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捡到年幼暴君——司笙【完结】
时间:2023-05-29 14:37:47

  符嫣不敢耽搁,翻出之前从京城买的金疮药,又准备清水,布巾和干净的布条。
  之后她吃力的扒掉他的衣裳,只给人留了条亵裤。
  用布巾沾着清水擦掉身上的血污,紧接着撒上金疮药,而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符嫣出了一身汗,觉得后背都快湿透了。
  她暗暗祈祷,谢公子可千万别烧起来,这种情况下她可不敢去请大夫...
  陈鹤清理完血迹,符嫣就让他从外面守着,若有动静立刻通知她。到时,她还得想办法把人藏起来。
  好在一夜无恙,中间符嫣困得不行,打了个盹儿,醒来时外面已是天亮。
  许是谢公子体格好,符嫣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她起身去厨房准备弄些清淡的吃食,顺便让陈婆去买点儿红糖、大枣等补气血的。
  陈婆也没多想,以为小姐来了月事,才让准备这些。
  ※
  谢安醒来时,已是被符嫣收留的第二日。
  因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薄唇一丝血色也无。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他下意识提高警惕,但同时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被人清理过。
  若是对他有恶意的人,想必也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
  符嫣推门进来时,两人四目相对,她惊喜道:“谢公子,你终于醒了!”
  说着将手里的木质托盘放下,上前关切道:“身体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谢安神色讶然,似乎也没想到收留他的人会是她。
  知道是她后,谢安反倒松了口气。
  可当他看到自己上身□□,下身疑似只着一件亵裤时,耳根通红。
  “符姑娘,这衣服...”
  “哦,那些衣服都是血,还破了。我看都不能穿了,怕惹来麻烦,就都烧了。”符嫣解释道。
  见他一脸窘迫,她又补了一句:“我已经让护卫给你买来新的衣裳,只是浆洗过还没干,大概等明日才能穿。”
  谢安苦笑,见符姑娘落落大方,好似浑不在意,便将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有劳符姑娘。”
  符嫣摆摆手,“谢公子不必如此,当初你出手帮过我两次,这次我不过是做了一样的事。”
  “只是...到底是谁下如此毒手,竟是要将公子置于死地。”前胸那两刀看着就十分凶险,是奔着心脏去的,只不过位置偏了。
  当然,也可能是谢公子有意避开。
  谢安轻声道:“这件事我不能说,而且姑娘收留我是件很危险的事。待会儿姑娘可以让护卫拿身衣物,我换上后便离开,以免给姑娘带来麻烦...”
  符嫣心想,自她穿越后,麻烦还真就没少过,倒也不是很在意。
  “公子是我恩人,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公子放心,我已经派护卫打探过,城内还算是风平浪静。”不仅如此,她还派陈鹤去书院通知符钰。
  既然符钰曾说过,谢公子可能是他的亲兄弟,符嫣自然不会瞒着他。
  为了符钰,她也得想办法将人稳住。
  谢安还欲再劝,可惜符嫣已经端起红枣粥准备喂他,似是打定主意不听了。
  这般态度反倒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眼下他就是想走,身上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又如何离得开这间屋子?
  “那就有劳符姑娘了。”谢安无奈道。
  符嫣笑了笑,将汤匙递到他唇边,一勺一勺的喂着。
  等他用完那碗红枣粥,又开始忙着给他换药。那双水润的杏眸,总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纤细软嫩的手掌从身上拂过,谢安那颗孤寂了二十余年的心,乱了。
  自离家以来,谢安向来孤身一人在外闯荡。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也都受过,但独独未曾拥有过这般温馨的时刻。
  垂眸看着身旁少女莹白的肌肤和略显稚嫩的面容,谢安暗暗骂自己‘禽|兽’。
  他之前并未骗她,他确实和符垣相识,两人也称得上一句‘友人’。
  他时常从符垣那儿听他提及自己唯一的女儿,语气满是宠溺。
  后来符垣出了意外,也是他联系镇国公府,央求父亲收留好友的女儿。
  只是他没想到,镇国公府会满门被灭,当时他本想回京,却因为手里的事抽不开身。
  而她死里逃生,竟又重新回到了青州!
  他有时也会想,他和她,当真是有缘。
  只可惜,他比她大了整整一旬。他在这儿胡思乱想,人小姑娘却未必看得上他...
  符嫣见他一声不吭,便主动挑起话题:“还未曾问过,谢公子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虽说符钰说的信誓旦旦,但二公子离家时,他年纪还小。符嫣对他的猜测仍有些半信半疑。
  如今这么好的套话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若谢安真的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那待会儿等符钰来了,直接可以当场认亲了。
  作者有话说:
  谢安:“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符钰:“错了,是你心跳有毛病。”
  谢安:“我还是不是你亲舅?”
