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皇后做事可真慢。
是时候催催了。
苏年年什么都看不见,隐约感受到男人疯狂又压抑的情绪,感觉他要动坏心思,急忙挣了挣。
不动还好,一动,她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肚子上,顿时如遭雷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震惊!
错愕!
他刚才明明喝了抑制那个的酒的啊,怎么还行?
萧晏辞抱了她一会儿,终于把她松开,垂眸看她,低哑着问:“怎么不说?”
“……”
苏年年憋出几个字:“说不出口。”
她给萧南下的是能让他三天内都不举的药,她是女子,药对她无用,桌上其余男人不差这几日,但对于人生重大日子的萧南来说就不一样了。
“为何?”萧晏辞不依不饶地问。
不知想到什么,苏年年脸“唰”就红了,她用力推开萧晏辞,快步跑了。
也太……逆天了!
QAQ
是夜,四皇子府。
萧南向来自持,提前服过解酒药,就算陪着宾客喝了小半日的酒,不算失态。
礼数周全后,萧南挑开红盖头。
宁梦欢含羞带怯抬头,心扑通扑通跳,坐了好几个时辰的疲惫,被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冲散。
她红着脸,帮萧南宽衣。
萧南张开双臂,低眼注视着她。
到底是名门出来的贵女,举手投足规矩得很,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跟莲莲她们几人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
苏年年也是这样,即便行事荒唐,在众人面前向来礼数周全,是宫里贵人都没有的妥帖,所以她所在之处格外晃眼。
萧南喉咙一紧,握住宁梦欢的手,牵着她往床榻引。
小姑娘身子孱弱,他动作很轻,像担心吓到她似的,十分周全。
宁梦欢被他压在身下,感受他轻柔的吻落下,慢慢闭上眼。
他亲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做出最后那步。宁梦欢正要出言让他放心,他动作却忽然停了。
宁梦欢等了一会儿,不解地睁开眼,看见萧南放大的脸。
桃花眼中闪着异样的情绪,好像十分难以置信,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殿……”她一顿,改口,“夫君?”
她声音轻柔微颤,萧南听着,心里更是痒痒。可就算他再动情,分身却一点动静没有!
可以前明明是喝了酒后才更……
萧南抵在榻上的手猛握成拳,瞬间想到白日被苏年年骗着喝下的那杯酒。
原来用意在这!
萧南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挤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
“欢儿,你身子不好,现在还不合适。”萧南翻身,在她身侧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宁梦欢皱眉:“夫君,既然出嫁,妾身自然做好了准备……”
这无疑是邀请。
萧南咬紧牙根,安慰道:“欢儿,这不是你做好准备的事。就算能……你这副身子现在也不适合生育,风险太大,我担心。不急,我愿意等你。”
萧南把她抱进怀里,黑暗中,他牙都要咬碎了,折腾苏年年的法子想了千百个。
敢跟他使这种手段,等她落入自己手里,一定把她的尖牙一颗颗拔了,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俯首称臣!
宁梦欢闻言,心中泛起一股甜蜜。
……
苏年年抽空把抄好的书本送到周游手里。
周游不在意地翻看几页后,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万毒医谱?你从哪得来的?”
苏年年咳了一声,示意他低调:“有幸找到了原籍,只是这书对那人很重要,我不方便直接送给你,便帮你誊抄下来了。”
周游这才发现书册很新,爱不释手地翻阅:“你这字写得还挺好看。”
苏年年:“……”
还不是拜萧南所赐。要是没重生过,以她的德行,现在会写字都已经很奇怪了好吗!
苏年年翻了个白眼,寒暄几句离开。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玉影就踏进了百草阁。
.
晏王府。
玉影捧着因为争抢而有些发皱的书册,用力压平,舒了口气踏进院子。
“爷,东西拿来了。”
萧晏辞低眸翻了翻,很快认出这是《万毒医谱》的内容。
不过更吸引他的,是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啧,怪不得呢。”
怪不得她把原籍给送回来了。
第243章 学费
怪不得她把原籍给他送回来了。
可是……她抄的这一份,居然是要送给周游的?
