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她彻底慌了,她决不允许这种可能存在!
她追逐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能轻易被别人抢走!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眼看着慕敬承僵硬地抬了抬手,似乎有想要替洛依依擦泪的意思,她连忙率先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趁机拉起慕敬承抬起的那只手,将他拽到一旁,佯装生气道:“敬承,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依依还小,我们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呢?”
说着她转身对洛依依道:“依依,别哭了,没事的,快回病房去休息,不要跟敬承赌气!”
为她好?他们?小孩子?斤斤计较?
洛依依冷笑,这个陆锦书还真是个茶艺高手!
她看似句句在帮她解围,实则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慕敬承跟她自己划到一起,一边又隐晦地指出她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所以处处斤斤计较,反言之,她陆锦书才是成熟大气,心胸开阔的女人。
若是寻常,她定然要毫不留情地拆穿。
可望着慕敬承被陆锦书紧紧拥着手臂他也没有避嫌抽回,她心里忍不住凉薄一片。
他想给青梅竹马撑腰就撑好了,她是绝对不会给陆锦书道歉的!
她嫌恶地扫过二人,低骂一声“恶心”,然后不客气地用力撞过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慕敬承蓦地回神,转身去拉洛依依的手,还没拉到,身旁的陆锦书忽然痛呼一声,脚下一软,整个人几欲摔倒。
“敬承!”她惊叫一声,再次拉住慕敬承的胳膊。
慕敬承皱了皱眉,回手趁势搀了她一下,也因为这一下,洛依依已经彻底走远,他再无力阻拦。
陆锦书见慕敬承虽然手搀着自己,目光却紧紧粘在洛依依身上,懊恼地咬了咬牙。
她忽地松开挽住慕敬承胳膊的手,佯装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
“嘶!”她低低吸了口气,痛苦的五官微皱。
慕敬承被强行拉回注意力,蹲下身子看着她,沉声问道:“怎么了?”
陆锦书伸出纤纤素手,按了按自己的脚踝,拧起秀眉委屈道:“刚才被撞好像扭到脚了。”
慕敬承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白皙的脚踝,看不出任何扭伤,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淡淡问:“感觉怎么样?”
陆锦书摇摇头,柔声道:“不碍事,可能因为穿了高跟鞋的关系,刚刚没站稳。”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揉按着脚踝,可是因为新做了美甲,指甲过长,她用不上力气。
她懊恼地撅唇,有些撒娇意味地抱怨道:“敬承,我指甲不方便,你帮我揉揉吧!”
慕敬承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忽地站了起来,见不远处站着个小护士,便对她招了招手。
陆锦书见他没帮自己,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忍不住委屈道:“慕敬承,咱俩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你老婆弄伤了我,我没挑她的不是,只是让你帮我按按脚,你都……”
她话音未落,那小护士已经到了跟前,红着脸问:“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慕敬承面无表情道:“陆医生扭伤了脚,你扶她去处置室找大夫看一下吧!”
“哦,好的。”小护士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去扶陆锦书,“陆医生,我扶你。”
陆锦书暗暗咬牙,郁闷得脸都白了,可她若是不去,倒像是故意装伤栽赃洛依依似的。
她懊恼地看一眼慕敬承,扶着小护士站起身,冷笑道:“慕敬承,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慕敬承迎上她试探的目光,沉声道:“与你无关!”
陆锦书脸色更加难看了,慕敬承竟然没有否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慕敬承,眼底的神色犹如遭到了背叛一般,痛声质问:“你说过你这辈子没打算结婚的!”
慕敬承俊眉冷蹙,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是外科医生,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以后别留指甲了!”
陆锦书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涨红,羞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院确实有明确规定,不允许留长指甲,只是她意外看到慕敬承出现在医院,特意抽空出去做的!
“扶她去吧,别耽误了!”慕敬承淡淡对小护士吩咐道。
小护士连连点头,扶着陆锦书离开。
慕敬承却想着陆锦书刚才的质问,陷入了沉思。
他的确没想过结婚,因为在退役之前,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呆在部队,即便是死也应该是战死。
退役,父亲突然离世,结婚,继承家业,都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至于洛依依,她应该算是被无辜卷入他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们只是三年的契约婚姻,他也该承担起作为丈夫该承担的责任。
对,他对洛依依负有责任,他在心中肯定地加重了这一句。
所以洛依依犯的错,理应他来善后。
看着眼前的一地狼籍,他默默弯腰将它们一一处理干净,然后大步走向病房。
病房外,刘妈一脸不痛快地站在门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怎么了?”他皱眉沉声问。
第30章 非要捉奸在床才算吗?
