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不解,“阿衍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问这话时,嘴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和谢衍站在一起,两人一温一冷,截然不同的两种优质男,吸引了不少目光。
谢衍低眸,盯着在手中摇晃的酒杯,轻嗤一声,不再理他。
时崇镜片下的眼底掠过一抹暗色,也没再跟他说话。
参加完酒局,他回了家,妻子已经睡下。
他洗了澡坐了会儿,有人打电话过来,他接完后开车离开。
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到地方时整个楼道都很静。
他打开门进去,里面的保姆闻声迎过来,“先生。”
时崇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她现在怎么样?”
“又发烧了。”保姆又怕又急,“每次都是刚给她降下去,很快又烧起来。”
时崇没说话,进房间看了看。
自从孟荔被关进去到现在,他也是第一次来看她。
他走近,看到躺在床上的她烧得满脸通红,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像是个红苹果。
她嘴里说着梦话,随着距离拉近,时崇听到她胆怯又祈求的泣音。
她说:“不要抢我的表。”
第46章 我喜欢谢衍哥哥
但也因为离得近,他看到她脖子到胸口处的咬痕。
保姆刚才有给她擦身进行物理降温,结束后衣服后没有拉好,所以时崇看得特别清楚。
时崇脸色沉下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他还是冒险打电话叫了个医生过来。
一番检查后,医生给开了药,并委婉提醒他夫妻生活需要节制。
时崇没说话,让保姆送走医生,盯着躺在床上的孟荔看。
突然,他眼中划过一抹厉色,俯身抱起孟荔,到浴室门口一脚踢开门进去,将她扔进浴缸里,接着打开水浇下去。
他没有调水温,都是冷水。
昏迷中的孟荔一下子冷醒了,睁开眼睛时,脑子昏沉得像是一团浆糊,全身都在痛,明明感觉到冷,却没有一丝一毫挪动的力气。
直到她看清了面前那张脸,她瞬间满脸惊恐地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躲。
时崇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发现她要跑时,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冷声问:“躲什么?脏成这样不泡干净就想躲?”
说着就狠狠地把她按在水里。
孟荔被按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一次的力气,身体窝在水里瘫软着,一动不动了。
时崇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阴沉着脸色,从喉咙里挤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以前对你不好么?孟荔,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一定要去勾搭谢衍?你怎么那么贱?就那么喜欢被谢衍当发泄的工具?你知不知道他就是玩你,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孟荔耳朵里嗡嗡响着,湿着一张脸看着他。
这会儿,她已经不似刚醒来时那样慌张,只冷冷地盯着他看,脑子里却冒出医院门口谢衍的车调头离开得画面。
但很快,身体上的冷和痛一点点将她的精力抽干,她的眼皮再一次重得抬不起来,双眸沉沉阖上,什么都想不了,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胸口起伏的幅度也开始变小。
时崇发现,脸色微变,忽而俯身将她抱起来,到外面后直接将她放到床上,侧目正好看到听到动静闯进来的一脸惊恐的保姆。
他毫无慌乱地取下眼镜,刚才孟荔挣扎时,她身上的水溅到他眼镜上,他拿出张纸,一边擦镜片一边说:“按着医嘱给她用药,要是我下次来她没好转......”
时崇没说完,只冷笑一声,把擦好的眼镜重新戴上,看了一眼床上湿漉漉的孟荔后,转身与保姆擦肩而过离开了。
他那一笑着实把保姆吓住了,头皮一麻差点软到在地上,等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时,才心有余悸地去帮孟荔脱她的湿衣服。
察觉孟荔身上冰冰凉后,她脱得更快了,脱完之后看着她身上那些痕迹老脸一红,才把她擦干,用被子裹住艰难挪开后,又拿了新的被褥换上,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做完这些,她拿了药来喂给她。
喂好后也没睡,守了她一整夜给她擦拭身体。
她这么尽心尽力,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第二天晚上时崇再来时,孟荔总算不再昏迷,但发着高烧又被泡到冷水里,整个人元气大伤,瘫在床上起不来,苍白得像纸一样,还不停地咳嗽。
时崇坐在床边,抬起手摸她的脸。
孟荔把脸转过去,又开始咳嗽,纤细的身体颤抖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痛苦么?”时崇收回手看着她冷笑,“这都是谢衍带给你的,也是你犯贱的结果。”
孟荔不理他。
她很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听她说的话,说什么他都有自己的逻辑,既然那样还不如不说。
“等过了这两天风头松了,我送你出国给你换个身份,每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家里等我可以吗?”