萧晏辞放在鼻下嗅了嗅,书页似乎还隐约散发着女儿家的馨香。
玉影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主子不说话,他也不敢动。
上次苏小姐出事,他被调去最苦的边关待了半个月,还是因为京城人手不够,才勉强调他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满身伤痕。
就这样站了许久,萧晏辞才道:“把这个给周游送去。”
泛黄的书籍扔来,玉影忙接住,揣进怀里。
“顺便告诉他,有什么需要来找本王。”
玉影颔首,领命离去。
这是让周游别去烦苏小姐的意思。
……
皇帝下旨选秀。
离靳长涯回来快两个月了,萧晏辞带苏年年一起去验收成果。
已是冬末,隐隐有开春的意思,冰雪虽还没有消融,天气也比之前暖和了些。
推开门,入眼的场景让苏年年唇角一抽。
靳长涯大喇喇坐在院中间,最起码有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围着他捏腰捶腿,朱柳穿着轻薄衣裙,站在几人不远处,以脚尖为点,不断旋转起舞。
“嗯,不错,保持住。”靳长涯吞下美人递来的橘子瓣,唇色殷红,凤眼媚意横生,满院竟没一个女人比得上他的容色。
见他们二人进来,靳长涯摆摆手,美人们讲故事的不讲了,说笑的不说了,退到一边乖巧站好。
不愧是她师父啊,调教人真有一套。苏年年在心里感叹。
萧晏辞似乎早习惯了,眸子淡漠地扫过,问朱柳:“练得怎么样了?”
朱柳停下,极其规矩地朝他行了一礼:“靳先生教得很好。”
靳长涯朝她下巴勾了一把,随后嫌弃地放开:“你青楼出身,有点底子但不多,很笨。”
苏年年:“……”
朱柳:“……”
萧晏辞眉心微蹙。
见状,苏年年捏了捏他的手,解释:“没关系,靳长涯说很笨的意思,就是还可以。”
在靳长涯眼里,根本没有优秀的学生,只分有点笨,笨,很笨,太笨了,笨得无可救药回老家养猪吧,几种程度。
苏年年当年也不过是个“笨”的级别。
靳长涯闻言提起了兴致。
“年年宝贝,你居然这么了解我啊?”似是个人习惯,他语调上扬像带着勾子。
听得苏年年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
靳长涯无视他们的反应,吃着剥好的橘子,继续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你还知道我多少秘密。”
这两个月接触下来,苏年年跟他相处太过熟稔,透露出的他的私人习惯不少,他早就习惯了。
这么私密的个人习惯都摸得透彻,若不是长时间跟他接触过,根本不可能知晓。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故交,只是他失忆了?
苏年年讪笑两声,没接话看向朱柳:“跳一舞看看。”
她拉着神情莫测的萧晏辞在石凳坐下。
歌舞后是琴艺,一一检查下去,苏年年拍拍手。
“糊弄皇帝足够了。”
萧晏辞也点头。
虽然没苏年年的琴舞惊艳,但够看了。
“过几日我给你安排个清白的身世,到时候送你入宫。”
朱柳抓了抓胳膊,点头,没什么惊讶的神色。
起初被萧晏辞救回来的时候,他带着人皮面具,她不知道他是晏王。
后来她被安置在这宅院,有大夫帮她治花柳病,还有人来给她讲述其中利害,她终于知道晏王的用意。
朱柳抬头,莫名的眼神从萧晏辞身上慢慢移动。
她不会说的。
等事成之后,只求留在他身边就好。
几人没有察觉她的心思,苏年年看了朱柳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又模样乖顺,什么都没看出来。
.
自从在王府书房看见失传古籍后,苏年年频频喜欢往书房钻,打心底认为这里好东西不会少。
这日,她翻到两本新奇的,教口技的杂书。
萧晏辞在书房门口把她堵住,低头瞟了一眼。
“口技?”他舔了舔猩红的唇,“我会啊。”
苏年年:“……”
她摸了摸肿着的嘴,给了他一拳。
“那说的是一个口技吗那?”
缠人的功夫一等一,没个正经的时候。
萧晏辞低笑了声,俯到她耳边,忽然变了一种嗓音:
“怎么不是?”
苏年年微怔,忙推开,定定看着他,半晌点点头。
说的也是,他杂七杂八的身份那么多,外出办事换副模样,理所应当。
她忙揪住他的前襟,兴奋道:“教教我!”
萧晏辞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一番缠磨后,苏年年舌尖都麻了,几乎感受不到嘴唇的存在,才见萧晏辞转身往院子里走,声音随风慢悠悠飘进她的耳朵里:
“学费。”
“……”
按萧晏辞的话说,苏年年身份干干净净,根本用不上学变声的口技。
苏年年当即反驳。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那么大组织的阁主,你不要太目中无人。”她顿了顿,“小心我让血宗卫把闻风堂一锅端了!”