刘妈没看到慕敬承,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他吓了一跳。
看到他一脸冷峻,眼底裹着明显的不快,她瞬间脸色死灰。
不知道她刚才骂洛依依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她慌忙低头,恭敬道:“大少爷,少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让我进屋,把我关在了门外。”
慕敬承眉心拧起,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林跃在楼下等你。”
“是。”刘妈恭敬地应了一声,逃也似的下楼去了。
慕敬承看着紧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洛依依,开门。”
病床上,洛依依正气到不行,听到慕敬承的声音,她立刻将被子扯过头顶,盖住耳朵。
就算她对慕敬承有再多的爱意,此刻也只剩醋意和愤怒。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还为了给别的女人撑腰让自己难堪。
渣男!
他不是喜欢陆锦书那个青梅竹马吗,好呀,她成全他们!
等了一会儿,不见洛依依来开门,慕敬承彻底失去耐心。
他解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从腕带暗扣里抽出一片小刀片,对着门锁一阵拨弄。
很快,门锁“咔哒”应声而开,他推门走了进去。
洛依依扯下被子看了一眼,见他竟然进来了,惊怒地坐起身,满脸不可思议。
一直到慕敬承走到床前,她才猛地回神。
气呼呼地躺下,再次将被子盖过头顶。
慕敬承看着她故意避而不见的样子,眼底漫上不快,抬手毫不犹豫地扯开她的被子。
“你干什么?”洛依依怒目瞪着他,“还我被子!”
“洛依依,别在我面前耍小孩子脾气,记住你的身份,你结婚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峻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薄怒。
“呵!”洛依依冷笑一声,反讽道:“慕敬承,你也是!”
慕敬承愣了一下,皱眉不解,“什么?”
洛依依气呼呼地站起身,不给他俯视她的机会,掐腰道:“慕敬承,难道你就不该记住自己是有老婆的人?”
慕敬承忍不住脸色黑沉。
他当然知道,所以每次她惹了麻烦,难道不是他去善后的?
这该死的小丫头,她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洛依依冷笑,心却像是被百斤巨锤狠狠抡过似的疼。
果然,他跟那个陆锦书之间有奸情!
她越发愤怒,决绝道:“你要跟你的青梅竹马重修旧好,好,我不拦着,但你也别想通过羞辱我去讨好她!我洛依依没那么不值钱!”
慕敬承眉心深深皱起,星眸里的怒意已经烧成熊熊烈焰。
他看着眼前梗着脖子不怕死的洛依依,像个部队里的刺儿头兵,气得他唇线抿得笔直。
他来病房之前已经做好打算,尽量对她温柔一点,可现在他被她气得只剩怒火。
他咬牙,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洛依依挺直背脊。
她又没错!
慕敬承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下……”
“不用说了,我绝不!”洛依依直接打断他。
慕敬承气得肝胆欲裂,头皮发麻。
他手下调教过的刺儿头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就不信还治不了个小丫头!
抬手轻轻一敲她的膝窝,洛依依立刻身不由己的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犹如战俘一般,跪坐在慕敬承面前。
洛依依愣了一瞬,随即俏脸涨得通红,心里羞愤不已。
她只恨此刻手上没有银针,否则她一定也要把他扎到跪地求饶!
想到就做,她立刻挣扎着去摸床头的针灸包。
慕敬承瞬间猜中了她的意图,连忙伸手去拦,奈何她挣扎得厉害,他又怕蛮力弄伤了她,无奈只能整个身子前倾,将她扑压在身下。
两手钳住她的手腕,上半身压在她身上。
四目交接,两人都愣了愣。
他们这样的姿势并不是第一次,可每次的回忆好像都极为暧昧。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能看到倒映在彼此眼中的自己。
一个忘记了反抗,小脸羞红一片,一双小鹿眼懵懂天真、含情脉脉。
一个气急败坏,孔武有力,星眸不自觉地染上情欲,猩红一片。
慕敬承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
身下的她,身娇体软,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少女体香,胸口剧烈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紧张。
红扑扑的小脸,皮肤吹弹可破,眼睛如雾似梦,说不出的惑人心魄。
她美得像薄雾中的晨风,
像雨过天晴的彩虹,
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像他打靶时的红色靶心,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甚至想不管不顾地低头去品尝她的甜美。
洛依依看着他渐渐放大的俊脸,忽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眼中的懵懂天真瞬间被愤怒取代。
他怎么有脸在跟别的女人有奸情的时候还来亲她!
