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婚大佬在综艺爆红——提月【完结】
时间:2023-05-31 14:35:29

  应浅浅倒不意外谢忱会认沙漠的路。
  他脑子是跟她一样的好使,尤其是在抓细节方面。
  之前还有人能区分出每杯水的不同之处,谢忱能认得沙漠的路,并不稀奇。
  而今晚不一样,很安静,连一点点的布料摩挲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他们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应浅浅打破了沉默,“不过我们做了标记,他们应该能认出来吧。”
  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语调平淡地应她。
  她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要是我们过不了今晚呢?”
  应浅浅的手还是有点冷,大概是因为温度还是相对比较低,血液没办法很好地去到肢体末端。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过去。”
  她没有去看他,眸色微微发怔地看着两人相触的手。
  原来有一天,她会和谢忱以这样的原因牵上手。
  她搓了搓手,对着自己的手呵气,借此暖手。
  谢忱看见了,十分自然地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去,温热的掌心圈起她冰凉的手,温度传递着,逐渐化为一体。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地收紧。
  “好,我们能过去。”她认真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能过去的。”
  气氛又安静了片刻,他仍旧是圈着她的手。
  “天黑了。听说沙漠的星星很好看。”他说。
  应浅浅顺着抬起了头,去看那已经黑透的天。
  这里的天和城市不一样,没有光污染,天空特别黑,黑到只是一点白的星星,也会显得特别明亮。
  她靠着谢忱的肩膀,抬眼看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应他的,只有那始终看着星空的眼神。
  “谢忱,其实有时候吧,我觉得你还挺好的。”
  “是吗。你的态度可不这样讲。”
  应浅浅冷笑了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很远的星空上。
  火焰跳动着爆开轻微的响声,她的声音被冷风裹挟着飘远。
  “难道还要我把你当成祖宗供着,每天都要来一句多谢祖宗保佑,才叫我觉得你好?”
  “大可不必。”
  他话音落地,她再次深刻地回忆起――
  自己讨厌谢忱,是真的有原因的。
第26章
  两人聊了不少东西,直到火光逐渐黯淡,谢忱重新给它添上了燃料,又重新明亮起来。
  他们的时间概念已经有些模糊,应浅浅重新打开手机看时间,十二点了。
  手机左上角,仍旧显示着没有信号的标志。
  “不知道还要多久他们才能找到我们。”应浅浅有些无聊地说着,又觉得自己是说了句废话。
  “也许等下,也许明天。”谢忱慢条斯理地答,同样是一句废话。
  莫名地,她忍不住低低笑了声,随后笑声一点点地放大,眼泪都要给她笑了出来。
  他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眼眸里除了倒映着还在燃烧的火光,还有难得温和的笑意。
  她捕捉到了这一幕,用手背擦去自己眼尾笑出来的泪水,“没想到你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
  “是吗,”他说道,“那我多对你笑笑。”
  应浅浅还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说这话时,应浅浅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叫她耳朵都要跟着发麻了。
  他说的是,对你多笑笑。
  他话音才落地,远处忽地传来隐约的呼喊和光亮。
  应浅浅眸光顿时就一亮,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谢忱的肩膀。
  于是应浅浅将手电筒打开,往头顶和那些人的方向去照,大声地回应,“我们们在这里――”
  “肯定是他们找来了!”她说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刚站直,腿就下意识地一偏。
  坐着太久,腿已经发麻了。
  谢忱同样是站了起来,他站得笔直,扶住了应浅浅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样是跟着她一同回应远处的呼喊。
  “麻。”他言简意赅地答着。
  她忽地就又笑了。
  那头的沙漠越野车逐渐开了过来,车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牧民,一个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那边的人似是发现了他们,同样用声音来回应他们。
  尘埃落地,应浅浅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去看他。
  他也在看着她,在她看过来时,眼神没有逃避,大方坦荡。
  应浅浅飞快地收回了眼神,说了句,“站得这么直,你腿不麻的吗?”
