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去查！”孟泽道。
“一起查！”
……
与此同时，韩春秋正与财务总监张新绿在办公室里喝茶。
这两人表面看起来很是悠哉，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种气定神闲是装的。
韩春秋问：“那些财务文件都批下来了吗？”
张新绿道：“已经批了3份，还有两份今天早上送到总裁办了，那小妞最近忙傻了，根本没意识到我们正在偷梁换柱。”
韩春秋很满意：“已经批了的，你赶紧进行资产转移。”
“放心，前面已经审批的那三份，已经转了三十亿，后面的两份财务这边也已经在走流程了。”
第139章 白书若挖苦起人来还挺狠
韩春秋冷哼一声：“后面的那两份才是大头，有一百亿，趁那小妞现在没有发现，我们可以尽快完成资产转移，到时他们不得不受制于我们，这百银集团迟早得改名，变成我们名下的公司。”
张新绿道：“届时我也有一定的功劳，韩副总监可千万不要忘了我。”
“放心，都说好的，你四成，我六成，一起当百银的大股东。”
……
白书若当务之急，是立刻拿着伪造的印章去税务局查这些公司的地址。
结果发现上面的公司都是空壳的，他们只不过是租了一些写字楼用来注册公司，里面除了临时的清洁工，根本没有正式员工。
百银集团有自己的法务部，她将几个律师叫过来，问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几个律师都说很棘手，得先报警，申请将他们的账户冻结，否则资金追不回来。
白书若听了律师的话，但同时也让律师不要声张，以免惊动背后的人。
……
回到城堡，白书若也跟叶彩月汇报了这件事。
她是忐忑的，因为这些公司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钻了空子。
不知道叶彩月会不会怪她？
这段时间，叶彩月一直在家里照顾韩D廷和韩为民，人看着憔悴了不少，说到公司的这些事，叶彩月似乎也显得有心无力。
当然，她一点责怪白书若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安慰她。
“若若，你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现在我们只能靠你了。”
白书若：“……”
“若若，你一定以为我会怪你对不对？怎么会？妈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看我们家，最近一直忙来忙去的是你，我又怎么能怪你？我靠你还来不及叱。”
这么看来，也只能靠她的了。
白书若只好道：“妈妈，那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叶彩月接着又拍了拍白书若的肩膀：“妈妈相信你，你不止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还是一个有能力的孩子，这件事你一定能处理好的。”
白书若道：“可我都……出了这样的纰漏，您还觉得我有能力吗？”
叶彩月道：“现在只是损失了三十多亿不是吗？这点钱我们公司还是赔得起的，关键是你要抓住这背后的人，把潜藏在百银里面的蛀虫一一挖出来，你说，这样的成果难道不值三十亿吗？而且，这三十亿也锻炼了你，让你知道日后一定要多防着些，就当交了学费。”
好吧，白书若无言以对。
……
白书若去了二楼，来到韩D廷身边。
他依然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身上的各种管已经摘除了，但人就是不醒。
她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来，再把头靠在他的颈边，然后轻轻地唤了一声：“韩大哥。”
当然是没有回应。
她也不管，只自顾地说起了话：“这段时间，我真的好累好累，原来当一个公司的总裁要管这么多事，还得处处留心，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胜任了，但没想到，更棘手的事情却是接踵而来，我不过接任一个月，就让公司损失了三十亿，韩大哥，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来，你的公司是不是就被我败光了？”
仍然没有回应。
这屋里只有7月的风，徐徐地打在窗帘上，跟窗帘共舞着。
白书若用手支撑着身体，然后抚摸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以前，他和她是那么地亲近，但每次都是他主动，她从来没有好好抚摸过他。
她的手最后到了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明明这心脏跳得厉害，为什么他就是不醒呢？
她又把耳光凑过去听他的心跳。
“韩大哥，你早一点醒来，好不好？”她凑到他的耳边，用头发撩他的脸，他的鼻子。
他依然是一动不动。
白书若只好放弃了。
她又躺在他身边。
这些天太累了，只有在他身边才睡得着。
她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现在是半夜，她身上盖着毯子。
想必是来照顾韩D廷的佣人给她盖的吧。
这里不能缺人，每天都有人过来给他擦身、洗澡、按摩。
白书若睡了一觉，精力大好，她连忙去处理邮件和信息。
