泽对视上,她礼貌地笑笑,谢越泽也笑得很开朗。
  再一错开目光,周弋也匆匆撇过头去。
  说不清的古怪氛围。
  ……
  这种感觉似乎也不算是错觉,直到他们挤上了堪称“死亡三号线”的地铁。
  车到站,车厢乌泱泱挤出一群人来,眼看着车厢像是空了一大块,可等他们跟随着人潮往上挤的时候,才发现整个车厢到处都是人,大家背贴背,丝毫动弹不得,不用拉住扶手都不用担心摔跤。
  陈忆棉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她跟着周弋挤上去,大气都不敢喘,眼看着要关上的地铁门像是要夹住她的手一般,她把手背到身后去,整个身子微微往后倒。
  然而地铁门还是夹到了陈忆棉背在胸前的书包带。
  “叮咚叮咚叮咚”的警报声过后,地铁门又再次开启。
  陈忆棉听见身后有人叹气,总疑心是自己的原因,红着脸从地铁上下来了,对着同学们招招手说:“我等下一班吧。”
  她看见周弋动了动的时候,下意思就觉得周弋一定是打算也下地铁来陪他,却没想到他侧过脸对谢越泽说了句什么,闪身让开,谢越泽赶在地铁门关闭之前钻出了地铁车厢。
  “等下一班吧。”
  谢越泽挠挠脑袋对陈忆棉笑了声。
  陈忆棉朝他点点头,心里却像是有什么调味料泼了一搬,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出手机来给周弋发了一个“?”,没有收到回复。
  ……
  下一班地铁是一样的拥挤,陈忆棉跟着谢越泽上了车,一开始谢越泽站在陈忆棉身后,可随着车厢内上下车人流走动,谢越泽和陈忆棉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像是也不好意思起来,不肯再往前走,没有支撑物就不得不手撑着车厢天花板,他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后面人挤我……没办法。”
  陈忆棉僵直着身子,木木地点头,表示理解。
  却在仅剩的空间里,艰难掏出手机看了眼,周弋还是没给她回复。
  周围拥挤不堪,陈忆棉呼吸不到什么新鲜空气,后背也渗出汗来,密不透风的环境里,失落却能找到她,一点点攀爬上她的心。
  ……
  地铁开到学校附近那一站的时候,人终于少了些,陈忆棉跟着谢越泽下了地铁。
  往地铁F出口走,自然而然就遇到很多京潭大学的学生。
  谢越泽正跟着陈忆棉讲起昨天晚上她睡着后发生的事情,身后忽然有个人喊着:“周弋。”
  陈忆棉跟着谢越泽一起回了头,却没看到周弋的踪影。
  喊人的男生笑容僵在脸上,歉意地摆摆手,说:“认错了,不好意思啊。”
  谢越泽轻轻摇头。
  “看来剪头发要提上日程了,这认错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但是你跟周弋这么熟,应该能分得清我们吧?”
  陈忆棉:“分得清。”
  不仅分得清,其实她根本没觉得两人像。
  谢越泽一路把陈忆棉送回宿舍,路上倒是一个同伴也没碰到。
  到宿舍楼下了,陈忆棉挥手跟谢越泽道别,却被喊住。
  谢越泽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往旁边走一点。
  “其实……我也稍微能感觉出来一点。”
  “然后昨天越姗跟周弋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被我听到了一点点……”
  陈忆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越泽干笑一声:“我是觉得说清楚不浪费你的时间比较好。”
  “我们兴趣爱好蛮相似的,做朋友还是蛮好的,但是再多一点……”
  陈忆棉朝谢越泽做出一个“stop”的手势来。
  听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再往下听她大概会尴尬地想要逃走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尽量让自己笑出来,朝谢越泽挥挥手。
  “可以的,我觉得朋友就不错。”
  谢越泽转身离开,陈忆棉皱起眉头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后悔,后悔听信了越姗的话,事情越来越复杂不说,她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
  看见周弋跟别的女生说笑她不舒服,看见周弋为了“成全”硬要让她跟谢越泽一起她不舒服,更不用提,现在莫名其妙还要被谢越泽“婉拒”一遍,她的不舒服简直到了极点。
  她心里一团无名火,电梯也懒得排了,“噔噔噔”爬楼梯。
  正爬着,突然就接到了周弋的电话。
  周弋:“回到宿舍了?”
  陈忆棉无精打采地回答:“嗯。”
  “谢越泽送你了么?”
  “送了。”
  “行,挂了。”
  “周弋。”
  陈忆棉喊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
  “什么?”
  陈忆棉涨红了脸,却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周弋忽地叹口气。
  “已经问过了,谢越泽还行,没什么大毛病,你要真喜欢,下周我们宿舍吃饭你也过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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