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今天她也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才能冷静又理智地分析,毕竟事不关己。
要是今天做出顾渣渣这举动的是她的阿湛哥哥,她肯定要炸、要闹腾、要跟他没完没了。最后两人会不欢而散,留下感情最终还是会破裂的阴影。
这就是白绿茶最坏心眼的地方:她哪怕以后不要了那个男人,也不允许那个男人对其他的女人比对她好。
【唉!】系统叹气,【顾渣渣这种狗脾气怎么会有老婆?!他明明该注孤生啊!】
东姝笑,把小狐狸放下来,找出花瓶插起梅花来,【是,他这种性格我也欣赏不来。】
所以哪怕没有原主的事,哪怕顾渣渣就单纯的是顾玄清,不是做了那么多缺德事的战神,她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顾玄清这种男人。
一个会为了其他女人让自己女人受尽委屈的男人,就该配白绿茶那种脸白心黑、动机不纯的女人。
这样,谁也不会委屈谁。
一个够自私自我,一个别有所图地顺着捧着,保证相处得和谐愉快,绝配。
【那接下来,白绿茶应该还会出大招吧?】系统心有余悸地问。
它现在对白绿茶都有些ptsd了,白绿茶才醒来呢,还没搞清楚情况和处境呢,就三言两语地使出两招让两人大吵了一架。
而且还延缓了解除婚约,和成功地留了下来。
那等她搞清楚情况站稳脚,那还得了?
【嗯。】东姝很是期待地嘴角微勾,【如果延缓解除婚约和留下来是她的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她就该来对付我了。说不定,她会来跟我做好姐妹哦~!】
系统惊悚:【……她怕不是想弄死你吧。】
【对,她心里肯定是非常非常想弄死我,但她绝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伤害我的。】这点东姝能预料得到,【她只会借着顾渣渣一遍又一遍地来剜我的心,让我失态、让我失礼、让我变得不可理喻,像个疯婆子一样又发疯又闹腾,最后被顾渣渣给厌弃。】
之前,白绿茶可就是这么对付原主的。
原主在回仙界后,白绿茶可就是软软又甜甜地喊着姐姐前、姐姐后的,做的那些事情表面单纯又无辜,但却总能把原主给气个半死、把原主逼疯。
然后,还让所有人认为是原主不可理喻。
系统听得抖了抖,【妈呀,好恐怖!】
东姝笑,接过小狐狸给她拣好的梅枝插瓶,问一直不声不响的它,“干嘛呢?一直不说话装深沉呢?”
小狐狸笑了笑,朝地上一跳,落地变成了褚湛,从她身后拦腰抱住她,微微俯身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歪头亲了亲她的侧脸,“说什么?”
“说说你对今天这事的看法呗。”东姝剪着梅枝插着瓶道。
褚湛微微蹙了蹙眉道,“那女人怕是不简单。”
“是吧!”东姝有些得意地道,“我就说那女人会是个神队友吧?”
褚湛看她神采飞扬的、在他面前似乎格外的清澈简单,一点都没有在顾狗面前那般游刃有余的精湛表演,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我是觉得,那女人手里可能有顾狗的把柄。他们之间,可能是隐晦地达成了什么协议。”
不然,一个即将要成亲的男人,居然把前未婚妻留在家里养伤?!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更何况,顾狗本来就很清楚东姝不喜欢他、更不愿意嫁给他,他明明已经在强求,还作死地让东姝心里不舒服?!
他这嫌弃自己的合籍大典会太过顺利,给自己找点麻烦添点堵?!
顾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么蠢吧?!
“把柄?”东姝一愣,“这倒是有可能。”
她之前就猜测过梨白手里会有掣肘顾渣渣的把柄,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把柄,厉不厉害。至于协议,“会是什么协议?”
褚湛摇了摇头,这个他就猜不到了,他又不是顾狗肚子里的蛔虫。这会他最关心的是,“顾狗今天这么做,你不会还真的生气了吧?”
东姝闻言,当即没好气地搁下手里正要插瓶的梅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来,抬手左右开弓地掐他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褚湛赶紧求饶撒娇,“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胡思乱想胡乱吃醋了!”
“这还差不多。”东姝这才放开他的脸,“我生什么气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好吗?!要是那女人不在,说不定我还真阻止不了顾渣渣一心要合籍。”
就算她能跑,但顾渣渣也肯定会逮啊!要是被他知道,这缚灵锁根本就困不住她,他指不定拿出什么绝招对付她呢!