  在车来之前,应浅浅和谢忱将他们在绿洲留下的东西和痕迹收拾好,烧了灰烬没有去收拾,只是将它们铺散开,往地里压一点。
  这些灰烬会变成土地的肥料,在适当的时期孕育出同样鲜活的生命。
  收拾好东西,应浅浅和谢忱上了车后座,终于离开。
  车子逐渐远去,绿洲失去了火光,仍旧静谧的,只偶尔闪过几声虫鸣。
  沙漠绿洲里的星空。
  很美。
  -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工作人员聊起了两人失踪后的这段时间。
  节目组先是出动人在附近找,他们也没想到应浅浅和谢忱的步速会这么快,居然会走到沙漠去。
  后面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找到踪影,导演托谢忱助理调来的车也过来了,于是他们坐上了车子,去更远的地方找人。
  牧民们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要到小沙漠这边找人,怎么也不觉得他们会跑去那边,后来实在是找不到了,想着万一呢,干脆就派了他们过来看看。
  应浅浅朝着牧民和工作人员道歉。
  暖气中,应浅浅总算是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将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下,还给了谢忱,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他接过外套,顺其自然地重新穿了上去。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牧民比工作人员要更快地挥挥手,用蹩脚的普通话说这不算什么。
  工作人员也一样地附和,“我们也没有想到过会没信号,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事儿的。”
  外套覆上了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特别的淡香,有些像玫瑰花香,但是又没有玫瑰花那么浓,香味和外套原先的木质松香混合。
  应浅浅收紧了自己的外套,靠着车窗那边,眼皮终于是撑不住地闭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没有别人,没有摄像头,只有他和应浅浅。
  而应浅浅现在睡着了,正靠着他。
  他手轻轻地落在了她柔顺的发顶,应浅浅似是有所察觉,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谢忱的手顿时僵住。
  中途估计是谢忱拿了条毯子盖到了她身上,她抓起了毯子的一个角,模模糊糊间,头朝谢忱的方向倒去,靠到了男人肩膀上,睡得更沉了。
  工作人员和司机正在商量着道路前行方向,谢忱说应浅浅睡着了,让他们将挡板开上。
  一种无可言说的感觉在他的掌间弥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还是收回了手,将手落到她耳旁,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给她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梦里的应浅浅也在睡觉,她躺在一个让她很舒服的床上,抱着抱枕。
  这个抱枕的手感十分特别,并不是那种软绵绵的棉花材质,反而有点硬,双手环起来正好,抱枕还自带温度,挺舒服。
  她蹭了蹭抱枕,只是那抱着抱枕的手臂像是碰到了什么,存在感非常强烈。
  睡着了的应浅浅特别懂得什么叫得寸进尺。
  下一秒,梦境忽地一变,应浅浅陷入了更加深的梦里。
  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听到了谢忱在喊她名字,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应浅浅才发现她正躺在谢忱的大腿上,甚至还抱着他的腰。
  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自己混乱的长发,没有去看谢忱,借此掩饰尴尬。
  大概是觉得一直侧着脖子太难受了,她顺着肩膀的方向往下滑,最终枕到了他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调整了姿势。
  应浅浅皱着眉,动了动,乱动的手臂却是被钳制住,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句克制压抑的“别动”,还有很隐晦的,略带沉重的呼吸。
  但他没让她这么轻易地带过去。
  狭小的车厢空间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还挺会选地方。”
  他声音离得很近,应浅浅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他嘴角带着点笑,手背仍旧贴在她的额头,像是在认真地感受温度,最终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
  “确实烧得不轻,回去吃点药吧。”
  “我好像发烧了。”她说着,想装足样子去探探自己的额温,谢忱却又是先她一步,手背轻轻地靠着她额头。
  对上她那藏着笑的眼眸,谢忱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骗了。
  应浅浅瞬间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时候生病天天被抓着吃药,她现在一看见药就想通通丢进垃圾桶。
  这人还挺贴心。
  牧民们知道他们要回来,给他们准备了驱寒的油酥茶,应浅浅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谢忱没喝几口,他不太喜欢这味道。
  洗漱换衣服后,应浅浅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是刚刚在车上睡了会觉,她有点睡不太着。
  “不吃。”她不容拒绝地说,“我们是不是到了?”
