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翻了白眼:好姑娘玩男模?!我特么的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不过这样的粗话,阿政也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圈,并未说出口。毕竟自家亲叔还在那位大小姐手底下当管家呢。
“叔……你也是工商管理硕士,找份儿好工作不难吧?何必听人使唤?”——还得给人拉皮条!这是管家还是龟公?!
言绪呵呵笑了:“你知道我年薪多少吗?”
阿政当然不知道。
言绪笑道:“一百二十万、税后。”
阿政当时便爆了粗口:“我去!”我特么都有点想当龟公了!!
“当管家真的这么赚钱吗?”阿政有些不敢相信。
言绪笑得和蔼,“要不然,我为什么一干就是十年。东家厚道,除了固定年薪之外,我每年生日、还有年底都会收到贵重礼物。我那套房子,是我三十五岁生日礼物,那辆车是前年的新年礼物,还有这块表……”说到手腕上的表,言绪笑容化作悲伤,那是夫人给他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阿政也前不久才听说,二叔工作那家女主人死于空难事故……瞧这伤心的样子,不像是死了雇主,倒像是死了爱人。
“叔,你跟这个越大小姐的母亲……什么关系啊?”阿政有些怀疑,关系不单纯。
言绪拉了拉袖子,将手表掩住,他看向远方的海平线,“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阿政:管家的职业道德是什么?不泡女主人?
算了,反正人都死了,何必刨根问底?
“哟呵,来了条大的!!”阿政一袭,忙上前收杆。
第219章 后记•阿政(下)
“船尾那边又钓上来一条!”船头正在逗弄海洋大熊猫的岳望舒听到这话不由回头去望,果然看到两个帅哥抬着一条大鱼正朝这边来。那鱼大概有一米长、上百斤,两人抬着跑得还蛮快。
后头还追着一个怒发冲冠的年轻人:“喂!你们两个强盗给我放下!这可是金枪鱼!”
“服务生”们登时炸了锅。
“金枪鱼?不可能吧?”
“这种鱼哪儿那么容易钓到?”
岳望舒抱胸走上前,服务生们纷纷让开了路,活像是迎接大小姐。
她打量了一下地上那条大鱼,喃喃道:“不是蓝鳍、也不是黄鳍……好像是大眼。”说着,回头看了看小姐妹们。
众人纷纷摇头,她们吃过,可没见过刚钓上来的。
这时候,怒放冲冠的年轻人这才挤了过来,“是大目金枪鱼没错!”
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跟“服务生”们明显不同,摆出了架势更是迥然不同,岳望舒便猜到了:“你是言叔的侄子?”——从津港上的船,这几天一直没瞧见人影,她差点都忘了。
“侄子”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条大鱼道:“这是我钓上来的鱼,用来喂虎鲸,也太浪费了吧?”
岳望舒点了点头,看着这条还活着的大鱼,不禁分泌口水,“大眼金枪鱼做鱼脍可是一绝……”而且还这么新鲜!
正好见言叔走来,岳望舒便笑着说:“言叔,跟你侄子交涉一下,这条鱼卖给我好了!按照市场价来。”
言绪微笑着看着自己侄子:“阿政,你觉得怎么样?”
钓具是人家的、船也是人家的,而且还算礼貌,言政再刺头,也不好拒绝,便点头说:“二叔你做主就好。”
言绪拍了拍手,指了两个正经的服务生道:“先抬去后厨,请张大厨帮忙估一下价格。”——就算是大眼金枪鱼,按照大小、成色的不同,价格也是有很大差别的。具体价位,还是让专业人士来估价最合适。
这时候有人忍不住议论纷纷,“那条鱼值多少钱啊……”
富婆闺蜜们虽然不认识,但也晓得大致行情,同样喜欢鱼脍的林风致理了理长发说:“这条鱼小了点,不过最起码也值个二十来万吧。”
一时间“服务生”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二十万!
这对普通人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不禁羡慕这个好运的小子,蹭个顺风船,就蹭到了二十多万!好运简直爆棚了!
岳望舒笑着拍了拍手:“好了,今晚请大家吃鱼脍!人人都有份!”
船头立刻爆发了欢呼声。
等岳望舒从簇拥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叫“阿政”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处理完这笔小交易的言绪再度回到了自家大小姐身边,“张大厨估价二十五万,已经转账给阿政了,多谢大小姐。”
岳望舒笑着说:“公平交易,用不着道谢。”
言绪笑了笑:“都是大小姐照顾,这小子……倒是有些时运。”
“对了,他叫……言政?”岳望舒好奇地问,“哪个政?”