所以对上顾渣渣,若是没有白绿茶,她还真没有底气这么冒险。
“不过你也要小心,”褚湛神色微微严肃地提醒,“那女人对你也绝对不怀好意。”
“这不废话嘛!”东姝翻了个小白眼,转身回去继续弄她的梅枝插瓶,“她若抢不到我的真身就会死、就会魂飞魄散,她还能对我有什么好意?我们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不会放过我,当然,我也不打算放过她。”
褚湛继续抱着她、头搁在她肩膀上,“我是说,她就算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也会对付你。”
“我知道。”东姝非常清楚梨白的处境,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顾渣渣是她的所有底气和靠山,她自然要死扒着不放。那我这个要跟她“抢”的人,她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你既然知道,还挑拨他们俩打起来。”褚湛轻叹,他其实不喜欢他媳妇掺和进顾狗与那女人的纠葛是非之中,“你就不怕他们狗咬狗,飞你一身毛吗?”
“那能怎么办呢?”东姝也无奈,“咱们又打不过顾渣渣,不挑拨那女人对付他,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逼得嫁给顾狗啊?!”
褚湛听得心一梗,顿时郁闷了,放开她准备要走,“我去修炼。”
他媳妇儿说的没错,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打不过顾狗。要是他打得过,他早就把顾狗直接灭了。他媳妇就不会被逼婚,也不会被逼得把那女人揪出来对付顾狗。
“回来。”东姝没好气地斜睨他,“你再玻璃心,那以后我就不搭理你了。”
“没啊!”褚湛眉宇沉郁地无奈走回来,又上手抱回她,“我没玻璃心,我真的只是想把修为快点给练回来。那样,你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东姝看他最近眉宇间都有些闷闷不乐,不由建议,“那你这段时间要不要去闭个关?”
省得看她留在这里不得不应付顾渣渣糟心。
褚湛却放心不下她,“留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那万一要有什么事……”
“放心吧,”东姝打断他,“接下来估计都是我跟那女人相互扯头花的女人戏,可能都用不上你。你看着应该也挺闹心的,不如去闭关?”
褚湛:“……”
他确实不喜欢看到媳妇儿为顾狗“争风吃醋”,哪怕知道那是假的、是表演。他连媳妇儿被顾狗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塞,更何况其他。
可是,他现在打不过顾狗,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顾狗的逼婚,所以只有委委屈屈地答应,“那好吧。”
与其在这郁闷闹心还不如赶紧去提升实力,争取早点打爆顾狗的狗头。
“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闭关,你去我食修峰的洞府闭关如何?”东姝问完见他点头,当即就拿出传讯符要喊人,“那我传呼我底下的弟子来……”
却被褚湛拦住,“明天再去吧,不急于这一时。”
这还没分开他就开始想念了,紧紧地抱住人说,“今晚让我好好抱抱你,要把身上都蹭满你的气息,我才能沉下心来闭关。”
东姝笑,抬手揉了揉他的狗头,“我看你就是想把我身上都涂满你的味道是不是?”
被看破心思的褚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她撒娇,“都一样,你蹭满我、我也蹭满你。”
“行吧。”东姝无奈笑道,也不知道阿湛哥哥这辈子是不是因为是个狐狸的原因,带有动物喜欢标记自己所有物的特性,她除了纵容还能有什么办法?
到了晚上,褚湛还真的把她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涂满了他的味道,让东姝失神失魂了好一会。
等她回过神来便有些恼羞成怒,把他从被窝里给揪出来,“你在耍什么流氓呢?!我不是说了,这种事情要等成亲以后才能做的嘛?”
“没做啊!”褚湛抱着她满足又无比狡黠地笑,亲了亲她粉嫩动人的脸颊,“我就只是亲了亲,你不是说可以亲亲的嘛!”
东姝脸微红,“那你、你也不能哪都亲啊!”
“我媳妇我哪不能亲了?”褚湛无比眷恋地蹭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娘子,等此间事了了,我们去生一窝窝小狐狸好不好?”
东姝无语,“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呢?”
“嗯!”褚湛毫不掩饰地承认,他就惦记着把媳妇儿叼回自个儿的窝里,然后生一窝窝小狐狸,“给不给生嘛!”
“行吧。”反正那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谁知道到那时会是什么光景,东姝为了让他安心闭关,也只能答应。
褚湛高兴地抱着她翻滚,足足闹腾了一夜,第二天才心满意足地变回了小狐狸的模样,被东姝交给了食修峰的弟子,让他送去她在食修峰的洞府里闭关。
目送走小狐狸,正打算回自己屋院的东姝一回头,就看到梨白浅笑盈盈地朝她莲步款款地走来。
东姝顿时在心里哦豁一声,提醒系统好戏要开场了。
被关了一整晚小黑屋、连马赛克都没看到的系统立马精神抖擞地支棱起来:终于要撕逼了嘛?!
“虞姑娘,”梨白很是和善友好地打招呼,却隐隐有种主人和长辈的架势,“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东姝故意下巴微昂地傲慢道,“你还是喊我食修道祖吧。我如今是炼虚前期,不知阁下是什么修为?我又该如何称呼道友?”