孟荔不说话。
时崇一把捏住她下巴逼她看着他,冷声问:“问你话呢,哑巴了?”
孟荔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谢衍哥哥。”
她这两天就没说过话,开口时声音又沙又糯,听上去很乖巧,可却令时崇脸色大变,直接扬起了手。
但看着孟荔苍白的脸,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孟荔无所畏惧,轻声说:“我就是喜欢谢衍哥哥。”
说完后,她又一次忍不住地捂着嘴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时崇的手在空中握成拳最终没有打下去,面色也一点点恢复冷静,“等出了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我离不开我,至于你现在这副肮脏的身子,我也想出来个好办法ᴶˢᴳ,不如我带你去补个膜吧?这样我就能忘记你跟谢衍搞过。”
瞬间孟荔连咳嗽都忘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像是急眼的小兔子。
时崇看着她的样子,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了下眼镜,唇边溢出一抹斯文的笑,“我这个办法不错吧?嗯?”
孟荔看着他的笑,只觉得毛骨悚然,她眼泪掉下来,捏着自己的手攥成小拳头,给自己壮胆一样地说:“你一定会死的,你会死在我手上。”
时崇抹了一下她的泪,笑了笑说:“荔荔,你天真的时候也好可爱。”
......
谢星灼正在为孟荔的事着急的时候,有人匿名发给了他一个地址,并告诉他孟荔在那里。
谢星灼半信半疑,荔荔不是在牢里关着吗?怎么会在这里?
但他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连忙带了几个人开车去了一趟。
只是他不知道他刚到楼下就被时崇的人监控到了,匆忙对孟荔进行了转移。
他上去后敲了门,保姆来开门后,他强势地闯进去找了一圈后不仅没有找到孟荔,还被保姆刁难了许久。
但因为这件事,时崇主动去找了谢衍。
因为他的人查到,就是谢衍的人向谢星灼泄露了他藏孟荔的地点。
“阿衍,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何必管这些闲事?你要实在缺女人,我可以送你几个,她那样类型的也可以,韩溪那样类型的也可以,要多少有多少,你觉得怎么样?”
第47章 有人抢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谢衍平静地听他说完,眼底浮现一抹淡讽的笑意,语气似随意,“如果我就要她呢?”
时崇脸色微僵,“阿衍,我真搞不清楚你怎么想的了。”
谢衍轻笑,“你说得对,我对她确实算不上喜欢,但看到你为她这么费尽心思,我对她又多了几分兴趣。”
时崇的脸色彻底沉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在镜片下露出寒色。
谢衍却淡然回视他,“时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东西都是抢来的香?”
这话真是嚣张到了极致。
时崇再也伪装不下去,冷笑,“这样下去,你也别想全身而退,玩个女人而已,至于吗?”
一开始他没想到,谢衍到了现在还要跟他争,他大费周章想要制造孟荔假死,足以说明他对孟荔的势在必得,谢衍再咬着他不放就真的是要跟他结怨了。
谢衍不露声色,原话回他,“问你自己。”
一时间,空气都静默了几秒。
但时崇最后没有松口,冷着脸走了。
他去了孟荔那里。
她还是病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身体纸一般纤薄脆弱,像是随时会香消玉殒。
他在床边看她,她吃了药后睡着了没反应,他就这样盯着她瞧了很久后,突然俯身一把把她领口扯开。
孟荔瞬间惊醒,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呼一声后慌乱地拽自己的衣服想要遮住自己。
时崇却自己先停下来了。
他看着她身上残余的痕迹,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和痛恨,将她又丢回到床上。
这几天,他不是没想过把她睡了,可是,只要一看到她的身体,一想到她跟谢衍睡过,他瞬间半点冲动都没了。
只觉得恶心。
他盯了她这么久,为她设了那么大的局,连舅甥情谊都不顾了,最后却是为谢衍做嫁衣。
而他,只得到一个已经被玩过的二手货。
孟荔也发现了他对她的嫌恶,他的介意。
她喘着气松开手,平躺着冷冷地看着他,不再反抗。
她的目光在时崇眼里有些挑衅,时崇阴鸷地盯着她,手抚摸她的脸,蛇一样游走,声音森寒,一字一句地说:“真想把你这身脏皮给一层一层扒掉。”
她不语,只偏了一下头躲他,露出的细白脖颈像是一握就断。
时崇看着,忽而咬牙,手往下直接用力掐上去。
孟荔的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但直到脸都憋红了,都一声没吭。
他冷冷地看着她,在她快要断气时,才猛地松开她摔门而去。
孟荔则趴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次腹部肋骨处都传来震痛,她捂着肋骨,咳都咳不动了,只剧烈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过气去。
