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寒衣：“……”
他难得站在某个不确定的第一的角度想这件事情：“其实反正就是其他五个人之一，但是他们不愿意承认，就有他们的道理，我觉得你是真的可以放弃了。”
“呵。”平径流冷笑，“如果是我找不到就算了，但是他既然骗我，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乌寒衣：“……”
好有道理啊，如果有人无缘无故骗他，他也生气。
并不知道这些对话的沈愔正在休息缓神，当然，如果她知道乌寒衣和平径流的想法，估计就要说一句冤枉了。
天地良心，她也没说过自己不是，当时那不是误会了吗？
她最多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但平径流可能带来的麻烦还在后面，现在沈愔面对的麻烦是——有医疗系的人挑战她。
嗯，是私底下那种。
沈愔对此很不解：“为什么他要挑战我？”
“因为他是医疗系第一。”医疗系本系的万若雨咬着果干含含糊糊。
沈愔更不解了：“医疗系第一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他们要争第一首席职位。”万若雨看了一眼沈愔，说，“要不我先去挑战他，等我赢了就跟你认输？”
“……算了吧。”沈愔转而看向穆云云，“云云，你说我现在让音乐系的人挑战我，把我这个第一的名头拿过去的几率有多大？”
“完全不可能。”穆云云奇怪看了一眼沈愔，“你不知道吗？从你打赢单兵系的人开始，大家都心服口服你是音乐系第一，谁会跟你打排名赛啊。”
沈愔：“？”
不是，这事情她同意了吗？
而且——“第一首席不是开学两个月后才确定吗？”
“对啊，但是从开学开始就可以争夺了。”齐红鱼补充，“我准备去挑战我们系第一来着。”
穆云云握拳：“我们系的人准备给你加油助威！愔愔，加油！”
沈愔：“……”
穆云云小声比比：“而且那些单兵系的都在等你之后的擂台战结果。”
沈愔：“？”
单兵系你们是不是过于闲了？
说好的训练之后累瘫的呢？
虽然刚才听到的都是沈愔觉得的坏消息，但穆云云也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沈愔受伤这件事情已经几乎人尽皆知了，毕竟她当时在擂台战之后直接倒了，任谁都能看出来点不对劲，沈锦辰顺水推舟将沈愔有伤的事情宣扬出去，希望能够让妹妹多点安宁时间。
于是沈愔就多了……个把月的时间。
第一个挑战沈愔的医疗系第一虽然挑战发过来了，但时间并没有定，他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内都可以，只是如果沈愔要接收擂台战，一定要第一个和他打。
对此，沈愔是很不理解的。
九阳的学生基本放养，老师除了上课和特殊情况之外不会管他们，管理的事情其实就是首席们来的。
每一年级会有六个首席，六个首席就是六个系的第一，每一个学年刚开始的一个月就是可以挑战本系第一的时候，挑战成功了就能够成为首席。
新生入学第一年是最特殊的时候，他们有两个月的时间。
就比如单兵系那边最近的挑战可多了，沈愔是因为在音乐系，加上之前那一场擂台战，所以音乐系的人都默契不挑战她，她的首席位置是稳稳的。
而且最让沈愔无语的是，除了第一首席之外，其他五个首席没有什么区别，第一首席一年有两次一票否决权，且投票的时候一票抵三票，所以他们想争第一首席也没什么。
但医疗系第一急匆匆来挑战她干什么？
要不是终测时候意外拿到了第一，沈愔压根就不想当这个首席。
就算这个首席每学期送两个学分她都不在意。
毕竟当首席一听就知道有挺多麻烦，她觉得两个学分不划算。
而且来当首席的人也不是冲着这两个学分来的，首席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荣耀和身份。
沈愔想不明白，但她也直接摆烂，以身体不适拒绝了挑战，但对于医疗系首席说的之后第一个接受他挑战的事情倒是答应了。
有了医疗系首席发的话，倒是也没有人插队来挑战沈愔，而且医疗系首席直接将事情拔高到了首席之战，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来挑战沈愔。
沈愔本来以为自己的生活会恢复到安宁，结果没两天，她就见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目标精准找到她，正在吃饭的沈愔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陌生的人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你好啊，终测第一。”
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穆云云连忙在沈愔耳边提醒：“他是单兵系第一。”
哦，就是那个曾经传言要挑战每个系第一，但是似乎只是在找她的那个狂人？
沈愔打量了一下明显带着怒意的青年，斟酌着应该用什么态度才显得更柔和一点。
但她的沉默被平径流误会了，他咬牙：“怎么？还要骗我？”
“我都查到了，你是周扬老师的学生，还是从单兵系转到音乐系的，所以之前那个单兵系第一就是你。”
“也就是我没想到有人会从单兵系转系，还是第一会转系，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找到你。”
沈愔看着青年句句控诉，沉默了一下，提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上次我朋友来问，你就说你不是！”平径流更恼怒了。
沈愔：“我当时说过吗？”
“你怎么……”平径流就要怼，后头的乌寒衣忽然一把拉住他，脸色微妙，“那个，她确实没说过。”
那一次沈愔几乎就没说过话，都是穆云云他们说的。
平径流也想起来了，他直视沈愔：“那你身边的人骗我也有你的一份责任吧？”
“那个时候也说不上骗你，他们当时也都不知道。”沈愔摊手。
平径流：“……”
他这边气冲冲过来，沈愔丁点不生气，对着他的点一个个反驳，莫名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最重要的是，沈愔说的都很有道理。
如果不知情时候说的话也是骗人，那乌寒衣不也是骗了他？
就只能说沈愔太低调隐藏太好了。
不过这也算误打误撞解释清楚了，平径流本来最恼怒的就是沈愔骗他，甚至就连九阳学生的傲气都不要了，现在知道沈愔不是故意骗他，他脸色就好看了许多：“行，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了，但我确实希望你接受我的挑战。”
