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路街头就可以了,我想从头逛到尾。”
雍州,雪长路,是雍州最有代表的街道,这里依旧保留了雍州二三十年前的建筑。
青砖屋,水泥路,小贩的叫卖声,路人彼此熟悉的打招呼的声音,都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置身于时空错位的空间。
路书轻车熟路找到一件老字号的小店,给自己和徐飞宇点了一份酸萝卜糕以及豆浆油条当早餐。
“你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徐飞宇很困惑为什么路书那么熟悉这里的一切,怎么看都不像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
路书笑了,“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啊。还有把你的口罩和墨镜给我摘下来,这里全副武装人家都会以为你有病呢。”
“雍州应该是我在国内第二个最熟悉的城市了吧。”
--------------------
第45章 离家出走
吃饱喝足的徐飞宇跑去结单,发现两人的早餐钱才25元,这对于现在的雍州来说已经很实惠了。
“阿婆,你这个店已经开了很久了吧?多少年了?”路书在等徐飞宇结单的空隙跟店里的老板聊起天。
店里的老板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了,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手里动作还是很利索,关键整个人都是洋溢着喜悦,让人一看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阿婆想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反正我嫁过来的时候这个店我婆婆已经打理中了,现在我已经传给我儿媳妇管了,我老了干不动了喽。”
路书:“那你是不是对这条街很熟悉啊?”
“这条街啊,我闭着眼都能从头走到尾,贼拉熟悉了。”
路书:“那就这街的至安殡仪店还在不?”
“在,在,那也是跟我家店那么久的店了,我没记错的现在他家也是传了三代了吧。以前是老刘那老头子在管,前几年刘老头走了,现在他儿子在管了。”
路书:“你这老人家倒是一点都避讳啊。”
一般人只要一听到殡葬啊,死人之类的词都觉得晦气,没想到老人家倒是一点都避讳,更不觉得晦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不懂了,生老病死是人生总要经历的阶段,我都七老八十了,还避讳这些干嘛?不瞒你说我啊,早就跟人家店里预定了我的殡葬安排了,我年轻的时候怎么说也是个轰轰烈烈的人物,走的时候我也不能将就。”
“妈!你在店里跟人家说这些干嘛?吓到人家怎么办?还有老是说什么死不死的干嘛,我呸呸呸。。。。。。你长命百岁,知道不?”店里阿婆的媳妇听到自己婆婆跟路书的对话,连钱都不收了,连忙打断她们的谈话,“小姑娘,你们要聊也聊点新鲜玩意啊,想什么电视剧啊,明星啊之类的,我婆婆可时髦了。”
“哎呀,我一个老太婆都不计较,你们年轻人忌讳什么嘛?难得有人跟我聊聊这些,我开心嘛,多聊几句而已。”
路书拉着徐飞宇一路走到街尾,将拍摄素材拍的满满当当后,拍摄人员很识趣的离开了,让徐飞宇跟路书过二人世界。
路书拉着徐飞宇找到了至安殡仪店。
要不是这家店挂着至安殡仪的招牌,徐飞宇都看不出这是一家殡仪店,店里没有印象里面的纸扎礼花,也没有冥纸冥币之类的,反而整个店面亮堂堂的,干干净净的。
路书:“我对雍州的记忆也就几个地方,雪长路就是其中一个。而我对雪长路的记忆的开出就是这里,至安殡仪。”
徐飞宇:这是?
路书上前推开店里的大门。
守店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看见推开门进来的路书,连忙上前招待,“两位是。。。。。。”
路书:“我来找刘之昌,昌哥。”
中年女人打量一下路书,总觉面前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总不会是昌哥在外面的私生女找上门了吧?
“他现在出门了,要晚一点才能回来,你们是来预定业务的还是。。。。。。”
路书:“都不是,我们是纯粹来找昌哥。”
完犊子了,难道真的是昌哥的私生女?不过看这女人的年龄来算的话,难道昌哥刚成年就犯错了?亦或者说还未成年就已经犯错了?
女人心里忐忑不安的打电话催促刘之昌回来,因为路书在,她也不好细说,就告诉他对方是来收债的。
儿女债也是债啊!
“哪个不长眼的来催债,我昌哥啥时候欠过外债了?”
刘之昌还没进门,就听到刘之昌的大嗓门了,“哪个不长眼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一下我刘之昌在江湖的名号,竟敢讹。。。。。。”
刘之昌看到坐在自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常做的位置上喝茶的路书,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路书看见愣在原处的刘之昌,挑挑眉:“昌爹,不认识你家闺女了?”
路书这话一出,惊呆了徐飞宇以及在场中年女人。
徐飞宇:我竟然不知不觉中见了路书的爸爸了?不对,不对,路书说过她家在海市,而且路书刚进来的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路书,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路书的爹呢?他是谁?