言绪愣了一下,才回答:“政治的政。”
岳望舒“哦”了一声,眼睑微微垂下,这么巧?晏铮的表字,也是言政……
只不过,不像……样貌不像,性格更是迥异。
所以,只是巧合……吧?
岳望舒轻轻摇了摇头,便把这件小事搁下了,“明天就差不多到蓝海市了吧?”
言叔道:“是,阿政会在海蓝港口下船。”
“嗯,我知道言叔也是蓝海市人。我打算在海蓝市玩两天,酒店就不用定了,直接住佟媛媛家的酒店,她负责请客。到时候,言叔可以回家看看。”
所谓的海上旅行,本来就不是一直在海上漂泊,靠港补给的时候,顺便在当地玩两天,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言叔并不意外,道谢之后,就去安排了。
夜色之下,所有人都在夜幕之下狂欢,吃着二十多万一条的金枪鱼,配着各色美酒美食,还有“服务生”主动登台献歌献艺,这里算上是一场纸醉金迷的盛宴了。
言叔抽空带了金枪鱼晚餐来到言政的房间,“知道你不喜欢鱼脍,特意让厨师给你做了香煎鱼排,趁热吃吧。”——除了鱼排之外,还有豆腐蛤蜊汤、一大碗米饭。
言政的早已关闭,正百无聊赖透过小窗看向窗外,“谢谢二叔。”
言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怎么也不出去玩?现在外面正热闹呢。”
言政撇了撇嘴:“有钱人的游戏,我不感兴趣。”
“那也没必要整天在自己闷在房间里。”言绪指了指饭菜,“趁热吃,大小姐身边不能没有我,我先回去了。”
送了言绪出房门,言政这才回到小饭桌前,要了一口香煎鱼排,竟然一点都不腥,“该不会是我钓那条金枪鱼吧……”
这里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喧嚣。安静之余,多少有些无聊。
直到夜色深了,室友醉醺醺归来,言政才晓得,晚宴已经结束了。闻见对方身上的酒气,言政只觉得烦透了,干脆出了房门,去甲板上透气。
晚宴结束,这里也恢复了安静。
海上的夜风很凉爽,比起憋闷的船舱小房间,真是开阔太多了。
言政本想去更开阔船头看看海上夜景,也算不虚此行,结果便看到船头已经有人在了。
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服务生”笔挺的制服,但一看就是那种不正经的服务生,而女的……正是风荷号的现任主人、他二叔所服务的那位越大小姐。
猎猎海风之下,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能听到笑声,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言政不屑地撇了撇嘴,出来透个气,都没个清静!
转身正要去别的地方透气,结果迎面瞧见了自家亲叔,亲叔手上还端着两杯红酒、一盘水果拼盘。
“阿政?”言绪露出意外之色,“你来找大小姐?”
言政俊俏一黑:“没有!室友喝醉了,熏死个人,我出来透透气。”
言绪拍了拍侄子肩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然而,岳望舒已经温声走了过来,“言叔?”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言政??
“大小姐,这是您要热红酒和水果。”言绪和煦一笑。
岳望舒身边是个腰细腿长脸嫩的小奶狗系帅哥,小帅哥主动上前拿起红酒递给她。
岳望舒已经有些微醺了,她理了理被海风吹得凌乱的秀发,脸颊上的红晕备显娇羞,语气也有些娇:“不好意思,突然想喝热红酒了。”
言绪关心道:“大小姐,喝了这杯就回房休息吧。”——大小姐的酒量可不怎么样。
岳望舒“嗯”了一声,仰头便将这杯热红酒一饮而尽,鲜红的酒染红了双唇,她笑着把空酒杯递给那个小奶狗帅哥,“我有点醉了,先回房睡觉了,我们改天再聊。”
小奶狗帅哥急忙道:“越小姐,我叫何秋实,可以加个好友……么……”
可惜晚了一步,言绪已经扶着自家大小姐走远了。
言政抱胸靠在栏杆上,嘴上嘀咕道:“刚才聊得那么尽兴,合着连名字都没问过啊……”
小奶狗帅哥秒变大狼狗:“关你屁事!”
