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渣渣之前对她明明还爱答不理的，还冷心冷肺地把她骗去火坑要她命的，咋突然就到强制爱这个地步了？！
简直莫名其妙啊有木有？！
难道她在晕过去期间，还错过了跟顾渣渣的虐恋情深的三生三世不成？！
【啊这个……】系统其实也有点被顾渣渣的行为给惊到了，【这进度确实有点快，但顾渣渣的反应也不是没有一点预兆，他之前能为你寻药去了大半条命，我就让你小心点了，他肯定对你动心了。】
东姝无语，她真觉得这个进度有点跳跃性，【不是，那个寻药不是他无缘无故地祸害对他那么好的少女而心生愧疚吗？】
系统不屑地冷哼轻嗤，【你觉得顾渣渣那种冷心薄情、又极度自私自我的男人，会因为一点愧疚而去不要命？！他当初肯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你寻药，那他对你的感情肯定就不止一点两点了。只是那个人生性骄傲冰冷，没怎么反应出来罢了。】
东姝还是不太理解，【那也不至于上升到求而不得，继而关小黑屋强制爱这个地步吧？】
她总觉得顾渣渣就算对她之前的那些大献殷勤有所触动，那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有所回应，那也是因为骗取她无条件的信任好利用试探而已。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系统也觉得顾渣渣这次反应有些大，【他平时总瘫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冷脸，咱们也没法揣测他内心的想法和情感历程。】
系统是猜测，【可能是在你对他大献殷勤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沦陷了吧，在害你重伤濒死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对你的感情，然后拼掉了大半条命地去给你寻来了药，可等他疗好伤出来却撞见你跟褚湛接吻，那可不就受刺激了。】
系统觉得，逻辑应该就是这样的。
东姝：【……我还是觉得，我们可能错过了顾渣渣的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系统不觉，【这数百年里，顾渣渣的行踪我们都清楚得很，他……】
话没说完就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系统就赶紧禁了声。
东姝抬头望去，是顾渣渣端着一些灵乳和灵果走进来，瞥了一眼醒了坐在床上发愣的东姝，神色淡淡地看不出喜怒，把东西搁在桌子上说，“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
语气漠然冷淡的，态度还有点高高在上的矜持，一点都不像是做出“关小黑屋强制爱”那种行为的人。
东姝：“……”
这都让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种错觉感。
东姝下了床榻站起来，踢了踢脚下的锁链，脸色冷然地问，“老祖这是何意？”
顾玄清没有解释，只是神色和情绪都没有什么波动地说，“待三个月后，我们合籍大典结束后便给你解开。”
那语气平静漠然得，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一般。
都吓得东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震惊又不可思议得几乎想掏掏耳朵，“啥？！你说啥？！合籍大典？！我跟你？！”
顾玄清淡淡地点头，瞥了眼她脚脖子上的链子，“这个只是让你暂时离不开凌霄峰而已，峰上的任何地方你都可随意去。”
“不是！”现在最重要的都不是锁链这个事情了，而是，“我跟你合籍？！我为什么要跟你合籍？！我跟你很熟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咋就自顾自地决定了？！”
特么滴，没见过这么自我的人！
顾玄清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眼底的冷淡没有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息却冰寒冷冽了许多，“你若不愿意与我合籍，那为何最好的烤肉、最甜的灵果、最香的灵酒都给我吃？为何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为何对我照顾得那么周到？”
被细数她曾经大献殷勤的事，东姝顿时尴尬得脸上发烧有点僵，“我那是、我那是见你迟迟不收我为徒，想讨好你想拜师而已！”
“是吗？”顾玄清不置可否地神色淡淡，“那在乞巧节那日，为何要偷偷穿跟我一对儿的服饰？”
东姝：“……”
敢情他特么滴都记得啊！
当时看他眼都不眨一下，啥反应都没有，还以为他没注意到呢！
“还有，”顾玄清一步步地逼近她，平静的话语却有咄咄逼人之感，“你看我的眼神为何总是含情脉脉、欲语还休？为何总一副脸红心跳的害羞模样？为何要诸次多番地对我表达情意？为何在我伤害你之后那般伤心欲绝？”
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的东姝：“……”
她的表演得那么明显吗？
干嘛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嘛？
东姝尬得脚趾扣地，头皮发麻。
系统有种爆笑的冲动，但拼命忍住。