中年女人:完犊子了,还真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刘之昌上前揪住路书的耳朵,特别生气:“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可是我刘之昌在路上捡回来的闺女,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闺女呢?”
捡回来的闺女?
这是怎么回事?!
刘之昌:“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我闺女跟小子都在学校上学。媳妇,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以前年轻狂妄不懂事的时候在路上捡回来的闺女,路书。”
“之前你爸说你出国留学了,啥时候回来的?你爸也不说一声,你爸这人一点都不厚道,下次你爸来雍州的时候,我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路书:“我爸经常来雍州?我怎么不知道?”
刘之昌:“前几年你爸倒是经常来,我忙着挣钱养家也没顾得上跟你爸好好聊聊,现在家里起来了,你爸反倒是不常来了。我前段时间还跟我媳妇唠叨要去海市旅游,顺道看看你爸那个孤寡老人家。”
刘之昌招呼着自家媳妇赶紧去厨房忙活。
刘之昌难得见路书一面说什么都要路书在这里吃完饭才能走,“走什么走,留下来住多几天。我带你好好逛逛你以前这个雪长路,你以前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可把这里摸得熟透了,这回回来没忘记吧?”
“没忘记,今天的早餐、午饭我都是在这里解决的,这里的店基本没变,就是老板换人了。”
“刘爷爷是什么时候走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回来送送他。”在这里生活的半个月里,除了昌哥的照顾,还离不开刘爷爷的言传身教,路书打心里认为自己之所以没被不靠谱的爹养歪,很大程度是刘爷爷通透的人生观的功劳。
提起老爸的去世,刘之昌反倒是看得很开,“哭丧的脸干嘛?我家老子可是九十六的高龄走的,这是喜丧。再加上老爷子走的时候也没遭多大的罪,你在国外,赶是赶不回来的,但是你爸来了啊。”
客厅这边叙着旧,厨房这边也很热闹。
之前的中年女人——也就是刘之昌的媳妇趁着做饭的功夫,打听路书跟刘之昌的关系。
徐飞宇很是崩溃,大姐,那是你老公跟他干闺女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都是糊里糊涂被带过来的。
我连她在外面有个昌爹的事情都不知道啊。
确定徐飞宇知道比自己还要少,刘之昌媳妇只能遗憾放弃徐飞宇这个没有价值的“废物”。
徐飞宇:现在的人要那么现实吗?
刘之昌因为路书的到来特别高兴,还特意翻出自己藏了许久的白酒。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徐飞宇忙扑上去制止刘之昌给路书倒酒的举动,“那个,昌叔,路书她最近在戒酒。”
“戒酒?”
“戒酒?”
别说刘之昌很惊讶,连路书也第一次听说自己在戒酒。
刘之昌:“小伙子别开玩笑了,我家姑娘酒量我还不了解的,她小时候就能拿着小碗跟我家老爷子干杯了。”
我总算知道路书的酒量是怎么来的了。
路书:“我好端端的戒什么酒啊?”
路书实在不明白徐飞宇这是怎么回事,从上次喝醉了在路边被人拍照上热搜后,徐飞宇去哪里都盯着自己的酒杯,难道是怕再次上热搜?
刘之昌的媳妇出来打圆场,岔开这个喝酒的话题,“当家的,你还没跟我说一下你跟路书是怎么认识?又是什么情况下她成了你的干闺女来?”
说到干闺女这件事,路书意见最大,“要不是昌哥欺负我年幼无知,我怎会平白无故矮上他一个辈分。”
“嘿,丫头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要不是我把你捡回家,你现在在哪里哭都指不定呢!我让你叫我一声爹过分吗?”
路书:“就为了你这厚脸皮,我们俩不得不喝一杯。”
“豪爽!不亏是我刘之昌捡回来的闺女,来来来,我们先把这杯干了再说。”
路书成为刘之昌的干闺女的事情很魔幻又可以说很幸运,路书跟着路父来雍州访友的路上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导致路书丢了。别的六岁不到孩子丢了要不是害怕的哇哇大哭,要不就是乖乖在原地等着粗心大意的家长找回来。而路书是背着她的小书包照着她不怎么靠谱的直觉寻找回家的路,然后不出所料,迷路了。
幸亏路书的小脑袋还算靠谱一丢丢,等她察觉到她真的迷路的时候,不急不躁蹲在路口上,按路书的说法在路口蹲一个比较单纯的人,然后就逮到了刘之昌这个倒霉鬼了。
当时的刘之昌已经决定退学,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嫌弃家里的殡仪业丢人,连家都不愿回。本来已经下定决定离家出走,离开自家老爷子出去闯荡江湖的刘之昌,没想到刚踏出离家出走第一步,就被一个嘴馋的路书盯上了,抱着自己的大腿哇哇大哭,一个下午就把自己身上的钱都吃了差不多了,只能无奈的带着新伙伴回家看自己老头子的脸色了。
离家出走,往往停留在离家就已经结束了。
--------------------
收藏咋还掉呢?