  符钰:“那得视情况而定。”
  谢安:“......”
第30章
  ◎谋逆始末◎
  晌午时分, 陈鹤驾着马车回了宅子。
  马车刚停,符钰便跳下马车,一路小跑着进了前院儿。
  正巧符嫣端着满是血水的水盆从屋子里走出来, 符钰看见后神色大变, 语气紧张道:“阿姐...谢公子他...”
  符嫣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 忙解释道:“谢公子受了伤,但性命无碍。他人就在屋里, 已经醒了。”
  听阿姐这么一说,符钰松了口气, 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知他们有话要说,符嫣转身去了后院,将地方留给他们。
  符钰抬脚进屋,随手将门掩上。
  进屋后,他向前走了几步,饶过屏风, 就看到靠在床边, 身上缠着绷带的谢安。
  他脸色惨白,乌发散落,看起来十分虚弱。此刻他手握着发带, 像是准备束发。
  这一番动作可能扯到左臂的伤口,英俊的五官略有些扭曲。
  “二舅舅。”
  握着发带的手微顿,谢安看向他的目光复杂难辨,随后叹道:“是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原来在镇国公府时,那时候少年意气且心有不甘, 所以他总爱喊‘老头’, 不肯正正经经喊一句‘父亲’。
  如今所有亲人故去, 他反倒能喊出口了, 只是对方却再也听不见...
  “这些年,外祖父一直很想您。外祖母说了,他老人家早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便一直在京城等您回去。可惜那么多年,您一次都没回去过...”提及已逝的亲人,符钰眼尾泛红,声音哽咽道。
  他虽是皇子,但太子哥哥出宫时总爱带上他,所以他时常去外祖家,同外祖的关系十分亲厚。
  谢安苦笑道:“母亲常说我性子随了父亲,都是一样的倔脾气。看样子,母亲果真没有说错...”
  虽说两人是舅甥,但这些年来,他们几乎未曾相见过,对彼此也十分陌生。短暂的叙过旧,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想必舅舅也看出来了,这次平西王府是专门针对四方寨。对方出手狠辣,是想置四方寨于死地。舅舅可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冷静下来仔细深思,符钰便有些不解。这次的事,怎么看都像是平西王府专门针对四方寨而设的圈套!
  平西王性子谨慎,能让他冒着寿礼被毁的风险,也要铲除四方寨,足可见他对四方寨恨之入骨。
  谢安神色略有些复杂,“比起这件事,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同符嫣在一起,还同她做了姐弟。”
  符钰皱着眉头说道:“这同阿姐有什么关系...”
  脑海里好似有根线,符钰稍一琢磨,恍然大悟:“难道是和符垣有关?”
  谢安沉默了。
  符钰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应是涉及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同阿姐相识的经过说了出来。
  谢安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不希望好友唯一的女儿再度卷入危险之中。可当初符嫣要是没有收留他,自己唯一的亲人或许也将死于那场冤案。
  “符垣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沉默良久,谢安苦笑着说道。
  符垣是五年前调任青州,担任太守一职。
  当时他已经在翠屏山建立了四方寨。符垣初来乍到,想要干一番大事业,下面人便建议他剿匪。
  之后两人数次交锋,渐渐惺惺相惜,反倒成了知己。剿匪一事,自然也就搁置了。
  谢安没想到,符垣想要干大事的心依旧没有放弃。
  去年九月中,符垣找到他,说他拿到了包括刘家,贺家在内,青州城数位官员贪墨库银的罪证。
  不仅如此,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还拿到了账册。
  据他所言,被贪墨的十余万两库银,至少七成流入京城二皇子名下的钱庄。
  符垣知道他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便想通过镇国公府将此事上达天听。因为他知道,若走驿站,他的奏折极大概率半路就被人拦截,根本传达不到御前。
  从拿到账本的那一刻,符垣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还让他尽可能的保护好他的女儿。
  果不其然,数日后,符垣的马车跌落山崖,包括车夫和护卫在内的七人全都遇难。
  官府给出的结论是意外,可他知道不是。刘家和贺家扎根青州百余年,根本不是符垣所能撼动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传信给父亲,将好友唯一的女儿送入京城,让镇国公府庇护她。
  可他没想到,不过数月,就连镇国公府、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都相继离世。
  满腔抱负化成空,谢安有时在想,若好友还活着,看着如今的世道,该有多么的失望...
