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完结】
时间:2023-06-04 23:11:20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晏柠橙撑桌直起胸膛,拐进厨房从水果保鲜层摸出两只时令的怀柔脆桃,“喏,请你吃桃。”
  林寻舟挑眉,看向菜板处,嘱咐道,“放那儿,等下给你削。”
  是的,吃桃选手晏柠橙,食用脆桃先刮皮。
  被反将一军的晏柠橙重新瘫回原处,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游做日常,时不时从果盆里捏只圣女果往嘴里塞。
  “说起来,你的电话不用回吗?”林寻舟想起什么,提示说。
  “不回。”晏柠橙自暴自弃地表示,“下午给我打电话的十个有九个是骚扰电话,还剩一个是万俟略,人不在,不改画,不讲话。”
  晏柠橙绝不擅长与人构建亲密关系,总要依靠着对方主动。
  能跟万俟略有交流,多是因为专业性和看在他是老师儿子的关系,曾经学画时候是师姐弟,可真算师门关系的话。
  顾意比万俟略师弟多了。
  晏柠橙能感觉到对方有努力维系和自己的“师门”关系,却也只是在看画有感觉时伸手拉一把。
  人跟人之间能不能成为挚交好友,不是靠努力,而是凭缘分的。
  要是努力就能成功,那成功的商人们首先应该给起早贪黑收废品的人磕一个。
  真有事情的话万俟略就应该发微信消息或者邮件说明,选择回不回是她的事情,而不是打很可能飞行模式中自己的电话,来强行有问有答。
  没人能用道德和情份绑架晏柠橙,如果偏要,她会选择道德沦丧。
  预热的烤箱塞进垫好配菜的腌鸡,迷迭香碎洒在表皮,林寻舟喊晏柠橙把调味好的肉馅挨个包进烫软的娃娃菜叶里。
  去根留叶的娃娃菜鲜甜,码摆出花朵形状,林寻舟那边的酱汁也刚好烧开,烹进盘里,激发出香味,翡翠卷就可以上锅了。
  烟熏三文鱼等不到明天再吃,林寻舟再蒸烤的间隙里取出一截,手起刀落,片成薄如蝉翼的长片。
  卷花的事情依然由晏柠橙负责,做菜她不行,但摆盘搞艺术有一套的。
  直接买的杂蔬免洗沙拉菜,随手撕扯后加入对切的圣女果和没吃完的脆桃,圆盘边缘点绕半圈卷成绽出玫瑰花形状的烟熏三文鱼。
  烤鸡还没出炉,诱人的香气就已经勾引着五脏庙发出“咕噜噜”的回应声。
  林寻舟笑着拍她脑袋,“饿了?”
  晏柠橙气鼓鼓地瞅着他,“是谁说好了打台球,结果来了两次的?”
  “三次。”林寻舟俯身,贴着她耳廓补充,“还有一次是给宝宝口到喷。”
  晏柠橙躲开作势亲吻自己的林寻舟,握着粉拳捶打他,追着绕桌跑了大半圈,最后被环进怀抱里逗,“怎么还嫌弃上自己了,我刷过牙了,再说了,桃桃是甜的。”
  今天没去奶奶那儿,但是奶奶叫人送来了顶新鲜的农家时蔬,正好在晚饭时分到,还特地给晏柠橙腌了罐泡椒笋。
  老人家电子通讯玩的好,发语言来叮嘱,“笋是我提前腌好的,你拿到手就能直接吃,下次还想吃什么,就跟奶奶讲,下周红毛丹会熟,得即摘即吃,放不太住,桃桃有空来吗?”
