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去吃了家火锅。时祺特意选了一家自助,准备大吃特吃一顿。周绥也给自己拿了不少东西,一直陪着她吃。
时祺这人吃自助没一点儿架子,毫不拘束,才不会像某些女生为了装什么淑女故作矜持优雅,装作自己饭量很小的样子。恰恰相反,她会放开膀子暴风吸入,二话不说就是开炫。花了自助的钱,当然要全部吃回来。
周绥一边吃着自己的,一边看着她在对面大快朵颐,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增加了,不知不觉也多吃了不少。
吃完了饭,周绥送时祺回宿舍。
路上,经过了一家装修得相当精致的烘焙店,周绥说想买个蛋糕,就带着一脸疑惑的时祺走了进去。
店里,周绥站在各式各样的小蛋糕柜台前,问时祺:
“你觉得哪款会比较好吃?”
时祺盯着一块金灿灿的榴莲千层,一边吞口水一边说: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那个榴莲的,但你可能不太好接受,那就那款蓝色的吧。”周绥在心里默默记下那款蓝色小蛋糕,想着下次买给她,然后向售货员小姐姐要了那个榴莲千层。
“榴莲千层我没尝过,但新鲜榴莲我爱吃。”
“是嘛!那你快回去尝尝,榴莲千层这东西是我吃过所有榴莲制品里面最好吃的了!而且我也爱吃新鲜榴莲!咱俩还挺能吃到一块儿。
出了蛋糕店,两人又并肩走在大雪纷飞的街上。一团一团的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能看到路灯照亮的一块地方,雪花在纷纷扬扬的涌动。这雪自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没停,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积雪,路上也变得又湿又滑。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踏过斑线的时候,时祺脚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她一把抓住周绥伸出来要接她的胳膊,借着他的力控制住了身型。
周绥吓得差点连魂都飞了,胳膊被她抓得狠狠疼了一下也毫不在意。
“哎呦,还挺滑。你小心点儿啊,你要倒了我可扶不住你。”
自己险些摔了一跤的时祺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提醒起周来。周绥听了憋了一肚子火,气道:
“你还是先看好你自己吧!我摔也摔不到你身上!”
时祺一脸委屈:
“我怕你摔了,好心提醒你,怎么又凶我!我可再也不帮你了!哼!”
好奇怪,她这话说得…怎么听着像撒娇?
周绥听着她说话,莫明地就消了火,心情反倒好起来。
到了女宿楼下,时祺简单地与周绥道了别,正高高兴兴地要上楼回去,却被身后的周叫住了。
“那个,时祺,你等一下。”
“嗯?”她奇怪地回头,“怎么了?”
周绥十分不自然地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时祺挑眉:
“这个问题,你问我?”
“啊啊啊不是,”一向少言寡语,像块石头没有表情,也没有破绽的周馁绥此刻却仿佛说什么都那么别扭,“我不是要问,是想,想向你确认一下。”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时祺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等她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郑黎佳和蛐蛐儿对他做了什么啊…这助攻的攻速也有点儿太快了吧。这么成功,简直立竿见影啊!
“你认真的?”
“当然认真!我什么时候都是认真的。”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时祺强忍着笑意问道。
“嗯,这个送你!你自己挑的,总不会不喜欢。”
周绥说着,把一直提在手上的榴莲千层递给她,继续说: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喜欢我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时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张嘴笑出了声,在雪地里冲向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周绥直到被她抱住,整个人还都是蒙的,只知道傻傻的抱着她,还想着她身上和上次在图书馆一样好闻。半天才反应过来,时祺这是答应了,自己告白成功了。一下子把时祺抱得更紧,抱得她“哎呦”一声从他怀里钻出来。
“那么大力气干嘛,把你女朋友抱骨折喽!”
“是,那我下次轻一点,女朋友。”
周绥笑道。
他轻轻地握起时的两只手,贴在自己脸边捂热。他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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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ZS&SQ
海杭这边没有下雪,郑黎佳正和傅初蝉在学校操场边溜达,就接到了时祺的电活轰炸,她赶紧接通。一接起来就听见时祺激动地叫:
“郑,黎,佳,我!脱!单!啦!以后任你是谁也别想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要把狗粮撒向全世界!”
“这么快,”郑黎佳惊道,“周绥他跟你表白了?”
“对啊!他还提前让我挑了个蛋糕,也没说是买给我的,然后表白的时候就拿出来送给我了!快恭喜我吧!”
