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一开始还能搜到,后来渐渐也都成了404。
这件事能够平息对闻知来说也是好事,否则她就会一直不安,担心贺屿之的身份被扒出来。
她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
确定毕业去向后,闻知买了高铁回北城。
孙慧早早就请了假,到车站接她。
从贺家公馆离开之后,孙慧一直都在疗养院工作,平时要负责些花花草草。平时还要推着那些老人们出来晒太阳之类的。
反正听孙慧说工作是更轻松了些,平时跟那些曾经的大人物聊聊天的感觉也很好。
闻知提前订了酒店,先去放了行李之后才跟着孙慧一起去看贺占年。
对方上半年身体的情况就有急转直下的趋势,虽然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做了手术。但毕竟岁数大了,又是涉及到开刀的大手术,恢复起来要比年轻人慢很多。
闻知一路跟着母亲上去。
她以前从未进过所谓的VVIP病房。
之前父亲生病的时候,一家人也是挤在大房间内,六七个床位,谁都能听到谁的声音,谁也都能知道对方干了什么。
贺占年的病房在高层,一个人就占据了一整个大平层。
180度环绕的全景落地玻璃窗,人躺在病床上稍微直起身,就能从高到低俯瞰整个北城中心的景色。床周围是各种先进的仪器设备,以及摆满了的鲜花和水果。
闻知对贺家并没有恨意。
她的学费都是贺家资助的,人不能忘本。
但事实却是,每时每刻她跟贺家人相处的时候,都能明显感觉到贫与富的差距,难以跨越的鸿沟。
进门后照常寒暄了几句。
贺占年看起来心情和气色都不错,看到闻知过来也很开心的样子。随便问了问她学习情况,还有找工作的事。
闻知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爷爷面前说。
毕竟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大人物,她想,自己这几斤几两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够看。谁知道贺占年一听说闻知毕业后准备去杂志社当编辑,反而还挺高兴,也很支持她。
“女孩子,做办公室很好啦。”
“正好你喜欢安安静静的工作,又喜欢文字,专业也对得上。”爷爷笑眯眯的说。
见贺占年这个样子,闻知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谁知对方话锋一转,开玩笑似的说:“知知,在大学有没有交男朋友啊?现在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男生追吧。”
虽然对方是玩笑语气,但闻知还是红了脸,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贺占年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像唠家常般的语气提了一嘴:
“哎,我们家屿之也一直没谈朋友呢。”
“小慧,你说现在年轻人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谈对象呢?你看我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娃娃都抱上了。”
……
闻知不知该说什么。
她坐在一旁低着头,身体僵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攥了攥。
作者有话说:
推推预收啦下一本写这个
是短篇,大概二十万全文完结的样子。会有HE版的。
———
《暗恋结束的那一天》
方菡生在江南,眉眼温软,却也生了一骨病怏怏的身子。
生活乏味得只剩读书、治病。
直到高一那年,她有了一个暗恋的人。
江烬浪荡自由,率性随意;方菡心动畏怯、偷偷不敢招惹。
同桌了三年,有天全校疯传江烬告白隔壁校花被拒,一时风声躁动。
方菡不小心撞见这一切。
回来后,她递给了江烬一块巧克力,本想安慰他,却被对方冷冷打掉。
“你也想看我笑话?”
