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心头一颤,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不敢再看他,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42章
林锦瑟和简意时回到家, 她让简意时先去洗澡,她独自坐在书桌前,怔怔发呆, 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就这样和简意时领了证了,不管有没有合约, 他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林锦瑟觉得自己莫不是疯了,怎么这么轻易就和他领了证。
等半年后,合约到期了,俩人再离婚, 她不就变成了离异妇女,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是因为离异妇女的身份不甘心, 还是因为最终要和他离异,不甘心啊?……
简意时洗了澡出来, 就看到林锦瑟双手托腮, 眉头紧锁, 眼睛盯着窗外,却没有焦距。
“该你去洗了。”简意时边擦着头发边道。
林锦瑟回过神来,起身说好,从衣柜里拿了睡衣, 去了浴室。
这一次她洗得倒是快,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简意时正双腿微敞开着, 双手肘搭在膝盖上, 拿着手机玩一款击剑游戏。
他听到动静, 抬眸看了林锦瑟一眼,她换了一套睡衣裤, 不过和前几天一样,长衣长裤, 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张脸,只有脖颈、手腕和脚露出雪一样白的肌肤。
她浓密乌黑的长发吹得半干,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的洁白莹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般,泛着柔光,但她眉头依旧锁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简意时看着她恍恍惚惚地朝他迎面走来,带来沐浴后清新淡雅的甜香,他忍不住轻轻嗅了嗅,明明用的是相同的沐浴露,怎么她洗了之后,味道却格外的甜呢。
简意时悄悄把腿伸长了一点。
林锦瑟还在想着半年后的事,压根没留意脚下,走到简意时身边时,被什么绊到,往前一扑。
简意时丢开手机,伸手拦腰抱住她,顺势把她带得跌在他身上。
林锦瑟不受控制地扑在他身上,嘴唇亲在了他的喉结上,然后她感觉到他锋利如山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两下。
她的脸腾地一下滚热,下意识地开口道歉:“对,对不起……”
话才出口,林锦瑟感到不对劲,她好端端地走路,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
简意时却双手箍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林锦瑟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染上了笑意的眼,气恼道:“你绊我?”
简意时用漆黑水润的眼眸瞅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你还亲我呢。”
林锦瑟羞恼道:“无耻,你不绊我,我怎么会亲到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绊你了?”简意时懒洋洋反问,他嗅到她身上甜香的味道越发浓郁,感受到她的身体是如此柔软,他舍不得撒手,故意与她“周旋”。
林锦瑟确实没看到,她声音瞬间小了许多,“那除了你还有谁。”
简意时嗤笑一声,贴着她的耳朵轻笑着道:“我的腿本来就长,你走路不看路,自己绊着了还赖我。姐姐,你好不讲道理。”
林锦瑟这下也不确定了,或许真是冤枉他了,真是又羞又窘,现在趴在他身上,起又起不来,偏他还在她耳边不停吹气,搞得她不光是脸,浑身都烧了起来。
“就当是我搞错了,你放开我,好吗?”林锦瑟的声音软绵绵的,用一种乞求般可怜巴巴的语气。
简意时顿时也浑身紧绷起来,喉结顶着脖颈缓缓滑动,他终于松开了手。
林锦瑟立刻起身,飞一般地逃到梳妆台前坐下,轻抚着胸口,那里跳得太快了。
简意时也从沙发上下来,穿上拖鞋,去了洗浴室。
片刻后,林锦瑟听到里面传来的淋浴声,她转头看过去,不是洗过了吗,怎么又洗?