“嗯嗯嗯恭喜恭喜!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可记好了,以后过纪念日。”
“今天呢,是2022年的第一场雪!是十一月三号!”时祺高兴的说。“你们那儿下雪没?”
郑黎佳羡慕地回答:
“没有呗,我倒是想呢。在大雪天被表白,多浪漫啊。”
一旁的傅初蝉听了笑着说:
“怪我没等到下雪再表白呗?记住了,下次下雪的时候再表一次,给你补一个。”
“呦呦呦,又跟你男朋友溜弯儿呐?行了,好消息我也汇报完了,也没啥好说的了,你俩好好呆着吧啊!挂了挂了。”
时祺说完便挂了电话。
郑黎佳转头便夸傅初蝉:
“你可以啊蛐蛐,跟周绥说什么了?催得他这么快就去表白?”
“也没什么,和他分享了一下我的追妻心得?想不到他还挺受用。”
傅初蝉轻描淡写道。
“谁是你的妻!”
郑黎佳跳着脚要打他,傅初蝉笑吟吟地按住她,轻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你啊,我的“佳女王”大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还想跑到哪去?”
他果然早就发现自己把备注和日称改了,只是到现在才说。
“今年元旦,我陪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傅初蝉轻轻地说:
“可能叔叔阿姨不会太满意我,毕竟从小到大,在和你的各种竞争中,我总是显得差劲。和你比学古筝,半年我就放弃了;又想学钢琴,又放弃了;学新概念和盖伦英语,都以半途而废告终;从初中开始,我的成绩又不如你。你奶奶甚至可能有些讨厌我,更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但喜欢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件坚持下来的事情了,我会努力向他们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的。”
“啧,干嘛突然这么庄重,我都要被你感动了。放心吧,我妈颜控,你身材相貌在她那儿都过关,保准儿支持你。这么又高又帅的优秀基因,她巴不得呢。”
郑黎佳撇了撇嘴说。
“而且啊,你看咱俩从小就认识,彼此这么了解,其实是一个挺好的归宿啊,又都在一个城市,以后不管是回去还是在海杭这边,都不存在异地的问题。”
“总之啊,你就把自己收拾好,精精神神地去我家好了,我会帮你说话的。”
傅初蝉轻笑了一声,捏着她的脸说:
“叔叔阿姨还得骂我:好不穷易养出来的闺女,因为和我谈个恋爱,还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儿也不让他们省心。”
“以后咱俩也是一家的嘛!”
“以后?”
傅初蝉拉过郑黎佳,把她抵在操场看台边的围墙上,眼神危险地盯着她。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一支手便扣上了她的后脑。下一秒,傅初蝉的脸贴了上来,鼻息喷在她耳畔。
“你现在就是我的。”
说完,他堵住了郑黎佳因为愣神而微微张开的嘴。
郑黎佳已经历过一次这种猛烈的攻势,趁着还没缺氧,赶紧先从鼻子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次倒比上次温柔了许多,他一点点地舔舐,放慢了速度深入,要将她口腔的每一处每一寸都掠夺殆尽。
有风度的侵略者,在彻底胜利之后,轻轻浅浅地啄着甘愿顺从的猎物。这温柔的侵略,更让人沉溺,无法、也不愿逃离。
时祺平复了心情,打开朋友圈准备记录一下,却发现有人先她一步发了出来。
周绥的动态清清楚楚地在她朋友圈的第一条,配文是:2022初雪快乐。首图是一张雪地里画着的心,心里写着“ZS&SQ”的字样;后面跟了三张她白天在游乐园时的照片。
时祺抬手就给他点了个赞。
继续往下刷,刷到了郑黎佳和傅初蝉两人遥作呼应的朋友圈,心情一好,给他们每人每条都点了个赞。
正点赞点的开心,周绥的微信发了过来:
――明天上午九点,张建宁教授的公开课,你去吗?