  谢忱把车门打开,应浅浅淡定地下车,没有见到预料中一大群人盯着的画面,蓦地松了口气。
  “刚来的路上,我和导演说了,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没必要等我们。”谢忱解释道。
  好像闭上眼睛后,又回到了那片沙漠,耳边都是自己和谢忱低低的浅笑,手掌也满是温热的触感。
  不知道隔了多久,应浅浅终于睡着,一觉睡到了要集合。
  应浅浅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找人的状态,确定谢忱确实不在,便开口问了一下。
  许初瑶立马难过地摇了摇头,“忱哥为了陪你进沙漠受寒,现在发烧了。”
  应浅浅眼神停住。
  醒来后,应浅浅回答了嘉宾们的问候和问题,将一些需要带过去的带过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只是好像没见到谢忱。
  “我知道了。”
  她答完,往谢忱所住的地方走去,也不顾人阻拦说医生正在里面,便直接进了去。
  医生碎碎念地说时,许初瑶等人也跟了进来,医生立马皱眉。
  “病人需要安静且空气清新的环境,这里只留一个人就好。”
  许初瑶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位医生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而且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盯着闯进来的他们,让人颇感压力。
  只是在掀开门帘时,她动作变轻了许多。
  见到应浅浅进来,医生朝着她点了点头,“你来得正好,我和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受不住这眼神的威压,许初瑶还是出去了。
  医生说完,带着仪器从蒙古包走了出去,和导演说了句话。
  导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将还在蒙古包晃悠的嘉宾们集合,布置了新的任务。
  医生的表情这才缓和一点,继续和应浅浅说着注意事项。
  “病人可能会出现发烧反复的情况,你得留意,一旦再次发烧,就按我刚才和你说的方法处理。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随时找我,我就在隔壁。”
  接到新任务后,许初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那浅浅呢?她不用参加任务了吗。”
  “照顾病人去了。”
  “那我也可以去照顾呀?我和忱哥……”
  许初瑶立刻收回刚才的表情,温柔地笑着回他。
  “没什么,大家都在等你呢。”
  “应浅浅呢?”陆归山眼扫视过眼前的一片。
  许初瑶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落地收了声,一副语义未尽的模样。
  陆归山刚才去找牧民要东西了,现在才过来,见到这里氛围如此沉默,问道:“发生了什么?”
  “在照顾谢忱呢。”
  听了许初瑶这回答,陆归山温和的面具难得短暂摘下了片刻,发出带着冷笑意味的嗤声。
  在镜头下,许初瑶重复了应浅浅刚才解释去沙漠的说辞。
  陆归山:“人没事就行,毕竟大家为她的决定辛苦了一晚上。”
  “是的,反正无论怎么样,人最终没事就行,要是真的有事,节目组担的责任可就太大了,我们谁都受不住。”
  【怎么感觉陆归山对应浅浅的敌意好重】
  【你们没注意到篝火晚会那天吗,肯定是应浅浅想撩人家,惹人家讨厌了呗】
  【?哪只眼看见应浅浅喜欢陆归山了,未知全貌就下结论,能更离谱点吗】
  【陆归山和许初瑶就是一丘之貉好吧,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还看不清许初瑶这个人吗】
  外面吵归吵,蒙古包里氛围还是很安静的。
  这是应浅浅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谢忱。
  男人躺在床上,平日那冷淡的眸在此时禁闭着,眉毛微蹙,本应被打理得规整的头发凌乱了许多,像一尊碎了的玉雕。
  他身上的温度还没有彻底降下来,应浅浅靠近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热烘烘的气息。
  她将棉球丢进垃圾桶,给他将被子掖好,只是可能是她的动作还不够小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应浅浅面不改色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说道:“继续睡吧,我在这陪你。”
  谢忱嗓间带出了声很低的“嗯”。
  明明已经生病到这种程度,医生还说他喉咙也发炎了,他却还要回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谢忱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幽深得像是染了墨,很沉。
  应浅浅依照刚才医生说的,将棉球沾水,用湿润的棉球轻轻滋润着他的唇瓣,动作轻得像是在碰易碎品。
  她正俯身对着他的方向,两人离得很静,她甚至能看清他眼眸里倒映着的自己,能感受到他还带着热意的呼吸。
  这一瞬,应浅浅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病了。
  她垂下眸,指尖无助地在被单上摩挲着。
  他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皮肤也带着烫意。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开口。
  谢忱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
  从小到大,她的习惯是一点都没改。
  心思烦乱或者难受时,总爱下意识地这么做。
  如果不是配合她的冲动进了沙漠,把外套让给她,还背着她走到了绿洲,谢忱不可能会发烧得如此严重。
  她并不想谢忱就这样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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