捧碗哇哇大哭中~
第46章 又是爬山
被刘之昌带回家路书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反倒是刘之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
挨完揍的刘之昌还没来及喘口大气又被自己老爸拎到警察局报案,不说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姑娘自己有口说不清,关键是怕人家小姑娘家里着急啊,自家不懂事的孩子还带着人家小姑娘乱逛了一下午。
拎不清的东西。
第四天路兴邦在警察的带领下找到刘之昌,认回了路书,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赖在刘家不肯走了。
路兴邦考虑这次过来的行程安排,自己有事一个带着孩子,很多事情不方便,考虑再三便决定跟路书打个商量,让她这段时间在刘家住一段时间,等自己处理好事情之后立马来接她。路书这个白养的闺女名号不是白叫的,想都不想就立马点头答应了。
也就是那段时间路书把至安殡仪店所在的雪长路混熟了,也在不知不觉期间成为刘之昌的“干闺女”。
刘爷爷是个通透的人,从第一眼见路兴邦就知道他是个有情义有出息的人,自家孩子不出息,做老子的最希望的孩子能走正道,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双手干活养活家里。故在路兴邦再次来接路书回家的时候,便提出让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能出去见见世面。路兴邦同意了,把刘之昌介绍给到自己兄弟照顾,而且每回来雍州必带着路书见见刘爷爷,一是感谢当年对路书的照顾之情,二是想让路书能跟着刘爷爷能学点大局观,通透一点。
只不过刘爷爷的大局观、人生通透哲理这些,路书统统没学会。刘之昌也是在外面摸爬滚打见识过外面的人情薄凉才明白到自己父亲对自己说的大道理。
路书:“刘爷爷走的时候应该很开心。”
刘爷爷最大的希望是刘之昌能平安顺遂,平淡开心,儿孙满堂,他走的时候这些愿望都实现了。
刘之昌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心,他走的时候这条街的乡亲们都来送他了,他觉得他这辈子值了。”
“现在你也找到伴了,还能记得来看你昌爹,他地下有知都不知道开心成啥样了。”
原本刘之昌想挽留路书跟徐飞宇在家睡一晚的,但是徐飞宇考虑到明天还需要继续录制节目以及如果一不小心曝光了刘之昌一家的话,那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最终还是婉拒了。
因为雪长路道路较为狭小,不方便倒车,徐飞宇便背着路书走出街口等节目安排的车,一路陪同的还留刘之昌跟他媳妇。
刘之昌看着在徐飞宇背上呼呼大睡的路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孩子捡回来的时候那么小不点,现在已经那么大了。“小子,我可警告你,你可对我家闺女要好点,要不然的话我刘之昌拉上我雍州的兄弟揍你满地找牙!”
刘之昌媳妇揪了揪他衣服,“干嘛呢?别吓到人家阿宇。再说了,人家对路书挺好的。”从照顾路书吃饭以及出门前怕路书冷到了,从包里面翻出一件薄外套给她套上这些细节可以看得出人家小伙子很细心,很会照顾人,最起码自己找的男人就没那么心细过。
“你为什么欺负人家男朋友啊?我看他不坏,而且我看他对路书挺不错的。”刘之昌媳妇在回来的路上抱怨刘之昌欺负徐飞宇。
刘之昌伸手牵住媳妇的手,解释道:“我这哪里是欺负人家啊,我这分明是在救他,提醒他别行差踏错,要不然的话会很惨的。”
“我捡回来的闺女我还不知道吗?路书的脾气先不提,就她背后那帮人更不好惹。”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路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节目组安排的别墅,不用说也猜到是徐飞宇昨晚送自己回来的。
路书的早餐还没送进嘴,节目组的导演就找上门声讨了。
“路总,我们能不能好好遵守节目规则?你看看你跟徐飞宇昨天拍摄的片段,一点能没办法跟其他情侣的片段融合在一起剪辑啊。”想想昨天收到的拍摄资料,剪辑组吐血不说,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其他三组和睦相处,唯独路总这对难搞的竟然一出去就出去一整天,内容更不用说了!
哎呦,心脏疼。
路书因为昨晚喝了高度数的白酒,酒后后遗症发作,一大早就头晕,本想好好吃个早餐,散散起床气跟酒气的。
没想到一碗白粥还没尝一口,总导演就不停地在耳边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要不是因为浪费粮食的行为很可耻,路书都想把这碗白粥送给总导演尝尝,至于怎么送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哪里不遵守规则了?你说了自由活动,我们没有自由活动?你可没说是在别墅区范围内自由活动,再说了我在另一方面在节目宣传了雍州的风土人情,这是多好事情啊。”