在萧晏辞眼里,不过是兔子呲了呲牙,小奶猫亮了亮爪子,毫无威慑力。
他当即笑开,盯着她的唇,玩味道:“年年,闻风堂这锅,可不是后厨的炒菜锅。”
闻风堂势力遍布整个东离,怎么说也是口参天大锅,哪那么容易毁。
“……”苏年年干笑两声,“王爷,你真幽默。”
一番拌嘴后,萧晏辞把口技的要领教给苏年年。
“书本没什么用,随便翻翻就算了,主要是练习。”
学了新技能,苏年年十分欢快地离去。
离府前在雪地里看见了那只叫“圆圆”的小白兔,上手揉了揉。
她觉得有些奇怪。
“玉竹,她肚子怎么这么大?”
玉竹颔首答道:“苏小姐,这只兔是母兔,前不久王爷还养了只黑色的公兔。”
玉竹指着墙边黑黢黢的一团,道:“那只叫团团。”
苏年年一时失语。
她干巴巴说道:“哈哈……原来揣了兔宝宝。”
说完,一溜烟出了王府。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跟萧晏辞说的不同,不出半月,她学的口技就派上了用场。
景迟到晏王府找她。
“阁主,当朝四皇子找上血宗阁,说要跟你谈一笔大买卖。”
苏年年唇瓣扬起:“他现在在哪儿?”
第244章 喜欢看年轻貌美的小公子跪在脚边
苏年年唇瓣扬起:“他现在在哪儿?”
她还没以阁主的身份跟萧南见过,大生意啊,不敲诈他一番,就说不过去了吧?
景迟道:“属下说问过你的意思后给他答复。”
苏年年颔首,脸上笑意止都止不住。
“给他递个话,明日午时,让他在郊外那片杏树林等本座。”
景迟领命离去。
苏年年思来想去,叫来念桃和玉遥,展示自己的口技。
“怎么样,听不出来是我吧?”
她原本的声音清脆透亮,说这句话时,却变得微微低沉下来,连说话抑扬顿挫的方式都改了,脱去少女的活泼,听起来像二十几岁。
念桃惊得瞪圆了眼,盯着她的嘴不放,又好奇地看向她的喉咙:“小姐,完全听不出来!”
苏年年挑眉,见玉遥认真点头,终于绽开笑容,颇有兴致地练了套新剑法。
翌日,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带着十几个血宗卫慢悠悠来到东郊。
离约定好的时间已过了半个时辰。
萧南等了一个时辰,心想这阁主好大的架子。
“刚接手血宗阁不久,事务繁杂,来得晚了些,四皇子不会怪罪吧。”苏年年变着音调淡淡说道。
她身穿利落的紧身衣,带着半张面具,下巴微扬,浑身散发着凌人气势。
只听闻血宗阁换了阁主,却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女子。
萧南略微打量,手中折扇一合,拱手恭敬道:“既然有求于阁主,理应在此恭候。”
“有求?”苏年年挑眉,故作不解,“本座可是奔着生意来的。”
萧南谦笑。
“也确实是生意。”他注视着她面具上精美的牡丹花纹,“想买一条人命。”
苏年年毫不留情地嗤了一声:“四皇子故弄玄虚邀本座相见,就为这么点小事?”
人头生意有景迟和千岩,除非完成不了的任务,否则用不上阁主出面。
萧南解释:“不瞒阁主,我想杀的人身份有点特殊。”
苏年年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身后十几个黑衣人排排站,架势十足。
萧南脸上笑意温和,眼底却一片狠辣:“东离晏王,萧晏辞。”
苏年年毫不意外大笑出声,露出的双眸尽染嘲讽。
“四皇子既然这么说,便知道血宗阁从不卷入朝堂纷争。”她唇边弯起讥诮的弧度,“你何必找本座。”
萧南见她作势要走,忙开口阻拦:“阁主留步。”
天下的人都是利益至上,血宗阁做人头生意,不过是为赚钱。只要给出足够诱人的利益,不怕她不松口。
苏年年本就没想走,闻言顺势停住脚步。
萧南略微思索,委婉道:“阁主应当知道如今局势。若阁主愿意相帮,我他日一步登天,必对阁主有求必应。”
“若是本座说,本座与你想要的东西一样呢?”苏年年唇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无邪笑意,见萧南面色微僵,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萧南骤然失语,瞥见她神色,忙找补:“阁主,我可赋予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