时祺在心里感慨:不亏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这消息要不是他,她都不知道。
――去,当然去,正好去交论文
周绥回道:
――张教授是我导师,我明天要早去一点
――早上我先去,给你占个座,你到讲厅了给我打电话
时祺感觉自己简直赢麻了呀,公开课还有人给占座。
――好,晚安
第二天,时祺早早起床,化了个清淡全妆,换上一身清新靓丽的背带短裤,还偷偷地在锁骨上也扫了一点高光和腮红。扎上个帅气的半扎马尾,肖着笔记本电脑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到了讲厅门口,她给周绥发了个微信。等回复的时间,又拿出香氛喷了喷。
不一会,周绥出来了,看见她,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朝进厅里走去。
由于要帮导师布置会场,周绥头上戴了个小红帽,左臂上套了个红臂箍。作为工作人员,他在讲演开始前满场乱窜,搬搬这个、摆摆那个。带着时祺到了个绝佳听讲座位后,他就忙他的去了。
一会儿,老师来了。周绥主动上前和张教授说了些什么,时祺看见教授的目光向座位上的自己投过来,还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时祺啊,我知道这个小姑娘。她经常听我的课,还会认真交作业,是个不错的孩子,学东西很认真。真是可惜了,不是我的学生。”
“她又写论文了?真不错,快让她拿来给我看看。趁着还不到开讲时间,我还能再给她说说。这小姑娘以前的论文我看过,都很不错,对黑洞有关的内容理解尤其深刻。八大行星的部分掌握的也很灵活,就是对河外星系似乎缺乏兴趣。”
周绥便朝时祺挥了挥手,把时祺叫了过来。
趁着她还没走近,张教授笑眯眯地问:
“这么上心啊,喜欢人家?”
周绥笑了笑,摸着头道:
“女朋友。”
张教授听了哈哈一笑:
“不错啊你小子,有眼光,有手段。这事儿老师支持你。好好把握人家,争取把她挖过来,在咱天文系读研究生。
正说着,时祺过来了。
“张教授好。”
“祺祺来了啊,又写了什么论文啊?”
“还是有关黑洞的,平时比较喜欢这些。”
张教授接过时祺的笔记本,一边浏览论文一边问道:
“既然喜欢,为什么当初没报考天文系啊?”
时祺低头说:
“不是没报,是天文系不收。天文系的分数线太高了,高考没考上。”
“这样啊,张教授有些惋惜,“那研究生的话,有没有兴趣转个系,来天文系?”
“这个…目前还没有打算。”时祺委婉的说:“我在应用地理学那边的老师也在问我要不要继续读研,不过能得到张教授抛出的橄榄枝我已经很荣幸了。”
“那你考虑一下,我们天文系随时欢迎你。”
张教授热情地说。
“谢谢教授,时祺真诚地笑着,她是真的很开心有机会去天文系学习,虽然还不确定。“那我就先去听您的讲座了,论文您有时间再找您看。”
时祺说着,转身走回了听课的座位。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过得飞快,眨眼就临近元旦,海杭政法和海杭体院都放假了。
郑黎佳和傅初蝉一起,坐火车回家了。
“真是服了,上次去厦航的高铁票居然比这次多了几倍距离的火车票还贵,幸好这次没让我抢着。”
郑黎佳服气道。
一旁的傅初蝉说道:
“但火车时间很长,还得在车上吃顿饭。两份火车上的饭钱就够票的差价了。”
“没事儿,我自己带了两份自热锅。咱俩吃这个。”
“早饭而已,这么奢侈?”
“因为我馋!”
说着,她从高架上把行李箱拖出一些,拉开拉链,费劲地抽出两盒自热锅米饭。
正要推回去,车厢却晃了一下。她被这一下颠得没撑住行李箱,眼看就要被掉下来的箱子砸中脑袋。在旁边坐着的傅初蝉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手扶住郑黎佳肩膀,一手把将砸到她的沉重行李箱顶了回去。
“嘶...”
尽管行李箱并不是尖角,但沉重的分量因惯性一下撞到傅初蝉手掌上,还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收回手来,傅初蝉的手掌已经胀红充血了一块。
“天哪,对不起对不起!你手没事吧?我箱子里挺多东西的…”
郑黎佳满脸担忧与关切之色,急忙揽过傅初蝉撑过行李箱的手,轻轻按揉,放到面前轻轻地吹风,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
“放心吧,没事的。快坐回去吧,你没事儿就行。”
傅初蝉说着,把郑黎佳按回座位,自己也坐了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郑黎佳拆开自热锅的包装,开始鼓捣着“做饭”。15分钟后,自热锅冒出的蒸气减弱了,她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把餐具分给傅初蝉,二活不说就开始吃起来。
“哎呦,好辣好辣。你带水了没有啊?快快快!”
傅初蝉赶紧从包里掏出个大水壶,郑黎佳想都没想,接过来就对着瓶嘴猛灌。
“哎…那是我的杯子。”
“啧,这有什么的,”郑黎佳不耐烦道,“直接的都碰过了,还怕这间接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性质不一样啊。
完了,又想亲她了。
不行,这是在火车上啊,大庭广众的,忍住,要忍住。结果下一秒,他就瞪大了双眼。
郑黎佳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傅初蝉目光暗了暗,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