言政点了点头:“确实,这关我屁事啊!”然后就甩了对方一个后脑勺。
言叔是个很温柔的很细致的帅大叔,第一时间给她送了醒酒汤,岳望舒晚上睡得很好,醒来后也没有头疼,清清爽爽迎接翌日清晨的第一抹朝阳。
心情美美。
诶,对了,昨晚好像碰见那个言政了,看上去一副傲骨铮铮的样子。
嗯,算了,这个不重要。
第220章 后记•老光棍和小光棍
岳望舒对言政印象不佳,言政对她这位越大小姐的印象就更糟糕了。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招募了这么写不正经的“服务生”去船上服务,哪怕暂时还没服务到床上,但恐怕也不远了。
虽然这个时代很开放,但言政对私生活混乱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岳望舒继续着她海上之旅,一路吃喝玩乐,而言政也回到了家中,过自己平淡朴素的生活。
仿佛再无交集。
海上玩了差不多一个月,消费如流水,不过比起她的收入而言,貌似又算不得什么大开销。
回到帝都,岳望舒又大手一挥,让言叔给她拍下了一幅古画,价值超过了海上旅行一个月的开销,但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因为那是晏朝孝宗皇帝的画像。
虽然画得不是很逼真,但已经是最像的一幅了。
回到现代世界这么久了,她依然会忍不住思念他。
到底没忍住,买下了这幅画,虽知道他已经去世四百多年,早已埋身帝陵。但看着这幅画,岳望舒还是忍不住想起他还在自己身边,像个孩子般的模样。
书房是重新装修过的,为了配这幅画,特意将现代中式风格的书房改换成了传统中式。清一色的红木家具,价格比这幅画还要昂贵。
所以说,有钱真好啊……
岳望舒看着自己前世儿子的画像,心中发出了如此感慨。
正在此时,书房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二叔?!”
岳望舒正在深深注视着阿棣的画像,却冷不丁被打断了。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闯进来的家伙,这不是言叔那个大侄子吗?
岳望舒有点不高兴,都不敲个门就进来了!这人太没礼貌了!
话又说回来,“你找言叔什么事?”
言政穿着一整套的白领套装,比起在船上时候散漫不羁的打扮的确要规整多了,整个人看上去也帅气了几分。可这不妨碍岳望舒觉得他很不顺眼。
言政指了指手上的文件,“越氏基金会的账目,二叔说要查账,让我送来。这里……不是他办公室?”
岳望舒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你觉得这里像办公室吗?”
言政:……好像走错地方了。
岳望舒有些像翻白眼,我家里还没大到足以让人迷路吧?
某个家伙三宫六院都没迷过路呢!
看样子真不是一个人。
她有些生气,但又懒得跟这个人发脾气,便道:“走廊尽头左拐,第一个房间!”
“哦,知道了,不好意思。”不敲门就闯进人家书房,言政也觉得理亏,难得道个歉,才麻溜离开了。
岳望舒忍不住摇了摇头,缅怀的心情都被这家伙给打乱了,于是让保姆送了茶水点心进来。
另一头,言政小心谨慎地敲了敲某个房门。
这一回里头传出的是自家二叔的声音:“请进!”
言政这才安心入内。
现于越氏基金实习的言政将财务报告奉上。
言绪带上眼睛,仔细观摩了一遍,然后才问:“怎么才来?”
言政:“嗯……第一次来,有点迷路。”
言绪“嗯”了一声,“帝都的路确实有点乱,以后打车过来,这个有报销。”
言政:……我是在这栋四合院里迷了路。
但这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便支吾道:“二叔,你们家大小姐,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嗯?!”言绪瞬间拉下脸,有些不高兴。
言政压低声音道:“刚才我不小心看到,她对着一幅古代封建皇帝的画像,看得……有点那个——含情脉脉!”言政给出了这个不大恰当的形容词。
言绪脸色更加不悦:“谁让你去大小姐书房的?!”
言政尴尬了:“不小心走进去的……那个,我道歉了。”
言绪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小姐书房不是一般地方,未经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去!”
言政愣了一下:“二叔也不可以吗?”
言绪:……大小姐是新添的这个规矩,以前不会……
言绪咳嗽了两声,“大小姐经常练习书房、国画,她不喜欢被打扰。”
言政有些意外:“书法?国画?!”那位不正经的大小姐,还会这些?!
言绪指了指墙上的那副松鹤图:“这幅画,是大小姐亲笔!”——脸上还颇有几分骄傲,这可是大小姐送给他的!
言政忍不住凑近了瞧,松鹤图,在传统国画中很常见的,但想要画好却不容易,但是这幅画……平心而论,笔触很是老练,画风也很古典,一点也不看出是个年轻小姑娘所作。
“真的假的……”言政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言绪淡淡说,“大小姐从小就学书画,不过最近……确实进步神速。”
对传统书画并不十分了解的言绪也只能看出进步神速而已。若换了个懂行的,怕是要看出,这笔迹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阿政啊,回去好好盯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跟我联系。”言绪严肃地道。
言政:我只是想实习,怎么貌似成了通风报信的二五仔了?
不过,越家大小姐,作为股东,本来就有权利查账,人家盯着自己家的产业,貌似也是合情合理合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