但承认了就要合籍，那东姝肯定死不承认，所以一脸义正言辞地否定，“我没有，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拜师而已！”
“误会？”顾玄清冷笑一声，那张万年冰块脸上第一次出现这么明显的表情，微微俯身，近距离地盯着东姝的眼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做出来的那些小动作，到底意欲为何。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既然敢做，就得承受招惹我的后果！”
【卧槽！】系统震惊了，【他居然知道你在故意撩拨他？！】
东姝也挺震惊的：特么滴，顾渣渣这厮居然知道她故意在撩拨他？那他怎么还一副上当的样子……哦不，不是一副上当的样子，而是明知是假的还上当了？！
艹！这都是什么事？！顾渣渣这么疯的吗？！
系统也意识到了：【宿主，你好像要翻车了。】
东姝：“……”
顾玄清看她震惊地睁大眼睛不说话，清澈见底的美眸像是受惊的小鹿，又像是张牙舞爪的嚣张火焰被吓住了一般，可爱又乖张，让人心痒痒。
顾玄清缓了缓神情，微微直起身，后退了一步，“不要想耍什么赖，合籍大典我已经昭告了天下。”
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东姝急得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我……”
顾玄清脚下一顿，回头目光落在她抓着他袖子的手上，那修长娇嫩的手指葱白如玉，漂亮得像是最好的羊脂玉，精美细腻让人恨不得一根根地去亲吻、去舔舐，就像在那些幻境里一样……
顾玄清猛地打断了遐思，掩下眼底的泛红，“什么？”
东姝放开他的袖子，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对你有些非分之想，所以才会勇敢追求自己心中的所求所想。”
既然那些刻意的行为被看穿了，东姝也只好找个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但后来见你不是无动于衷么，还、还骗我去金湖里面……”
说到这里，表情似乎还难过黯淡了一下，“所以，我就放弃了。”
顾玄清淡淡抬起眼，神色不辨地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微红，“无妨，再捡起来便是。”
东姝：“……”
只能像是鼓起勇气般地害羞承诺，“可我、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她只是做个任务而已，可不想把自己赔进去。
更何况，她阿湛哥哥在外面若是听到她要跟顾渣渣合籍，那还不得急疯？！到时候，他不管不顾地杀进来了怎么办？
可顾玄清听到她这话，神色冰冷平静似乎没变化，但眼神却格外的凶狠嗜血，周身的气息暴虐又骇人，冷漠又强硬地表示，“我会去杀了他，你这打岔的心思趁早收回来。”
东姝“……”
艹！这什么狗脾气？！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东姝有些气呼呼地道，这顾渣渣咋回事，听不懂人话还是咋滴？
顾玄清一脸冷酷，背在身后的手却握得死紧，“无碍。”
东姝：“……你无碍我有碍，我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所以你这是在催我去杀了他？”顾玄清陡然眯眼看她，“好，我如你所愿。”
说着，还真的转身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吓得东姝赶紧冲上去拉住他，“G等等！等等！”
顾玄清顿住回头，看了眼她拉住他的手，感觉她那莹白如玉的手还是搭在热烈如火的红衣服上好看，再抬眼时，神色冷漠傲然，“想明白了？”
东姝：“……”
这特么滴，要不是打不过他，她一定打爆他的狗头！
但这狗渣渣极度自尊自我，决定的事怕是不容易被那么反驳，所以现在也只能用缓兵之计拖住他的任性妄为先，“讲点道理，之前我追求你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我都已经放弃了，你又突然说要合籍？”
东姝一脸真诚的无语道，“讲真，这感情都没有如何合籍？”
没有感情么？顾玄清看着她那张娇美如花、又明艳如火的容颜，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之前在猎杀深海巨蛟之时，他不幸中了巨蛟的淫/毒，陷入了那淫/毒幻境。当时他身上带着她给他在人间烟火的街头给他捏的泥人，那泥人身上有她的气息。
也就是那股气息，在幻境里幻化成她的模样，对他温柔浅笑、对他含羞带嗔，勾得本就隐隐动情的他情不自禁地泥足深陷，沉醉在幻境里跟她锦瑟和弦、跟她日日夜夜抵死缠绵。
后来也是那股气息，让他猛然记起她还身中灼伤、还危在旦夕，才勉强从幻境里挣扎出来，拼掉了半条命才把巨蛟给斩杀取到了其内丹。
可终究，他还是被幻境里那些令他心动又柔软的美好给勾出了心底最深的欲望，欲望偏执便成魔。
他因她，长出了不可磨灭的心魔。
在之后数百年的闭关疗伤中，无论他怎么压制，那心魔像疯长的野草，嚣张又狂妄，霸占了他所有的心神。
甚至还被那巨蛟余毒勾得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幻境里，放纵自己的欲望，抱着幻境里的她一次又一次地沉沦不愿醒。
哪怕他隐隐地知道那是假象、那是幻境，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
舍不得她欢快奔向他怀里的样子，舍不得她看着他柔情缱绻的样子，舍不得她如一朵娇花绽放最美的样子，舍不得和她的瑟瑟和谐与缠绵悱恻……
因为他知道，如果醒了，那些都没有了。