阿力和孟泽一起去调查的案子，现在有消息回来了，那些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公司总监的表弟，现在表弟已经被抓起来了，总监下午收到风声就想坐飞机逃出国，但是被人在机场逮住了。
白书若收到消息，也立刻赶去警察局，由于涉嫌的金额巨大，表弟和总监被关得很紧，探视的流程也非常繁琐。
大半夜的，警察局依然灯火通明。
毕竟不少罪犯都是在晚上作案，白书若刚到警局，就看到好几辆警车回来，有些是押着黄赌毒的，有些是打架斗殴的。
她一到，孟泽就出现了。
“白副总，您跟我到这边来，阿力已经打点好了，我们可以走特殊通道。”
白书若越来越感到阿力的能力很强，怪不得韩D廷如此重用他。
要不是他一直在查韩D廷车祸的事，否则白书若一定会重用他的。
在拘留所里，白书若见到了张新绿和他的表弟。
表弟是个怂货，刚被抓到的时候就招了，说是张新绿指使他的。
但张新绿是个老江湖，话不多，人也狠，见了白书若，他还轻蔑地笑了笑，显然是瞧不起白书若这样的黄毛丫头。
白书若冷静地在他面前坐下，然后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道：“张总监，您年薪已经130万了，而且您已经45岁了，再干个十来年，就可以退休了，公司给你们买的都是最高等级的养老保险，你退休后也不愁养老金，怎么就铤而走险干这些事呢？你还有没有同伙？”
张新绿“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白书若。
白书若冷笑了一下。
警察都问不出来的话，她自然也问不出来。
“这个人，一定给了你不少好处对不对？”
白书若又道：“你也真是蠢，为了这些人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现在你被抓了，你的家人……噢，听说你的家人一个月前已经移民到了国外，可是，你现在被抓了，你的家人在国外靠什么过日子？他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你老婆在国外语言不通，两个孩子又才高中，那边的学费很贵吧？用不了多久，你的一双儿女只能在国外刷盘子了。想必他们也不想回国了，回了国，他们的爸爸是犯人，他们抬不起头啊。”
既然撬不开他的嘴，那就讽刺讽刺他，不然白来这一趟啊。
张新绿看向白书若：“没想到啊，平时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挖苦起人来的时候，还挺狠。”
第140章 我一直都很想你
白书若继续冷哼一声：“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听呢？”
“但说无妨。”
“你的老婆，以前一直在家当家庭主妇对吧？我不是瞧不起家庭主妇的意思，但她确实这些年的经济来源一直是靠你，在国内都不会赚钱，到了国外，语言不通，就更赚不到钱了，到时候，她为了一双儿女，说不定就改嫁老外了，俗话说，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妈，你之所以犯罪，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到时候你就等着一双儿女在国外被欺负，被折磨吧。我听说，儿女一般都会走父母的老路的，父母过成这样，他们就能过成这样？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也就是你的孙子，也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张新绿越听越气愤：“你闭嘴！我的孩子不会这样，我的老婆也不会改嫁！”
“我偏不闭嘴！你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不就是想着那个你要包庇的人到时候来帮助你的儿女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已经被抓进去了，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他去帮你？情义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安排人在国外盯着你的家人，只要看他们最近和谁接触，那谁就是你背后的那个人，你说，他敢帮他们吗？不怕露馅吗？”
张新绿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白书若，你适可而止！”
“应该是你尽早想清楚，早一点把后面的人供出来，争取从轻处罚才对！”白书若说完就站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探望室。
孟泽刚刚是跟着进来的，他从头到尾看着白书若的表现，眼里的欣赏越来越浓烈。
……
深夜。
从北市到凤城的航班也开始登机了。
白书楠几乎是最后一个登机的。
昨天商务活动，今天又拜访了一个新客户，原本是明天早上的飞机，但是公司的生产线又出了一些状况，需要她赶回去，她就顾不上凌风了，自己坐午夜的飞机回凤城。
经济舱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只有商务舱。
白书楠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却瞬间怔了怔。
商务舱是两个座位挨着的，旁边的位置坐着的，正是顾云霆。