梨白心中最不能戳的雷点有三:一,她在仙界时,自认为卑贱的凡人出身;二,她资质废材、悟性愚钝地修炼不出仙身;三,她德不配位,强占仙位遭天谴,差点神魂俱灭。
这可都是狠狠把她所有卑劣无耻的嘴脸给打现行的事,无时不刻地在提醒她:她就是个卑劣无耻的贱种,自不量力地还妄想高攀仙位,她不配。
哪怕是转世投胎,这种天谴也没放过她:她依然是出身社会最底层、废材资质、悟性愚钝,更没有本事做过什么能福泽万物苍生的功德之事。
因此,这辈子的梨白,依旧跟上辈子是同一个德行、同一种心性,同样还是一个自身没本事就喜欢用绿茶白莲手段的脸白心黑女。
所以,东姝一说身份地位和自身的丰功伟绩、以及不凡的修炼天资,让她那温柔美好的脸色当即就绷不住龟裂了一瞬,整个脸嫉妒愤恨得狰狞又扭曲。
但很快,已经把虚伪修炼成精的梨白又迅速温柔地笑起,“我打出生身体就不太好,年少时刚与顾郎定下婚约没多久就沉睡至今。要不是顾郎一直帮我吊着命,我都还不一定能见到虞姑娘呢。”
这是在说她是她的长辈?要尊重她?而她早就与顾渣渣有婚约,在暗示她是外来者、是小三?还不忘反复着重点出顾渣渣对她的情深似海?数千年不变?
甚至最后一句是不是在说:如果不是她沉睡,根本不会有她虞姝什么事?
果然不愧是绿茶,一句话百八十个意思,该挑拨挑衅、该膈应恶心、该诛心刺激的地方可真是一个不落。
要是她这会真的是顾渣渣正儿八经的、准备要合籍结契的对象,不气得原地爆炸,也要被气得心肌梗塞了!
这恐怕也是白绿茶的目的。
所以东姝不负她所望,立马脸色难看得憋怒委屈又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地不知道该怎么发作,果然让白绿茶眼底隐隐得意起。
尤其是察觉到顾渣渣在靠近时,瞬间就明白她意思的东姝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如她所愿地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去,“贱人!”
看到白绿茶直接被她给重重扇到了地上,还不忘跟系统发自内心的感叹,【啊~~~打绿茶好爽!】
系统笑得打滚,【哈哈,我看得也好爽!】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绿茶策划的狗血剧情里,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男主・顾渣渣粉墨登场了。
看着他皱着眉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白绿茶已经摆好了被打到在地的绝美姿态和半遮半掩被打肿红的脸,以及委委屈屈的楚楚可怜。
东姝当然也不负众望,不知悔改地嚣张又跋扈,“她一个小小的炼气,竟敢对本君不敬,难道不该教训?”
顾玄清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她突然摆起了强者的架子。
毕竟,她现在哪怕尊为炼虚道君,更是食修道祖,也经常和底下的弟子打成一片,还喊着比她入门早的一众人师兄师姐。
他也是见她如此,才“妇唱夫随”地有样学样,从不与人摆什么尊者架子。
如今,她好端端地跟一个不入流的小炼气计较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吗?
因为这个梨家女跟他有过婚约而不高兴?
思及此,顾玄清突然有种隐秘的欢喜在内心深处悄然滋长,心跳都不由地微微加速起来:这是不是表示,她终于开始在意他了?
顾玄清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自然不会为让他悄然欢喜的事去训斥东姝什么,而是朝还倒在地上等着他扶的白绿茶皱眉,“梨小姐这是睡太久把脑子给睡没了吗?连见尊者不礼是大不敬的道理也忘了?”
修真界向来以实力定地位,哪怕年龄再小再年轻,但只要实力登顶了,那些老妖怪也得恭恭敬敬地弯腰喊声老祖。
更何况梨白这种修炼了几千年还是炼气期的废物,对上东姝这样的绝顶天才,本就该好好行个礼。
向来遵从强者为尊的顾玄清更是认同这一点,哪怕东姝不是他即将要娶的妻子。
梨白给惊呆了,怎么她睡了一觉醒来,以往这无往不利的绝招居然不管用了吗?忙调整战略委委屈屈地泫然欲泣,“我没有~我刚只是跟她打了一下招呼,她就突然冲过来对我又打又骂,实属是……”
东姝其实也呆了一下,她都做好了顾渣渣训斥她而呵护白绿茶的准备,谁知顾渣渣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这种大男人主义不是最喜欢呵护柔弱的吗?他为何不好好配合表演?他不配合她接下去的戏该怎么唱啊?
不过好在白绿茶还算给力,演戏在线,开始莲言莲语,东姝就立马蛮横霸道地抢过话语,“你知道她刚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你和她青梅竹马早有婚约,我是第三者插足你们之间;她说你对她情深似海,数千年不变,;她说要不是她沉睡,哪有我什么事儿。哦对了,她还暗示她比我年长,对我的语气跟招猫逗狗似的。”
梨白:“……”
你倒是解读深刻,但也不必全说出来吧?
哪个女人会故意这样说出来给自己难堪?这不是让人觉得她小鸡肚肠、无理取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