少年抬眼,眸底泛着漫不经心的冷意:“滚。”
方菡手里攥着告白信,蹲在墙角强忍住泪水。
江烬路过,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走了。
江烬做梦梦到小姑娘。
她小脸煞白,躲在墙角哭得耳根烧红,看得可怜。
第二天,他带了一整盒巧克力,却发现对方缺课了。
过了几天,女孩儿还是没来上学,连东西都被收走。
“谢谢你对方菡的照顾,她要手术了,等病好了再来。”
但几个月后,方菡再没有出现过。
再听到方菡的消息,是遇见她姐姐的那天。
对方交给了他一封情书:“这是方菡写给你的。我们翻她之前东西时看到,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您知道一下。”
夜晚干燥、平静,
娟秀的字迹上,是潮湿又干涸的泪痕。
再后来
江烬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另一个人跋涉万里,在旌旗下虔诚地向神明祈愿。
一如当年那个女孩子涩然收回的情书、戛然而止的告白。
却恰好融掉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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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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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胜其烦”◎
虽然她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但又无可避免。
闻知垂下眼帘,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却没想到爷爷还是将她拉扯到了话题中。
“哎, 知知啊。”
“你跟我们家屿之在一起上学的时候, 有没有听说哪些女生喜欢他?或者有没有那种,跟他关系特别好的女同学啊?”贺占年问。
闻知尴尬了一下, 微微不自然:“有……有吧。”
“喜欢他的女生挺多的。”她说。
何止是挺多。
在闻知那时的印象中,每十个女生就至少得有六七个喜欢贺屿之。就算不是暗恋或明恋, 也起码都是有好感动。
“那你说这孩子怎么一直没找女朋友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一提到贺屿之,闻知就本能的坐立难安,“可能是上学的时候学习,现在又忙于工作吧……”女孩儿不自然的说。
“哈哈哈哈,你就别为他说话了。”
“我还不知道那小子?上学的时候只看见他天天玩游戏了。”
“嗯,现在工作了是好一点。但也该是谈女朋友的时候了,先成家后立业。要不然让我这老头子放心不下啊……我还想临走前抱抱孙子呢。”
“爷爷, 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闻知说。
却没想到贺占年听了之后却只是笑着在空中摆了摆手。
“嗐,不说这个了。”
好在贺家老爷子一直是开玩笑的语气,也不至于氛围太过严肃。
“知知啊, 正好你也没有男朋友,屿之也没有女朋友。要不你看看他怎么样?”
闻知没想到贺占年会这么问。
不过还不等她回答, 站在一旁的孙慧便赶紧抢过话头说:“您别开这种玩笑了。”
“您孙子那么优秀,我们家孩子哪儿配得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不都是看感情吗?哪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
贺占年皱了皱眉回道。
“而且本来当年不就说让两个孩子在一块儿么, 正好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说。
“那还不都是以前的玩笑话?不作数的, 不作数的。”
孙慧也不知道怎么说, 但贺占年突然提起这一茬, 弄得她也有些紧张。
“玩笑归玩笑, 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老爷子回。
“何况这种事得看俩孩子的意愿。”
“人家闻知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就紧赶着拒绝。怎么,我看你是不是心里觉得我家孙子配不上你女儿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老爷子突然换了种严肃语气,弄得孙慧就有些不敢说话了,只得讪笑着,赶紧摆了摆手。
见孙慧不再说话,贺占年才将头重新转向闻知这边,一脸和蔼的问:
“知知,你大胆地说,你觉得我们家屿之怎么样?”
“我……”
闻知皱了皱了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孙慧,正好跟对方视线交汇。
“贺屿之以后会找到很好的姑娘的。”
闻知想了想,然后说。
“我们上学时喜欢他的女生就很多。现在肯定也不少。可能他现在只是忙于工作还无暇顾及吧。而且他……也不喜欢我这样的。”
闻知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本来也想用轻松的语气,毫无顾忌的说出口。但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那个名字时,喉咙却还是不自觉有些酸涩。
“是吗?”
闻知抬眼,发现贺占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呢?”