  言语里只字不提林寻舟的存在,俨然就只有晏柠橙一个亲孙女儿。
  吃撑的结果就是站着工作,晏柠橙重新开始篆刻,选了块通透的和田玉,自己切割打磨成印章的形状。
  签章的字迹是林寻舟亲自写的,代以本人。
  她今晚才倒出空来用复写纸把字迹仔细誊到玉石上。
  林寻舟好奇地看着她可升降的工作台,以及颇为专业的动作。
  “你往这边点儿站,不要站我对面。”晏柠橙捻了块砂纸,来回打磨着玉石。
  “不许看?”林寻舟唇线翘起弧度。
  晏柠橙摇头,直接伸手把他往旁边拉了拉,然后深呼吸,鼓气吹向玉石表面,打磨出的粉末肉眼可见的冲着对面飞去,如果林寻舟站在刚才的位置,毫无疑问会被糊一脸的灰。
  “……”他哑然失笑,感慨道,“原来如此。”
  “也不是。”晏柠橙用胳膊肘蹭了蹭脸颊,“我这是不规范做法,正常是不准吹的,可我不吹一下浑身难受。”
  从前总是一个人刻章,家里的打扫有阿姨来,没太多的讲究。
  刻印章是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晏柠橙乐此不疲,她熟稔地操纵着刻刀,准备刻个凸面的,即印泥带出的是直接的名字,而不是古篆那种红中透白字。
  林寻舟站在她旁边安静的看着她刻。
  水晶吊灯投落下温馨的光线,一起吃很多顿饭,做很多次的爱,对方做自己事情的时候,自己若闲暇,就陪在身边。
  婚姻的意义可能就在这里,是两个人相依偎支撑的陪伴。
  晏柠橙站累了就降低桌板高度改为坐着,林寻舟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头,轻柔的捏按着。
  手法得当,比第一次为她按摩时精进更多,微微僵硬的肩胛骨被揉开。
  “小林。”晏柠橙含笑,“再加五十块钱的钟。”
  林寻舟戏谑,“那我的钟可不止五十块啊。”
  晏柠橙潇洒大气,“加五百的!”
  “只能按次来算。”林寻舟发力捏着后颈。
  “唔。”晏柠橙被按得舒服,忍不住喟叹哼出音节。
  “唔?”林寻舟模仿她的语气,“桃桃不要发出这种声音,作为债主的我会忍不住即时开吃的。”
  她警惕的捂住自己的嘴摇头如拨浪鼓,“我、我、我还要给你刻章呢!”
  口不择言晏柠橙小宝贝儿。
  林寻舟饶有兴趣地继续逗她,“可我、可我、不着急用桃桃的刻章哎。”
  最后还是没有打乱她的刻章进程,林寻舟按得正经许多,晏柠橙再度专注起来,很快就有了大致的雏型,横刀开始往下挫产多余的石料。
  工作间的吊灯是魔法小熊,每到一个整点,会有小熊跳出来挥舞魔法棒跳段舞。
  跳舞到第三回 ,林寻舟反手敲桌提醒,“可以了宝贝儿,明天再继续工作?”
  平时的晏柠橙是摸鱼大师和工作狂魔来回切替的,不想画画的时候躺半个月打游戏追番,来灵感的时候通宵达旦挑战人体极限。
  林寻舟几乎没有在她画画的时候叫过停,两人婚后晏柠橙有次通宵画插画,出门上卫生间时发现餐厅亮着灯,有尚温热的宵夜和便签条,到清早来觅食时林寻舟已经上班,同样准备了早餐,没有叨扰过。
  他始终对晏柠橙的作息和工作表示百分百尊重。
  猛然来了提示,晏柠橙还有点儿不习惯,鉴于刻章比画画枯燥无味许多,剩下的步骤基本是重复,倒也不是不能停。
  反正是为了林寻舟刻章,作为“甲方”的他,总有对交货期限提出建议的权利。
  但如若晏柠橙知道后来刻的私章会印在自己的后腰、大腿和月匈上,她可能会直接放弃当“乙方”。
  人要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天都救不了。
  Pad再度传来语音提示声,晏柠橙正着性感的吊带睡裙在盥洗室里敷面膜,行动不便,以为是哪个女朋友打来唠嗑,半掩着门缝喊林寻舟,“哥哥帮我接一下呗?”