  听完二舅舅的讲述,符钰灵光一闪,想起出事前,太子哥哥好似同外祖提到过库银一事!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出宫给外祖父准备生辰礼,根本没认真听,只记得太子哥哥说会调查此事。
  结果没几日,太子哥哥和外祖一家就出事了...
  “二舅舅,符垣丽嘉的事,外祖父知道多少?”
  符钰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抓到了最关键的那根线!
  谢安想了想,答道:“符垣的事我都同父亲说了,包括他手中有账本一事。毕竟符垣最初就是想通过我将此案呈递御前,我自然要和父亲说清楚。”
  想起之前他曾命庆安调查过的三人,其中东宫少詹事张掖半年多前就已经搭上了二皇子。太子哥哥要彻查此案,必定绕不开张掖。可想而知,张掖得知消息后,必定会将消息透露给二皇子。
  彼时二皇子刚入朝参政不久,此案一经曝出,无疑会对二皇子一脉造成沉重打击。
  提前得知消息的二皇兄定然不甘心坐着等死,刚好他察觉到父皇对太子哥哥的忌惮,于是利用这点来诬陷太子哥哥。
  那些所谓的信件,极有可能是张掖放进东宫的,他作为少詹事,这种事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至于镇国公府,不太可能是二皇兄的手笔,他没那么大的胆子私下调动禁军。这件事应当是他那位好父皇顺势而为,刚好借机铲除镇国公府...
  符钰将他的推测说了出来,谢安眼眸通红,满脸戾气,“这笔账,我们景家迟早要向他们讨回来!”
  大致理清其中关系,符钰思忖道:“张掖如今得了重视,估计二皇兄不会动他。我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他,日后他还有用处。眼下最重要的,是符垣手中的账本究竟在何处?!”
  谢安神色迟疑,语气有些不确定:“符垣做事一向谨慎,我也试探过刘家和贺家的态度,这段时日他们行事低调了许多,可见账本应当还未曾寻回...”
  符钰却突然想起,自己和阿姐初见那夜,她怀中抱着一个木匣。那夜阿姐明明是在逃命,那怕不方便,也要将木匣随身携带。由此可见,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定然十分重要,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在找的账本!
  “账本的下落先放一边,这次平西王出手这般阴狠,舅舅怎么想?”
  坐得久了,谢安不得不换个姿势,然后开口道:“平西王是二皇子的外祖,会针对我无非是因着我和符垣交好。或许他们以为符垣把账本给了我,毕竟我们私交甚好这事儿在青州来说,算不得什么秘密...”
  事关二皇子,只要这账本一日不找到,对二皇子一党来说就是个威胁。
  不过由此可见,那账本确实很重要,不然二皇子一党也不至于这般赶尽杀绝。
  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只要找到账本,在寻个恰当时机...
  符钰垂眸,掩去眸中的算计。
  ※
  打开屋门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符嫣正坐在院子里发呆,连符钰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阿姐在想什么。”符钰好奇道。
  突然有人出声,符嫣吓了一跳。
  一看是他,想了想,轻声道:“问清楚了?谢公子可是你二哥?”
  符钰点点头,说了个‘是’。
  符嫣叹道:“如今你找到真正的家人,应当是要跟他走吧?毕竟,你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说到底,当初他们二人不过是同样失去了亲人,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便选择成为彼此的家人。
  如今他已经找到自己的亲人,对他来说,这段关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她做不到,也没立场要求让他和自己的亲人分开,然后选择没有任何关系的自己。
  从刚刚开始,符嫣心口就闷闷的。得知符钰找到亲人,她心情复杂,一时间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到底是羡慕、嫉妒还是失落和不甘。
  符钰没想到阿姐在想这件事。
  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看向自己,精致秀丽的脸上满是认真:“我不会离开阿姐,阿姐也不要抛下我。谢公子虽是我亲人,但他离家多年,我同他并不熟识,自然也不会跟着他走。”
  “可是,他好像比我更有钱...”想起春江楼的雅间和掌柜对他的态度,符嫣多少能猜出一二。
  “没关系,日后我会让阿姐比他更有钱!”符钰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符嫣浅浅一笑,心底的不安也随之消散。
  不得不说,符钰的态度很好的安抚了她的情绪。
  ※
  谢安留在符宅养伤,符钰也向书院请了假。
  不仅如此,他的几个好友也都来到符宅探望。符嫣也终于见到了他口中的友人们。
  三名少年看起来都比符钰略大,最小的都比符钰大一岁,但他们好似都很听符钰的话,这不禁让她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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