“你不知道,你高中刚回去读书那年,这小子可是在家里大发脾气啊。”
“把他爸好不容易从蒙特卡罗淘回来的青花釉里红都给打碎了。”
“以前一年也就屈尊降贵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一两次。你走的那半年,这家伙可是头三岔五过来,就想从我这儿打听你的消息呢。”
闻知抬头听着,后背微微发僵。
虽然贺占年是用很轻松的语气笑着说的,但闻知看着对面那双沉黑色的眼睛,就忍不住背脊发凉——
总感觉对方什么都知道。
七年前的事情就这样被点出来,闻知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孙慧出来打圆场:“哈哈,当时闻知是走得比较突然。主要还是考虑到高考,又快高三了得提前回去适应适应,所以才回去了。”
“小孩儿嘛,又都是同学。对方突然走了不适应也正常。”
闻知只得尴尬得点了点头。
当时自己走后,贺屿之是什么状态她并不知道。
她只想离开他,考上好大学,不再受感情这些因素的影响。其他都没有考虑。
其实在骗他说明天见的时候,闻知就已经预料到了贺屿之发现真相后会生气。
倒不是因为闻知自恋到认为,自己在对方心中多么重要,而是因为贺屿之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发现被骗肯定会气恼暴躁。
就像她只要稍微不顺着他的要求,他就会生气一样。
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下决心想走……
“知知啊,你要是能来当我孙媳妇就好了。”贺占年说。
“唉,要是你能给屿之结婚。我这老头子就算走也没什么遗憾了。”
“您可别这么说!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就突然说到走以后的事情了?”
孙慧见状赶紧回:“孩子们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要是俩孩子互相看不上,我们在这儿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啊,是不是?”
“您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争取早点出院。”孙慧说。
闻知坐在那儿,跟着母亲的话点了点头。
但心却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只感觉五味杂陈……
—
从爷爷那儿出来,闻知回酒店住了几天。
她很久没回来北城,只感觉这座城市的变化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地方都已不是当年印象中的模样。
在北城的那几天内,闻知没有去过贺家。虽然孙慧说去看一下比较好,但闻知不想去。
左雪岚并不喜欢她,她又不是感觉不出来。
与其去了互相尴尬,还不如别去打扰。
说来奇怪,之前她在北城读书那么久,却没有好好逛过北城那些注明的景点。直到这次才有机会,陪母亲一起去了那些景点玩,又给母亲买了新衣服。
后来闻知还跟耿悦联系了一下。
当时她虽然注销了自己的号码,但还是偷偷记下来了耿悦的,后来有机会注册了新的才又把对方加上。
毕竟在这边上学的那一年,耿悦是唯一一个对她近于朋友的人。
后来闻知重新加上了对方。虽然这几年各自都在忙各自的学业,但逢年过节也会问候一下,不至于完全断了联系。
这次回北城,闻知犹豫要不要叫她出来聚一下。
她怕耿悦没有时间,或是人现在不在北城,也怕这段友情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给别人造成困扰就不好了。
谁知,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也聊了聊。
耿悦真的像她当年跟她说的那样学了医学,也按照她自己的规划在发展着,这让闻知不由得替她开心。
临离开北城前,闻知又去拜访了一次贺占年。
两人最后那次倒是没提什么有关贺屿之的内容,只是谈了谈杂七杂八的话题,说了说闻知去工作的事。
很快就要回沪城到新工作地点报到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除了紧张也有一丝兴奋。
至此,闻知才终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向往和期待,仿佛面对着的是一片蔚蓝的、布满阳光的天空——
唯一可惜的是,这片天空中还有一朵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乌云。
自从她之前迫于无奈加了贺屿之的微信,对方就总是给她发信息。
早上发,中午发,晚上发。
闻知不想看,也不想回。
可惜微信又没有能够完全屏蔽掉对方的功能,至多就是开启免打扰。但只要对方一说话,闻知点开微信,还是能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
她装作看不到,也不回。
但一开始不回还好,时间久了不回贺屿之就会给她打电话。再后来,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知道了她的新工作地点,又总是开车捧着花在她楼下等。害得闻知不胜其烦。
贺屿之总说让她不用管他,说他不给她压力。
但这个人仿佛不明白,他的出现本身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压力。
贺屿之像个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后来有一次闻知实在忍无可忍,再一次拒接对方的电话之后便去微信回了一句:“你都不用工作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
“我要学习跟工作,所以拜托不要一天到晚发信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