林锦瑟没多想,只当他是洁癖症又严重了。
林锦瑟擦了脸,又往身上擦了身体乳后,就上了床,准备睡觉。
十来分钟后,简意时从洗浴室出来了。
他看了眼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背对着他侧躺着的林锦瑟,薄薄的空调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喉头滚了滚,刚平息的冲动又蠢蠢欲动,眸光又暗潮涌动起来。
简意时不敢再看,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扑了上去。
他走到沙发前,关了落地灯,也躺了下去。
可他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他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了,他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他到底在忍耐些什么。
不行,不能一时冲动,把一切都毁了。
董丽莎说过,她这人最是心软,吃软不吃硬,还是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简意时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可目光总是忍不住瞟向床上之人。
月色透过纱帘洒了进来,洒在她侧躺着的身上,温柔如水,静谧美好,却也令他热血沸腾,魂牵梦萦。
“哎呦……”简意时忽然叫了一声。
林锦瑟果然没睡着,她紧张地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简意时也坐起身来,抬起手,“沙发太小了,转身的时候压到手了。”
林锦瑟忙摁亮了床头灯,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要不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简意时却又躺了下去,叹口气,“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
既然如此,林锦瑟没说什么,折返回床上,也躺了下去,摁灭了床头灯。
可过了一会儿,简意时又是“哎呦”一声。
林锦瑟不想理他,她觉得他一定是装的,可一想到他当时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人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你要不到床上一起睡吧。反正床挺大的。”林锦瑟背对着他,尽量平静地说,末了又补充:“带着你的被子。”
昏暗中,简意时翘起唇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但他也尽量平静地回道:“好,那我过来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走到床边。
林锦瑟便把自己的枕头往旁边挪了一些,裹着自己的被子挪过去许多,空出身边一侧宽敞的位置。
简意时把枕头和被子放好,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上床,随后躺了下来。
林锦瑟感到身畔的床塌陷下去,心莫名地就一慌。
尽管他距离她仍有个十几二十厘米的距离,但他的存在感太强,林锦瑟感觉周身似乎都萦绕着他的气息。
好在简意时躺下后,没有乱动,就规规矩矩的躺着。
这让林锦瑟放心不少。
简意时上了床以后就后悔了。
她身上幽幽的香气直往他的鼻子里钻,扰他心神。
明明就近在咫尺了,却不能抱不能碰,这还不如睡沙发呢。
简意时攥紧手指,忍了又忍,才忍了下来,翻过身去,背对着她而睡。
简意时醒过来时,天还黑着。
他习惯了早起,一般生物钟在5点左右。
没想到自己竟然保持着背对着林锦瑟的侧姿就这样睡了一晚。
简意时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他转过身,平躺下来,又小心翼翼地翻转过去,面对着林锦瑟。
光线朦胧昏暗,一开始简意时还看不太清,渐渐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他看到她此时正侧身面对着他的方向躺着,左手松松地蜷在枕头下面,睡得香甜。
简意时忍不住伸出手,蜷起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面颊,她的肌肤嫩滑、柔软又温暖,只这么轻轻一碰到她,他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快了起来,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他一点点地挪动身体,靠近她一些,她身上淡淡的花朵般的甜香便无丝丝缕缕地渗透到他的鼻息里。
他望着她粉嫩的唇,喉咙一阵阵地发紧,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缓缓地靠近她,轻轻地、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
她的唇很柔软,还有一种温柔的香甜,引人沉醉痴迷,想要攫取更多。
但简意时还是退了回来,他不敢弄醒她,不想吓到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
林锦瑟是被手机设定的闹铃叫醒的,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目是叠得豆腐块般齐整的被子,被子上放着没有一丝褶皱的枕头。
她愣了下,才想起来,昨晚她让简意时一起睡在了床上。
而现在,他已经早起了,不知所踪。
林锦瑟回忆了下,昨夜的情形,他睡得很规矩,一直保持着背对着她侧躺的姿势,没有一丝逾越。
她一边感到轻松安心的同时,也有点莫名其妙地失落,自己是不是太没吸引力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被自己臊到,真是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林锦瑟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看到简意时从浴室里出来。
他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吓得她又钻进了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偷瞄他一眼,“你怎么大清早又洗澡了?”