  算来她几乎没有林寻舟不认识的朋友了。
  林寻舟应好,然后划开接听,清越的男声透过扩音器传出来,“学姐。”
  晏柠橙一噎,只听林寻舟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慢条斯理地回,“你学姐在洗澡,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
  70五十六只桃浴室旖旎。
  世人多少对“艺术家”有些偏见,为他们贴孤僻、怪胎、冷冽的标签。
  晏柠橙从前觉得是误解多,现在则觉得所谓世人,不就是她吗?
  林寻舟明明说得够直接,夹木仓带棒火药味十足,阐明了时间地点人物,很完整的回答。
  但万俟略仿佛是没听懂人话,反问他,“你是哪位?”
  “……”沉默是今夜的康桥,晏柠橙想说智障就别联系了。
  林寻舟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了下,“有资格等你学姐出浴室的那位。”
  说完根本没给万俟略一丁点儿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通话。
  “怎么?”林寻舟掀眼皮,扫来道锐利危险十足的目光,冲晏柠橙晃了晃手机,“你准备跟你学弟叙叙旧?”
  不知为何,晏柠橙感觉林寻舟咬字到“学弟”时格外的重,她立马摇头,举起手掌发誓讲,“我对灯发誓,我跟他除了是一个老师教过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看得出。”林寻舟挑眉,瘦长的手指点击幽蓝屏幕,淡淡道,“有人打了你微信语音,备注是万俟,桃桃要自己接吗?”
  纤细的手指虚空里探出又收回。
  晏柠橙试探性地发问,“我接的话,你会生气吗?”
  “不会。”林寻舟黑眸幽深,极认真地讲,“婚前我说过了,我不会干预桃桃的正常社交生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侥幸能成为能在你酩酊大醉后接你的人,是我的荣幸,不许接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家就好。”
  晏柠橙灿然,甜美道,“你最好啦。”
  她接住林寻舟递过来的语音,划开蹙眉想问万俟略什么毛病,没想到对方先声夺人,上来就是一句令人智熄的。
  “学姐,你手机被偷了?”
  晏柠橙沉着冷静,刚酝酿好句,“没被偷,有话打字,而不是打语音,很难吗?”
  “没被偷。”结果刚说出前三个字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同时捻住了她下颌与握手机的腕骨,控着右手高举。
  清冽的东方木质调压过来,晏柠橙长睫颤动,被林寻舟的动作带着压到墙角。
  温热的唇瓣覆过来,柔软舌尖顶开紧闭的齿关,晏柠橙错愕地盯着林寻舟,思绪在被亲吻的热烈一点点夺走。
  万俟略还在继续念着经,“没被偷的话,怎么可能呢?”
  “会。”她在换气的间隙里轻轻咬林寻舟的唇瓣,粗喘着低声提示,“会、会被听到的。”
  得不到一丝回应的万俟略还在喊着,“学姐。”
  林寻舟任由她咬,又压下来亲吻,舌尖舔舐着敏感的耳廓描摹轮廓,喑哑含欲的嗓音蹿进来,“怎么没听过桃桃喊我学长呢?”
  接吻带出的水声和呼吸的粗重无法掩盖,晏柠橙眼里含着泪花,垫脚去够手机,急切讲,“会被听到的,唔。”
  “早他妈的静音了,凭他也配听?”林寻舟放低,给她看早就按下的静音键,接着直接挂断了语音,扬手把手机扔远。
  力道掌握的好,蓝白壳子的手机虚空里划出抛物线,精准无声的落入厚羊毛地毯的包裹中。
  晏柠橙松了口气,双手去抱他的劲腰,昂着脑袋软音委屈道,“你说过不生气的啊。”
  “我没有在生气。”林寻舟解释道,“我只是在吃醋,你都没有喊过我学长,凭什么他可以喊你学姐?”