沈愔：“……”
看吧，她就知道。
沈愔想拒绝：“还是不……”
“我最近找人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找到了你，估计会有不少人挑战你，你不说你成绩就是不想有这么多麻烦吧？”平径流还坐了下来。
沈愔眯眼：“你在威胁我？”
“我不这么认为。”平径流语气平静，“这算是双赢，如果你愿意答应我的挑战，我会想办法帮你挡住这些麻烦，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挑战，我没必要去做这些。”
“这些麻烦是你带来的。”沈愔提醒。
平径流：“我很抱歉，如果你拒绝，我也可以从今天开始不再打扰你，也不会来挑战你。”
但平径流来找她之后就不找人了，谁都知道有猫腻好吧？
沈愔磨牙。
平径流反而还笑了起来：“其实如果一开始我就找到你了，没有拉那么长时间，你拒绝我的挑战之后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什么。”
所以怪她咯？
而且她可不相信平径流说的早点知道她，挑战被拒之后就会乖乖不找她了。
沈愔努力心平气和，告诉自己不要和叛逆期小孩计较，冷静说：“可以，我答应你。”
“对了，我可以知道你的积分有多少吗？”平径流很疑惑，“我明明已经有四千多分了，为什么还是比你少？”
旁边的穆云云：“嘶，四千多分？那不是比沈学长当年还多？”
“我拿到了隐藏任务。”平径流倒是很坦然。
穆云云转而看向沈愔，眼神敬畏。
所以沈愔也是四千多分？
沈愔看平径流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好像看不到刚才的腹黑，忽然笑了一下：“你想知道？”
“想。”平径流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沈愔好像不介意告诉他，他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沈愔吐出三个字：“一万一。”
平径流：“？”
他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平径流脸上只剩了一片空白。
沈愔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做到的？”
平径流虽然恍惚，但还剩了一分理智：“想！”
沈愔笑眯眯：“想啊，但是我不告诉你。”
让你威胁，现在是不是更抓心挠肺？
沈愔心情舒畅，拉着穆云云走了，剩下平径流和乌寒衣恍恍惚惚。
但走到一半，沈愔忽然感觉到穆云云停了下来，她疑惑回头，就见到穆云云震惊和懵逼交织，张张嘴，好半晌才从嗓子眼挤出来：“你……一万一……你……”
“嘘。”沈愔竖起食指，小声说，“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了。”
穆云云咽下疑惑，恍恍惚惚跟着沈愔走。
等到了宿舍，穆云云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然后抓住沈愔的肩膀摇晃：“一万一，你一万一？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你比他多了快两倍啊！”
宿舍里面的齐红鱼和万若雨：“？”
本来穆云云刚才进来时候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已经够让她们担心了，怎么现在还忽然晃着沈愔问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一万一？
什么两倍三倍？
齐红鱼和万若雨默契一个拉沈愔，一个拉穆云云：“云云，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先放开愔愔，她身体弱，受不住你这么晃。”
穆云云手松了一点，沈愔被拯救了出来，然后她就握住了刚才拉她的万若雨的肩膀继续晃：“啊啊啊若雨，你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了什么，我真的没想到，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我会认识愔愔，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继续胡言乱语，万若雨被晃得头晕：“你……你先放开我。”
齐红鱼担心：“云云这是受了刺激了？”
沈愔略心虚摸了摸鼻尖：“那个……确实是有一点点刺激吧。”
这回答让齐红鱼更疑惑了。
沈愔干脆先去关了宿舍门，然后清清嗓子，理不直气也壮：“就是我告诉她我终测时候拿了一万一千分。”
齐红鱼：“？”
她和正在被摇晃的万若雨露出了同款茫然表情，像是被吓呆了。
看到她们两个这种表情，穆云云居然诡异平静了下来，她甚至还带着几分欣慰：“果然，不会是我一个人被吓到。”
“等等，你怎么做到的？”齐红鱼是真的震惊。
沈愔拍了拍沙发：“我们坐下慢慢说？”
“行。”
于是四个人都坐沙发上了。
沈愔开口：“这个要从我拿到了两万分之一的特殊身份开始……”
“我觉得在哪边都不安全，所以就试着自己苟一下，然后……”
“到了终测快结束，我就想看看在地图里面能不能出城市，然后我就听到了隐藏任务完成的提示。”
说着，沈愔摊手：“分数是我结束后，统计出来了之后才看到的。”
“确实，你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时间看。”万若雨赞同点头。
穆云云麻木：“所以我们追了那么久的实验体就是你是吗？而且你还混到了军方阵营里面？你怎么不混我们这边？”
沈愔摸了摸鼻尖：“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过去你们那边会不会有提醒嘛，你们的任务是找到实验体，军方的任务是抓到实验体，怎么看都是他们那边风险低一点。”
好有道理，穆云云找不到反驳的点。
齐红鱼认真思索了一下，反而赞同沈愔的做法：“我们看似是在进行阵营任务，其实我们的任务都和本身立场有关。实验体看似只能在两个阵营之间选，但实验体的核心任务只是活下去，而实验体既然选择逃跑，那实验体真正的任务应该是活着逃离，这应该才是愔愔能够拿到这么多积分的原因吧？”
旁边的沈愔默默给齐红鱼点了个赞。
她也是在结束之后想明白这些的，其实要不是她不知道终测还有隐藏任务这件事，她绝对只好好躲着，不多做任何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