她屈起膝盖,猛地顶入他两腿之间!
“嗯!”慕敬承闷哼一声,五官拧起,迫不得已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他缓了好一会脸色才恢复如常,一抬头,眼神凶狠如虎狼。
洛依依对上他的眼,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顺手将针灸包抓在手里,一脸戒备。
他两颊绷紧,愤恨咬牙,“洛依依,不让我断子绝孙你不甘心是吗?”
“谁、谁让你欺负我!”她有些底气不足地冲他喊。
他怒极反笑,咬着牙问,“我何时欺负你了,嗯?”双拳不自觉地攥紧,怒火势如山洪。
洛依依要是他手下的兵,他早收拾的她哭爹喊娘了!
偏她不是,他骂不过,还打不得!
“就刚刚!刚刚你、你是不是要亲我……”她红着脸指控。
慕敬承白皙的脸色不自觉地浮上一层薄红,冷声否认道:“我只是想让你认错!”
“我哪里有错!”洛依依委屈得红了眼眶,“慕敬承,就算我们的婚姻不是以爱情为基础,难道你就可以背叛吗?”
“你胡说什么?”慕敬承皱眉,铿锵道:“无论如何,在婚姻存续期间,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洛依依冷笑:“什么才叫对不起我的事?非要捉奸在床才算吗?”
第31章 再有下次,我还这样‘教训’你!
慕敬承顿时火冒三丈,再一次逼近她。
洛依依立刻捏住三枚银针指着他,威胁道:“你要是再对我动粗,我就对你不……”
她话音未落,慕敬承已经利落地抢下她手里的银针和针灸包,动作快得洛依依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她已经再次被他制服,双手反剪,犹如犯人一般被按在病床上。
洛依依又气又羞,眼泪不受控制地飚出,嘴巴扁了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控诉道:“慕敬承,你欺负人!呜呜呜……”
慕敬承手上的动作瞬间就软了些,但想到她刚才的话,他黑着脸冷声道:“洛依依,你是被人砸坏了脑子吗?”
洛依依脑袋抵在床上,额头的包疼得厉害,双手被反剪着,下午被陆锦书抽血扎针的地方也丝丝地疼。
一时间她再顾不上跟慕敬承逞口舌之勇,委委屈屈道:“疼~……”
拉长的尾音,撒娇的意味满满。
慕敬承心头一软,侧眼瞧见她脸色泛白,额头上沁出薄薄的冷汗。
顿时心里一慌,连忙松开她,关切道:“怎么了?”
洛依依得了自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抬手摸了摸额头,包好像肿得更大了。
她又拉起衣袖看了看,扎针抽血的地方青紫一片。
满腹委屈犹如滔滔江水,瞬间席卷而来,让她不顾一切,嚎啕大哭。
嘴里忍不住怒道:“慕敬承,我讨厌你!”
慕敬承有些傻了,靠近她的女人无数,或千娇百媚,或温柔婉转,或聪慧大方。
但没有一个人,像洛依依这样,不顾形象、撒泼耍赖。
面对这样的洛依依,他真的有点束手无策。
看着她脸上泪水泛滥,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怒气都没了,什么狠话也说不出。
他懊恼地攥了攥手,尴尬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尽量软着语气问:“手臂怎么回事?”
他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大致检查过,她手臂上虽然有伤,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洛依依哭着抽回,怒道:“要你管!你不是担心你的青梅竹马扭了脚,我这点伤,死不了!你赶紧……”
慕敬承剑眉越蹙越紧,终于忍无可忍,双手猛地捧住她的小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下来。
她嫣红的唇瓣沾了泪水,微微有些咸涩,但并不影响它柔软的口感,美好到让他情不自禁地将这一吻加深,再加深。
洛依依本来还有些抗拒,在他霸道中裹着柔情的攻势下,她很快就软了身子,任由他高大的身躯越贴越近,几乎将她压在床上。
慕敬承的本意只是想让她情绪平复下来,可此时他却忘了这个初衷,只想好好品尝她独有的芬芳。
暧昧的气氛很快在两人之间弥漫,让两人情不自禁地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