  很合理。
  而且从实际逻辑上说,两个人都念港大,晏柠橙现下还没毕业,理应叫他句学长的。
  “学长。”晏柠橙用脸颊蹭他明显的锁骨,轻啄锋利的喉结,甜美哄,“学长、老公、哥哥、阿舟。”
  林寻舟垂眸看着怀中的大美人,晏柠橙明艳到带着攻击性,偏在自己怀里软乖的像是只布偶猫。
  他很难再“装吃醋”不理她下去了。
  “再叫。”林寻舟的音调沉闷许多。
  晏柠橙又顺着他的意重新叫了一次,搂腰的手指不安分的摩挲着脊椎骨,柔声辩解道,“虽然他叫我学姐,可我从来没有喊过他学弟,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备注,都是直接备注成姓,万俟的。”
  林寻舟轻哼,“嗯?”
  晏柠橙继续讲下去,“还记得你给我当人体模特时候,我给你讲过我少女时代在美院旁听的事情吗?当时教我的老师就复姓万俟,她是单亲妈妈,刚刚这个是她儿子。出于师门的情谊,我偶尔会在专业领域对他提出建议,包括上次你帮我抬上来的油画,其实就是他即将展出的作品。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私交,我上一次跟他一起吃饭,是我老师处理完后事大家吃丧饭。平时也不唠嗑聊天,没什么可说的,他是知名油画家,我是不会现实里爆马甲的漫画家,大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啊不是,不是以职业来判断的。”晏柠橙忽然意识到单论职业差异,自己和林寻舟才是天差地别,连忙往回着补,“就是,我是个不会主动交流的人,别人主动,我也有选择性的回复……”
  晏柠橙措辞着应当如何解释更通顺点儿,林寻舟却帮她说了下去,“我明白的,就是桃桃爱我,所以愿意跟我交流,但跟他没feel、不来电,所以不愿意讲话是吗?”
  “是这样的。”晏柠橙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是只跟喜欢的人讲话的。”
  “好乖。”林寻舟垂下眼睫,笑着夸,“洗澡吗宝贝儿?”
  晏柠橙对他们会在浴室里做的结果是了解的,氤氲的水雾弥散在彼此眼睛里。
  丰沛的泡沫折射浴霸暖色调的光芒,呈现出梦幻的色彩。
  无论是潮湿的喘息,还是剧烈的心跳,都因对方而起,温柔的吻被拉得绵长而逐渐粗暴。
  晏柠橙被林寻舟拉着手,撑在湿滑的大理石的墙壁上,掌中的水珠也没干透,林寻舟抵在身后发力,几次打滑后,整个身体都被压到了光滑的大理石面。
  丰盈被挤扁,不舒服的回眸看他求饶,被松了力道捞进怀里继续。
  “说你爱我。”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耳侧劝慰。
  “什么?”晏柠橙沉浸在身下的力道中,没听清楚。
  于是林寻舟把她转了面,正对着自己,微微弯腰,双臂绕过膝窝,紧紧地钳住她,将人托抬起来,后背抵在墙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晏柠橙惊呼,用力抱紧林寻舟。
  林寻舟偏执地重复道,“说你爱我。”
  他想深点儿的时候抱她的力气要松点儿,两人的结合处是下端唯一的支撑点,晏柠橙惶恐自己跌落下去,明明都眼底都泛着泪花受不住,还是跑不掉,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断的贴近林寻舟、抱住他。
  “我爱你。”带着哭腔的回应,细弱地求饶,“可以慢点儿吗?唔……”
  回应带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撞击,晏柠橙咬到他的肩头,呜咽着念,“我爱你,我只爱你。”
  哪怕是被快感覆盖过所有的感知,我都记得我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事后林寻舟为她吹头发。
  同居后这类日常的小事几乎都由他一力代劳。
  晏柠橙是长卷发,漂后再染,护理的步骤比黑长直多了三两倍,湿润时不能梳动,吹到半干要在发尾抹护发精油,全干还要揉点儿固色的。
  有时她自己烦了都跳步骤,偏偏林寻舟乐子不疲的谨慎。
  吹风机先在手背试温,然后温润问询,“温度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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