保姆闻声赶来,扶起她的身体给她喂水,她猫一样小口小口喝下去,才感觉缓过来点。
保姆放下她让她躺好,拿纸给她擦下巴上的水渍。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
或许真的是有人抢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谢衍这次盯着时崇不放。
以时谢两家的关系,他们二人不可能直接闹翻。
且谢衍也没打算让这件事曝光出来牵扯到他,给他惹一身腥,所以没明着抢,只是暗中给时崇施压,使绊子,让他无法顺利地把孟荔转移出国。
但时崇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并不妥协。
直到他接到他大哥时东的电话。
接通后就是时东的质问,“阿崇,我手下的人发现孟荔的尸体被人调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不是你一手操办的吗?”
他大哥声音异常严肃,唯恐时珍希下毒害人的事情暴露。
时崇阴沉着脸听完,开口时声音却是着急的,“竟然有这种事?我现在也不清楚,大哥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你回电话。”
时崇应付完,挂了电话后,手用力握紧,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戾气。
他沉默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叫了下属过来给他找了一个背锅的。
傍晚的时候,时崇去见了时东,同时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到了后,男人被扔到地上,男人哀嚎着让时东饶过他。
时东看到,认出地上躺的人是弟弟的助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时崇一个眼神看过去,命令男人,“你自己说!”
男人对上他镜片后冰冷的眼神,身形一颤,带着哭腔喊叫,“大时总,时总让我去办那件事,但到了后,我发现那女人还有一口气,又加上她长得实在好看,我想我到现在也没娶媳妇,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干了偷梁换柱的事,我知道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看在我这么多年对时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我一次吧!”
男人声嘶力竭地喊叫,喊得时东直皱眉,弄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声问:“你是说那女人还活着?”
男人声音颤抖,“活,活着。”
时东看向时崇,后者挥手示意下属把男人弄走。
只剩下兄弟两个人的时候,时东问:“真的是这样么?”
“是的。”时崇声音温淡朗润,“我已经见到那个女孩了。”
时东脸色更难看了。
时崇看着他的脸色补充,“只是她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什么也不知道。”
时东的脸色好了点,只是仍旧审视地看着时崇,时崇眼中毫无波澜,坦然地任他看。
片刻后,时东收敛了神色,问:“那你认为这件事怎么收场合适?”
时崇没回答,只问:“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认为?”时东眼中划过一抹杀意,“我认为将错就错把她除掉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他再次盯着时崇看。
时崇迎着他的目光,淡声说:“我没意见。”
时崇这样说完,时东却看着他久未说话。
过了会儿,时东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谢老爷子。
他接通。
果然,谢老是来跟他说孟荔的事情,说自从他回来,谢星灼为了这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求着他,最后他问:“能不能卖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放了那个姑娘?”
第48章 看上去依旧可口
时东的眼里各种情绪交织,最终答应。
“看来是除不了了。”挂完电话,时东皱眉,“可怜珍希白白遭这一场罪。”
时崇:“你觉得是她推的珍希?”
到目前为止,时家可没有找出任何证据,证明是孟荔推的。
“我这么多年人从没看错过人,那女孩一看就不像她表面那么单纯。”时东看向时崇,“你没看出来?”
时崇摇头,“没有。”
时东盯着时崇看了会儿,“还得辛苦你把她再弄进去。”
“好。”
......
时崇再见孟荔时,她已经不怕他,看着他的神色冷冷的。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要想你和你哥哥活命,出去后就不要乱说话。”
他说的话莫名其妙,孟荔面露茫然,还未多想,又是一阵咳嗽。
时崇看着她捂着肋骨,咳得痛苦的样子,没有上前。
其实他想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快三年的时间,他竟然一点没把她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