可是，余毒终有被彻底清除掉的那一日。
他在那一日醒来，身边没有她的娇颜软笑、没有她的温柔似水，只有满室的清冷、和一身的孤寂。
在那一刹那，心底骤然涌起的漫天情意和思念瞬间淹没了他。
他，终究还是彻底沦陷了。
数百年的闭关也没能斗过心里最深的渴望，他只能妥协了、投降了，接受自己爱上她的事实。
可等他出关的第一时间冲去找她，却看到她在和别人热烈拥吻，就如他和她在幻境里一样。
那一刻，怒火灼烧断了他的理智，他只想把那个敢亲她的人给砍成碎肢！
可她一遍又一遍地阻止，也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清醒了理智，清醒地认知到眼前的她不是幻境里那个跟他缠绵了数百年、跟他感情深厚又甜蜜的道侣妻子。
所以才在把她带回来后，给她锁上了锁链，给她和自己急匆匆地定下了合籍大典。
因为他知道，她对他或许已经没了感情，可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就像他埋在内心深处的心魔，再也根除不掉。
他没法自救，只能绑她来救。
只有她真正做了他的道侣，做了跟他日日夜夜恩爱的妻子，他才不会思之如狂，不会光是这样看着她就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更何况，这一开始就是她来招惹他的！
她不来招惹他，她不来对他笑得眉眼弯弯、笑得星眸璀璨，她不来用那她温婉柔情拨动他的心弦，他就不会动心动情，心底就不会生出那些欲念，更不会陷入淫/毒幻境里跟她日日夜夜抵死缠绵，让他食髓知味，让他欲念横生成魔。
所以这是她该的！她不愿意也得愿意！没有感情也得给他产生感情！
思及此，顾玄清冷漠地从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没有感情以后可以慢慢培养，合籍之后可以先不双修，等你感情到了再说。”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她能如幻境里那般那样待他，而不是跟他做一对怨偶。
所以双修之事他可以等，但合籍不行。
不合籍，他就没理由把她拘在身边。那放她去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吗？那他的心魔会暴走，会控制不住。到时会发生什么事，他自己都没法预估。
东姝有些无语，“你一向都这么唯我独尊、自说自话吗？你问过我的意思吗？我有说愿意跟你培养感情吗？你一向都这么专/横/独/裁吗？”
“你别忘了，”顾玄清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凑近仔细地看她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沦陷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东姝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可你没接受啊！我放弃了都不行吗？”
“谁说我没接受？”顾玄清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脑子里轰地空白了一瞬：这感觉，竟然跟幻境里的一样，温软又柔滑，握在手里小小的，很可爱，“我没拒绝就是接受。”
“呵！”东姝冷笑，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接受的方式，难道就是骗我下金湖想弄死我？！”
顾玄清神色一僵，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辩驳解释的话来。
那事他确实做了，当时她撒在他心底的情思种子还没长成如今的撑天大树，他自己就下意识地忽略了。所以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试探出她的身份最重要。
至于她的死活，他当时确实冷漠地没有多想。
这没什么好辩驳的。
东姝见他说不出话来，继续冷笑地刺他，“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有多厌恶我呢，才恨不得我彻底消失。那我若是再不识相地上赶着讨好你，那我得有多不要脸皮？所以我放弃你不是很正常吗？所以我改去喜欢别人不是理所当然吗？”
“是。”这一点顾玄清不否认，“所以我才没有计较你跟别的男人搅在一起的事。”
如若不然，他岂能容忍之前她跟别人深吻的那件事？
“呵！”东姝好笑至极，也嘲讽至极，“你凭什么计较？！你又不是我的谁！”
“以后是！”顾玄清强势又霸道地说，“基于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以前你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合籍以后，你若是再敢去招惹谁，我就灭了谁！”
东姝：“……我没同意合籍！”
顾玄清却冷然又强势地道，“不需要你同意！”
东姝：“……”
很好，可以的，又是想暴打顾渣渣狗头的一天。
“等合籍那天，你最好心甘情愿。”顾玄清还继续欠扁地说道，“不然，我会用尽各种手段，让你乖乖地与我合籍。你若不想自讨苦吃的话，那就乖乖听话。”
东姝拳头硬了：玛德，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人？！
可能是因为有些生气的原因，所以这会的东姝落在顾玄清眼里，看上去就有些气鼓鼓的，心下不由地软了软，面上的冷硬也跟着缓和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