简意时走到衣柜面前,背对着她,从柜子里拿了件白T恤,“刚锻炼完,出了一身汗,不冲干净难受。”
林锦瑟趁着他背对着自己,又偷瞄了一眼他的背,背部肌肉紧实,却一点不显得块头大,肌肉线条性感好看,真不愧是运动员。
简意时披上衬衣,对着镜子勾了下唇,这个小傻瓜,她那副扯着被子遮着半张脸,偷瞄他的可爱模样,在镜子里早已是一览无余。
“怎么样?身材是不是比宋乔彦棒多了?”简意时对着镜子里的她,挑眉一笑。
林锦瑟感到热血轰地一下往脸上涌,佯装没听到他的话,掀开被子,匆匆下床,逃到洗浴室里去了。
说实话,她还真的不知道,她又没看过宋乔彦的。
第43章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闹铃响了起来。
林锦瑟睁开眼,先伸手关了闹铃,然后习惯性地看一眼身旁, 又往沙发的方向看去。
都是空空荡荡的。
林锦瑟每次都有些怅然若失。
简意时在十天前就归队训练去了,要备战马上就要到来击剑世锦赛。
林朗山也出院好几天了, 现在在家由邓秋和护工悉心照顾着。
林锦瑟也回市歌舞剧团上班去了。
生活回归了正轨和平静,一切都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林锦瑟知道她的心此时已经不能再平静了,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她总会时不时地想起简意时。
吃饭时,她会想他有没有吃饭了;练舞时, 她会想他是不是也在做着击剑练习;甚至看到一朵好看的花,吃到某样好吃的东西, 她都会想要告诉他,与他分享。
这十天, 简意时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也没有给她发过只言片语, 他似乎忘了她。
林锦瑟心里有些难过,她赌气地想,谁给他先发信息谁就是小狗。
可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这天晚上, 她洗了澡吹干了头发,靠坐在床上, 翻了一会儿杂志, 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当了一回小狗,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阿时, 睡了吗?】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林锦瑟发出去后就后悔了,怕打扰到他休息, 所以赶快把信息撤了回来。
她还没松口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简意时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林锦瑟一下子心头狂跳,赶紧接起了电话。
镜头里出现简意时英俊的脸庞,他好像也是刚洗完了澡,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短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挂着几颗水珠。
“你怎么把信息撤回了?”简意时问。
林锦瑟:“我看时间太晚了,怕影响到你休息。”
简意时轻笑了下,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怎么突然给我发信息了?想我了?”
林锦瑟心一慌,连忙否认:“不是,就是好久没联系了,觉得应该问候一下。”
简意时依旧笑着,漂亮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镜头里的林锦瑟看,嗓音低醇清冽,“可是姐姐,我有点想你了呢。”
林锦瑟刚平稳下去的心又乱了节奏,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镜头往下了一些。
只听到简意时的声音暗哑低沉了下去,“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林锦瑟这才注意到,镜头里的她只看到半张脸、纤长的脖颈以及胸前一点春光。
她穿的是一件吊带睡衣,里面没穿内衣,吊带的领口又有些低,那片雪白春光便无意中露了出来。
她的脸霎时滚烫起来,烫得怕是能烙饼,她忙把手机镜头抬高些,只露出自己的一张脸,也不敢看他,慌慌张张地道:“我困了,要睡了,就先挂了。”
说完,林锦瑟也不等简意时回答,便挂了视频电话。
她把手机随手往床边一丢,翻身趴在床上,掀起被子盖在头上,双脚蹬了几下。
“啊啊啊……”简直是丢死了人了。
她怎么这么蠢啊,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嗡嗡嗡,被她丢在一旁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林锦瑟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来,伸手拿了手机一看。
简意时又打了微信视频电话来。
林锦瑟慌得一下子坐起身来,想挂掉他的电话,又狠不下心,她犹豫了一会儿,忙低头整理好自己的睡衣,指尖一滑,接起视频电话。
画面里再次出现简意时英俊的脸,他似乎心情极好,桃花眼微扬,唇角微翘。
“干嘛?”林锦瑟强装镇定,与镜头里的他对视。
简意时眼里笑意更盛,“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晚安”两个字拖长了音调,低沉悠扬。
林锦瑟感觉心尖一麻,也轻声回他道:“晚安。”
说完了之后,俩人谁都没有挂电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林锦瑟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脸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便道:“那我挂电话了。”
“好,你挂吧。”简意时很温柔地道。
林锦瑟便指尖轻点,挂了电话。
她挂了电话后,靠坐在床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心情有种说不出的美妙。
此后,林锦瑟和简意时的联系便频繁了一些。
有时候是林锦瑟主动,有时候是简意时主动,基本都是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间联系。
白天简意时有高强度的训练,手机基本都不在身边。
8月初,林锦瑟在忙着排练一部大型历史舞剧,她是领舞,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练舞、排舞和琢磨怎么把舞跳得更好更有灵魂上,每天忙到十点多才回到家。
回到家后,林锦瑟洗完澡后,就累得瘫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所以有快一个星期没和简意时联系了。
这一个星期,简意时也没和她联系。
这天晚上,林锦瑟和她的伙伴们精彩地在一场重大的文艺晚会上完成了表演,博得了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