顾云霆见到白书楠，原本一双疲惫的眼睛瞬间有了色彩。
“真巧。”他朝她打了个招呼。
白书楠看了一眼周围，没有空位了，而且空姐也过来替她放行李，她只好坐下来，再大大方方地跟顾云霆打招呼：“顾总，真巧。”
“你怎么这么晚？”
“这么晚回凤城？”
两人异口同声。
白书楠率先回答：“公司有事，所以赶着回去。”
顾云霆道：“我本来就是今天晚上的飞机，我喜欢坐午夜的航班，你是知道的。”
白书楠讪讪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顾云霆失落，但也无所谓地笑笑。
也是，白书楠早就不是他的秘书了，他有什么喜好，人家干嘛要记得这么清楚呢？
白书楠系好安全带，又将空姐送来的毯子盖在身上，把一次性拖鞋换上，随后闭上眼睛休息。
顾云霆看着她这些动作，她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我不想理你！
顾云霆也不想自找没趣，便也不说话。
飞机不一会儿就起飞了，机舱内的灯光关了，冲上云霄的那一刻，顾云霆看向窗边，窗边映出她那张漂亮又熟悉的侧脸。
白书楠其实并没有睡着。
她只是不想搭理顾云霆，假装自己要睡觉而已。
她确实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想起顾云霆了，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把他忘了，可如今他坐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绪被他干扰，没办法平静，脑海里面浮现出很多以前相处的点滴。
她尽量不去想这些，于是强迫自己想面前的难处，想想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白书若，想想昏迷中的韩D廷，想想自己公司目前遇到的难处……
飞机平稳之后，灯又亮了起来，空姐过来发餐点。
由于口罩的原因，现在的飞机餐都是每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面包和酸奶等，还有一点小零食。
拿到餐盒，白书楠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晚饭。
正要把面包拿起来吃，却感觉身边的人不对劲。
只见顾云霆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白书楠突然想起来了，顾云霆这个人有贵族病，一顿不吃就会胃痛，以前他午夜坐飞机，她都会给他送上一份热粥，让他吃饱了再上飞机。
就算她不给他热粥，他也会在候机楼里面吃饱了再登机。
难道他登机前没有吃饭？
顾云霆也在这时看着她，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他点了点头，道：“我登机前没有吃东西，想着飞机上有飞机餐，但我忘了现在飞机上不提供热餐了。”
白书楠连忙喊空姐过来：“麻烦给这位先生一杯热水。”
等空姐端来热水，她再将热水递给顾云霆：“你先喝点热的，暖暖胃。”
顾云霆伸手接过杯子，喝了热水。
白书楠又将他面前的餐盒拆开，替他拆开里面的面包，再喂到他面前，并责怪了一句：“你以前不是上飞机前都要吃一点东西的吗？这次为什么不吃？”
顾云霆盯着白书楠手里的面包，然后再看向她，接着就笑了：“书楠，你还记得这些？说明你心里面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白书楠面无表情地道：“只是恰好想起来，但心里并没有你。”
顾云霆这才接过面包，浅浅地笑道：“有没有都无所谓，你能想起来就好。”
吃着面包，顾云霆又道：“书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很想你。'
第141章 张新绿招供了，是他干的
白书楠给他把酸奶吸管插上，再递到他面前，“远香近臭嘛，男人向来是如此。不过我没有想过你，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真正决定不想一个人，那这个人就跟死了一样。”
顾云霆接过牛奶，识趣地没有往下说，以免她厌烦。
这一趟飞机有大屏幕的平板，里面有不少电视剧和电影，综艺也有。
白书楠随意点开了一个综艺节目，结果正好看到莫婉清也在这个综艺里，她现在的定位是美强惨，在节目里面当情感顾问，对着其他演小两口的人评头论足。
一旁的顾云霆自然也看到了，他吸着酸奶，仿佛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白书楠便问他：“听说婉清最近挺火的，接了电视剧，演了女一号？”
顾云霆道：“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太清楚，已经好久没有关注他了。”
那也是因为他火的，如果没有他强捧的话，她还没有什么知名度。
白书楠不知为何，想到以前的种种委屈，她心里也不禁憋着一口气，向来大方的她，居然后悔给他吃了面包。
也不对，那面包本来就是他的。
她嫌弃地将他的食盒“啪”一声放到他的桌面上，然后打开自己的食盒，又调了一部电影出来，一边吃一边看，再也不理会顾云霆了。
顾云霆嘴角的笑容却慢慢溢了出来。
……
白书若从拘留所出来之后，看到天都快亮了，便和孟泽直接回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